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先天
越是危机关头，虞平俨越是冷静。 从睁眼到老头行动，这中间只发生了一个简单的盘膝动作便没了下文。 回顾自己，标准的盘膝运气，也无差别。 那差别只能是功法，回顾以往，每次老头运行经脉都清晰可见，配上相对的知识，修行虽然困难，但都在稳步前行…… 知识。 这次没有信息传承。 所有的信息都在修行的老头身上了？ 不出所料的话，此次突破是为先天之境，与过往修炼完全不同，这是一种全新的修行方式？ ‘**，不能直接说？’ ‘后天修周天气府，气府满盈，是后天极限，人之极限……’ ‘后天八卦是文王改写的先天八卦，先天八卦源自伏羲，伏羲生于华胥，华胥为神国……’ ‘伏羲是三皇之主，人文之始……所以先天之境，突破后天极限，突破人……’ ‘先天为神？’ ‘**，人怎么理解神？’ ‘后天为动。’ ‘主顺序、流动，代表时间、生命、经脉、循环……’ ‘先天为静。’ ‘主阴阳、方位，代表宇宙、天地、生息、源起……’ ‘时间、生命是凡胎，后天之体。’ ‘宇宙、天地是无限，先天之体？’ ‘经脉、循环为修行，那生息和源起……？’ 虞平俨睁眼向老头看去，此时老头的身体已经亮得难辨起形，好似一个光球。 再低头看看自己体内，还是混沌灰白一片。 虞平俨再次闭眼，开始观察起自己体内。 ‘世界……世界有源，源起……’ ‘八卦源于四象，四象源于两仪，两仪源于太极，太极源于……’ ‘源于……生息？否极泰来？’ 虞平俨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再次看向旁边的老头，老头的白光竟然开始坍缩了…… ‘源炁需要蜕变……’ ‘后天之炁起于五藏。’ ‘后天五藏，神、魄、魂、意、精。’ ‘先天五藏，金、木、水、火、土？’ ‘先天五太，太易生水、太初生火、太始生木、太素生金、太极生土……’ ‘太易，神之始，炁未出！’ 虞平俨一狠心，控制着源炁开始泯灭。 随着源炁的泯灭，虞平俨的身体都开始透明了起来。虞平俨一看，双目瞪圆赶紧停下。 虞平俨下意识的往老头看去，老头的白光更小了一分。 见此，虞平俨晃神了一下，压缩？ ‘人身为宇宙，坍缩即是毁灭，毁灭对应新生……’ ‘干！’ 虞平俨当即抽出一份源炁，再控制源炁向其挤压而去。 随着压力越来越大，那一份源炁果然越来越亮了起来。 虞平俨睁眼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体果然比刚才更亮了。 收到信息，虞平俨也不在犹豫，凝聚全身之力，向那一缕源炁压去。 旁边的老头光球越来越小，虞平俨的身体则越来越亮。 当亮度到一个点时，虞平俨感觉到一阵头昏眼花，有些后续乏力 。 果然，老头看起来简单，和自身的体验毫不相同。 没办法，在这片空间中，虞平俨重来就没有选择。 源炁不够，那就控制周身五藏，加大炁的输出。哪怕此举是自损根基，稍有不慎，就会当场猝死。 随着五藏被压榨，虞平俨连盘坐都困难起来，撑个眼皮都需要莫大的气力。 终于，在虞平俨猝死之前，那闪亮的源炁好像到达了某个临界点…… 这一瞬间，虞平俨感觉好像世界都清净了。 原本内视中清晰的血液流动的潺潺声，心脏跳动的咚咚声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这一秒，好像穿过了亘古…… 虞平俨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永恒的黑暗一般…… 下一秒，四周的黑暗全都被一个点给吸引了过去，包括虞平俨自己。 不对！不对！ 在虞平俨的意识深处，好像另一个灵魂一般在他耳边大喊。 老头的白球压缩很慢！ 他还需要抵抗这份坍缩…… 不能直接归寂！ 修行至今，虞平俨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绝望。 虞平俨用尽最后一丝精气，看向了旁边的白色光球。 就在这时，那已经压缩得宛如鸡蛋般的光球上，一道蓝色，电光般闪过。 ！！ 虞平俨瞬间聚起全部神、魂、魄三气，死死支撑在意识之中…… 蓝色闪光，五行之水。 希望！ 虽然蓝光一闪而过，但也让虞平俨看到了尽头。 之前的猜测是对的。 路有尽头！ 就有希望！ 虞平俨的身体在巨大吸引之中，缓缓的收缩了下去…… 这一撑，虞平俨只觉得自己撑起的好像是一整片天地。 意识恍惚之间，虞平俨想到了盘古……也许，当年盘古顶天立地就是如此，他并不是开天，而是在抵抗宇宙的坍缩…… 盘古支撑了多久，犹未可知。虞平俨支撑了多久，也无从知晓。 盘古最后化作三川河流，身死道消…… 而虞平俨，也在苦苦坚守中，没了生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