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表明心迹
第九十三章 周围黑漆漆一片,只有他手中拿着的夜明珠散发出莹莹光亮,面前的人睡颜安静,微微侧着的脸在萤光之下,散发着皎皎光泽。【】 宋寒川借着明珠之光,看着她安静地侧脸,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他躺着,而她站在自己的面前。当他睁开眼睛看见她的时候,在微黄的烛火下,她眉眼如画,美的惊心动魄。 不过这会看着沉睡的人,他可没那么好的性子,再慢慢地叫醒他。只见他又是低头,如今已能轻车熟路地擒住她的唇瓣,她的唇又软又弹,比任何一道点心都要可口,真是让他怎么尝都尝不够。 他如今心里头跟猫抓似得,心里拱着的火不仅怎么都消不掉,反而越烧越旺盛,连动作都带着几分粗鲁。 阿璇是喘不上气的恐惧中睁开眼睛,待她一睁开眼睛,才发现身边真的有一个人。就在她睁开眼睛时,宋寒川这才慢慢松开她的唇,两人之间只有一只拳头那么近的距离。 宋寒川只觉得浑身都燥热,火烧火燎的,他没敢动弹,似乎只要一动,克制住自己的那点劲头就会消失殆尽。 阿璇是真的被他吓住了,这会她算是彻底醒过来了,她开口道:“我以为自己在做梦。” “那现在梦醒了吗?”宋寒川温和问她,声线里头都带着暖和气。 阿璇点头,放松一笑:“醒了,美梦成真了。” 她侧躺着,乌黑的发丝披散在枕头上,此时小半张脸被头发遮住,可是眼睛里头却透着笑,打心底的欢喜。 美梦成真?宋寒川不敢置信地盯着她看,眼睛里头带着灼灼光亮,连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阿璇想了又想,大概是这会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只有摆在床边的夜明珠发出点点光亮,所以她的手伸出去,悄悄地摸了好一会,这才碰到一个温暖的手背。她指尖刚刚触碰到他的手背,宋寒川却一下子反客为主,就是捉住她的小手,软乎乎滑嫩嫩的。 阿璇是个循规蹈矩的姑娘,前一世当富家女的时候,就是乖乖巧巧的,没做过一点坏事,后来又去学了舞蹈,二十年的人生活得象是白纸一样干干净净的。 而成了顾家五姑娘之后,一方面是惜福,生怕这好不容易重来的命,被自己折腾坏了,不敢行差踏错一步。再加上从前,她自个却是是一桩接着一桩的事情,光想着怎么保护自己,怎么报复那些害了自己的人。 等离了信阳,一切都结束之后,她这才松下心来。 “我抓住了可就一辈子都不放手了,”宋寒川这会是半跪在床榻边上的,两只手臂都撑着床铺上,整个人笑盈盈地在阿璇的头顶前。 “那你可要抓紧了,”阿璇的声音很轻,在黑暗之中带着一丝飘渺。 宋寒川没想到她会有这样的转变,当即欢喜地没边了,心里头就跟揣着个火炉子,那热乎劲似乎一辈子都用不完。 院子里头树上似乎又要知了在叫,这样安静的夜里头,听得格外清亮。 不过阿璇说完之后,却又是抿嘴教训道:“那你以后可再不许半夜跑到我家里头来,这太不像话了。” 这样弄得跟偷、情似得,阿璇觉得她可受不了。好歹这也是姑娘家的绣房,他怎么能想来就能来呢,还有没有一点点*了。 宋寒川这会正心中高兴着,自是态度格外良好,当即便保证道:“你放心,我日后再也不会这么唐突的。” 不过他说完,却又带着一丝让人听得出叹气,“我就是想来见见你,和你说会话。” 阿璇知他最近遭遇的事情太多,只怕肖王妃的事情,让他在淳王府备受责难了,所以这会也是心中一难过,连鼻子都跟着酸涩了起来。她从顾岚那里得知了,淳王府的这些少爷姑娘里头,就只有他是没了亲娘的,别的不管庶子也好,庶出姑娘也好,就算再是庶出好歹还有娘亲护佑着。 他这个嫡出的儿子,反而从小被送进宫里头去了。她自然是心疼他的,所以宋寒川只说了个开头,她自个就脑补了一出后娘虐待苦命娃的剧情了。 “我知道这次你为了我才打伤他的,”阿璇想到这里,就觉得歉疚不已,她其实也了解宋寒川的性格,并非那等出手不知轻重的人,他之所以那般盛怒,也是因为自己吧。 宋寒川眼睛晶亮,忍不住问道:“你别和我说谢谢了,要不奖励我一下吧。” “怎么奖励你,”阿璇有些奇怪,她想了下,带着点笑意说:“要不我去给你弄个牌匾,上书见义勇为大英雄?” 宋寒川知她是在逗自己,不过他可一点没被阿璇干扰,反而笑意盈盈地说:“你亲我一下,就算谢了我。” 阿璇登时一羞,只觉得这人当真是不要脸,哪有人这般挟恩携报的。她轻哼了一声,显是有点害羞,并非不愿意。 待宋寒川听到她细的跟小猫一样的声音,一阵压抑的笑声象从喉咙里头挤出来的。 阿璇生怕他的笑声吵醒外头守夜的碧鸢,赶紧就伸手捂住他,谁知她的手刚覆在他的唇上,他居然亲了自己的手心一下。 宋寒川简直是处处点火,阿璇哼了一声,干脆就缩回手,再不去管他。 “这次赛龙舟原本我也要参加的,本来还想给让你看着我夺魁的,”宋寒川有些惋惜地说道,这男人爱在自己喜欢的女人展示力量,就跟雄孔雀一天到晚开屏招惹雌孔雀一样。 阿璇也不愿他这样得意,便反问道:“你怎么就知道自个一定能得魁首的?” “我想得,那便自然能得,”宋寒川对自己还真不是一般地自信,况且又是在阿璇面前,说什么都不可能xiele气。 阿璇突然想起他那日干脆利索地料理了肖昆的场景,其实具体的样子她没瞧见,但是从顾岚的复述,以及当时她听到周围人倒抽气的声音,可知肖昆当时必定极惨。 好吧,宋寒川的武力值应该不差的吧。 “好了,你赶紧回去吧,”阿璇虽也想和他说说话,可这时间地点到底都不对,所以这会她就算是想留,也不能留他。 宋寒川显然也不愿意离开,不过一想到他们日后还长长久久着呢,这心里头就又熨贴了一遍般。 不过临走时,他又说道:“我知你如今和顾岚关系不错,她是十三的亲妹子,你多和她相处相处,咱们日后见面也容易。” “我是真喜欢岚jiejie,”阿璇立即说道,从宋寒川这话里头,她怎么听都不是个滋味。她和顾岚那是真心交朋友。 宋寒川又笑了一声,却声音温和地哄道:“好、好,是我说错了话。咱们阿璇是真心和她的岚jiejie交朋友,只是顺便见见我而已。” 等这人走了之后,阿璇竖着耳朵听了好久,只听到外头的虫鸣声。她在床榻上翻来覆去,跟烙煎饼一样,就是睡不着。 过了好久,她霍地坐了起来,外面的碧鸢不知是睡的沉还是怎么的,一直没醒。她下去给自己倒了杯水,一杯喝完,还是觉得渴得慌,接着又喝了一杯。 等她再在床榻上躺着的时候,却是怎么都闭不上眼睛。 “姑娘还没醒吗?”碧竹从外头梢间进来,又问了一遍。 碧鸢摇头,又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今天一起来她就觉得头也昏脖子也疼,到现在都还没缓和过来呢。 碧竹过来就是给她捏了捏脖子,奇怪地问道:“你和姑娘昨晚不是早早就睡了?怎么今个都这么迟?” 今天若不是碧竹来叫她,只怕碧鸢都睡过了时辰。 她也摇了摇头,无奈说道:“我也不知呢,最近也没有什么可忙的,怎么会这般累呢。” “那咱们还是迟点叫姑娘吧,”碧竹见她都这样累,只当阿璇今日也是累得实在起不来了。 宋寒川起床之后,打了一套拳,又换了一身衣裳,这才叫人传了早膳上来。 明宝在他旁边,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样,他瞥了一眼只当没看见。此时桌子上摆着的早点,都是他常吃的,等喝了一碗粥之后,他突然问道:“明个早上弄一笼小笼包上来。” “小笼包?”明宝有些诧异,这还是三爷头一回指定要吃什么呢,他赶紧点了头。 等他吃完早膳后,才问道:“你刚才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明宝听他主动问了,便赶紧说道:“三爷,我一早就听说,令芳的爹娘被抓回来了。” “被抓回来了?”宋寒川露出一抹笑,不过眼底却带着冷。都说死人的嘴才是最牢靠的,这令芳的爹娘居然被抓回来了,还真是稀奇。 令芳就是先前死了的丫鬟,六王爷派人去搜了她的房里后,什么都没找到。经过宋寒川额再次提醒,他又派人去叫令芳父母回来问话。 可到了令芳家里头,这才发现她爹娘居然已经好几日没回去了。令芳一家子都是王府的奴才,她因为人机灵,就被挑到韩侧妃的房中伺候。如今她也是韩侧妃身边的得力人,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被人掐死丢在水塘里头。 六王爷叫了三个儿子过来,他看了他们说道:“如今这家里头实在是乱的不像话,你们也是家里的人,今个就跟我一块审问这对夫妻。”
令芳死了,她爹娘又跑了,怎么看这家人都很可疑。更何况最近淳王府还有肖王妃之事,虽然没有对外宣布,可是季铭早已经告知六王爷,肖王妃乃是中、毒所致。 六王爷自然是惊怒异常,所以自然是要一查到底。 而这对夫妇就是被大理寺的人抓回来的,不过当初六王爷也只是按着逃奴对外宣称,让大理寺帮忙抓人。不过谁都不是傻子,若真的只是个逃奴的话,何须这般大费周章的。 等六王爷带着三个儿子坐下后,便派人将这对夫妻带了上来。 令芳的爹叫令富,乃是淳王府里头专门伺候花草的,平日里头沉默寡言,也从不与人结怨。至于令芳的娘,旁人都称呼她令婶子,同丈夫一样都是园子里头伺候花草的。 两人一看见这么多人,当即就跟六王爷求饶。 六王爷看着这两人,当即便问道:“本王问你们,你们为何要逃跑?” “王爷,奴才一听说令芳在王府里头被人杀了,还以为她犯了什么大事,所以这才急急逃跑的,”令富低着头,惧怕地说道。 旁边的宋泰詹没忍不住,当即就呵道:“当真是一派胡言,女儿被人杀了,第一时间想着逃跑,你们倒真是为人父母。” 旁边的宋绅尧转头看了他一眼,又面无表情地低头。 而坐在他们对面的宋寒川,则是没有漏掉他们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大哥是真的在着急,因为府里头已经隐隐有谣言,说是韩侧妃下、毒谋害王妃娘娘。原本这毒、药极厉害,谁都解不开,谁知却被三少爷请回来的神医治好了。 所以韩侧妃害怕事情败露了,就让人杀了令芳。原本想装作令芳失足落水的,结果又被三少爷识破了。 此时宋泰詹难免着急了,宋寒川反倒是理解。 至于二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府里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可是他如果真的不在意的话,就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六王爷哼了一声,就是怒道:“不说是吧?本王有的是法子让你们开口,你们若是觉得自己的嘴比刑具还要硬,我倒是可以让你们尝尝那滋味。” 说着,他就对宋寒川道:“我也没功夫和这两个奴才纠缠,让大理寺的人过来把他们带回去,生死不论,我只要从他们嘴里得知是谁下、毒的就行。” 宋泰詹震惊地抬头,虽然府里一直在传王妃是中、毒,而母妃也再三和他保证过,她从来没有给王妃娘娘下、毒,所以他对王妃中毒一事,一直是半信半疑的。 如今六王爷这样说出来,那就是铁板钉钉的了。 旁边的宋绅尧,也下意识的攥紧了手掌,不过却又渐渐放松了下来。 “王爷,不要,不要,你饶了奴才一命,实在是不关奴才的事情,”令富立即说道。 六王爷哼了一声,其实宋寒川已经起身准备出去了。 突然就听令富大声喊道:“王爷,是韩侧妃,是韩侧妃啊。实在不管奴才的事情,奴才没了一个女儿,又生怕自己的小命不保,这才想着逃跑的。” “王妃娘娘醒了之后,令芳就回家一趟,让我们收拾东西,说只要听到一点风声,就随时准备厉害。奴才实在不知是什么样的风声,最后奴才问的急了,她只说若是她没了性命,就一定是韩侧妃害了他,”令富高声喊道。 宋泰詹这会咬着牙,半晌才道:“一派胡言,母妃不可能做这事儿的。” “不仅王妃娘娘,前头的沈王妃也是被下毒害死的,”令富突然高声喊道。 整个房中陷入死一般地沉寂,原本站着的人,此时缓缓地转过身,低头看着脚边犹如蝼蚁一般的人,可就是这样的蝼蚁,杀害了他的母亲?让他这样隐忍地长大,痛了没人哭诉,累了也没人心疼。 宋寒川低头看着令富,却是突然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上,随后跟上去,一脚踩在他的脖子上,眼眶通红,咬着牙问:“说,谁告诉你这些的,你要是敢说一句假话,我就杀了你。” 此时旁边的宋泰詹也站了起来,可是他只觉得腿软。 可没等宋寒川再问,就听见外头管事急急地说道:“王爷,不好了,韩侧妃院子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