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八章 黑白之战
“敌人来袭!” 烽火连山脉,喧嚣威震天! 两军绝不是第一次遭遇奇袭,反应都相当迅速,四千里山脉战线,数万名修士一齐遁出。 灵光,法器,近战,远攻,嘶吼,拼杀,鲜血……修士战场虽不比人间与蛮域那样动辄几十上百万人,但每一击都威力无比,灵力互相碰撞,搅得天翻地覆! “呼呼呼……”忽而一阵阴风袭来。 鬼气! “淅淅沥沥……”天空突然飘起了黑色的雪花儿。 “是暗雪!众修后退!” 极昼修士全体撤退,永夜修士向前压制! “各元神长老,结狂息大阵!” 各团元神修士一飞冲天,迅速拉成了一条赤色战线,与此同时共出元力,吹起一道道狂猛飓风。 “哗哗哗……”狂风咆哮,飞沙走石! 日月潭几度倾倒! 暗雪瞬间便被吹散,永夜修士无法再近! “反攻!” 战场被清理干净后,极昼修士再度遁出,继续拼杀! 不愧是交战了千年的对手,这仗当真是打得有来有回,有模有样! “冲啊!冲啊!”王大成满腔热血,整个小队就属他最积极。 岑真却一把拽住他的衣领,训斥道:“你才几个斤两,冲得越快死得越快!全部都到我身后来!” 修为相同之间的博弈,绝非一刀一剑便能分出胜负,不论永夜还是极昼,都是由队长或组长领衔,自寻一块空间,以团对团的形式交战。 战争中,马前卒都是最可悲的,赢了没多少人会喝彩,死了也不会有人收尸。 燕云霆混在队伍中见风使舵,在他眼里这些都不过小打小闹,真正决定战争胜负的,还得是双方大修士。 “轰隆隆!” 突然,晴空霹雳,天雷滚滚,一股极强的灵力波动自云端传来……仙人,终于到了。一个身高九尺,满脸横rou,天鹰眉,狮子鼻,红袍赤发的中年修士,身骑插翅白虎,手握开山巨斧,领着六名仙人撕开云端,他傲然蔑视着永夜仙域,大喝一声: “无觉子,还不快快滚出来恭候本君!” 挑衅声还未半响,一声冷笑回荡在两岸之间:“一个赤发老鬼,也配得上我来恭候?” 黑暗压近极昼,一个玄袍老者,领衔众仙飞出日月山脉,气势完全不输赤发仙君。 双方修士停止交手,各自退回黑白天地,在日月潭上展开对峙。 “哇……我还是头一次见到仙君呢。”王大成仰望天际,满目崇拜。还不仅是他,所有小修士都有慕强之心。 燕云霆冷冷盯着永夜阵营,那玄袍老者身旁,有一黑一白两名鬼修,正是罗刹女王的两大护法,白殇与鸠僮。 暗雪污染人间,才导致瘟疫横行,白殇与鸠僮是这场灾难最大的始作俑者,此二人,必定要生不如死! “梅明志……梅明志!你发什么愣,岑长老叫你呢!”叶倩盈肘了肘燕云霆。 燕云霆回过神来,才发现岑真正用传音之术向他们告诫:“接下来我说的话,你们千万要谨记于心—— 这次两大仙君都已出动,要是真打下来,肯定会死很多人。待会儿开战的时候,都把眼睛放尖点儿,打不过就退,退不了就逃,千万别在元神长老附近徘徊,他们修为太高,仅仅一点威压便能叫你们身崩道陨!” 说着,他又每人发了一枚丹药,又传音道:“这枚是假死丹,万一真遇到应付不来的,就服下它装死,战局混乱,一般不会有人来补刀的。” “装死啊?”王大成撇了撇嘴,“这也太没血性了吧,要是每个人都这样,战争怎打得赢?” 岑真瞪了一眼,骂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有几条命能搭进去?这个世上命才是最重要的,只要你命大,能挺过这场战争,以后清扫战场,哪怕捡到一枚乾坤戒指,也是莫大的机缘!” 燕云霆是听得见的,不仅岑真一人,周围所有参加过战斗的老兵都在为战前保命做着规划。这场战争的意义何在呢?是保家卫国?是复仇?是侵略?或许都不是……这场战争只不过是权力者的游戏罢了。 权力者玩够了便会止战,兴起了又会开战,小修士对于他们而言,无碍乎一颗颗棋子,死了便死了,没什么好可惜。所以老兵们算不上自私胆小,都是一群活明白之人。
在强者为尊的世界里,弱者只有苟且偷生才能韬光养晦。 “天目老鬼,这次你想斗上几回合?” “斗到你身崩道陨为止!” “那就废话少说,开战吧!” 开战! 在各自仙君的率领下,双方开始猛烈对攻,伤亡情况极具增加! 陨落的修士就这么掉进了日月潭,若是运气好还能被打捞上来,但也免不了被收干刮尽,运气差就只能留在潭中喂鱼,到最后尸沉河底,死无葬身之地。 一场混战下来,各组各队都被冲散。 “梅兄!梅兄你在哪儿!” “梅明志!梅明志!” 王大成与叶倩盈一遍又一遍呼喊。燕云霆即使听见,也并未作答,会加入这个小队,只是为了接近唐礼,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他也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短暂的相遇,离别的重逢,都是讲究缘份。 王兄,叶仙子,高公子,岑长老,你们多保重……燕云霆心里暗自祝福,披上隐身斗篷没入人海。 永夜要比极昼更为激进,在无觉子的带领下,永夜众仙飞过了黑白线,但由于天色的限制,白殇与鸠僮只能停留在永夜,如此一来,这两个鬼修便显得有些脱节了。 燕云霆利用隐身斗篷迅速绕后,这两个落单的鬼修,已然成了他眼中待捕猎物。 “九幽来的贱婢!这回你逃不掉了!” 忽而,一道熟悉的气息从燕云霆身旁闪过,他看得见她,她却瞧不见他。 燕云霆猛然回首,那个身材高挑,富有英气的女鬼修,不是袁昭君又是谁 她怎么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