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上门要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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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白苏恬背着书包从学校放学回来，一路拐进家门口的小巷。 小巷里的路灯前几日坏了，一直没有人来修，这个时间段更是漆黑一片，路边的垃圾散发出刺鼻的气味，不时传来野猫嘶哑的叫声，让人完全想象不到在H城这个繁华的省会城市，居然还有这样一种地方的存在。 “吱吱——”两只老鼠大摇大摆，一前一后从白苏恬的身后蹿过，回头看了她一眼，然后一头扎进了旁边的下水道口。 呼……老鼠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 可是她为什么每天都要和老鼠一起赶路啊！！ 这条破巷子！ 一直说翻修，都说了两三年了！还是这么个老样子！！ 还有家里那不求上进的老爹！整天就知道赌赌赌，自从她老妈被气死之后，都过了七八年了，班上同学家里基本上都勤劳致富奔小康了，只有她还和老爹一起，窝在那不足20平米的廉租房里！ 连家里买米买菜这点小事都要她来做！ 体谅一下她现在本身就是忙到飞起的高三学生能行不？！ 白苏恬怒气冲冲地撕下自己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淑女形象，甩开大步一路狂奔回家，又气喘吁吁地掏出钥匙，正准备开门，却忽然定住了。 她好像听见家里有人在说话？！ 好像还是在争吵什么？！ 白苏恬皱起眉头，趴在门缝里仔细地听起来—— “这都拖了多少天了？啊？我看你根本就是还不起想赖账！”陌生的声音。 “行行好吧，刘哥，我发誓，这个周末，我一定连本带利一起把钱还给你。”这是她家老爹的声音。 “少他妈废话，今天你要么还钱，要么留一只手下来，甭跟我耍花招！”又是陌生的声音。 听完这几句对话，白苏恬整个人都愣住了。 尼玛她老爹在外面欠了债不还，债主追到家里来了啊！ 这个死老爹，这是赌到连智商一起都输掉了的节奏么？居然敢去借高利贷？！ 白苏恬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想都没想就直接拿钥匙开了锁，然后一脚踹开房门。 咣当—— 屋里的人被吓了一跳，四五个虎背熊腰，身上还纹着纹身的汉子齐刷刷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瞪着门口：“什么人？！” 白苏恬对他们视而不见，抬脚直接冲到自家老爹面前：“你想死啊，赌赌赌，赌就算了，你还欠高利贷——” “恬恬，你怎么能这么跟爸爸说话……”白父有些怯懦地看着怒火朝天的女儿，刚刚开口就被白苏恬打断：“爸爸？你要还有当爹的自觉，会为了赌钱跑去借高利贷？！还让讨债的都跑到咱们家来？！” “我还不是想着，要是能赢回来，不就可以改善咱们家环境吗……”白父小声道。 “你你你！！啊——老妈被你气死了，我也快要被你气死了！”白苏恬捂住脸，夸张地叫起来，又一甩头，瞪着家里一群不速之客开口：“我爸现在是真没钱，你们要他的手也没用，拿来炖汤都难吃，能不能再宽限几天？等我们凑到钱，一定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