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纯洁印记（6k+）

    变形术教室在城堡的三楼，椭圆形的教室两侧墙壁上都开有窗户，从窗户向外看去可以看到郁郁葱葱的树冠。

    六只成对摆放的、似乎是养孔雀的那种巨大鸟笼，以及一些较小的提笼，便是这间装修风格偏朴实教室的最大特点了。

    虽然它们都空着，但这么多种类的鸟笼摆放在一起，很难不让人怀疑利用这间教室上变形咒课程的麦格教授是一位爱（玩）鸟人士。

    教室的尽头竖立着两块黑板就像两扇屏风，与旁边各自摆放的地球仪，共同拱卫着一张厚实的红橡木讲台。

    此时，一只有着深色条纹的虎斑猫就蹲踞在这张讲台，模样酷似那些喜欢在家里站到高处俯视“自家江山”的猫主子。

    当伯恩拿着一碟食物走进教室，这只虎斑猫就把目光投向了他，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

    意识到自己办了错事，伯恩讪笑了两下，赶忙把食物和碟子都放在自己身旁的书桌上。

    “你怎么把吃的东西带进教室？”早已在教室第一排坐好，甚至已经预习了一会儿教材的小女巫赫敏扭过头，看向了伯恩。

    海狸小姐脸上的表情相当严肃。

    她用一种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语气说道：“虽然作为目击者，我理解列车上发生的意外不能完全怪你，但是你好歹也应该记得，咱们格兰芬多现在已经是负分了。

    我昨晚特意翻了翻霍格沃兹的校史。近十年内，格兰芬多单一学年内单人加分最多是两百三十学院分，创造这个记录的人是罗恩的哥哥比尔·韦斯莱。

    如果一切顺利——我是说，咱们这批新生一起努力的话——用获得的加分抵消负二百五十分的劣势开局，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另外，除了努力表现为学院获得加分，咱们还得尽量减少乃至完全避免继续扣分。比如，像你这样把食物带到教室的行为，要是让麦格教授看到了，说不定就会给咱们扣分的！”

    凭心而论，赫敏这个小女巫说得其实没什么毛病。只是她说话时的语气不是很友善，显得有点自大且目中无人。

    好在，伯恩不是那种为了抬杠而抬杠的性格，他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

    再加上，赫敏不知道可他心里跟明镜似的，那位麦格教授可就在不远处的讲台上看着呐！

    “抱歉，抱歉，保证没有下次……”

    正当伯恩准备萌混过关的时候，两个拔腿狂奔的小巫师就同时冲进了变形课教室，他们直接跑到伯恩身边，挨着他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哈利：“刚刚我们差点迷路了，幸好遇到了乔治和弗莱德给我们指出变形术教室的位置，他们还跟我们讲，你不久前在宴会厅大闹了一场，甚至把斯内普教授都惊动了！”

    喘匀了气的罗恩此时也插嘴道：“他俩说你给马库斯·弗林特下了一个恶咒，斯内普教授走后，那個马库斯居然当众吓得尿裤子了！

    乔治和弗莱德都在惋惜。他们说要不是今天起晚了，一定会帮你揍那帮斯莱特林的家伙。

    还有，他们还想让我们跟你说说，今天上完课之后一起见一面，他们想跟你学学那个恶咒。

    伯恩，到时候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和哈利？”

    说着话，他又看到摆在桌子上食物，于是立刻对着伯恩竖起大拇指，想表达的意思大概就是“老铁真靠谱”。

    不过，没等罗恩再说出些什么，伯恩就赶紧先发制人——拿起碟子里的一块南瓜馅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罗恩嘴里一塞，堵住了这个冤种室友的悠悠之口。

    同时，伯恩也没忘记哈利，反手就用一块布丁蛋糕打断了后者即将宣诸于口的虎狼之词。

    雨露均沾了属于是。

    搞定这俩队友，伯恩偷眼打量了一下讲台上已经快要炸毛了的某大龄猫娘，又忽视了瞪大眼睛气呼呼看向自己的海狸小姐，然后迅速开口：“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先祭出一波否定三连，表明自己的态度，接着他才继续解释：

    “第一，我只是和马库斯他们讲了讲道理，绝对没有打架；

    第二，斯内普教授当时都没有给咱们格兰芬多扣分，所以你们别瞎说了，我才是受害者；

    第三，我没有给马库斯下恶咒，他哪怕是真的吓尿了也是他自己身体有问题，应该去找庞弗雷夫人，实在不行就直接去圣芒戈。

    我以梅林的名义发誓，这三条，我说的都是真的。”

    嗯，以梅林的名义发誓，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没什么毛病。

    说完，伯恩就正襟危坐，目视前方，气质方面主打一个无辜。

    哈利和罗恩艰难地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刚想要再问些什么，可是讲台上发生的一幕却让他俩张大了嘴巴，一个词儿也说不出口。

    那只虎斑猫从讲台上一跃而下，在半空中就开始变形，眼花缭乱间就变成了穿着修身巫师袍的麦格教授。这种形态转换的过程是如此地流畅，一些眼尖的小巫师甚至还发现，原先虎斑猫眼圈周围此时竟然也变成戴在麦格教授鼻梁上的一副眼镜。

    麦格教授暼了眼坐在一排的伯恩、哈利和罗恩，一个眼神就让两个之前还谈性正浓的男孩立刻变得和身边的好学生一样，乖巧地坐好、坐正。

    “把你们的食物收起来，我的课上不许出现自带的食物。”

    麦格教授是一位既严格，又聪明的女巫，第一堂课一上来就给了班上的学生一个不大不小的震撼。

    不过同样地，麦格教授也是一位非常讲原则的教授，从不像某些为人师表的家伙那样，喜欢不教而诛。

    “还有，有谁知道，为什么食物不能出现在变形术教室里面？”

    伯恩弱弱地举起了手。

    麦格教授示意他来回答。

    “甘普变形法则有五大例外，其中之一就是食物——简单来说，就是食物没法用魔法直接变出来。用变形术变出来的食物，如果被人吃到肚子里，当变形时间一到又或者遇到其他一些情况，就会立马恢复成原型。

    比如，把石头变成蜂蜜蛋糕，吃下它的肚子里最终会多出一块石头。

    因此，在变形术教室里最好不要吃下任何东西。以此类推，食物最好也不要带进变形术教室。”

    “斯拉格霍恩先生，伱既然知道这个道理，为什么还要犯错？

    因为你的知错犯错，格兰芬多学院要被扣掉三分。至于说吃东西的波特和韦斯莱，念在你们是初犯且不知情，仅口头批评就不扣分了，但你们要记住，绝对没有下一次。”

    哈利和罗恩小鸡啄米似地点头。

    稍晚进到教室，还没来得及从伯恩这里领到“救济早餐”的纳威和西莫俩人，听到这话也顿时有了种劫后余生般的小确幸，就连肚子也没那么饿了。

    不过，正如之前所说，麦格教授是一位公正的老师，伯恩既然第一个回答出了问题，她随后就把扣掉三分重新给他加了回去。

    “刚刚斯拉格霍恩先生的回答讲了一个‘例外’，那么，有谁知道甘普变形基本法则剩下的四个‘例外’是什么？”

    教授话音未落，赫敏就就举起了手，看起来就像是想要用举手的方式让自己原地升空。

    在教授的首肯下，小女巫像是骄傲的大白鹅般站直了身体，用书上的原文回答了这个问题。

    赫敏的回答相当标准，麦格教授微笑着为格兰芬多加上了三分，接着她才重新走回讲台对课堂上的所有说道：“变形术是你们在霍格沃茨所有课程中，能接触到的最复杂也是最危险的法术。任何人要在我的课堂上调皮捣蛋，我就请他出去并且永远不准他再进来。”

    然后，她把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威风凛凛的狮子，它还在教室中间的走道上走了两步，发出一声怒吼之后才重新变了回来。

    学生们被教授刚刚那一记当头棒喝打压下去的积极性，立刻就又被这个神奇的法术调动起来，恨不能马上开始学，可他们很快就明白，要把家具变成动物，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呢。

    在记下了一大堆复杂艰深的笔记之后，麦格教授发给他们每人一根火柴，让他们将试着改变它的形状，最好能够变成一根针。

    “VeraVerto（速速变形）！”

    念咒的同时，按教授教的基本手势，伯恩用魔杖划出一道标准的“∞”形轨迹。当他的魔杖再度指向桌上那根火柴的时候，火柴随即就按照他的念头开始变化：先是不断拉长，然后一端变得十分尖利，最后整体的材质也从木头变成了金属……

    他成功了！

    哈利和罗恩立刻投来羡慕的眼光，并且追问他，这么快就变形成功是不是有什么小窍门？

    “咒语和手势之间的衔接不一定要完全对应，但必须要有节奏、要流畅地进行。多试几次，你们也行。”伯恩回想了一下刚刚的感觉，回答道。

    只不过就是变形术的第一堂课，敝扫自珍什么的，说实话多少有点大可不必了。

    学到了窍门，哈利和罗恩也赶紧尝试。不过，或许是因为心急，所以每次他们都差那么一点。

    当然，心急的不只有他们——伯恩的另外一个室友西莫·斐尼甘，在课堂上早早展现出了“爆炸鬼才”的天赋——他着急地挥动魔杖，让桌上的火柴不知怎地就蹦了起来，在半空“唰”地自燃，最后还落到纳威的桌子上，把这个老实孩子的火柴也捎带脚一起报销了。

    麦格教授又发给了他俩一人一根火柴，并且警告西莫再慌里慌张，就让他去教室外吹吹凉风。

    坐在伯恩前面的小女巫赫敏，也许是被伯恩抢先一步变形成功刺激到了，一直埋头对着自己桌上的火柴施咒。伯恩说的节奏窍门她也听到了，所以不断尝试用各种节奏念出变形咒语。

    因为她时而歪头时而摇头，那一头蓬松的长发，从后面看就老是一抖一抖的。罗恩看到后，偷偷给哈利使了个眼色，两个人最后全都在捂着嘴偷乐。

    他俩还想和伯恩一起分享快乐，可刚准备招呼伯恩，却发现他此时正拿着之前变出来的那根金属针，似乎是陷入了沉思。

    “质量发生了轻微的改变，说明变形术有可能是真地改变了原先物体材质。可惜，没有质谱分析仪，否则烧一下看看就全都清楚了。”

    “从木头变成金属，增加的质量是魔力造成的，可是这到底用了多少魔力？

    或者说，魔力能不能度量呢？

    霍拉斯爷爷说过，巫师本质上是一种‘心胜于物’的生物，‘魔力值’这个概念对于巫师来说是不存在的——如果非得作个类比，巫师施法消耗的与其说是‘魔力值’，倒不如说是‘法术位’。

    那么，只要我想……”

    伯恩准备做个尝试。

    “VeraVerto（速速变形）！”

    他再次对已经变成针的火柴教具施展了变形咒，并且脑海中还在设想着一个造型更为复杂，概念上也更加有深意的物品。

    那根金属针开始弯曲，渐渐变成了一个圆环；接着，就好像融化的雪糕一样，这个圆环上开始不断向外渗出红色的印油；从无到有，一张羊皮纸条从圆环里长了出来，与那些渗出的印油黏合成了一个整体；一些宛如蝌蚪的油墨字迹开始在羊皮纸上慢慢显形……

    他用变形术制作了一个纯洁印记！

    当然，他认为这个纯洁印记也仅仅是只有其形而已。毕竟，真正的纯洁印记，都必须是由战团牧师制作，并且在复杂的祈祷仪式之后才能授予的。

    他上辈子也只佩戴过两次。

    第一次是在和圣血天使并肩作战时，因为要孤身诛杀一只强大的泰伦生物，所以圣血牧师为他的动力甲烙印了一个纯洁印记。

    “异形之刃无法伤及兄弟分毫。”

    这是他佩戴的第一个纯洁印记上的祈祷文字，圣血牧师用圣吉列斯和帝皇的名义为他进行了祝福。

    而他第二次佩戴纯洁印记，其实严格意义上并不正规，因为那是他在进入亚空间和亿万恶魔搏杀之前，为了给自己打气，自行制作的一个印记。

    “或许，也正是因为不正规，所以最后才饮恨于碎脊者之下。”想到这里，伯恩不由得有些黯然。

    不过，当哈利和罗恩看到伯恩第二次成功施展变形术，而且还变形出了一个如此复杂的物品之后，这两个小伙伴都快要惊呆了！

    我们难道不是上的同一堂课吗？

    我怎么不记得麦格教授教过这个？

    罗恩凑过头，好奇地看着伯恩变出那个“纯洁印记”，嘴里不由得念出了羊皮纸条上的那一段文字——

    帝皇说你行，

    你就行，

    不行也得行！

    “韦斯莱！”

    或许是延续了阿尼马格斯的特点，麦格教授走路也是无声无息的，就好像鞋底也加了个软垫。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了罗恩身后，看着这个小巫师不认真专注练习，不由得开口斥责道。

    罗恩被吓得一激灵，回头对麦格教授赧颜讪笑了一下，马上老老实实开始进行自己的火柴变针练习。

    麦格教授这时也发现了，伯恩这个小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地又一次完成了对火柴的变形，而且变出来的东西可比针复杂多了。

    是个好苗子。她心想。这个小家伙果然也遗传了霍拉斯的变形天赋。

    （霍拉斯·斯拉格霍恩不仅是一位魔药大师，同样也是一个实力高强的变形者。）

    再加上，之前她就从邓布利多口中得知了伯恩是一名“天生的马格斯”，所以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对这个孩子加以特殊的引导。

    于是，麦格教授开口说道：“伯恩，下课之后，你来找我一下。”

    罗恩和哈利偷偷对视了一眼，他俩以为伯恩又捅了什么篓子，所以要被麦格教授留堂了。俩人都向自己这个“多灾多难”的室友投去了同情的眼神。

    伯恩倒是不这么想。

    锣鼓听声，听话听音，麦格教授刚刚叫了他“伯恩”而不是“斯拉格霍恩先生”。

    这八成是有好事啊！

    ……

    在小巫师的不停练习之下，两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在下课之前，除了伯恩之外，只有赫敏成功地将火柴变成了针，为此麦格教授又给这个小巫女加了三分。

    之所以她没给伯恩加分，是因为觉得这个小家伙成功变形多半是祖传天赋使然，而不像赫敏这个麻瓜家庭出身的小巫师，更多是依靠自己的努力。

    不过，伯恩对此也不大在意，他更关心麦格教授单独找他有什么事情。

    小巫师们陆陆续续离开了教室，伯恩和室友们先道了个别，然后就转头跑向楼梯，跑去麦格教授的办公室。

    当所有小巫师都离开之后，一个长着一张阔脸大嘴和圆亮大眼睛的鬼魂，却偷偷出现在了变形术教室里。

    他身穿色彩明亮的衣服，打着领带，戴着顶帽子，脚上的拖鞋裂着长长的缝，露出脚趾。

    霍格沃兹绝大多数人和幽灵都管他叫捣蛋鬼，或者干脆就是皮皮鬼，不过他却更喜欢称呼自己为“皮皮鬼大爷”。

    今天，这位皮皮鬼大爷之所以要来小麦格的地盘，目的也很简单：他是来上货的。

    刚刚在走廊里他就听到，这帮一年级的小巫师离开时还在不停诉说课堂上把火柴变成针的奇妙经历，皮皮鬼顿时有了个好主意。

    无论是火柴，还是针，对他来说都可以成为日后进行恶作剧的道具。

    “嘿嘿嘿，没人比我更懂恶作剧，”皮皮鬼乐呵呵地走过每一张桌子，把桌上摆着的火柴、针又或者更多似像似不像火柴和针的东西，全都塞进了自己衣服的口袋里。

    和普通的幽灵不同，皮皮鬼其实是一种名为sao灵的特殊灵体，他有实体，并且可以触摸物体。

    就在皮皮鬼快把教具全都搜罗干净的时候，他突然在一张桌子上发现了个有趣的玩意儿，似乎是某种徽章似的东西。好奇心爆棚的他，立刻伸手拿起了伯恩变出来的纯洁印记。

    因为以前从没见过这种“徽章”，所以皮皮鬼越看越喜欢，他还把它放到自己西装胸前的口袋上比了比。

    “和我衣服的颜色很配。”皮皮鬼高兴地吹了声口哨，随即就把纯洁印记别上了自己的胸口。

    这么做完之后，他又用手指捋了捋纯洁印记的羊皮纸，好让它自然下垂。接着，皮皮鬼还臭美地转了一圈，他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一边在半空跳起了圆舞曲。

    可当嘴里那“啦、啦、啦、啦”的小调刚刚哼到一半，皮皮鬼突然停了下来，皱了鼻子吸了吸气。“哪着火了？怎么有股糊味儿……”

    他猛地一低头，这才发现，就在自己刚刚别上的、那个捡来徽章的下面，他往日宝贝得不得了的那件花里胡哨西装已经被烧出了一个大窟窿，正在往外冒烟。

    “嚯、嚯、嚯、嚯……”

    皮皮鬼手忙脚乱地把纯洁印记摘了下来，丢到地上，然后一边不停拍打，一边用嘴巴吹气，这才把衣服上的火苗给拍灭了。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是谁在想要谋害皮皮鬼大爷！”皮皮鬼本想对着纯洁印记用力踩两脚，不过刚抬起脚，他就鬼使神差一般把脚收了回来。

    看着地面上那同样也出现了一些焦痕的羊皮纸徽章，皮皮鬼沉思了片刻，终于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他弯下腰将它再次捡起。

    这次，皮皮鬼小心翼翼地把纯洁印记拿在手里观察了一会儿，发觉它并没有自燃。然后，他又仔细地看了看那个出现不少处焦痕的羊皮纸条，发现上面隐约有些字迹——

    “帝皇说你…不行，你就不行，行……也不行……”

    看完之后，皮皮鬼不屑地撇了撇嘴，甚至还想嘲讽一句：“帝皇是谁？有几个师……”

    可是，不愧是霍格沃兹孕育出来的、独一无二的sao灵，皮皮鬼有着常人超乎想象的灵觉。虽然在悬崖边走了一圈，但他最终还是幸运地没有往外迈出作死那一步。

    “……算了，这个徽章确实是个好东西。”皮皮鬼话到嘴边立马改嘴。接着，他那圆溜溜的眼球转了转，立马就又想出来一个绝好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