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咚咚咚咚咚!!!
铁锁毒阵之上的战斗从枯燥的车轮战进入了白热化的决战,两股性质截然不同的剑气在肆虐在毒潭之上,一股剑气是千锤百炼之后洗尽铅华的浑然天成之剑,而另外一道则是从地狱血海之中咆哮而出由鬼神借人类之手挥出的极鬼凶剑,若是论剑术剑意,恐怕还是极鬼之剑更胜一筹,但是两名相斗的剑士却平衡了剑术上的差距,老者虽然年老体衰但是一直在养精蓄锐,而冰狩虽然年轻体壮但是刚刚经历牢狱之灾,受伤加上中毒,身体情况竟比那老人还差。 “好强!西装老爹!你是在太棒了!和刚刚那个依靠歪门邪道取胜的废物完全不同!” 冰狩已经完全将刚刚的心虚忘在了脑后,他已经在全心全意的享受这场战斗,享受对方的每一次剑气的冲击、每一次劈斩、每一次穿刺,望生者死,望死者生,这是狂战士的战术! “年轻人,这个年龄就沉浸在战斗之中,你就算活下去也只能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里。” “那些东西无所谓,只要我活的高兴,就算全世界都排斥我,我也一样高兴!” 打刀和细剑再次碰撞在一起,尖锐的声响撕破弥漫在战场上的毒瘴,闯入每一个观战者耳中。 “原本我还觉得自己有朝一日能够取代监狱长,但是我现在才发现自己好蠢。差距太大了。” 身为剑士的鹈堂刃卫不甘心的低下了头,他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一条对着月亮狂吠的野狗。 他的话也是在场所有人的心里话,没人想得到那个一直没什么威严的老人会如此强大。 不管观战者如何思考,战斗仍在继续,而战斗中的交谈也没有中断过,战斗的不只是剑。 “年轻人,你战斗的信念是什么?我不觉得你可以靠着那任性的想法锻炼出这样的剑术。” “为何而战?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而战,但是战斗这种东西,需要找乱七八糟的借口吗?那个该死的声音让我去履行我的命运,但是却连我的命运是个啥都没说!它不停的提醒我我的家乡不在这里,但是却又没有告诉我我的家乡到底在哪里……所以理由理由的,很烦啊!” 两把武器剑锋相抵,冰狩开始和这个老人进行力量上的对抗,二人的剑气也和猛兽一样相互吞噬着彼此,这是一场涵盖精气神的全方面的较量,先泄气的一方会失败,甚至丢掉性命。 “如果非要找个战斗的借口的话,那么就算我很喜欢战斗吧?” “剑与剑交锋所弹出的细小火花,自己和强敌一直以来生活的时间,一切的念想,把这种存在撞击而发出的微小的光,这就是我生命的所在,让自己在碰撞的瞬间产生火花!” 任谁听到这种话之后,都会把冰狩当成一名执着于剑的纯粹的武者,但是老人却笑了。 “熊熊燃烧的火炬,是不会追求那点点火星的,针锋相对的火花中,容不下一个人的灵魂!” “那么……原来是这样吗?我了解了,你其实是在迷惘吧?是用剑来掩饰自己的迷惘吧!” 冰狩脸色一变,他咬牙用力向前一推,残绕在他周围的剑气和血气发了狂一样凶猛的扑向那位老人,老人不愿硬挡这来势汹汹的一击,只得跳到了另外一条铁锁上,而冰狩也追了上去。 二人的战斗几乎把上百条用来落脚的铁锁破坏殆尽,此刻他们所站的就是最后一条铁锁。 “聊天到此为止了。西装老爹……下面是分出生死的时候了。鬼剑士-冰狩,请赐教。” 说着,冰狩将刀竖在面前,向这位赢得他敬意的老人施以礼节,而老人也举剑回礼道。 “前五月花联邦肯德基州荣誉上校,剑士-哈兰德·山德士。”忽然,这位老人笑着补了一句。 “其实如果不是赶上那该死的大战的话,我可能不会成为剑士,而是成一个炸鸡店老板。” “相信我,孩子,你的追求绝不该是你手中的剑,也不是渺小而又可怜的火花,而是……” “你的废话太多了!!!!白西装老爹!!!!!”冰狩直扑山德士上校,最后的生死之战开始了。 地上,监狱的控制室里,宁直宇刚准备要扣下扳机的那一刻,一双手臂突然从他身后伸出,毫不留情的勒住了他的脖子,接着一使劲把他整个人都吊在了半空。 受此影响,原本射穿夏多姆脑壳的子弹只是擦着他的头发飞了过去,镜子妖怪冷笑着站了起来,宁直宇这才看到他正勒着一面镜子,而镜子里那个被憋的脸发紫的人就是他自己! “知道我,在今天之前……我从来都没有用镜子的力量杀过一个人,因为有一个人对我说过,染上鲜血的镜子会变成可怕的魔镜,后来我再次回到这个世界之后,却发现一切都改变了。” “我曾经发誓要守护的土地,已经不知所终,我曾经宣誓要捍卫的国家,连份记载都没留下,而那个整天好吃懒做,缺乏脑细胞,什么事都丢给我,闹出事来总是忘不了拉我一起顶缸的可恶白毛,大概也已变成泥土了吧?明明号称驾驭鬼神的半妖,最后的下场也不过如此。” “其实我本来就是魔镜,因为这特殊的力量可以很容易的得到他人的隐私,所以好多人害怕我,但是他们在害怕我的同时却又离不开我,‘魔镜~魔镜~告诉我……’这种游戏,真的很让人讨厌啊。”带着一脸坏掉的笑容,夏多姆又加大了力量,努力的想要抬起胳膊对着这个妖怪开枪的宁直宇立马扔了枪想要去掰开勒住自己脖子的手臂,结果却什么都没抓到。 “没用的,勒住你脖子的手臂只不过是妖术投影,只要我的妖术不破就不会解除。” 夏多姆走到不停挣扎的特务身边,残忍的说着风凉话,谁知道宁直宇忽然暴起,接着身体悬空摇摆的惯性,一脚踹向夏多姆的肚子,但是夏多姆却用镜子轻轻一挡,宁直宇顿时感觉自己被人一脚踹到了脑袋上,把自己踹的眼冒金星,可恶的是……踹人的人看来是他自己。 “嗯~我也和你一样挣扎过呢。新的世界,新的朋友,新的开始……我也曾想努力追上现在的世界,但是结果在那些人眼中,我依然是魔镜,不过我却又有了一个朋友,和那个白毛不同的是,他是一个大光头,我以为我成功了,但是……他却被组织给杀死了。 “我眼睁睁的看着整个世界离我越来越远……我应该做点什么?你说对吧?特务小哥?” 夏多姆问着好像死了一样,悬在空中一动不动的宁直宇,却没有急着放下尸体,他要等对方死透之后再将其放下来,这时,夏多姆听到两声异响,他疑惑的低下头,看到两枚罐子外形的小玩意从宁直宇的‘尸体’上掉了下来,他疑惑的抬起头,看到的宁直宇阴谋得逞的笑脸。 镜子妖怪悚然一惊,他想要将这两个不知道是什么的小罐子踢开,结果依然慢了一步,自制烟雾弹的浓烟瞬间将空间并不宽裕的控制室填满,夏多姆的妖术受到的干扰,那面施术的镜子上只映出一片烟雾,哪里还有宁直宇的影子? “可恶!这个人类竟然破了我的妖术?!”夏多姆咒骂着,随后直接向控制台扑去,但听三声枪响,镜子妖怪狼狈的倒在地上,从烟雾中飞来的子弹打中了他的左腿、左臂,剩下一颗直接从背部射入,应该是镶在了骨头上,在烟雾的阻碍下,宁直宇的三枪全部竟然命中。 在烟雾将散未散之时,躲在暗处的宁直宇警惕的举着枪,快速将整个房间里所有可以反光的东西全部打掉或者击碎,然后重新换了一只弹夹,屏息凝气的等待着镜子妖怪的出手。 而倒烟雾散的差不多的时候,宁直宇才发现那个妖怪已经溜走了,鬼门关前走了一圈的特务马上坐在地上,也不顾烟雾散没散尽,长大嘴巴拼命的从周围摄取救命的氧气。 “哈~真是差点被憋死啊。小家伙,这回得救都要谢你啊。”喘够了气的宁直宇将手平伸到自己面前,只见一只油桃那么大的毛玉从他的袖口里滚了出来,傻乎乎的东张西望着。 特务公司现在已经有好多成员装备了特殊的‘毛玉通讯装置’,宁直宇就是其中之一,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别人的毛玉最大也只有核桃的程度,但是他宁直宇的毛玉在领到手之后,不知道是吃了金克拉还是果农乐,摇身一变成了毛玉中的‘大块头’。 有了体型基础之后,宁直宇就尝试用暗号来指挥自己的毛玉去拉手雷或者闪光弹的保险栓,而这种游戏性的训练,在今天终于收获了可喜的成果,虽然看起来恶意颇多就是了。 休息了一会之后,宁直宇开始用耳麦式联络器来和潜入监狱内部的伊文宿交谈。 “老板,事情已经解决,对方没有放成火,但是我没有抓住他,让那家伙给跑了。” “很好,你现在去从外面把监狱的门打开,然后找几辆车,一会会有一些囚犯用它们逃跑。” “老板……现在就救人?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吧?要不要联系一下樱子小姐?” “计划?不用管什么计划了。计划里也没有提到她会消失的情况,现在见机行事就好!” 小心翼翼的在监狱里上半部分转了一圈之后,发现所有防卫设施统统停止运转,而看守也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之后,伊文宿的胆子顿时大了起来,所有就打算改变计划,提前救人。 吩咐完宁直宇之后,伊文宿拿出了备用的开锁器,准进行开始救人,因为无法确认被关押是真正的无辜者还是无法无天的恶徒,所有特务头子打算通过筛选的方式来,刚刚在侦察监狱的时候,伊文宿是一路隐藏着自己的存在,完全没有惊动牢房里的人。 “不过接下来的行动有些大张旗鼓,希望囚犯的喧闹不会把看守引过来吧?” 伊文宿只为这个事情苦恼的三秒中然后就发现自己再也不用为这个事情烦恼了。 因为不远处的囚犯们已经开始躁动了起来,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叫喊此起彼伏,刚刚还安静的能吓死鬼的走廊,顷刻间变成了热闹的菜市场。 “放我出去啊!那边的小姑娘!如果你要放我出去的话,叔叔给你好多好多钱!” “先把我放出去吧!我爸爸是市长!到时候什么要求都能满足你!” “小meimei快点放我出去啊!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呆了!我一辈子不要吃炸鸡啦!” “那边的小丫头!老子生前在加勒比海的小岛上埋了一大笔钱,放我出去,它们都是你的!” 伊文宿蹑手蹑脚的走过去一看,发现了一幕十分……的场面,那个在他心目中坚强而且可爱的咚咚,小姑家头顶一只虎皮喵,一副衣衫褴褛的样子,看起来好像吃了很多苦头。 这些都是次要的,重要的是她现在正十分认真的用一个圆圆的东西在砸牢门的锁。 这个圆溜溜的东西似乎十分坚固,竟然能和金属的门锁撞的咚咚响,听声音完全不落下风。 这些其实也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尼玛咚咚手里的是颗人头有木有! 圆滚滚光溜溜的闪光脑壳有木有! 小家伙现在的样子凶残坏了有木有! 伊文宿想了想,然后将自己脸上的伪装卸去,接着使劲揉了揉因为做戏而有些僵硬的脸皮。 久经风霜的老司机马上就变回了那个人气颇高的社区医生,他打算直接走过去问问这个小家到底做了什么,可是还没等他现身,意料之外的变化出现了。 整个监狱好像地震一样不停的晃动着,墙壁出现裂纹,不少牢房直接发生了垮塌,监狱一下子倾斜了将近三十度角,正在卖力砸门的小毛玉没有站稳,尖叫着朝着倾斜的方向滚了过去。 这个方向刚好是伊文宿所在的方向,眼明手快的抓住了一根不知道什么用的铁管才站稳脚跟的医生再次发挥了自己的反应速度,他一把抓住小毛玉的胳膊把她拉到了自己身边护住。 咚咚是保住了,但是她怀里刚刚抱着的那颗人头却一路滚到了墙边,这颗脑袋在发出了一声无比嘹亮的粗口之后,就被干净利索的埋进了碎石堆里。 小毛玉在闭着眼睛瞎叫了一会之后才发现有人用身体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碎石,她悄悄的睁开了一只眼,在看清的对方的样子之后,顿时高兴了起来。 “医生先生!医生先生来了呢!太好了!” 被乱石砸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医生却没有理会小毛玉的呼声,也顾不上在意那颗好像会爆粗口的神奇脑袋,他紧张的拿起耳麦大声问道。 “宁直宇!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真的是地震了吗?快回答啊!喂!” 在他吼了好一会之后,耳机那边才传来宁直宇充满畏惧的声音。 “……是……天灾……天灾……” “为什么天灾?喂!你快点说清楚啊!” 地面上,同样被震动闹的灰头土脸的宁直宇此刻正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的景色。 数个足球场这么大的地块突然变成了黑灰色的寸草不生的死地,而周围的土地也随着这块死地的出现而迅速恶化成了沙漠的样子,因为土地成了沙地,有不少建筑发生了倾斜,其中就包括了宁直宇所在的加油站,刚刚震动就是这块诡异的土地出现之时才产生的。 而在这块黑灰色土地的上面,一个巨大的树木正屹立在那里,为这诡异的气氛再添几分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