第43章不是亲兄妹
“小东子，你…有何事？”郝烈云心一沉，有种预感小东子要禀告的事绝不是他愿意听的。 “奴才……”小东子捏紧双手，狠了狠心，咬牙道，“奴才当年是由琴姨娘暗中安排，专门送过来伺候公子的，她对奴才的唯一要求就是要取得您的信任。” 小东子说完，低下头来静静地等着郝烈云的发落。 若是有选择他也想选做忠奴，或者之当个得过且过的奴才，而不是去给琴姨娘做什么内应。 或许当年琴姨娘只是随便购买一个奴才，不能得到重用也没关系，得到重用就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郝烈云僵着背缓缓地坐了下去，琴姨娘乃是皇上登基后一次犒赏众大臣时赏给父亲的，距离如今已经近十年了，而小东子呆在他身边也已经有了八，九年，想不到琴姨娘这么早就在他身边埋下了暗桩。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郝烈云一开口就发现嗓子干涩的要命。 “因为奴才也是人，也有感情。”小东子苦涩地说道。 当长时间生活在一个尔虞我诈环境里，很容易连本性都慢慢失去。 侯府里的主子，都把奴才不当人看，从骨子里就没瞧上过，这并非针对谁，而是朝代积累下的恶习。 现在他犹记得认识琴姨娘的那天的情景。 当时他在房间睡觉却隐约听到门外传来母亲的哽咽声，还有断断续续的对话。 “我们真的要送他去……” “……听说做内应让主子发现会被打死的……” “……要不我们不卖身到侯府也行……” 母亲难过得像是要透不过气，呼气吸气声已然控制不住，一旁是父亲的长吁短叹。 “娘，我害怕。”大哥弱弱地插了一句。 “一个人为奴在怎么难也比你们全家为奴要强，不是吗？”一个女人的声音冷冷地说道，“算了，就这孩子我根本看不上眼，走下家吧？” 小东子一听立马急了，虽然他们之前说了什么他不知道，但那女人的话他听懂了，只要有一个人卖身做奴才全家都不用再挨饿了，想到这，小东子几乎没有犹豫地走了出去，“我去。” 看到琴姨娘回头审视的眼神，小东子怕她像看不上大哥般的看不上自己，用力地挺了挺胸膛，大声地说道，“我去，我比大哥聪明，也比他胆子大。” 小东子就这样被琴姨娘看中了，安排到了郝烈云的身边伺候，而他的父母虽然也签了卖身契，却不用进侯府做伺候人的活，不过这卖身契却还是拿捏在琴姨娘的手中，一旦他不听话，那他的父母就可能性命不保。 郝烈云不语，听着小东子的话，整个人心惊不已。 他虽然待小东子极好，却也没真正把他放在同等的地位上，今天小东子却说，他也有感情，是啊，小东子虽然是奴才，可他也是人，也会有感情。 若是今天没有心血来潮地对他问话，没有大方的赏赐，是否小东子依然会选择对他隐瞒。 答案其实是肯定的，一颗暗桩埋在身侧八年之久，可见他的心性不是一般的强。 “你先出去，让我静静。”郝烈云淡淡地说道，依然雍容华贵。 “是，公子。”里衣都湿透的小东子慢慢地退出了马车，他今日之举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博，赌赢了，他得到郝烈云的全面信任，输了，就不止是他的一条命还有家人的。 …… 白子曦觉得今天过得特别慢，有种时间停止不动的感觉。 好不容易等到子淳从学院出来后，她还要装作平时的样子，不能让娘亲与大妞看出异样，这真是比她背了三十公斤的负重饶山跑三十里还要辛苦。 终于等到娘亲睡着后，白子曦这才偷偷摸摸地溜进子淳房间。 房间的蜡烛并没有熄灭，白子淳正坐在桌边一面喝茶一面等她过来呢! “专门在等我呢？”白子曦笑问道。 激动的心情经过一天的磨蹭，再大的秘密也变得不那么牵扯人心了。 因此，此时白子曦心情变得平静无比。 “姐，这事娘亲本来不让我告诉你，但我想了想，该来的躲也躲不掉，与其让你东想西想，还不如将事情告诉你。”白子淳给子曦倒了一杯茶，开始讲述他所知道的一切。 原来，李娜的真实身份乃是十四年前，当朝宠妃丽妃身边的一个三等宫女，受丽妃的肯求偷偷将他带出了皇宫。 具体原因李娜并不知晓，她只知道她出宫没多久，丽妃就因其母家被诬陷通敌卖国，被判满门抄斩而求情无效后，带着刚刚出生才三天的十七皇子****于寝宫。 得知事情结果后，李娜果断地离开了京城，带着他来到了这个地方，也就是后来遇上白子曦父亲的地方。 白子曦：“……”这不合常理啊！ 白子淳明白子曦所想，略有苦涩地说道，“当年娘亲为了让我的身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每餐都只喂我一点食物，而你娘亲则是用了秘法催生的早产儿，当年你出生时才七个月不到，娘亲也是等你快一岁了才回白家村住下的，所以这事并没有人起疑。” “……” “娘亲够狠。”白子曦唯一能说的只有这句话，哪怕她不是李娜的亲身女儿，也觉得李娜做得过份。 “丽妃当年救过娘亲一家，所以娘亲是在报恩。”白子淳也感恩李娜对他的付出，因此称其母为丽妃称李娜为娘亲，可见在他心中唯一娘亲只有李娜一人而已。 “哦…”白子曦应道。 知道了这个惊天的秘密，子曦心中沉重极了，真心为原主觉得不值，有个为了报恩连自己的孩子都不顾的娘亲实在是一种悲哀。 虽然李娜也疼女儿，可明显和子淳放在一块，李娜的心就会偏向子淳，白子曦刚穿越过来时还以为李娜仅仅只是因为重男轻女，哪里知道事实更伤人。 沉默了一会，白子曦终开口，“你去参加科考的真正目的应该不是状元郎吧？” “姐，你很聪明。”子淳并没有直接回答她的话，不过却间接地承认了她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