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破镜难圆
“哈哈，那好，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方君玉闻言大喜，在心中回应。 前两年的付出没有白费，南宫清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以后给方君玉的好处肯定还会更多。 姜山接下来问起了方君玉的灵魄种类，对此事颇为好奇。 考虑到自身的灵魄种类还不能确定，方君玉没有断言，而是推说自己孕育出来的是石灵魄。 石灵魄比较常见，中规中矩，姜山表示满意。 事情都差不多谈完了，方君玉告辞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回身问道：“对了，门主，我还有一事不明，想要向你请教一下。我体内的灵力还算充足，修炼百烈拳也有好一段时间了，可为什么施展出来的百烈拳距离最后的圆满还差着一点点？” 别看南宫清修为高深，实力强悍，可是术业有专攻，不是所有问题都能在她这里找到答案。 老门主休息百烈拳多年，早已到了圆满层次，是这方面的专家，向他请教这方面的问题是最佳选择。 姜山手捻须髯，回忆了一下方君玉刚刚施展百烈拳的情景，想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答道：“你的技巧以及对于百烈拳的理解，都已经到了极限，现在所欠缺的，仅仅是对于火焰的感悟，或者说对于火之法则的感悟。‘道’既法则，万物生生灭灭，都有固定的法则在内，哪怕窥探到一星半点，都能受用无穷，对于修炼以及施展灵决的帮助极大。等你对于火之法则的感悟再上一层楼的时候，应该就能施展出真正圆满的百烈拳了。” “原来问题出在法则感悟上，多谢门主赐教。”方君玉豁然开朗。 正如老门主刚才所说，万物皆有法则存在。修炼者不敢说自己能够掌握法则，但只要掌握其中一点点运转规律，都能发挥出惊人的威能！ 世上的灵决，几乎皆由法则推演而生。 至于研究火之法则的方法，有着许多种方法，其中最方便的一种，是直接观察自然界中的火焰，小到一点烛光，大到一座火山，都有火之法则的运转规律在内，能给修炼者带来各种感悟。 当天，孤绝门举办了一场庆宴，庆祝方君玉突破到灵魄境。席间宾主尽欢，其乐融融。 …… 夜晚，繁星点点，月色朦胧。 微醺的方君玉孤身走在路上，打算回去美美的睡上一觉。刚才在庆宴上，很多人向他敬酒，他有些喝多了，脑袋晕乎乎的，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生出这种感觉。 半路上，一道亭亭玉立的倩影拦住了方君玉的去路，来人是云梦婷。 少女神色复杂，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不远处的灯光延伸过来，照亮了她，光芒很是朦胧。今天方君玉的表现实在是太出色了，触动了她的心扉，令她产生了与方君玉和好的想法。 方君玉确实醉了，可是看到云梦婷后，脑子立即清醒了一些。喝醉的情况下，在熟悉的人身边会变得更醉，在陌生人身边则会变得更清醒。 昔日那无比熟悉的人，现在对他而言却成为了陌生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方君玉挤出一个微笑。 千言万语堵住了云梦婷的喉咙，她想要道歉，想要挽回所失去的东西，可这些话一句比一句更难说出口。她终究还是有点高傲的，没能拉下脸来说那些话。 “我……后悔了。”云梦婷纠结片刻，终于将这句话艰难的说了出来。 方君玉呆住，明白了这一句话之中的含义，已经淡去的痛楚，悄然复苏。两人在一起的点点滴滴，慢慢浮现心头，苦的，甜的，酸的，不管何种滋味，都很美好。 退让一步，便能重拾那些美好。 可是男人天生的气概，不允许方君玉退步。 “如果一面镜子出现了裂痕，还可以继续使用，可如果镜子摔碎了，就不可能再用了。就算破镜重圆，那镜子上的裂痕，未免也太明显了一些。”方君玉摇摇头，语气中带着苦涩。 覆水终究难收。 破镜终究难圆。 云梦婷明白了一切，悔恨犹如潮水般冲击着心头，她恨不能时光流转，回到数日之前，改变这一切。泪水湿润双眼，却高傲得不肯落下，艰难的打着转。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云梦婷也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不再强求什么，扭身走向了另一条小路，身影消失在树影当中。 方君玉在原地站了片刻，抬头仰望夜空，看着天上的几个月亮。这些明镜般的月亮，在这无尽的岁月中，不知道见证了多少分分合合。 …… 回家后，方君玉鬼使神差的又喝了一壶酒，把半醉的自己灌了个酩酊大醉，甚至醉得不省人事，趴在了桌子上。打翻的酒壶，将最后一点残留的酒水也吐了出来。 南宫清好似一尊玉人，又好似从月宫中偷偷溜出来的仙子，站在昏睡的方君玉身边，摇头慨叹。 “那样的女人，值得你为她喝醉吗？”南宫清柳眉微皱，语气中似乎有着一丝嗔怪。 方君玉用粗重的呼吸声做为回应。 南宫清盯着熟睡的方君玉看了片刻，发现这张相貌平平的脸，其实挺耐看的，多看几眼后，便会发现一些很英俊的小细节。两年相处，让她见证着这张脸逐渐摆脱青涩，变得越来越成熟。 “在这里睡觉怎么能行，还是把你带到床上吧。”南宫清嘀咕了一句，玉手一翻，打出一股柔和灵力。 发光的灵力好似一团轻柔的光纱，将方君玉轻轻托了起来，飘飘荡荡的送到了床上，妥善安顿好。 南宫清接着打了一盆温水，帮方君玉擦了擦脸，又擦了擦手。犹豫再三，她还用灵力帮方君玉脱了外衣跟鞋子，尽管没有身体接触，她还是因此而红透了脸。 美名远播的南宫清，何曾为男人做过这种事？ “哼，算你有福气。”南宫清红着脸道。 …… 隔日，上午。 方君玉盘坐在床上，准备安心修炼。 一夜宿醉所带来的不适早已消除，至于醒来时没穿外衣的事情，他并没有当回事，只当是自己在半睡半醒间脱的。他没有深究，南宫清当然不可能主动去说这种有点羞人的事情，不管她修为再高，名气再大，终究是个待嫁闺中的女人。 在修炼方面，方君玉现在的首要大任有三个。 第一，滋养魂茧，争取早日孕育出灵魄，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罕见的玉灵魄。 第二，冲击《大周天归元功》第二层次，加快修炼速度。 第三，感悟火之法则，将百烈拳修炼到真正的完美，一拳出，百火爆。 滋养魂茧没什么可提的，有充足的养魂丹供应，就是个时间问题。相比之下，另两个任务就难一些了，尤其是修炼《大周天归元功》！ 方君玉苦修这门天级功法两年，仅仅是入门而已，高高在上的天级功法，可没那么容易掌握。仅仅第一层次，就让他的修炼速度达到了令人惊叹的地步，如果修炼到第二层次，修炼速度必然会再度加快。 至于感悟火之法则，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不单单能够提高百烈拳的火候，对于今后学习其他火属性的灵决，也大有帮助。 “饭要一口口的吃，还是先吸收养魂丹的药力吧。”方君玉念及此处，将养魂丹放在了手心当中，开始吸收。 不同的丹药有不同的服用方法，养魂丹这种丹药不是口服的，而是用来吸收的，将其放在手心上，即可通过肌肤吸收其中蕴含的精纯药力。 随着药力的流失，养魂丹的体积将会逐渐缩小，这也就是说，吸收的越快，缩小的越快。正因为这种特性，所以之前老门主才会说，这粒丹药足够方君玉使用半月。 老门主是按照常理进行推断，可是他错了！ 对于方君玉而言，这一粒养魂丹根本坚持不到半个月。他运转起《大周天归元功》，打通了体内的一整条经脉，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循环通道。 一股强劲的吸力自手心中传出，黏着在养魂丹上，开始蛮横的吸收其中的药力，运送到方君玉体内。 药力在经脉中狂走，运转一周天，最后抵达中宫，注入到了魂茧之内。原本正在散发莹莹玉光的魂茧，变得更为明亮了一些，释放出一股喜悦的情绪，就好像婴儿吃到了甜美的乳汁。 这些药力对于魂茧而言，确实是大补之物。 修炼结束，方君玉手中的养魂丹减小了将近十分之一，这只是他今天的第一次修炼，下午以及晚上至少还会修炼两次。按照这个吸收速度，这粒养魂丹能撑过三天就算不错了！ 若是老门主看到这一幕，非得大吃一惊不可，这种修炼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超过了孤绝门那些堂主长老们一大截！ 修炼速度越快，对于修炼资源的需求也就越大，在这方面，方君玉就是一只大胃王般的饕餮，孤绝门根本供不上他。好在他“金屋藏娇”，有南宫清相助，不用为这方面发愁。 熟悉了养魂丹的药力之后，方君玉开始尝试在吸收药力的同时，运转《大周天归元功》第二层。 这门功法，每提高一个层次，便能打通一条新的经脉。这个过程好比是拿着镐头在乱石堆中开垦农田，非常艰难。在这之前，方君玉就已经努力大半年了，一条经脉已经打通了将近八成，还剩下一小部分没有打通。他的修为提高了不少，打通经脉的速度也会相应加快。 就在方君玉辛苦修炼的时候，脖子上佩戴着的圆形玉佩，忽然间生出异样反应，传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