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强抢民女
什么情况!坐个马车都能差点翻车。宁晏气急败坏的伸出脖子,从马车里钻了出来,额头上还有两道红印,活像个王八的八字。“怎么了?”掀开马车的前帘,宁晏放眼望去。官道之上,一匹快马飞奔而来,掀起一道嚣张的烟尘。快马后面,跟着十几个身穿黑衣,奴仆打扮的汉子,凶神恶煞的奔涌。这股气势,吓得原本就无精打采的流民,战战兢兢,走的慢的甚至连滚带爬躲开快马和恶奴。骑在快马上的人,是一个黑衣大喊,穿着一身劲装,脸色黝黑。看见落荒而逃的流民,他拉住缰绳,肆意的大笑。在他是示意下,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恶奴散开,抡起手里的棍棒进行驱赶。动作稍慢一点,就被恶奴一棍打翻在地。很快,上百流民就被驱赶到一块。远远看着这一幕的宁晏目瞪口呆。他实在想不到,这么经典而又恶劣的一幕,居然会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从来到大宋,宁晏都是在余杭县城内。余杭县地处江南,物质丰足,治安稳定,而且文风鼎盛。巷口的大娘子们,吵架中不带几句典故,都会被鄙视,就连街边最粗鄙的小贩,也都是在见过礼后才会客气的问候对方亲属。宁晏所感受到的,都是大宋美好的一面。而今天才一出城,就看到了大宋恶劣的一面。人命如草芥,肆意欺凌,毫无顾忌!“混蛋!光天化日之下,欺压百姓,我大宋还有律法吗,姑奶奶不把你脑袋打肚子里去,算你狗命硬。”云岚第一个看不下去,她不服就干的性子,这一刻立马涌现出来,抄起马车旁的棍棒,就要杀过去。大宋禁武,不然宁晏绝对怀疑,现在云岚手中拿的是能杀人的刀。“岚儿。”刚刚起身的云岚,却被大嫂云慧制止。“不要冲动。”云慧摇摇头。“大姐……”云岚目光憋屈。那些被打倒在地的流民,有些血流如注,就地大哭,深深的刺激到她。“官人的伤势要紧。”云慧神色凝重道。听到这话,宁晏心中也顿时一怔!大哥现在身受重伤,这伤可是跟皇城司的人干下来的。按大哥和宁晏在范纯礼那里打听来的消息,皇城司的幡子虽然不敢明面上找麻烦,可私底下,恐怕咽不下这口气。在余杭县城内,宁家是地头蛇,皇城司的幡子或许还会顾忌。现在宁家一家都在城外,如果被皇城司的幡子发现,纠集人马,阴上一波。搞不好宁家要来个团灭。还是嫂嫂稳健!云慧下意识的回头,看向从马车里钻出来的宁晏。“叔叔怎么看。”就连云慧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现在宁家但凡有事,都要听取宁晏的意见。“嫂嫂所言极是。”看了一眼云岚,宁晏点点头。虽然眼前的一幕,对他的冲击非常大。可是,大哥的伤势还是最重要的。“此事回头我定要禀明县尊,让县尊定夺。眼下形势不明,还是不要冲动。”宁晏说道。虽然指望老朱,总感觉不太靠谱,可余杭县城外出现这样的情况,势必要让县衙知道。县衙毕竟是县衙!云岚的目光,慢慢的淡下去。眼看宁晏和云慧都这么说了,云岚也只能忍了。长腿小妞只是娇蛮了一点,并不是傻,还是分得清事情的严重性的。被驱赶成一堆的流民抱成一团,惊恐的看着马上的黑脸大汉。黑脸大汉马鞭一抽,就近的一个流民顿时惨叫一声,身上立即落下一道深深的血痕。“都给老子听着,我们是杭州府教坊司的,教坊司挑选乐工,能看上你们这些人,是你们的福气,不要不识抬举。”说话间,大汉的目光猥琐的在人群中搜寻,看见一个个年轻的女子,顿时眼神亮了起来。“把人揪出来。”黑脸大汉一声令下,身后的奴仆顿时扑进人群,专挑年轻的女子。但凡敢抵抗,就是一棍棒抽下去,人群之中顿时响起声声哀鸣。不出片刻,二十几个年轻少女被拽了出来,就像受惊的小鹿一样,被带到黑脸大汉身边。黑脸大汉顿时露出yin邪的冷笑,伸手摸进一个模样清秀的少女衣衫中。那女子吓得连连后腿,黑脸大汉顿时露出狰狞的神色。“带她带走!”两个奴仆立即跳出来,一人一根长棍架着那瘦rou的少女,少女顿时疼的绝望大哭。“大人,不要啊!”人群中,一个老者刚钻出来,就被摁在地上,半张脸被一个恶奴一脚踩着,只能发出艰难的哭喊。“老头子就这么一个女儿,这天不给活路,我们是来县城的作坊做工的讨口饭吃,求求你,放过她吧……”“老东西,找死啊!”另一个恶奴一脚踢在老者的脖子上,生生把话堵住。这一幕,看得人眼睛都红了。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喊。“大家不要上当,他们不是什么大人,是……是窑子里的暗娼。”轰!流民人群中顿时炸开了,很多人开始推搡起来。虽然还怕那些手拿棍棒,身强体壮的恶奴,可是眼睁睁看着女儿被抓紧窑子做暗娼,还是让他们激起为数不多的胆气。黑衣大汉脸色明显黑了下来,万万想不到,居然被识破了。“找死!给我打。”一声令下,那些恶奴立即抄起棍棒,劈头盖脸的朝着衣衫褴褛的流民头上打去。“你们这些刁民,不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不知道厉害。老子就让你们知道,不听话的下场。”说话间,黑衣大汉走向被长棍架着的少女,不顾少女惊恐至极的眼神,大手一身,掐在少女的脖子上,硬生生的将少女,摁在自己的胯下……宁晏眼睛猛缩,这一刻,他胸口的血不自觉的燃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些黑衣人,最多是欺压一下流民,没想到,居然发生这样的事情。身为律师,上辈子宁晏见识过太多黑暗的事情,原本以为这世间的事,也不过如此了。但是眼前这一幕,却彻底的颠覆了他的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