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远处赶来的商滔恰好听到了江渺的话。【】 他奇怪地看着站在一旁的云都,又看了看站在女帝面前的江渺。 商滔上前一步道:“无双你和你母皇怎么说话的?” 江渺笑了,她从不知道自己的父后会为了母皇凶她。她道:“父后!” 商滔并未理会江渺,他对女帝道:“无双不懂事,你要多担待。” 江蘅甩开商滔的手,道:“自无双出世,你便没再关心过朕。朕不喜欢无双的原因,正是因为她分走了你对朕的关心!” 江渺不知以前在商滔心里只有江蘅。只是她的出生,商滔将注意力放到了她身上。这引起了江蘅的不满。 在场的人无一不被女帝这句话弄得惊讶。在他们眼里女帝是个杀伐果断之人。她和儿女情长距离很远。许多人都觉得女帝这样的性子,不可能有小孩子脾气。 不过女帝的这个小孩子脾气委实时间长了些。这几乎是江渺人生的前一段时间。 “母皇你说你明知道江令姗对儿臣下手,依然无动于衷。不过是想将计就计,让儿臣死在齐国。这件事您敢对着父后说么?”江渺忍着落泪问道。她的声音已经沙哑,只剩下一点细细的发音。 商滔听说帝公主逼宫,想也没想便来了。只不过现下在他眼前的,分明就是两个帝公主。这个和曾经江渺一模一样的人,一直叫着他父后。还说着他从未想到过的事。 可能之前的日子,他对江渺的关心超过了对江蘅的。故而,江蘅心中有了不平衡。这样导致了江蘅如今的状态,酿成了如今的祸害。 “有何不敢说。朕本就对你没有喜欢。若非你是朕和皇夫的女儿。你以为你现下能站在这里和朕说话?”女帝没有一点愧对江渺。相反她觉得为了江渺违背了她的本心,这样做实在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从未喜欢过无双。这些年隐瞒得很好。难怪你会让无双去齐国。无双失踪了你也不担心,这竟是你计划好的。”商滔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他眼中的江蘅是一个不太懂得掩藏自己的女子。 他眼中的江蘅是一个对孩子对家庭细心周到的女子。 今日他才明白,眼中是怎样,并不代表那个人是怎样。 “朕是天子自然说的是实话。有时候我,宁可你对所有人都差点,也不愿看到你对无双这么好。”江蘅没有否认江渺说的。 正如她自己说的,她讨厌江渺分了商滔的注意力。 “父后,或许在这个问题上母皇依然不肯承认,其实你对她,比对我更好。”江渺无奈地笑了笑。 她已没力气和他们争论这些。 “无双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说再多也无济于事,快些解决吧。”徐仓旁敲侧击道。 江渺对着周围等候的人道:“来人将陛下和皇夫一起送到远行宫去!” 那几十个人领了命自然没有一丝犹豫。 江蘅就算再有能耐,见到此刻的江渺,她也一句话说不出。 反倒是以前不爱说话的商滔,道“无双你果真要做到这般么?” 江渺粲然一笑,道:“父后,母皇说过帝王若是不能狠,那就只能等着旁人狠。儿臣不想等着母皇对儿臣再狠一次!” 江蘅最终忍不住再看了一眼这座宫殿。 那些雕栏画栋最终不再属于她,她所能见到的再也不由她掌控。 “送”走了女帝。众人迅速平静下来, 原湘君赶了来已不见了女帝。 他这辈子交了无双这么个朋友。有个信任他的陛下。不过从今往后那个陛下就远离他了。他要称无双为陛下。 “原将军来了。”江渺这样算是打了声招呼。 “在场的人都给本宫听清楚了,假公主刺杀女帝未遂,扰乱朝纲。女帝优思成疾,传位给帝公主!旁人若有造次者,杀无赦!”江渺一声令下,周围的言官都不敢做声。 其余的人见言官都未做声,自是没有开口。 随后便又听得徐仓补了句:“在场之人若有胡言乱语者,诛其三族!” 言官第一个跪在无双面前,道:“陛下圣安,臣等定听陛下差遣绝不做让陛下担忧之事!”
那些宫女女官随着言官的这句话,纷纷跪了下来。 女帝本以为江渺拿不到圣旨,便坐不稳皇位的事并未发生。 而后多年,有人提起这日发生之事,总能津津乐道。 真假帝公主的故事在珍国传唱了多年。这些都是后话。 新帝登极轰动朝野,不过文有徐仓,武有原湘君。 在处理言论方面可谓是占尽了优势。 江渺最终顶着恭贺声登上帝位。 登上帝位的那一日,她想起曾经有人和她说过的话。 登极就是登上了极其尊贵,极其寒冷,极其诱惑的位置。 这三个极便是登极的真正含义。 那日江渺还去看了关在牢房里的云都。 云都坐在牢房的墙角,见到江渺来了,她抬起头来看着江渺道:“江渺我没有对你怎么样,我只是冒充了一下你的身份,你为何要将我关起来!” 江渺冷笑道:“事到如今,你还说你什么都没做?那你怎么会有我随身的玉佩?你为何派徐仓去刺杀我?你又为何在徐仓没刺杀我之前,对我下毒手?” 云都脸色一变:“这……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做了这么多亏心事,有哪一件不是原湘君替你兜着。你当真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她加重了天衣无缝那四个字的读音。 “我并没有成功,这一切都是云霄的计谋。我并不想要杀你,我只是担忧我假冒身份暴漏。到时候我没有靠山,迟早会死。”云都为自己辩解道。 在她看来,她做的这些,都是因为害怕自己受伤。 这确实没有错。错的是在不对的时间,做了一些不对的事。 “云霄?你和云霄有关系?看来我还是知道得太少。可是你说的你并不想杀我,我倒是觉得不可能,你看看这是什么?”她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