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抵达幽都
当燕云霆踏入黄雀塔时,参与传送的修士早已全部到齐, 燕云霆将堂中修士大致扫视了一遍,大约有四十余人,罗刹女王当居首位,她敞披着一件黑色狐裘,内部却只裹了两件黑色薄纱,该暴露的地方绝不掩饰,不该暴露的地方恰到好处,雪白的肌肤上,用釉色勾勒出了一道道纹绣,浓妆画在精致的五官上,再加以藐视众生的傲然姿态,狂野奔放又生人勿进。 印象中的罗刹女王,只是个青衣魅姬,不曾今日仔细瞧见真容,竟是如此大胆的尤物,燕云霆仅仅是瞥了她一眼,小心脏便忍不住砰砰直跳。 东方晓月左右各站着一白一黑两名修士,前者白衣胜雪,容貌俊朗,颇为年轻;后者黑衣如墨,油青肤色,略显老成;想必他们便是女王麾下的两大护法,白殇与鸠僮。 先前听赵海所提到过,白殇拥有cao控暗雪的神功,那昔年曾天山与冀州降下的毒雪,肯定与他有关。 两大护法身后便是四大堂主,一人身材魁梧,面如重枣,狮口牛鼻,相当丑陋;一人青须青衫,相貌平平,却是这四大堂主中最像人的;一人五短身材,貌若孩童,眼神中却充斥着邪戾;最后一人体态佝偻,面生狼像,不是鬼修,而是妖修; 袁昭君站在红脸大汉身后,由此可见,红脸大汉便是袁昭君的义父,天蟾堂之主袁天蟾。 上到罗刹宫女王,下到四把手香主,全部聚集于此,唯独少了昨日所见的万朽君。 万朽君为人jian诈,若是他在场,燕云霆的心还真得悬着。 “我还以为我们在等些什么大人物呢,没想到竟然是个平民。”左护法白殇,盯着燕云霆,冷冷一哼。 燕云霆卑躬致歉:“小人来迟,还请诸位大人恕罪。” “行了,本王答应过王妃,要捎你一程就绝不会食言。”东方晓月说着,挥挥衣袖,托起所有人,往塔顶飞去。 塔顶中央竖着一面丈许宽的大镜子,cao控台与符文台足有五丈宽,两边悬挂着数百丈符咒,以及八面玄青色的阵旗,如此巨大的传送阵,若是挤一挤,传送百人也不在话下。“入阵吧。”东方晓月领衔踏入传送阵。 燕云霆自觉站在了队伍的最后方。 待所有人都踏上传送阵后,东方晓月弹指一道气息,敲在一只红色按钮上,下一刻令旗与符咒开始晃动,身后的大镜子也闪发着奇异的青光—— “呼哧!” 一束青光冲天,众人消失在传送阵上。 也不知是传送得太远,还是其它因素,在面对眼前这份纯白时,一种力竭的感觉爬上燕云霆心头,他几乎就要失去意识了。 【推荐下,野果阅读追书真的好用,这里下载.yeguoyuedu大家去快可以试试吧。】 “喂!你醒醒!”耳旁传来袁昭君的声音,接着他胳膊上背狠狠掐了一道。疼痛使他瞬间睁开了双眼。 纯白消失不见,一个黯淡的陌生环境出现在了眼前,所有人都已下了传送阵,唯独他还余悸在其中。 燕云霆揉了揉眉心,苦涩地道了声谢。 “这里是永生宫,不要乱说话,也不要乱看,就跟在我身边,懂了么”袁昭君招呼着燕云霆跟上了人群。 罗刹宫传送阵的位置在塔顶,而这座传送阵却在塔底。塔上有匾,名曰“天生”。塔高有八层,巍峨雄伟,每一层外围都有侍卫来回巡逻,由此可见,这座天生塔里,一定藏着某种重要的东西。 燕云霆自走出传送阵后,便感觉到了一股微弱的灵气波动。在九幽这个阴气盛大的地方,还能散发出灵气,肯定不是俗物——玄天境,很可能就藏在这座天生塔里。 走出天生塔,一艘飞船早已悬浮在半空中,两名黑衣侍卫跳下飞船,冲东方晓月恭敬一礼: “尊敬的女王与诸位大人,陛下有令,为了方便参议,凡鬼王以上者,留在宫中居住,鬼王以下者,安排至城中的幽罗客栈。” 东方晓月傲声问了一句:“其他人来了么?” “回禀女王,陛下的号令已发出,其他鬼王正在抓紧赶来,最迟不过半个月便会全部抵达幽都。” “可。” “那就请女王与诸位鬼王大人随我入东宫,其他大人坐飞船去客栈。”
女王,护法,堂主,共七名鬼王修为,随侍从飞天离去。其余近四十人,则相继跳上飞船。 “袁香主,要不再麻烦您一下?”燕云霆冲袁昭君笑了笑。 “我成你仆人了是么?”袁昭君哼了一声,抓住燕云霆的肩膀跳上飞船。 飞船缓缓升空,飞出永生宫,飞向幽都城。 幽都比罗刹城大很多,同时也黯淡很多,只有街道上安置得有发光石,整座城七成的人户都是黑着的。 袁昭君独自一人站在船尾,凝视着整个幽都,眸似秋水,泛起涟漪。 “这么黑的夜,用来放孔明灯的话,一定会很好看。”燕云霆说着便来到了袁昭君身旁。 袁昭君不再对燕云霆反感,反而有些惊讶:“前晚上的孔明灯是你放的?” 燕云霆笑道:“很漂亮对不对?” “是很漂亮,不过有几盏飘到了天香山,差点儿将山谷里的鬼植燃起来,”袁昭君看着燕云霆:“若是让天香堂知道了这灯是你放的,你会死的很惨很惨。” “呃……” “呵呵呵……”袁昭君突然笑了起来。 沉默, 沉默了稍许, “传送阵站在你身前的那个红脸大汉是你义父对么?” 经燕云霆这么一问,袁昭君好不容易露出的笑容又收了回去,她埋怨望着燕云霆,眼神阴冷得可怕。 燕云霆语气平淡:“我知道你和你义父的事,我很想帮你,但实在找不到帮你的理由。” 袁昭君却仿佛听了个笑话,“你一个平民,何德何能帮我?就凭你会做几道菜么?” “我并非那么不堪。” “我也并非那么不堪!” “不如——” “别傻了,这是我的命。” 如此决绝的态度,她又怎会是个轻易认命的女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