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茶馆风云

    老先生出了特工处的大门，心就不在那么紧张了，心情也放宽了许多，不过脚步并没有放慢，然后又闪进一个暗处，向后面观察一会，确信没人跟踪，才完全放下心来。他沿着一条小巷极速地走着，刚才那份紧张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兴奋了，真没有想到，第一次出马就获得了成功，那份心情是难以言表的，心里是这么想的，交通站毁了，自己又取得了如此重要的情报，总算对组织有了交代。

    老先生回到了自己的一个秘密居所，这是谁都不知道的地方，交通站被毁这些天，他一直躲藏在这儿。躺倒在床上，一点困意也没有，心里想着，明天与魏嫂见面该怎么说，魏嫂会不会表扬他

    直到天蒙蒙亮时，老先生才昏昏沉沉的睡去了，一觉醒来时，阳光已经从窗户里射了进来，“该死，怎么睡得这么死呀？”老先生用拳头敲了敲自己的脑门。这才开始洗脸买早餐。

    快点中午时分，老先生按照事先与魏嫂的约定，把情报缝在自己长袍外套的后背上，穿上外套，耸耸肩，觉得还保险，见了面，只要把长袍放在桌子一头，魏嫂会悄悄地拿走情报的，自己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一切准备妥当，老先生又在长袍上套了一件短打，带上一顶酱色瓜壳帽，才出门往哪个闲趣茶馆赶去。哪儿是他们约定的地点。

    老先生来到闲趣茶馆，刚一进门，店小二就迎了上来：“老先生好，欢迎你老再次光临，是一位，还是两位？”

    “两位。”老先生应了声，又向后张望一眼：“来了就告诉她，我在楼上等她。”

    “我懂了，老先生还是楼上包间请——”弯了弯腰，点了点头：“几号？”

    “楼上包间，二号。”老先生声音不大，店小二听得清清楚楚。

    “好嘞，楼上包间，二号。”店小二拖长一声吆喝起来，

    听到店小二的吆喝声，掌柜的便里屋迎了出来：“老先生，楼上请！”

    “掌柜的客气了，”老先生弯腰撩起了长袍，“老朽去了。”

    说着话儿，掌柜的紧走几步，来到楼梯口，侧身站着，右手弯曲，左手伸掌指着楼上，“请——，老先生请——“”

    老先生一步一步地踏上了楼梯，掌柜的紧跟在老先生的背后，上了楼，到了二号间门前，掌柜又超前一步，推开了门，又退到门旁，左手一指：“老先生请——”

    老先生进了门，掌柜的客气地说：“这年头，做生意不容易，谢谢老先生照顾生意。”

    老先生说：“我也是生意人，知道混口饭吃不容易。掌柜的就不要这么客气了。等会儿还有一位女客到，掌柜就让店小二按老规矩上茶吧。”

    “好，老先生少安毋躁，我这就去安排。”掌柜说

    “掌柜，请吧！”老先生客气地说。

    掌柜的下了楼，正在嘱咐店小二吆喝招呼楼上的客人，一下子又来了四个人，进了茶馆的大门，店小二对掌柜的说：“掌柜的，咱们这是三天卖两碗面——生意还上门了。”

    “好好照顾客人，不许嬉皮笑脸的，”掌柜斥责店小二一句。

    店小二伸了伸舌头，转身又迎着四个客人走了过去：“四位客人好。”

    四个人进了门，就贼眉鼠眼地四处打量。一个还推开了店小二：“好狗不挡道，让开！“

    店小二打了个趔趄，又紧走几步，站在他们的面前，脸上挤出了一点笑容，不自然地说：“四位在大厅品茶，还是到楼上小韵，”

    一个看样子是领头，说：“别他妈猪八戒抱刀火纸——假装读书人，别他妈看不起老子，我不上包间谁上包间？”

    店小二弯腰点头：“那是，那是。爷是什么人，小二一看就知道是大款。”

    “少废话，老子楼上包间，一号，二号，两人一间。”领头的就是那么嚣张。

    “对不起客官，二号已被一个老先生定了去，改个号吧。”店小二陪着笑：“不好意思了，四位爷。”

    “哦，一个老先生定去了？”领头的又问了一句。

    店小二点点头，笑着说：“事情就是这么巧。”

    “真他妈晦气，那就一号，三号吧”四个人对视了一下，点点头，领头的拍了拍店小二的肩头：“老子今天不为难你了。退一步海阔天空！”

    “那是，那是，宰相肚里能撑船嘛！，四位楼上请，一号，三号就坐！”店小二吆喝着，掌柜的又来引他们上楼。

    四个人刚刚上楼，便吆喝：“上茶，上点心，别慢待了老子。”

    “四位爷请稍坐，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掌柜的也陪着笑脸，慢慢后退着

    “快点啊，别******磨蹭！”其中一个说。

    “这就来，这就来。”掌柜的一边向后退，一边应付着，不由得伸手摸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甩了一下，匆匆地下了楼。

    到了楼下，掌柜连忙吩咐店小二送茶上楼：“小心伺候，我看一号，三号是来者不善呀，有点像找茬来了，你我务必小心为是。”

    “是的，我看出来了，掌柜，他们不像好人。”店小二点头称是，随后进了茶房，沏了两壶茶，放到捧盘上，然后又放上了四个杯子，端起来准备送上楼，一抬头，门口又来人了，店小二仔细看了一眼，是五个皇协军，一个腰间别着盒子枪，像是个当官的，四个当兵的背着长枪，跟在他的身后。今天真是奇了，客人是一拨接一拨。

    店小二连忙放下捧盘迎了上去：“五位军爷好，楼上一号，二号，三号都有人了，正好还有五号间，五位军爷楼上请——”

    “四号间有人吗？”当官的问道

    “回军爷，让您给问着了，本店没有四号间。”店小二哈着腰，给他们回话。

    当官突然回过头给四个当兵的说：“你们俩一号，你们俩三号，上！”

    “哎，哎，一号三号有人呀。”店小二糊涂了，这几人怎么专找有人的上啊，这不是找茬来了吗？店小二的话还没有落音，五个人已经蹭蹭上楼了。

    “昨天，我算了一卦，那个相面的说我今天要倒大霉，我说他是放屁，小店虽然生意平淡，但不至于倒大霉吧？这不，还真让他给说准了，小二呀，等着看戏吧，”

    “看戏？”

    “可不是吗？看一出坐山观虎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