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同行
黑暗中,一抹淡黄色的灯光越来越近,我心说这谁啊,打着手电来这边,会不会是拉屎。 等了一会儿,他果然是朝我们刚才去的那个地方找过去了。 蹲在地上,把手电插在泥土里,反衬着光,可以看到四周的情况。 他非常熟练的从后腰抽出一把工兵铲,铲了几下之后,又用手抓了一把土,放在鼻子间闻了下,然后扔了手中的土继续挖。 我看着他熟练的动作,心说这是个下地的夫子,可是这附近有古墓吗?他孤身一人来这里干什么? 正想着,却发现这哥们儿又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洛阳铲,我心里忽然一惊,工兵铲出现,必有古墓,想到这里,我回头看了下身后的千渝,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能感觉到他在点头。 深更半夜的居然有人来这里盗墓,这也太不寻常了。 暗中观察了一下,那个人挖了半米深,然后自己跳下去,我们等了很久也不见他上来,就立刻打开手电,猫着腰跟过去,伸头一看,半米多深的坑底什么都没有。 “我下去看看,你在上面守着。”我说着,就要跳下去。 千渝却指了指我们营地的方向,说:“他们睡的这么沉,根本不需要我看着,我跟你下去吧,万一有什么状况,也好有个照应。” 我看了看营地方向,篝火还很旺,只要有火在,一般的野兽是不敢靠近的。 “那行吧,走。” 一前一后的跳下去,在坑底找到了一个盗洞口,手摸着盗洞边缘的痕迹,心里一阵心慌,这盗洞不下百年历史,也就是说,第一个挖盗洞的人应该是清末民初时候的,而且依照盗洞的性质来说,这个挖盗洞的人来自一个大的家族,因为他们的手法很特别。 “我先下去,你在上面等半分钟,没有状况发生你在跟上。” 千渝好像说什么,但被我拦了回去,“手电准备好,那个人来这里应该有别的目的。” “也许,是另有目的。”千渝说完这句话,就指着我身后的方向努努嘴,“看到没。” 我因为刚才跟他说话,所以是背对着盗洞通道的,此时我回头一看,发现盗洞的前面有一件黑色的衣服,衣服上还有一根燃起的蜡烛,这是留衣留火,代表这里已经有主了,其他的人就别来了。 我一笑,对千渝说道:“这种留衣留火的地方,一般有两种,一种是真的有好东西,而且非常珍贵,且数量很少,不过这种情况遇到的几率比较小。 而另外一个就是这地方属于一个家族的,我以前听人说过,画地为房,其实这个房子指的古墓,这个墓是他们家族赢来的,别人不许碰。” 千渝眨巴眨巴眼睛,“还带这么玩儿的?” 我点点头,“很多规矩,我其实也不是很懂行,只是那几年听别人说来着。”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又不是来跟他抢宝贝的,这个对咱们没影响,走吧,过去的时候注意别碰到衣服蜡烛就行了。” 我们来小心翼翼的从蜡烛和衣服身边挪过去,后面两米左右就有一个青铜的小门,这门做的非常精致,虽然时间久远,铜锈非常严重,但还是能看得出来,这扇门是皇家规格,九百童男形态各异,门开两边,我和张世阳慢慢的爬进去,这门一米高,我们趴着主要是看到了前面有很清晰的痕迹,可以肯定,在我们之前进来的那个人也是趴着进来的。 走过一小段人工挖掘的通道之后,前面居然没路了! “我去!” “矿灯矿灯。” 千渝赶紧把手电调亮,“没有矿灯,我没带着啊。” 我侧身让他到前面来,他用手抹了抹前面这堵墙,一脸的困惑:“实心的啊。” “这不废话嘛,空心的我还这么着急啊。” 我左右看了看,心说这什么情况啊,那人凭空消失了? 正琢磨着,忽然感觉身后有异动,回头一看,我们刚来的地方,衣服和蜡烛都不见了。 千渝立刻说道:“哥,我们赶紧出去,这里有问题。” 我爬到刚才衣服和蜡烛出现的地方,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又抓了一把地上的图看了看,心说这个的土和刚才的一模一样,说明这里根本没有机关移动,而消失的东西应该是被人为拿走了。 既然是人为的,那我就放心了,只要这里不是什么机关,我就不用担心自己的小命,而这个故意拿走东西的人,难道是发现了我们人,然后先走了,不对,他若是发现了我们,应该会在第一时间赶我们走或者杀了我们也不为过,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偷偷的拿走衣服,然后把我们留在这里,他不惊动我们的原因一般有两个,一个是真的害怕我们,一个就是他故意用这个引起我们的主意,让我们主动去找他。 两个动机,究竟是哪一个呢! 我坐在那儿,深吸一口气,千渝则建议我先出去,毕竟这个地方情况不明,而且我们都没有带装备,这相当于徒手作业,实在危险。 还好有惊无险的出来了,可是就在我们钻出盗洞准备回到地面的时候,我发现,坑边上坐着一个人,这个人留着络腮胡子,一盏煤油灯在旁边幽幽的闪着光。 那人看我们出来了,立刻伸手过来那我们一把,我和千渝先后跳出深坑,然后坐在他对面,他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他,心说你不说话我们也不说,先看看情况再说。 几分钟之后,那个人先开口道:“这里是一个衣冠冢。” 我和千渝同时点点头,但都没说话,然后继续看着他,那个人似乎很满意我们的表现,继续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禁区吗?” 我说:“这里不就是还魂岭的地界吗?” 那人低头一笑,似乎对我的答案有很大的歧义,“还魂岭?” 我一愣,心说可能他不知道这个词,于是说道:“这个,也可以叫栖凤坡。” 那人立刻严肃起来,凑过来,眼睛死死的盯着我,说:“你知道栖凤坡?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看他的样子,倒不像是疯癫,而是真的对这个三个字很敏感,于是说道:“这是我们行动的目的地。” 那人楞了一下,然后看看我们俩,一脸惊慌的居然跑了,我又不敢发生去喊他,所以只好看着他跑进树林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