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风送真情
她们从顾泽言的语气中浓烈的祈求，情真意切，感动了这群认真看戏的观众。 她们三言两语，参差不齐，叽叽喳喳的说，慕清根本听不清，只是因着顾泽言的话心中一阵松动。 “好感动。”一个女子的感慨声穿越嘈杂的人声传进慕清的耳朵。 “可是，你已经放弃过我了，其实，我们并没有那么相爱。现在，为何还要抓住不放。”慕清告诉自己必须绝情，她的心中还是认为自由比爱情重要，她已经可以永远离开那座压抑的皇宫了，她不知道出去女灵国以后，还有多少变故在等着她，她太胆小，已经没有心力去应对了。 “所以，你认为自由比我重要吗？”顾泽言的心像是被生生的撕裂开来。 “我真的好爱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眼睛总是追随着你的身影，不想看到你伤心，不想看到你受伤，我也能体会到你的无奈，我知道你怨我为何那么轻易就答应了皇帝的赐婚，你怨我明明可以拒绝，却那般容易就接受。”顾泽言说，他说了一长串话，累的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接着，他看向慕清，深吸一口气，说：“慕清，我也理解你的无奈，理解你无法拒绝这些可笑的命运，我们放下过去，好不好。” “你不懂，我...不想出这女灵国。我不想再体会那种无力的感觉，我不想再让皇权束缚着我了。我...想要自由，我想自由的控制我自己，我想在我想笑的时候去笑，我想哭得时候去哭，我想做什么的时候就去做，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不用担心生命受到威胁，你知道吗？” “我懂，我不想再也见不到你，你相信我，我们去找一个小乡村，每天过着平凡的生活，你为我生儿育女，我春种秋收，闲时，我们可以倚栏看花，泛舟游湖，弹琴唱和，我想给你自由与爱情啊。为什么你只想选择一样，明明你可以都得到的。” 慕清动容，若是两者皆可得到，她自是欢喜，可是，这世间有太多束缚，太多变故，她转头，盯着顾泽言的眼睛，认真说：“顾泽言，你有你的家族与责任，为了我放弃，不值得。” 一阵清风吹过，掀开顾泽言洁白柔软的衣袖，露出那只掩藏极深的鸳鸯铃。 慕清睁大眼睛，泪水控制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他为什么还要留着。 慕清就是这样，说得再多，也不如她实在的看见，因为她见过太多的谎言了。 顾泽言顺着慕清的眼光看去，淡淡说：“我还留着，慕清，你也留着吧，不然，我不会这么快就找到你的。” 众人听着，云里雾里的，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想着，为什么要这么纠结，爱就在一起就好啊。她们一脸问号，但不影响她们看好戏的心情。 白兰素痴痴的看着两人，感动极了，她爱过，能体会到这种感觉，多年前，她问寂圆，寂圆也是如慕清这般决绝。 “顾泽言，你...”慕清心软了，她胡乱的摸了把眼泪，说：“顾泽言，我该说你什么好？” “我可以为你放弃的。没有我，父亲他们也会开心的。”顾泽言眼中尽是伤感，回答慕清上一句话。 他发生过什么，怎么会有父母会高兴自己的孩子离开自己的？ “顾泽言，你不要说了。”慕清感觉自己的心化作一汪春水，柔柔的泛着暖色的波光。她蹲下身来，抱着顾泽言，说：“好，我们一起回去。” 顾泽言知道，慕清做出这个决定真的很不容易。他靠着意志力抬起无力手臂，艰难的动动手指，温柔的抹去慕清脸颊上的一片泪水，露出一个世上最美的笑容：“慕清，我会让你幸福。” 这时，白兰素含笑着吐出一口淤积在心中的鲜血，直直的向前道下。 一切发生的太过迅速，众人还没从两人幸福的结局中走出来，便是大惊失色，睁大眼睛，慌张大叫了一声：“小兰。” “小兰。”晨的目光甚是平静，抱住白兰素落下的身躯，抹开她嘴角的血珠。 “寂圆，我来见你了。”白兰素笑着，向慕清伸出苍老的手，眼里的幸福让人沉醉。 她看着慕清，嘴里只剩喃喃：“慕清，谢谢你。圆了我的梦。” 慕清去看，她听清楚了白素兰的话，她也懂了白素兰话里的意思，她想起他们在那片草地上，白素兰痛哭，现在，她能理解了。她知道她的执着。此刻，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白兰素无力垂下那苍老的手，永远闭上了苍老浑浊的双眼，彻底失去了生气，那一抹甜蜜的笑容始终却凝在嘴角。 “这就是我让你留下来的理由。”晨对着慕清的方向，淡淡说，她知道太多，也终是导就了这一场戏，她的卦象就显示了这一切。 慕清睁着眼睛，豆大的泪珠顺着眼睛滑落，哽咽着说：“是我，害死了她。” “不，是你解救了她。”晨颤抖着抚摸着白兰素安详的容颜，说：“她一直想要一个答案，曾经她也像这个男子一样，不顾一切的爱着一个人，坚定的走过了所有的困难，可那个男人却不爱她。” “慕清，你今天就走吧。”晨毫不犹豫的下了一道逐客令。 “我想送送她。”慕清如是说，她不知道自己应该以怎样的感情来对待白素兰，她分明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却这样让人心疼，这样执着。 “不了，你走吧，我们要闭国三个月，你现在就走吧。” 白素兰虽不是女灵国的女王，但在女灵国里，也算是一个长辈，她死去，也是一件悲伤的事，所以，她们一致决定封闭女灵国三个月。 慕清站在树叶面前，对她爽快一笑，这几天，她都借宿在树叶家里，对树叶的感情甚是深厚。 小水本来已经收拾好包袱的，想起白素兰对她很好，她愿意晚三个月在出来，于是，她也来送别慕清。 女灵国人都很友好，很多人都来送别慕清，她们一个一个的祝福慕清，皆是因为刚才美满的结局而满足，而感动。 晨走近，说：“慕清，你随时都可以回来，女灵国一直都在这里了，算了，你还是不要回来了，要好好生活哦。” 慕清感动点头。 “走吧。” 慕清挥挥手，离开了女灵国，朝着站在那片密林里的顾泽言走去。 这时候，女灵国外的树林里，郁郁葱葱，鸟儿叽叽喳喳，生机勃勃。 十天后，顾泽言把一切安排好，他在一座村庄中他购置了两套房子，那里和女灵国差不多，有山有水，环境宜人，都是安居乐业之所，她对慕清说，以后，他们就住在这里了。 慕清心中甜蜜，她笑着答应了，搂住顾泽言的腰，像是掉进了蜜罐里。 可是，当天晚上，顾泽言做好饭菜后，他们吃到一半，顾泽言对她说，他说他要去送公主和亲。 “你说什么？你怎么能这样？”慕清站在顾泽言面前，她一把抢过顾泽言的筷子，说：“你骗我。” 顾泽言站起来，按着慕清的肩膀：“我没有骗你，你相信我。” “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你了。”慕清一把推开顾泽言，现在，她没有力量，不能撼动顾泽言分毫，这也让她意识到了，自己处于弱势，是她，自己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知道你不能接受，可是，送公主去和亲，是关乎两国的大事，关乎两国民生大计。”顾泽言解释。 “你总有诸多道理，是吗？”慕清不听，她大吼一声：“放开我。” 慕清抬头，眼里全是愤恨。 “你一定要走吗？”慕清背对着顾泽言，问。 “你就在此处等我，我，三个月，就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处理好一切，我会回来，从此以后，我就不走了，慕清。”顾泽言站在慕清身后，他很焦急，语气恳切。 慕清低着头，没有说话，她还能说什么，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汇聚：“你一定要走吗？我问你是不是一定要走？” “是，但我会回来的。”顾泽言说，他走到慕清对面，他蹲下来，仰起头，看着慕清的眼睛：“我真的会回来，我爱你。” “你连一天都没待过，一天还没过完，就对我说这些？”慕清对顾泽言大吼。 顾泽言没有办法，他拉着慕清的手，说：“慕清，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好不好。如今，他们都知道你被女灵国国君掳去了，而我，我还在籍，我需要死去，名正言顺的死去，不然，我们的日子不会平静的。” 慕清沉默，她背过身去，沉默了很久，她转过身来，吸了一口气。 “好，我等你回来。”慕清看着顾泽言的眼睛，她把顾泽言拉起来，环抱住他：“我信你会回来，我就在这里等你，若是你敢不回来，我们就再也不要见了。” 也许是慕清知道顾泽言爱她，才敢用这句话来威胁他。 顾泽言笑了，他应承下来，伸出手，用大拇指抚去慕清的泪珠，他淡笑着，再一次重复：“等我回来，我们就成亲，我以我的生命起誓，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