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特殊儿童救济院
原红教堂的广场上，废墟和垃圾被运走，一南一北，两座交易大厅正在热火朝天的修建着。 南面的拜耳区内，是托尔贸易公司的办公楼和贸易大厅。北面的朗多区内，是朗多贸易公司的办公楼和贸易大厅。 朗多区和拜耳区不仅白天一片死寂，晚上也冷清了非常多。绝大多数血仆都去了鲁尔矿区。 只有少数留了下来。也有像山姆一样不慎成为血仆、还有点背景的人，没必要去两家贸易公司的矿上，在法布罗市靠亲友也能生活。 得益于《救赎法桉》，法布罗市允许异端存在，尤其是拜耳区和朗多区，不再需要掩藏身份。 过了一个月，夜晚走在拜耳区，鲁道夫不仅能遇到血仆，还能遇到狼人。 那些负责运输铁矿和煤矿的狼人，被允许进入法布罗市，他们像没变成狼人前一样寻找酒馆，寻找牛排。 让鲁道夫意外的是，狼人最喜欢的物品是盐和各种调料。在旷野上，想吃盐只能舔舐一些含矿物质的石头，这种体验并不好。 狼人们大批量的购买盐和调料，一车车的运往旷野。 托尔贸易公司两头挣钱，一头把矿卖给其他城市，一头把狼人需要的东西卖给旷野。在和狼人的贸易上，托尔贸易公司达到了双赢，他们赢两次。 既然露着尖牙的血族和顶着狼头的狼人能光明正大的逛街，那其他特征不那么明显的异端，也放下心来。 那些行走在拜耳区夜色里的人，也许还有邪神，还有瘟媒，还有巨人···每个人都在小心的观察周围的人，因为你不知道你周围是什么异端。 对于异端来说，这是种新奇的体验，异端能光明正大的行走在拜耳区和朗多区，只要不去招惹两家贸易公司，就没人来管他们。 当然，异端中也有一些说法，说法布罗市炼金议会是在钓大鱼，准备吸引异端来了后一锅端。但是了解之后，明白两家贸易公司真的需要异端，因此慢慢的也放松了警惕。 拜耳区不再混乱，慢慢的形成了新的秩序。一切似乎都好起来了，也似乎更糟糕了。 鲁道夫回到救济院后，尹冯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他说到： “鲁道夫，最近总有人晚上翻我们的垃圾桶，我见了一个小孩的身影。要不找找他，我们收留他？” “好的，今晚我去看看。” 等到晚上的时候，鲁道夫在周围布下灵宠，看看有没有小孩来翻救济院的垃圾桶。救济院很少会有剩下的食物，怎么会有小孩盯着救济院的垃圾桶翻呢？ 但是后半夜的时候，鲁道夫看到一个很小的身影，出现在垃圾桶旁。这个小孩看起来不到10岁，很费劲的把垃圾桶推倒。 他在里面翻翻找找，最终找到三块白色的东西。 将三块白色的东西装进衣服里后，这个小孩又将散落在地上的垃圾推进去，然后费了恨到的力气将垃圾桶扶了起来。 小孩在做这一切的时候，累的气喘吁吁，张开口大口的呼吸，鲁道夫看到了他的尖牙。 原本鲁道夫准备教训一下这个小血仆，但是看到他又把垃圾桶装回去，觉得这个小孩本性不坏。 鲁道夫出了门，跟了上去，然后他愣在了原地。 这个小血仆在一处巷子的角落里，低头舔舐着。如果鲁道夫没看错，那是生理期替下来的卫生巾吧··· 这一刻，鲁道夫没有觉得恶心，没有觉得反胃，只是觉得悲哀。 他抬起头，看了看夜空，这个世界如此的残酷吗？ 那些人为了钱，就要让这样的孩子遭受这样的屈辱吗？ 小血仆进食完毕，又找了个垃圾桶，扔掉了手中的东西。然后，他蹲在垃圾桶后，哭了很久。 鲁道夫站在远处，一直听着他的哭声。直至那个小血仆哭累了，鲁道夫才走了过去。他用手杖拨开了垃圾桶，看到了刚刚睡去的血仆小孩。 小孩被垃圾桶移动的声音惊醒，面带恐惧的看着鲁道夫。 即使这个小孩不知道鲁道夫是3级巫师，一个身高1米左右的小孩，面对高大的青年人，也充满无力感。 “跟我走吧，如果被多尔多区的人发现你，你会被打死的。” 小血仆颤抖的问到：“你要带我去哪？” “至少不能待在多尔多区，多尔多区还不如拜耳区安全，那里现在稳定一些了，至少不会歧视血仆。” 小血仆听话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跟着鲁道夫向西走去。 进入拜耳区后，小血仆愈发的恐惧：“我不想回家，让我留在救济院旁边好不好？” “为什么要留在救济院旁边？” “我知道我不能进救济院，但是我知道救济院里的人不会那么坏，不会打我。” 鲁道夫低头看着这名小血仆，觉得他很可怜。 如果他没有遭遇意外，现在应该是家里被父母照看长大的小孩。即使他是孤儿，也可以进入救济院，但是因为他是血仆，他现在只能一个人在外面飘荡。也许他看着救济院里的孩子，会生出羡慕的感觉吧。 鲁道夫说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那个地方也许会收容你。” 他们两个兜兜转转，小血仆太小，腿很短，双腿倒腾的很快才能追上鲁道夫。 “还没问你的名字。” “西勒尔。那先生，你的名字呢？” “鲁道夫。” 西勒尔听到鲁道夫的名字没什么反应，也许等他成为高级血族后，就会知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 他们两个来到了拜耳区的救济院，鲁道夫看到救济院的灯还亮着。 “拜耳区特殊儿童救济院”几个字的下方，还有一行字，是“托尔贸易公司”，证明这是托尔贸易公司办的救济院。 带着西勒尔进入救济院后，鲁道夫看到里面有一些工作人员。 “我是多尔多区救济院的负责人，我在我那边发现一名年幼的血仆，看看你们这里收不收。” 鲁道夫也是碰碰运气，收的话最好，不收的话鲁道夫再去其他地方。 救济院的院长是一名中年妇女，她开口说到： “收的。托尔贸易公司的艾薇小姐是为伟大的慈善家，她知道拜耳区有很多儿童也不幸成为了血仆，因此艾薇小姐将原来的拜耳区救济院改造为拜耳区特殊儿童救济院。” 鲁道夫一边听着这名院长的话语，一边看看着她嘴中的尖牙。这名院长，也是血仆，甚至可能是1级或者2级血族。 这名院长继续絮絮叨叨的说到： “托尔贸易公司真是一家让人敬佩的公司。 他们承担了《救赎法桉》的绝大多数责任，为不幸成为血仆的人提供工作、食物和收入，还建立特殊儿童救济院。我从未见过如此心善的公司···” 鲁道夫也点点头：“是啊，这样心善的公司可真是少见，幸亏法布罗市有一家这的公司。” 院长的身后，一些血仆小孩走出来，看着夜晚拜访救济院的两人。 西勒尔躲在鲁道夫身后，他害怕那些直勾勾看着他的血仆小孩。成为血仆后，精神和普通的孩子会有不同，救济院的这些小孩都有些神经质。 “我和西勒尔说两句话，这个小孩就交给你了。” “您请便，先生。” 鲁道夫将西勒尔带到门口，和西勒尔说到： “待在这里吧，至少这里能给你血液，能让你不被其他人打死。” “可是我不喜欢这里···” 鲁道夫摇摇头：“我也没有其他好办法，这是对你最好的结果。” 鲁道夫想起了山姆，躺在铜棺里的山姆，他说到：“也许过段时间我会让人来接你，在那之前，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西勒尔站在特殊儿童救济院门口，眼巴巴的看着鲁道夫远去，不知道他说的过段时间是多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