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皇帝的候选人

    “您在…说什么。”姬禹尽管震撼，但却有一种果然有事的放松。

    “神历纪元1875年，帝国皇帝十九世无嗣而亡，经历了血色十月事件后，中央大圣堂圣女向世界宣告了一千多年来的首条神谕，原初的皇帝即将重临世界。作为恭迎皇帝再次君临的礼物即为群王的盛宴。”杰弗利声音变得高亢起来，就像在进行一场盛大的演讲。

    “选中我的理由……是什么呢？”姬禹轻轻地问道。

    杰弗利解释：“帝国皇室代代传承由神赐予的永灵树之血，初代皇帝以永灵树之血和七人的传承之血立下盟约，借助盟约，传承之血的继承人与永灵树之血的继承人相遇会有真正的【反应】。那当初的七人所代表的家族分别是捍卫帝国核心的皇权三狮和镇守帝国边域的四大家族，我们七族被圣女赐予了找寻初代皇帝现世之身的荣耀。”

    杰弗利平复了激动的心情：“但是，七族所判定的初代皇帝的现世之身全都不一样。圣女依照神谕下达指示——赋被选中的七人予｛王｝的头衔，拥有皇帝的候选人的资格，真正能够在群王盛宴中战至最后的一人，即将成为帝国伟大的皇帝，君临世界。”

    “洛丽玛丝家族身为四族的成员，旧神时代的家族继承人是作为赫斯提亚女神的维丝塔贞女而存在。在中央大圣堂和帝国核心都不知道的历史，少年时代的初代皇帝曾见过赫斯提亚女神，所以在这个世界上，赫斯提亚的神庙除了洛丽玛丝家族之人，就只有初代皇帝才有能力通过。”

    “姬禹，帝国真正的皇帝，毫无疑问就是你。”杰弗利凝视姬禹的目光犹如在看一个时代的缔造者。

    杰弗利放下一个重磅炸弹，姬禹被炸得有点头晕眼花，凭借仅存的理智，他问：“你们为什么不告诉中央大圣堂赫斯提亚女神和初代皇帝间发生的事？”姬禹斟酌着用词。

    杰弗利赞赏地笑了：“问得好。首先，中央大圣堂不可能承认其他神的判断，他们只会狂热信奉唯一的神；其次，辅佐新任皇帝登基之人能得到帝国的一个条件，并以辅政之臣的身份稳居帝国权利中心上百年。”杰弗利讲得很直白。

    看着杰弗利期待的眼神，姬禹很没有实感。他从小是孤儿，襁褓时就被许泄羽爸妈捡回去抚养长大，为了报答许泄羽父母，姬禹原本打算成为像许泄羽爸爸那样的考古学家，现在突然让他去竞争帝位，他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潜意识里有一道声音在低低地说：已经上千年了，她等了你那么多年，孤独了那么久……就算这次背叛世界，你们的誓言也是绝对不能放弃的存在。

    “听说你父亲最近有个考古项目不仅没有获得审批，还缺乏投资，如果你同意这件事，那么……”杰弗利淡定地笑道，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我同意了。”

    一墙之隔，少女无力地依靠着木门，深红的眼眸里有水珠落下，染深了木门的颜色。

    木制的长长走廊，三角尖尖的屋檐涂抹着天空一样澄澈的蓝色，米黄色的廊柱上精心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朵和憨态可掬的小动物，作为地板的木头保持着原汁原味的暗紫色，一圈一圈的纹理荡漾，旁边是深绿的草地，美丽的水蓝色小鸟欢乐地蹦跳着。

    一群洁白色纱裙的少女从走廊上轻盈地跑过，天真得仿佛可爱的小羊羔。

    少女们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

    “你们听说了吗，洛丽玛丝家族已经做出了决择，是个叫姬禹的男孩子，来自远东呢。”

    “他们还没有进行【效君仪式】吧，那个西娅居然要成为侍君者了，真是不可思议。那可是绯炎的西娅，像剑一样无法折断的继承人，当初在我们福音会，她的脾气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你们的消息是靠信鸽传递的吗，太慢了。”其中一个女孩子撇撇嘴，露出崇拜的眼神，“洛丽玛丝家族效君仪式上圣下派去担任见证者和考验者的人是至臻的圣骑士海穆大人。”

    “哎呀，居然是海穆大人，圣下好严格啊。”

    “讨厌啦，不准说圣下的坏话。”另一个少女嘟了嘟嘴，突然脸红起来，“如果是远东人，那肯定是黑色的头发还有黑色的眼睛……”

    “好期待啊，是个阳光开朗的大帅哥就好了。”

    “反对，应该是优雅温柔的美少年。”

    “你们俩的癖好暴露了……”靠柱子的女孩吐槽。

    按照中央大圣堂的规定，五天后将举行效君仪式，西娅会以辅佐之人的身份被授予｛侍君者｝的身份，并带领整个洛丽玛丝家族宣誓向姬禹献上忠诚，然后两人必须携手完成圣堂的考核，自此，皇帝的候选人之名将获得圣堂承认，并宣告帝国。

    姬禹躺在华丽的大床上，床单很丝滑，被子很柔软，一切是他从未想象过的奢华，但他只是凝视着床幔上垂下的璎珞，看着它微微地飘来飘去，姬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也即将被吞噬，从此只有飘来飘去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