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裂痕难补,再也回不到过去!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 老爷子还在酒店大厅忙活,今天难得好兴致,同样喝得满面红光,不少人已经在劝着了。 众人劝不住,陆景琛又不在,大家伙只能请来比较有分量的陆裕堇。 “爸,您别喝了,一会儿血压又该上来了。” 众人也顺着陆裕堇的话说,“时间也差不多了,陆老爷子,那我们先告辞了,今晚真的很尽兴。” 老爷子也不再强求,这会儿心里还是明白的,他被陆裕堇搀扶着,笑呵呵的对众人道,吐出的字眼也开始胡乱不清,“一生中难得有几回任性,尤其到了我这个年纪,怕是没几次了。” “老爷子您还年轻着呢,下次,我们等下次陆家小公主的婚礼。” 陆裕堇也趁此机会跟着出声,“爸,我让人送您回大院吧。” 老爷子总算点了头,算是同意他们离开了。 今儿个也算尽兴,就到此为止吧。 酒店大厅人影散去,气氛逐渐变得安静下来。 这时,老管家急匆匆的跑来在老爷子耳旁低语了几句,老爷子还在喝茶,当即激动的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厉声问,“她在哪儿?” “在912号房。” 老爷子顾不得其他,放下手里的茶杯就要跟老管家过去。 陆裕堇不明所以,跟着过去问,“爸,您去哪儿啊,我让司机送您回去。” 大院比酒店方便许多,老人家用的东西也齐全些。 老爷子顿住脚步,两道浓眉拧得死紧,他转过身来,犀利的目光在看到陆裕堇身后前来的女人时,怒声呵斥,“你还配为人父吗,自己的女儿也不关心。” 陆裕堇不免有些头疼,下意识问了句,“馨儿怎么了?” 他对这个女儿确实缺少关心,在陆裕堇心里,陆晚馨的存在就是一个耻辱,他和馨儿的母亲发生关系是在醉酒之后,谁知一夜情会留下陆晚馨,为这事,张亦茹彻底冷落他了,再加上之前白梦露的事已经在二人心里形成一个死结。 “肯定是严家那小子欺负她了,婚事我也和严家说了,那边还没给个话。”老爷子气哼哼的道,没有一点喝醉的样子。 “爸,孩子们的事您就别掺和了,随他们去吧,这事我们说了不算,得看孩子们的意思。” 陆裕堇的内心其实不怎么赞成和严家的婚事,严子轩已经是二婚的身份,他们家的小公主岂不委屈? 难道一个二婚,还挑剔他们家的公主 张亦茹面特意过来和老爷子打招呼,父子俩的谈话她多少听了些去。 她站在陆裕堇身边,脸上的笑容恰好,把一个好儿媳妇的身份发挥得淋漓极致,“爸,客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陆裕堇侧目看向爱妻,想说句挽留的话,在她冰冷的眸色中又咽了回去。 他们已经好久没在一起了,今天儿子结婚,是该好好说说话了。 老爷子眯起眼看向他们二人,又像是喝高了,嘴角浮现出些许笑意,“亦茹,你们今晚陪我一起走吧,明天景琛和明娟还要过去大院回礼呢,来来去去麻烦。” 他这是在为自己儿子谋福利,这两口子一看就知道好多日子没在一起了。 陆裕堇自然是求之不得,他正要顺着老爷子的话往下说,张亦茹先一步回绝,“爸,您知道的,我不太愿意歇在大院,那里有不美好的回忆。” 她当着老爷子把前尘往事提了出来,可见一点都不顾夫妻的情分,心里的郁结更是没有丁点缓和的余地。 老爷子叹了口气,他走过去,柔和的视线放在张亦茹身上,“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都这么多年了,景琛也结婚了,你们做长辈的要做个表率,哪里还那么多别扭啊。” 不管当年怎样,老爷子对张亦茹是真的看重,什么事都会站在她这边,而张亦茹对老爷子也是极其尊重的,这些殊荣都是拜儿子所赐,因为她是陆景琛的母亲,母凭子贵,在陆家便是生存之道。 哪怕老爷子不待见白梦露,但看在陆景凝的面子上有时候也不得不顾忌,这就是陆家女人的悲哀,很多时候对某些情况无奈至极。 丈夫可以在外面养小三,养私生子。 陆景凝和陆晚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老爷子见她面露犹豫,又道,“一会儿我还有话要和你们夫妻说,是关于陆家的未来。” 老爷子都这么说了,张亦茹也不好拒绝,做人家的媳妇必须听命,况且陆家的未来她也关心,她如此聪明又岂能听不出来老爷子话里的意思。 “爸爸好不容易有这个兴致,你就别推辞了。”陆裕堇也跟着帮衬,只要一想到今晚能和爱妻在一起,实在难掩那份激动。 今晚大家都喝了点酒,兴趣自然是极好的。 说出来也不怕笑话,他和张亦茹夫妻这么多年,亲密的事少之又少,每次都是遇到儿子的事,这个女人需要他帮忙,他们才会在在一起。 为了儿子的前程,张亦茹只好应承下来,“好吧,那我们晚点再过去。” 老爷子满意的挑了挑眉,他单手按在张亦茹的肩上,一句话说的别有深意,“这才像一家人嘛,馨儿那丫头从小没了母亲,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你也可以多和她谈谈,以后还是女儿贴心。” 有时候女人的事还需要女人解决,他大老爷们一个,哪里又能照顾得那么周全呢。 张亦茹怔了怔,恍然明白了老爷子的用意,她低着头半天没吭声,连着心尖都在颤抖。 她清楚,这是老爷子向她提的条件,如果想要陆景琛得到陆家的一切,那么将来陆晚馨势必要得到她的庇佑,她要分点母爱给那丫头。 老爷子对陆晚馨真是用心良苦啊,可谓物以稀为贵,这话果然不假,陆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早年又死了母亲,除了陆景琛和陆晚馨能从小寄在大院让老爷子亲自养着,其他人根本没有这样的殊荣。 思虑再三,张亦茹强忍着那抹酸楚,僵硬的扯了扯唇角,“爸爸说的是,有时间我会找她聊聊的。” 儿子是她的一切,为了陆景琛她什么都愿意忍。 “好,好,我知道你一直很识大体,所以当年裕堇在犯糊涂的时候,我亲手处罚了他,你也就别忘心里去了。” 老爷子拿她最在意的东西威胁,她能不答应吗? 提到陆晚馨,陆裕堇生怕惹了爱妻不高兴,话到这里招来司机,“爸,你先回去,我去看馨儿随后就到。” 再者,他也听出了老爷子话里的意思,这是在给陆晚馨铺路,让张亦茹保证。 手心手背都是rou,虽然他偏袒陆景琛多些,但陆晚馨也是他的女儿,即使他再疼爱妻子,老爷子的这番话陆裕堇还是没有反对。 陆老爷子得到张亦茹的保证心情极好,伸手朝他们二人点了点,“一起,你们和我同坐一辆车。” 他今晚是铁了心要把这对夫妇凑在一起,陆家的江山需要一个稳重的人,而这个人选显然大家已经猜到,他也早有意让那个人继承。 末了,他吩咐对面的两人,“我去看看馨儿那丫头,你和亦茹去看看其他重要的客人。” “好。” 老爷子一走,张亦茹便先一步离开大厅,她一刻也不想和陆裕堇多待。 “亦茹,你去哪儿,爸爸让我们在这里等他。”陆裕堇追上去,他可不会放过和她团聚的机会。 张亦茹烦躁不已,集聚多年的怨气在儿子的新婚之夜终而爆发出来,“陆裕堇,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就陆景琛一个儿子,你外面的儿子或许不止陆景凝和陆晚馨,不过这都不重要,但属于我儿子的东西,你最好别送到别人手里去,否则,这辈子你都别想我再理你。”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一向偏袒谁你看不出来吗?” 张亦茹懒得和他争辩,话说透就够了。 而且陆景凝和陆晚馨已经成了定局,她除了保住自己的儿子还能怎么样? 老爷子还没进去房间,在走廊里就听到了摔东西的声音,他挥了挥手,示意老管家先离开。 顿了会,他推开门走进去,目光扫过地下的玻璃碎片,故意打趣道,“这是谁惹我们家小公主不高兴了?” 一旁的佣人看到老爷子进来如获大赦,“老爷子,我已经劝了好几次了,小姐不肯听。” “严子轩呢?”老爷子问,宠溺的视线盯着坐在床上哭泣的女人,眉头微微皱起。 “姑爷好像喝醉了,和一群发小在楼下打牌呢。” “你先出去。” 房门关上,老爷子缓缓走到床边,他刻意蹲下身去,亲自抽出纸巾递到宝贝孙女面前,“男人在外面应酬难免,你这是做什么,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也不怕被人笑话。” 有时候对于自家宝贝孙女,老爷子也是无奈得很。 陆晚馨低着头,肩膀因哭泣而颤栗得厉害,看得老爷子一阵心疼。 软的不行,他便只有来硬的,哭坏了眼睛可怎么好? “今天你哥结婚,不许再哭了” 陆晚馨掀起眼帘偷偷的看了老爷子一眼,她胡乱的抹了把泪,说话时哽咽得愈发厉害了,“爷爷,您不知道,严子轩想和林暖夏复婚,我亲耳听到的。” 老爷子缓缓直起身,精明的眼眯起,他抿着唇没说话,浑身散发的威严气息让人害怕。 “我早就觉得不对劲了,他迟迟不肯和我结婚,定是嫌弃我了。” “馨儿”老爷子脸色当即一沉,呵斥一声后又觉得不忍心,放缓了语气,“你是陆家的小公主,谁敢嫌弃,要说那严子轩还是个二婚呢,是他配不上你。” “爷爷”陆晚馨才不管是不是二婚,她就要和严子轩在一起。 当初是她糊涂不知道那么好的男人,现在要她放手哪有那么容易,再说他们的事爷爷已经当众宣布了,在江城,人人都认为她是严家的媳妇,严子轩是陆家认准的女婿,就等着选个吉日把婚事给办了。 如果现在要退婚,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掩下那抹怒意,面对陆晚馨他不敢把自己暴戾的一面展露出来,柔声道,“放心,有爷爷在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陆晚馨跟着站起身,还想说什么,老爷子拍了拍她的肩保证道,“你在这里乖乖待着,一会儿爷爷就把严子轩给你压过来,保证他赖不掉这账。” “男人都是耐不住寂寞的,更何况你们的情分还在,他也爱了你那么多年,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老爷子尽量安慰她,为了不让宝贝孙女再哭下去,老爷子推了推她,“赶紧的,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一会儿严子轩该过来了。” 严子轩会来吗? 陆晚馨还是不能确定,每一次她提出那种要求,严子轩都会有很好的理由推辞。 难道是她不够美,不够吸引人? 即使来了他又能怎么样呢,始终不愿意碰她。 严子轩今晚确实喝了不少酒,打牌的时候老是看错牌,几圈下来,已经有人提出要走了。 “嘿,你们可真不够意思……”严子轩精致的脸染上一抹炫目的红,透出些许妖治的色泽,在灯光下越想魅惑。 话还没说完,几个人上前来扶了他把,“行了,玩玩就行,你不去陪你家小公主,在这儿胡闹什么。” 严子轩死不承认自己醉了,一个甩手便将扶着他的两人甩了出去,他伸手指了指桌上还未清理的牌,“去去去,我难得玩这个玩意,你们这就要走了?” “严少,已经差不多了,您今天不清醒,一会儿赢了你的我们可不好意思。” 严子轩修长的身躯不稳的晃了晃,拍了拍胸口,“哼,本少爷有的是钱,还怕输了不给你们吗?” “子轩,老爷子发话了,让你打完牌过去找他。”有人离开之前在他耳旁说了内幕。 严子轩抬起手指按向眉心的位置,又朝那伙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走。 真是一刻都不得清闲,老爷子这个时候找他,严子轩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是因为陆晚馨。 被人领到912号房间,严子轩甚至没看清房间号,身后被人推了把,他人往前倾,紧接着门也被关上。 偌大的房间很暗沉,借着那盏唯一亮着的橘黄色壁灯,严子轩的脚步晃荡下,仿佛一眼望不到尽头。 严子轩单手扣住墙壁往前走,他意识逐渐模糊,心里又像是很清新,只是头有些疼。 他发誓,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醉成这个样子过,吐了好几次不但没能缓解这种痛苦,意识反而越来越朦胧,唯一清醒的是林暖夏离开时的身影。 她说,严子轩你已经是陆家的准女婿了。 是啊,他已经是陆家的准女婿了,又还有什么资格和林暖夏提出复婚。 那么他是来见老爷子的,可以把婚事取消吗?也是在这一刻严子轩明白,他并没有那么想娶陆晚馨,最起码在老爷子对众人宣布的时候,他没有丁点的幸福的快感。 砰 一阵轻微的响动传出,严子轩身子靠着墙壁,他吐着气,胃里一阵难受。 紧接着,一股女子的幽香以极快的速度钻入鼻尖,男人一点一点的抬起头,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蕾丝睡裙的女人朝他缓缓走来。 越近,那火热的身段就令他浑身沸腾不已。 严子轩单手撑着墙壁走过去,他看不清女人的脸,狭长的眸子盯着女人的身段,嘴里缓缓吐出两个字,“夏夏。” 女人脸上的笑意僵住,红艳的唇瓣像是淬了毒,站在那里仿若石化了般。 严子轩一把将面前的女人抱住,贪婪的吸取她身上的气息,根本没注意到眼前女人的变化。 他喝了酒不清醒,头埋在女人的胸口,“夏夏,真是你。”他有些激动,手掌的力道越发紧了,空了的心好像都在这一刻填满了般,“你不知道,其实我很喜欢你这个样子。” 陆晚馨深吸口气,她身子气得直抖,垂在身侧的两手紧握成拳,恨不得一拳挥在男人头上让他彻底清醒。 男人窝在她胸口喘着粗气,浓烈的酒香味散开在偌大的房间,很快稀释在空气中。 “夏夏,我之前说……” 陆晚馨再也受不了了,她已经听不下去,狠狠的朝男人推了一把,有种想把他暴打一顿的冲动,怒喝,“严子轩,你给我滚” 严子轩半身的力量几乎都承受在陆晚馨身上,被她这样一推,他修长的身体一个不稳,差点直接栽了下去。 “严子轩,你看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谁”陆晚馨紧跟着贴上去,她双手掐着男人的肩,撕心裂肺的吼出来。 男人的后背倚着墙壁,嘤嘤的低泣声令严子轩眯起眼。 他甩了甩头,根本听不清女人说了什么,脑海里就只有一个场景,那还是他和林暖夏的第一次,那个女人说疼,差点把他一脚从床上踹了下去。 最后她哭了几声,极力的压抑着那种疼痛,即便如此还是配合着他完成了他们的第一次。 不可否认,那种感觉他到现在还忘不掉。 严子轩迷蒙的视线看向眼前的女人,几乎下意识的问,“夏夏,我弄疼你了吗?” 陆晚馨简直要疯了,一时间泪涌如泉,她抬起手臂正准备朝男人挥去,瞬间又像是想到什么,那只扬起的手又很快缩了回来。 严子轩,是你逼我的 翌日,阴沉的天气有所好转。 严子轩一觉醒来,头昏昏沉沉,手臂横出去时人也跟着清醒。 似乎不敢相信,他伸手摸了摸触碰到的东西,是皮肤没错,光滑而细腻,手感不错。 顿时,浑身像是长了刺般惊醒过来,男人掀开被褥从床上直起身,在看到身旁躺着的女人后大惊失色。 地上散落的衣物和女人肌肤上的红痕是他们昨晚激情的最好证明。 严子轩心口堵得慌,他一掌拍向额头懊恼得要命,全然不顾床上的女人还光着身子躺着。 被子掀开,一阵凉意袭来,睡梦中的女人也跟着迷迷糊糊醒来。 “嗯,冷。”女人如猫儿般的哼了一声,双眸跟着缓缓睁开,她用手拉了拉被子,手臂伸出去,身旁空空如也。 陆晚馨心脏忍不住一紧,浅眯的双眸瞪得老大,在看到床沿边站立的那道修长身影时这才放下心来。 她故意将被子踢开,把自己光洁的身体呈现在男人面前,娇嗔的道,“子轩,你怎么不多睡会,还早着呢。” 严子轩单手撑着额头,到现在还没缓过神来。 他随意拿起沙发上的浴袍披在身上,单手撑着额头在房间里走了几步,虽然心里已经有了某个想法,严子轩还是想听听陆晚馨的说辞。 “馨儿,我们昨晚真的……”男人狭长的眸子里仿若聚集了一层理不清的千丝万缕,问话也变得战战兢兢,好像不敢面对这个事实。 陆晚馨抿了抿唇,她瞧着严子轩纠结的面色,心里虽然有怒气,但也深知这个时候不能耍小性子。 女人脸色很快染红,她伸出手特意指了指身上鲜红的印记,那一道道仿若刀刻一般,看得人触目惊心。 严子轩看了一眼很快别开视线,一种强烈的悔意深深吞噬着他的心。 昨晚,他有这么禽兽吗,怎么就和陆晚馨稀里糊涂的上床了,还是因为太久没碰过女人,他没把持住? “子轩,你昨晚真的太猛了,我求你,你还越发带劲。”陆晚馨眼见着他没有扑过来的意思,她也跟着披了件浴袍起身。 不是说男人的**在早上最强烈吗,为什么严子轩没有半丝反映,和她发生关系就那么纠结? 陆晚馨越想越气,她已经使了不少手段,一直未能得逞,现在坐实了这个事实,依照严子轩的性子怕是再也逃不掉了。 “我们昨晚真的在一起了?”严子轩又问,始终不敢相信他和陆晚馨就这样在一起了。 以前这不是他最希望的吗,为何现在真的变成这样,他的内心只有无限的失落与悲凉,仿若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 陆晚馨缓缓上前,她从身后拥着男人,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双眸闪过一抹慌乱之色,最后唇瓣落在他耳畔,“是啊,你不是等这一天等好久了吗?” 这样一来,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有着落了,打胎实在太危险,她可不想受那样的罪。 严子轩闭了闭眼深吸口气,心脏的位置有细微的疼痛传来,他分不清到底是怎样的情绪,伸出手将女人放在他小腹的手缓缓掰开,“我,我昨晚喝醉了,对不起。” 对不起? 陆晚馨惊了下,还以为他想赖账。 “是你自己一直在找我,说什么也不肯走。”陆晚馨有些急了,更是委屈不已,一双黑眸闪着些许晶莹,楚楚动人。 严子轩只觉得头痛并没有环境,他揉了揉太阳xue的位置,狭长的眸子里浮现些许郁结之色。 这一次,他和林暖夏是彻底完了 陆晚馨上前,她再次主动靠近男人,“子轩,你不用愧疚,昨天爷爷已经宣布我们之间的事了,现在这个社会婚前发生关系不是很正常吗?” 严子轩颤抖着手抱住女人,出了这样的事,他还能怎么办。 也好,只有这样他才不会胡思乱想,这个女人也是他一直想娶的,既然这样,就娶了吧。 昨晚的事他多多少少有些记忆,好像确实看到过一个女人,只不过那是林暖夏,醒来为何变成了陆晚馨,他也不清楚了。 应该是做梦吧,他梦到了林暖夏。 唯一的解释只有这个,更何况他也很久没碰过女人了,在醉酒后和陆晚馨发生关系一点也不奇怪。 酒店的顶层同样的混乱,昨晚的激情与疯狂是要付出代价的。
叶薇然晕晕转醒醒,第一时间听到男人在打电话,她浑身酸痛,头痛的厉害,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她抬手想掀开被子下床,那种酸痛令叶薇然皱了皱眉,几次之后只得放弃,不敢再乱动分毫。 “爷爷,那我们先不过去了,明天一定过来给您请罪。” “一定一定,有时间我会和明娟回去陪您的。” “好。” 男人打完电话转过身来,一眼就对上叶薇然黑白分明的眸子,一动不动的躺在那张足够容纳好几人的床上,她身子缩着,脸颊绯红,像只乖巧的小猫,着实可爱得紧。 陆景琛还没有换衣服,他穿着深蓝色家居服,很好的勾勒出男人修长挺拔的身影,没有平日的冷冽,倒多了一分亲和的清雅之气。 “昨晚累着你了?”陆景琛放轻脚步走过去,他单手支撑在她身侧,目光如水,“没关系,你想睡多久都行,我刚才已经推掉要去大院谢礼的规矩。” 叶薇然睁着眼瞪着男人,恐怕谁都想不到,那么一副好皮囊下会是流氓的潜质。 陆景琛被她这个表情逗乐了,他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她鼻尖上刮了刮,无耻至极的低低出声,“这可不能怪我,昨晚可是你求着我的。” 叶薇然懒得理他,都已经做了,如果她找陆景琛算账肯定只有吃亏的份,最可恶的是,她下面如同火烧般的疼。 这男人真够卑鄙的,还把责任推到她身上,明明就是给她下了药,不然她会那么的放荡吗? “好了,不逗你了。”男人拍了拍身下女人的脸,深黑色的眸子里一抹浓烈的爱恋交织而出,薄唇贴近她的唇,“一会儿休息好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属于我们的地方。” 叶薇然唇瓣动了动,男人看出她要拒绝,赶紧阻止,“别拒绝,医院我也会让你去的,我说过了,会治好叶明娟。” 听他这么说叶薇然才放心下来,她最想去的地方是医院,想看看叶明娟怎么样了。 昨晚累得够呛,她想喝水润润喉,顺便问男人几点了。 叶薇然唇角动了动,然而等待她的却是鸦雀无声。 大脑有一瞬间的空白,空气仿佛都在这种静谧的空气中冷凝下来,叶薇然惊慌的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男人,忘了心跳。 陆景琛也似乎意料到她的慌乱,大脑飞快的转了几圈,突然疯了般的掐住她的肩,“然然,你哪里不舒服?” 叶薇然借着他身体的力量从床上起身,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左右晃动,像是一种无措,她又试了两次,除了唇瓣能动,喉间还无法发出声音。 陆景琛脸色骤变,浑身都急躁起来。 怕叶薇然这样着凉,他胡乱的找了件衣服给她披上,喘着气道,“然然,你别着急,一定是昨晚太累了,声音喊哑了是不是,休息会,休息会。” 相较于陆景琛的急躁,叶薇然反倒平静下来,她睁着眼默默的瞧着男人,一张红润的脸看不出喜怒。 “然然,你别急,别急。”陆景琛抱着她,叶薇然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连带着说话的语气都显得那样无力,他越是这样说就代表他急得不行。 我不急,只是,陆景琛你急了吗? 陆景琛又想起她昨晚喝了牛奶就好了,那么可能会有一个缓冲的过程,不能自乱了阵脚,该想想办法才是。 他又赶紧急匆匆的去冲热牛奶,端到叶薇然跟前时,男人早已大汗漓淋。 叶薇然知道,他这是急的。 她乖乖的喝下纯白色液体,昨晚太过于疯狂这会儿也有点饿了,不管嗓子能不能复原,叶薇然是冲着能填饱肚子去的。 只是,喝下牛奶之后,她还是无法发出声音。 陆景琛抹了把汗,他打电话出去让医生过来,回来后又很温柔的对着叶薇然,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我抱你去泡个澡,全身放松知道么?” 叶薇然没有反抗,裸露在外的肌肤满是男人昨晚留下的红痕,现在看来依然暧昧香艳。 只是,陆景琛已经没有太多精力去想别的,就怕那种药出现副作用,叶薇然真的…… 他不敢想,抱着她去浴室的时候浑身都在摇晃。 陆景琛怕叶薇然提不起力气,亲自帮她搓澡,泡个澡出来又过去了二十分钟。 叶薇然动了动唇,喉间还是溢不出丁点声音。 陆景琛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别怕然然,没事的,这药我让很多人试过。” 叶薇然静静的躺在床上,洗了个澡舒服多了,这会儿她到很享受这份宁静,再也不用撕心裂肺的对着陆景琛,和他争辩了。 林暖夏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说是下午准备离开了,想过来和叶薇然道别。 陆景琛深知这事瞒不住,正好,林暖夏过来可以陪陪叶薇然,或许能对她的情绪有帮助。 挂断电话,陆景琛略带汗水的掌心落在女人额头,“然然,你不要乱想,一会儿林暖夏说什么,你下意识回答就是了,发不出来声音也没有关系,用口型,我可以帮你翻译。” 叶薇然眨着眼看他,似乎对他说的翻译很感兴趣。 “我懂唇语。”男人解释,嘴角有苦涩流出来。 他想要叶薇然听话没错,却没想过会让她一辈子都发不出声音来,如果是这样,要怎么办? 陆景琛不敢想,他也不相信叶薇然会有事,定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末了,他将菲薄的唇贴在女人脸上,低低道,“如果一会儿还是发不出声音,我找专家来给你看看,别担心。” 殊不知,这种担心完全是他一个人,此时的叶薇然心很静,好像并不在意自己能不能说话。 又或许她受够了和陆景琛的这种相处,如果以后能这样似乎也不错,不说话也就没有矛盾是不是? 叶薇然许是累了,在男人热切担忧的眼神中沉沉睡去。 陆景琛在她额前吻了吻,帮她掖好被子,起身去了窗边。 他不敢拉开窗帘,生怕有强烈的光线刺过来打扰叶薇然睡觉,只是那么直直的站着,高大的身体仿佛僵硬了般。 叶薇然睡了一个上午,她根本没有睡意,待那道身影远去,她翻了个身,视线集聚在背对着她的男人身上。 他的背影很直,如果哪个女人能得到他的爱,这个男人必定是靠的住的。 通过灯光她可以很清晰的看到他侧颜流出的细汗,陆景琛,应该是真的着急了。 直到一道电话铃声响起,叶薇然才匆匆闭上眼。 “什么事?”陆景琛的口气很不好,又怕吵到叶薇然,即使压低声音,她也能听到里面的怒气。 “是蓝……” “她们姐妹的事,以后不必向我汇报,只要不伤害人就行。” 啪 电话切断,男人不安的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好看的眉宇渗出的焦虑与懊悔异常浓烈。 蓝澜和蓝紫,陆景琛是真不打算管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心思,叶薇然不能开口说话,他比任何人都着急难受。 叶薇然,你千万不能有事,否则这辈子我用命补偿你都是不够的。 林暖夏过来酒店已经到了中午,她按下电梯,没一会儿从里面走出亲昵的一男一女,令她浑身的毛孔都紧张得收缩起来。 电梯里的两人看到她也同样的惊讶,男人朝她看了眼,很快别开视线,隔了一个晚上再见,他和林暖夏再见,却像一个从不认识的陌生人。 严子轩从陆晚馨怀里抽出手,事先走了出去。 林暖轩怔怔站在哪儿,甚至忘了要去看叶薇然的事,她视线抬起,一眼就看到陆晚馨脖子上的红痕,那是男欢女爱留下的痕迹。 昨晚,那个男人对她说复婚,她的意思是让他好好想想,没想到他一转身就上了陆晚馨的床。 男人呵,就是如此吧。 林暖夏的视线开始模糊,她低着头,眼前呈现的是一双艳红无比的皮鞋。 陆晚馨双手环胸站在林暖夏面前,她扬高了下巴,正准备说点什么,前方的男人却突然回过头来,“不是说还要去大院吗,还不快走。” 陆晚馨懊恼的跺了跺脚,发出来的声音娇媚得令男人心尖发颤,“人家昨晚太累,走不动嘛,谁让你一直折腾,害我根本没睡。” 严子轩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在原地顿了会,抿着唇什么也没说,修长的身影很快步出酒店。 眼见着男人出去,陆晚馨当即露出本性,冷笑道,“林暖夏,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心思,想复婚?” “呵,你还当真了,他是喝酒了说醉话呢。” 林暖夏只觉得手足冰凉,她想起还要去看叶薇然,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卑微,“陆小姐,借过。” “怎么,不服气,伤心了?”陆晚馨哪里肯就这样放了她,势必要将林暖夏羞辱个体无完肤,“你这样的女人能在子轩身边待上几个月也是一种福气,我听说你们离婚的时候子轩还给了你一笔钱,是嫌少了吗?” 一句话像一道锋利的耳光直直抽在林暖夏脸上,她实在控制不住,眼看旁边的电梯门打开,她逃也似的进去,然后关上门,深怕陆晚馨会追过来继续提她心底的那抹痛。 那五百万就是最好的证明,严子轩连这个都和陆晚馨说了,可见他们真是亲密无间啊。 林暖夏昨晚几乎一夜未眠,想到离开时严子轩说得那句话,我们复婚吧。 她还真是傻,就这样当了真,又被他骗了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