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误会大了
李君羡自然不是傻子，但凡从隋末走出来的人物放眼天下绝不会有一人任由别人一番忽悠而不自知。 如果说起初将这小子引荐给圣人是自己棋差一着。 可今天若是帮助圣人做实了诗仙之名，未尝不是功劳一件。 只是他心中踌躇着：“只怕为圣人做实了诗仙之名，我李君羡便就此被圣人冷落了啊....” “呵！堂堂天子，你一介臣子也敢替圣人决定？” 李君羡知晓即便他后来真的破了谋反案，只怕也走不进圣人的心中了。 可是当他看着眼前的小子，实在是足够的荒诞。 可正如他所言，何故天下文人之首世家当得，圣人却当不得？ 如若没有长孙皇后的宴请，说什么李君羡也不会答应。 可长孙皇后的宴请却足够说明了圣人对他的态度，那是高到了他难以想象的程度！ 李君羡不禁唏嘘，这才仅仅几日啊，就这般走进了帝心.... 太荒诞了，可却真正的发生在了自己的眼前，只怕整个大唐除了自己也无人知晓了吧？ 毕竟长孙皇后的宴请，除了自己之外并无其他的大臣知晓。 若不是自己临时领着千牛卫，兼顾防卫之责，只怕自己也无从知晓长孙皇后宴请眼前这小子。 此子才是真正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如若我真的因此得罪了圣人，圣人也仅是对我心中不满罢了，可是圣人便真的不想有朝一日能够号令天下文人吗？ 圣人在乎礼法，可本将军对于礼法同样的嗤之以鼻啊！ 将圣人推到了诗仙的地位，始作俑者无论如何也轮不到我李君羡！ 可有朝一日圣人若是真的能够号令天下文人，那本将军的功劳将会是何等之大？ 计算了许久李君羡才对着苏青繁道：“小子，本将军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言语。是本将军将你引荐于圣人！” 李君羡看着苏青繁郑重的道了一声：“有朝一日，若是本将军受难，莫忘了本将军对你的恩德！” 高台上诗会正酣！ 李君羡登台而来！ 众臣本以为李君羡是参与酒会的，却不曾想他却问着陆德明问道： “词可否？” 陆德明一诧：“将军也要参与诗会？” “不可吗？”李君羡疑惑的问道。 众臣见状纷纷笑出了声，尤其是那些熟识他的人。 “什么时候李大将军也学会了舞文弄墨？” 李君羡却是不理会，自己上台之前可是足足了饮了一壶酒！ 又开口问道：“我有诗词各一首。可参与否？” 陆德明会心一笑：“中秋佳节，本就天下共贺。既然将军愿为这节日平添些喜庆，那么还请将军吟来。” 众人无不侧耳，尤其是武将更是将脖子恨不得伸到李君羡的面前。 李君羡打了个酒嗝，朝着众臣施了一礼之后一步踱出开口道： “云母屏风烛影深，长河渐落晓星沉。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噗！ 众人听见此诗不由得面露不可思议之色，体会到诗中的含义之后纷纷盯着李君羡，不断的打量着他。 诗是好诗，句是好句。 怎么就让人感受到无尽的孤独呢？ 在寂寥的长夜里睡不着？ 众臣窃笑的模样直把李君羡看的不明所以。 心中不由得想到：“那么多的诗句，本将军特意挑了这一首，难道此诗不美吗？这首不是说了作者有着一颗孤独的内心吗？” “圣人想必有时候也是孤独的吧？本将军可是无数次看圣人凝眉不止，满腹愁容啊！” 李君羡想到此，不由得抬起头直视起李世民的目光，竟然露出了颇为潇洒的笑容。 “陛下，末将未经您的允可擅自将您的诗句念了出来。” 众臣闻言纷纷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世民！ 天呐！这首诗竟然是圣人所作！ 那圣人究竟想要借此诗句表达什么？ 圣人也常感受到空寂清冷？ 那么悔了吗...？ 无论悔与否，那么黯然的心境也是人之常情吧？ “你...你大胆！”李世民怒目相视！ 李君羡见到李世民发怒，却又借着酒劲连忙开口吟道：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等到李君羡念完，全场陷入了死寂！ 一诗一词，究竟描述什么！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转向了李世民，似询问却面带不忍之色。 李世民面色难堪到了极点：“李君羡，你意为何为？” 李君羡壮着胆子道：“陛下，末将以为陛下您更该着眼于大唐的未来啊！” “好好好！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李世民怒极而笑，心中更是恼怒苏青繁的无法无天。 他当然知道这两首诗词的出处，可是自己明确的拒绝了那小子的馊主义。 可没能想到，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强行安给了自己。 要说不是自己所作？那李君羡又该如何处理？ 自己要以欺君之罪斩了这个猪脑子？ 看着他微醺的吗模样，不禁觉得恼怒。 伸手指挥着身后的千牛卫狠狠道：“给朕扔出去！” 李世民真是恨不得将李君羡给就地处决了，可事以至此斩了他又有何用呢。 如果没有苏青繁强行将这些诗作安到他的身上，他是断然不会接受的。 可是当他真的发生了，索性接纳它便是了。 诗仙啊！ 这个字眼到底有多重，李世民分的明白！ 如果自己真的能够被天下文人尊崇的道一声诗仙，那么自己还会被那些腐儒们讥讽吗？ 那群腐儒可是真的没少讥讽自己，他们的笔可是时刻没停啊！ 看着被扔出去的李君羡，李世民觉得脑海轰轰作响。 那么多的诗，你选哪一首不行？ 那么多描述中秋的诗词，随便拿出一首也能独占鳌头了吧？ 为何偏偏选择了这两首！ 选择这两首也就罢了，为何那李君羡看着朕的眼神带着无尽的怅惘与说不尽的孤独？ 还告诫朕，着眼于大唐的未来！ 呵呵，君羡啊，你可真是朕的好臣子，给朕出了个天大的难题！ 给朕的满朝文武无尽的遐想！ 这两首诗一关联，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时常在深夜里独自一人怅然流泪呢！ 悔？朕该悔吗？ 还有此事古难全？ 他眼角余光已经瞧见萧瑀偷偷的将这两首诗词誊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到了太上皇的案前了吧？ 李世民想要阻止，却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开口，挥了挥手道：“今日诗会就此作罢！” 陆德明、孔颖达、虞世南互相看了彼此一眼，三人终于是松了口气。 按照流程他们三人该是点评一番的，可偏偏圣人这两首诗作中似乎亦有所指，你叫我改怎么点评啊。 他们三人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庆幸。 可那诗句是真的美啊！ 众臣不断的遐想，似乎朝着不可控的方向而去... 就连平日里不喜文墨的武将也陶醉在这些诗句之中。 他们可没有文臣那般容易联想，只是单纯的觉得圣人太厉害了。 论带兵打仗圣人首屈一指，在座的还有不少是他的手下败将呢！ 论诗句，圣人竟然能做出这么华美的篇章！ 程咬金眼等人眼睛似乎都快掉了下来，他们实在是太开心了。 他们这些新贵集团完全倚仗于李世民，李世民越是厉害他们的地位就越高！ 不由得偷偷给李世民竖起了大拇指，想了想还是将诗词给誊写下来。 校对之后，藏于袖中。 圣人之作啊！ 难道不该大肆宣传？ 李世民心中郁闷不止，看着同样苦笑的长孙皇后面露无奈之色。 “观音婢，你说这小子是不是太胆大包天？这可是剽窃啊！还把朕给推向了漩涡！”李世民悄悄的问道。 当李君羡念出第一首诗的时候，长孙皇后还以为苏青繁欲将李君羡捧上诗坛，本能的以为太胡闹了。 李君羡什么样的文学水平，她自然是清楚的。 可是当李君羡说出是圣人之作时，她就觉得事件似乎不妙了。 她看似不在意的观察了四方的大臣，终于松了口气。 长孙皇后挑了挑眉低声道：“有些人该归心了，不是吗？” 李世民闻言明显的迟愣了下，后一摊手：“也罢，这破事朕认了！” 又想了想道：“今日之后，只怕世人还为朕只是会感慨春秋之辈呢！观音婢，你速去让人去太乐署把乐工唤来！” 他轻轻一笑：“朕要在这长安城中，要在天下所有的人面前再次奏响秦王破阵乐！” “朕念旧情，可朕依旧是那令天下英雄胆寒的王者！” “是大唐的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