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走吧
“姑娘,姑娘,为何盯着我看呢?”依旧淡淡的笑看着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有些尴尬的默默地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你是谁?”我故作不知的问,“这是哪里?” 他温和的笑了一下,我有些怀疑,江湖上都说他是冷面神医,这么会有这样温和的笑容,“宁得罪君子剑,莫得罪邪神医。”因为得罪了君子剑洛乘风只是一死而已,但得罪了邪医朝槿则是生不如死。这样的人怎么会给我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难道那些传言是假的? “我是朝槿,这里是月阴崖,这里的日落很美,我想你会喜欢这里的。”他的声音很柔,却有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那姑娘的芳名是?” “哦,小女子千暮聊。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来日定想报。”我低头不敢看他的眼睛,“聊儿,在这儿多住些时日,将伤养好在言报答可好。” 他轻柔的扶我躺下,掖好被角,“睡吧!”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看着我,我只好闭上眼睛,朦胧中有人在摸我的脸颊,在额头上落上一吻,还有开门的声音。渐渐的我便沉沉的睡去,六年来睡的第一个好觉,他让我很安心。我的住处满目是火红的莲花,因为这是建造在会中央的一座水阁,与水鸟做伴的生活有过了半月。我的住处满目是火红的莲花,因为这是建造在会中央的一座水阁,与水鸟做伴的生活有过了半月。 在一些时日之后我知道我在一个叫云影阁的地方,这里少有人烟,它处于山与山相连的山谷中,像一个普通的小镇,,可是我有一种预感这里的男女老少都不简单。来这一月有余了,在朝槿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我的伤好的十有*了,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提起让我离开,还是想扣留我要挟“忘忧谷”?那他打错算盘了,在“忘忧谷”中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我现在不知道外面有什么重大的是发生了,是该跟“忘忧谷”联系一下了。 阴月崖,确实是一个让人心境平静的地方,夕阳映着西边的天空,火烧一般的热情,太阳像一个巨大的蛋黄,半沉半升之间,丝丝缕缕的金光飘出,又是遍地的灿烂。远处的山峦相依相偎,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些许阴影,墨绿色有暗了不少,烟雾开始升腾。几只不知名的燕雀听见母亲的呼唤便回巢了。在夕阳的映衬下它们的皮毛格外的美丽,一只鸽子从我的手中飞向远方,最后会到达“忘忧谷”。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望着无边的夕阳无比感叹,其实这样的宁静也是好的,等所有的事了结了,我便来这隐居。可是卷入这世间纷繁中有几人能全身而退。 “聊儿,这诗未免太过感伤了。”朝槿的声音在我的身旁想起,为什么他走进我却一丝感觉也没有,是太沉浸与这山色放松了警惕,还是我对他的习惯超出了自己的预期? “暮聊只是观景有感罢了。”我依旧望向远方,不看他,这个男人为什么我会抗拒不了,真的很奇怪。这就是所谓的喜欢,不会,我没有心,就不会喜欢任何人。 他看着我的侧脸,轻轻的叹了口气,随着我的目光而去,“以吾观物,物皆着我之色彩。若不是聊儿心中有如此凄凉之感,我便不会感到悲凉了,其实你心中若有事,不妨同我说说,或许会有一解之法呢?” 他能明白我心中所想?他给我的感觉是如此的熟悉,可是我有确定我不认识他。这世间的是真的没有几人能说的清道的明。见我不语,他便又接着说,“只是近黄昏,夕阳无限好。这样是不是就欢快多了,悲观的看待事物,只会让自己的心更加的伤痕累累。” 我有些歇斯底里吼“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这样说,你有什么资格用这些没用的大话来教育我。暮聊累了,先回去了。”转身边走,刚下山我便后悔了,人间明明在安慰我,我却拂了人家的好意。现在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回去了,明日再找他道歉吧! “忘忧谷”的大殿金碧辉煌,像是一个小型的宫殿,坐在龙椅上的楚临凡拍案而起,“什么,失踪?有这样的事,她不可以就这样死了,她最大的价值还没有发挥出来,怎么会死!那我六年的辛苦栽培不就付之东流了。没有找到尸体,那她就还没有死,恐怕是有什么人想用她来要挟我吧,这算盘可就打错了,‘忘忧谷’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英俊的脸与此刻狂妄的笑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突兀之极,让人观其一不忍观其二。楚临凡的心思可谓路人皆知,当年他假死,创立“忘忧谷”都是为了能登上那最高的位置。可是他没有看到高处不胜寒,那也是一个孤独的位置,那里没有亲情可言,没有温暖,有的只是寂寞,心机,勾心斗角。但这世间恐怕没有几人能看透吧! 大殿之外,北影正陷入无限自责之中,如果当时不听暮聊的话先走或许她就不会失踪,以至于现在连尸首都找不到。一把“青烟”剑舞得狂乱,园中好好的花花草草也糟了央。兰歌看着北影现在这样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心开始又一次的疼痛,为什么你那么的爱千暮聊,而对我却只是像对meimei一样。美目含泪看着舞剑发泄的身影黯然神伤。 敬王府,楚晨骏手中握着不日送来的快报,千暮聊失踪了。这个消息让他不由得有些吃惊,并且“忘忧谷”一丝动静也没有,似乎这是与他们无关,这件事发生的有些蹊跷,是预谋,不想老爷子的风格,老爷子的手段总是找不出一丝破绽的,但这次明明错漏百出。应该只是一个意外,那么千暮聊任又去哪里了呢?这就像一个巨大的谜团困扰着楚晨骏,好看的剑眉不由得紧锁起来。这连日来“星柯”的势力越来越强大,在江湖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可是这个组织就像是隐形的,连一个线索都没有,总有一种错觉,一个不起眼的老太太都可能致人于死地。这样才是一个让朝廷忧心不已的是,也让楚晨骏忙的焦头烂额。 “王爷~~”一声绵软的呼唤,几乎酥了全身的骨头,若是平日里,楚晨骏一定同她耳鬓厮磨一番,可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上早已没有了心情,只希望早日出去这个心头大患。 “哦,玲珑啊!找本王有事?”敷衍着但依然耐心的回答道,眼前这位纤弱的美人毕竟这是自己最宠爱的妾侍。 “王爷,妾身多日未见王爷是在想念,终日茶饭不思,日日惦念着王爷吃饭了了吗,睡得好吗,没有生病吧!今日可算见着王爷了,见王爷一切安好妾身便放心了。”玲珑挽起袖子拭了拭眼角。若是平日里,楚晨骏听了玲珑的一席话,定顿觉自己的形象陡然高大了不少,近日的诸多不顺也会消去不少,这就是这个女人的力量。自己之所以会如此的恩宠与她这也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之一,可是自从那日见过千暮聊之后即使是玲珑也提不起兴趣,纵使阅美无数,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让自己这样的念念不忘过,除了她。 “玲珑啊,你的心意本王明白,这些日子让你忧心了,快回去休息吧!明日本王得了空定去看你。”见楚晨骏急急的要自己离去,玲珑固然心里不是滋味,可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识时务为上,这才可以长宠不衰。 “是,王爷,那妾身就告退了,明日定备些酒菜恭候王爷!”含笑着退出了书房。楚晨骏望着墙上暗格中那幅千暮聊的画像愣神,直到楚齐来催晚膳才关上暗格,自己总是看不够她,哎… 自从那日我回云影阁之后就一连三天没有见到朝槿,这几日他似乎很忙的样子,应该是出了什么棘手的大事吧,我不便去问,若问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还还在房中呆着。 从躺椅上起身,“洛儿,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漫不经心的问,洛儿是朝槿派来服侍我的,人倒是个玲珑的人,长的也是娇俏可人,就是不知是服侍我还是监视我。这些年所经历的让我不自觉的就对人有了一份莫名的戒心和猜忌。 “回姑娘的话,该是晌午十分了,姑娘可要用膳?”洛儿柔柔的的回我,声音甜甜的,说实话我本就不太喜欢这样的嗲腻的声音,也许是因为自己没有才生出反感之心。 “当然得用膳了,聊儿不介意多一双碗筷吧!”听见朝槿爽朗的声音,便知道他来了,正走进门来,“洛儿见过公子。”洛儿眼光灼灼,那样的眼神应该叫爱恋吧!我曾经也在北影的眼中看见过类似的情感。 “公子过谦了,暮聊客居于此,怎好以主人自居呢?”这样一份的疏远让朝槿心中有些不悦。 “聊儿,不必唤我公子,叫我朝槿就可以了。洛儿,还不快去准备。”洛儿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继而有平复了,拿得起放得下,朝槿果然没有看错人,知道不是自己的就不去奢求,若是自己恐怕也会做不到。 两个人相处有些尴尬,“公子,我……”话还未说完,朝槿便打断我,“朝槿,唤我朝槿。”既然他一再强调我也不好负了他的意思,“哦,朝槿,那日在阴月崖,暮聊失礼之处还望朝槿海涵。” 我虽说在同他说话,可是眼睛还是不敢看他,只望着窗前的紫兰花,“那日之事,我早忘了,聊儿不必忧心。聊儿,这窗前的兰花比我还好看?你怎就没看我一眼?”他是有些赌气的说。我心中暗暗的叹了口气,问题是你太好看了,只能无语的望着他,见他笑的一脸灿烂,便知被他戏弄了,但心中的郁气便消了不少。 “聊儿,不如我们先吃饭如何?”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自然又优雅,好像在很久很久之前他便已经习惯牵着我向前。我还是觉得不妥,想抽回手,却被他死死的握住,眼中是坚定。被他牵着,我很安心,好像被他就这样一辈子牵着走下去。这个想法很快就被理智否决了,他是我的任务,我是杀手,就不可以爱上任何人,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的任务。可是,就今天吧,今天过后要开始行动了,想必“忘忧谷”也已收到我的消息了。 “来,尝尝这个,味道不错。来,这个,对你的身体有好处。哦,还有这个。”朝槿殷勤的为我布菜,身边的下人将眼都瞪直了,这还是自己冷血无情的主子吗?简直就是一个如沐春风的好丈夫。我望着碗里满满的菜有些无奈,可还是感动多了一些,这些年,我都是一个人吃饭,从来没有认为我布菜,没有人。一口一口的吃着满满的感动。朝槿,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呢?我有一些看不懂你,猜不透你了。 “聊儿吃饱了喝足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一定会喜欢的。”我看了他一眼,原来被人在意是这样的温暖,连嘴角也会不自觉的上扬。 一顿饭似乎将我和朝槿的距离拉近了。他牵着我的手,我一点都不想抽回,他的手那么的大,那么的温暖,手心还有一些薄薄的茧,身上还有好闻的兰香。这样携手并肩的感觉是我从来都没有过的,心跳的好快,我会舍得离开吗?拿到《幽冥玄机图》之后,他还会如此对我吗?我会舍得杀他吗?若是以前我定会毫不犹豫的回答舍得,现在呢?我迷茫了。 “怎么了?不舒服?要不我们回去吧!改日再来也是一样的。”他有些紧张的说。 “我没事,难到你想耍懒不带我去?”我这是在撒娇吗?我微微一愣,这话若是从前,我定是不会说的。 “好,都依你,带你去!”他和我走在街上,这里的街不大,也没有那么繁华。可是人们脸上的是nongnong的人情味,人人都称呼朝槿为公子,行礼很恭敬。 “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认识你?”我认真的转头问道,很好奇想了解他。“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三年前这里闹瘟疫,死的死,病的病,我正好路经此地便出手相救,我觉得这里环境十分的清幽,有没有人来打扰,就在这里定居建了云影阁。一起生活了三年认识也并不奇怪啊!”朝槿边走边说,声色悠闲。 “这里确实是一个好地方,那么的安宁是那个繁华世界所不会有的。如果能一辈子住在这里,那该多好啊!”我不自觉就将内心的想法说出口,让自己都有些措手不及。 “如果聊儿喜欢,我们以后可以在这里定居,一直生活在这里。”朝槿自然而然的认为我的生命中一定要有他,不,我的生命中只要有我自己就可以了,这么多年早已习惯自己取暖。 我没有在说话,只是这样牵着他的手往前走,嘴角不觉的上扬。一路走来,不知不觉已经走出集市很远了,也算是郊外了,绿树成荫,不知名的野花星星点点的散落在草丛中,羊肠小道曲折蜿蜒,不知通向何处,此刻只是很放心的跟着他走。在一转弯处,我们停了下来,“聊儿,把眼睛闭上好吗?”他转过身来问我,眼中透着期许,我顺从的轻轻闭上双眼,“现在跟着我走。”朝槿牵着我又向前走去,很慢很小心。 “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我缓缓的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海,一片花海,满满的香气,那是好美好美的桃花,美的我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一望无际,像是一个火红的世界,被连绵的红色围墙(桃花)包裹着,恬静之中透出些许热情,丝丝的芬芳从清远袭向我的鼻息。让我移不开目光,这样的桃林定不是凡间能有的,想火烧云一样绚烂夺目。 “聊儿,喜欢吗?”朝槿微笑着看着我, “哦,很美。”不知道为什么还是避开他灼热的视线。自顾自地往前走,走入这桃林深处好像眼前隔了一层红纱,又好像是薄雾,渐渐有了些幻境的感觉了,特别是那时有时无的鸟鸣。不远处有一个湖泊,我知道朝槿一直跟在我身后,也不去管他,兀自的往湖走去,这湖泊倒影着美丽的桃花,湖岸的桃枝有弯腰戏水的,有些镜中花的意味,我呆呆的望着,花落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这个湖叫明泽湖,传说有一位上古的天神,在这个湖畔遇见了魔界的一位公子,两人便在这里定情。这个湖又叫定情湖,可是上天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是不能结合的。所以两人便就此分离,一个在天,一个在地。”说到这里他就停了下来 “后来呢?”我淡淡的问。 “后来,有一个桃花仙子,帮他们一起逃离,可是天大地大,终究还是逃不了,便在这阴月崖下的山谷中被抓到了,但两人并不屈服,就执手相看泪眼,一起跳入这湖中死了。桃花仙子深受感动,愿意受罚下凡,生生世世守在这里。”清越的声音戛然而止。 “好凄美的故事,对于爱情的无比执着。”轻轻的一声叹息,似乎近一段时间我都很爱感叹。 “这个湖是有灵性的,从湖中可以看到自己命中注定的人。”他站在我的身旁,“看看,聊儿的命中注定是谁!”我低头看着水中,除了他这个水中月还有什么别的吗?镜中花,水中月。一切都会消失的,那不如我自己将它结束,可是《幽冥玄机图》我又该怎么拿到呢? “朝槿,我想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是该回去的时候了。这些日子以来的照顾暮聊铭记在心,若他日要暮聊相助之处定万死不辞。”我疏远而客套的说。 他面色一寒,已有些凝霜,“如果我不放你走呢?如果我不要你万死不辞,只要你以身相许呢?”一步步的逼近我,这才是真正的邪医朝槿,浑身散发着冰棱,仿佛下一刻就戳穿你的心脏,他的武功绝不在我之下。 “那暮聊只有得罪了!”没有人能威胁我,没有人。他的眼神有些可怕,想是心痛又像是愤怒,到底是什么,让人琢磨不透。他快速的用力揽过我的腰,连我都没有看清楚他的动作,人就在他怀里了,如此快速的动作,功力远在我之上。他狠狠的将唇压下,我还处于震惊之中回不了神,他紧紧的搂紧我,骨头都有些疼了。在短暂的粗鲁之后,开始温柔而缠绵的长吻。他的唇很柔软,很湿润,带有一种淡淡的紫兰香味,好喜欢这样的感觉。唤回了神志,我开始挣扎,不能这样,可是无济于事,我只有等待他放开我。终于,他放开了我,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清晰的五个手指印。 冷笑道“原来朝公子喜欢乘人之危,轻薄于人的好色之徒。” “我只对你好色。”邪邪的一笑,搂着我还是不放开。“聊儿还愿意在听我说一个故事吗?”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现在主动权在你手中,我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大约在一千年以前,在美丽的神界有一个‘心语泉’每一年在‘心语泉’旁总会有一个盛大的宴会。在那一天,仙子们将自己打扮的美不胜收,神界的将军们也更加的英明神武,只为心中的意中人,若是在那一天向神母求亲,神母定是不会拒绝的。在‘心语泉’旁有很多的奇花异草,芳艳迷人。在千万朵花中有一朵紫金兰格外的与众不同,他掌管着天界的所有百花,但他终是妖物,没有心。那一年的‘心语大会’只有一位仙子没有被邀请,她叫隐若,是神母的第十一个女儿,因为相貌极其的丑陋,脸上的疮疤也极为的吓人,不便出席。可她还是偷偷的来了,只为了看一眼神界英武非凡的将军君寒。可是当君寒向神母请求将隐源(神母的第七个女儿)许配给他的时候,隐若的心碎了,guntang的泪顺着她丑陋的脸颊滚落,有一颗无意中滴在了那朵紫金兰的花心中。从此紫金兰便有了心,潜心修炼,终于幻化成了人形,便去找寻隐若。谁知道物是人非了,隐若在君寒大婚当日弃其仙体,坠落凡尘。神母因为隐若不爱惜自己的仙体,惩罚她在人间尝遍疾苦,永世不得重返天界。 那朵紫金兰听了之后,便随同一起下凡,在天界他便是半仙半妖,在凡间他便是妖。苦苦寻找了一千年,在历劫的时候被打回原形,变成了一朵紫金兰,却被一个美丽的小女孩给救了。从第一眼起,我便知道她是他要找的人,每一天她会给他浇水,向他吐露心思。他能感觉到她的倔强和坚强,可又是那么的善良。后来她走了,无论他怎样都感觉不到她,她走了,没有再回来。他一天一天的等,直到有一天一个符灵师找到了他,就在生死存亡的那一刻,‘万安寺’的主持路经此地,便救了他。六年后他恢复了人形,却只剩三成功力,依旧在人间寻找给他心的人。”朝槿讲完了所有的故事,定定的看着我。 “那后来他找到了吗?”我问。 “是的,他找到了,找到了就不再放手,要抱她在怀里,紧紧的。”他微笑的看着我,不会这么巧吧,“来福”客栈后院那朵紫兰花就是他吧!“你说的不会就是你和我吧?”有些不确定,有些迷茫,甚至有些窃喜。 他没有回答,只是抱紧我,这算默认吗?我不知道,一千年,找了一千年,只为一颗心。“你是为了报恩吗?”他温柔的在我的额头亲吻了一下,“恩情和爱情我还是分的清楚的。” “你明明一开始就知道我的来历,更应该知道我的目的,我是‘忘忧谷’的杀手,可能有一天你会死在我手上。更何况我只为一张《幽冥玄机图》而来,把我留在身边你会后悔的。”这是唯一一次我极为真诚的将我的身份和目的坦诚公布。 “如果说我一开始就调查过你,我也一直知道你的身份还有你的目的,就连你联系‘忘忧谷’的信鸽都让我截下了。你会如何?”我一瞬的震惊,“忘忧谷”的消息是极其隐秘的一般人是不会窥见的,而他竟然连我的任务都可以知道,甚至连训练有素的信鸽也能拦截住。那这个朝槿真的只是江湖传闻的一个邪医而已吗?我万分的好奇,“我也不知道我会如何。但是我知道你该放我走!”此刻是有些迷茫了,是我设了局呢?还是走进了别人的全套里?不甚明了。 “我不会放你离开的,你注定是要在我身边的人。”霸道的将我禁锢在怀里,心不由的开始加速跳跃起来。想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却又舍不得,稍稍控制自己不安分的心,用手肘推开他。轻轻的迈向湖边,看着湖中的浮花,贝齿轻启“今天尽是你在讲故事,不如暮聊也说一个,或许朝槿会有所感悟。很久很久以前,一个落魄的山村里,零星的住着几户人家,这年的冬天十分的寒冷,北风彻骨。农夫家里的粮食快吃完了,柴火也快燃尽了。于是农夫就走进山里捡些干柴回去。突然他摸到一根柴似乎特别的柔软,还有些斑纹,细细瞧来原来是一条蛇。好心的农夫见这蛇已冻的僵硬了。便将其搂在怀中,借着自己的体温来温暖它,渐渐的那条蛇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人类的怀中,惊慌的想要逃窜,狠狠的咬了农夫一口。农夫当场就昏死过去。人们发现他的尸体是在第二年的春天。这就是性善与性恶。从中你是否明白了些什么呢?”定定的望着他,“我还有一些没有完成的事要去做,还有未了的心愿,你放我离开有缘我们定会再见。”用眼神告诉他我的坚持。 “你跟我说这些无非是想告诉我,你要我远离你否则下场跟这个农夫一样。”他有些僵硬的说“要怎样你才肯留下来?” “如果我说我要《幽冥玄机图》你会给我吗?”我咄咄逼人的问,本不想说出口的,终究还是没有忍住。 “《幽冥玄机图》?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图就在我手上?如果并不在我手上呢?”他的剑眉一挑,好笑的看着我。 “不在你手上?那为什么我的任务是……”我开始有些犯迷糊,到底是怎么回事,“忘忧谷”的情报不会错的,他好像也没必要骗我。看着我迷惑的眼神,“你不相信我,虽然我行事不按章法,却也不是说谎之人。图确实不在我身上,想必放出消息的人想掩人耳目罢了。我想我知道那图在哪,至少现在不在我手上。”深情的看着我,这弦外之音谁听不出来啊。 “既然如此,那暮聊更应该告辞才是,也好回忘忧谷复命啊。”不知为何他轻轻的笑了,“好,我送你回去。顺便去拜访一位朋友,不介意同行吧。”轻轻的点点头 或许他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可是我没有心,更不会有爱。万事不可强求啊,顺从着他回到了云影阁,准备启程。 离开云影阁已经三日了,我除去红妆换上儒袍,镜中的自己俨然一个翩翩佳公子,少不得得意一番。可这眉心的一点蓝钻太惹眼了,又不想戴*,江湖中逢人一看便知我是千暮聊了,想掩饰行踪都难。既然无法掩饰,就不掩,光明正大的整装出发。看来这儒袍也不必了,一袭红衣依旧,满头青丝完成一个蝴蝶飞云髻,顿时艳光四射,这才是江湖第一美人——千暮聊。肤若凝脂,手若柔荑,美哉,妙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