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江湖群英会)
这一日阳光灿烂,见一座奇山秀丽,壁立千仞,峡跌万丈。巍巍秦楚,渺渺昆仑,青峰缥缈出云远,紫气氤氲入图深。天工巧夺出旖旎,八百里风光无限,山势雄奇,雾海青岚,茂林修竹,飞瀑幽潭,青松怪石,风景独秀。下方便是无数房屋,建筑物及其雄伟壮阔,地面则由白石铺就,此刻人流如海,一片混杂的说话声,九州英雄齐聚剑泉山庄。 只见一个宽大的比武台上,足有百米约长,台上铺成鲜艳的红布,两边各放有一个大鼓,摆有十八般兵器,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鞭、锏、锤、抓、镋、棍、槊、棒、拐、流星锤,两边各竖起粗长木竿,上面横下红布,写有字迹,左右相对,是三副对联,第一副是用王羲之的行书而写,字迹俊美:“上联为:八方义士大展宏图夺英魁;下联为:四海男儿会聚一堂学本领。”;第二幅是用草书而写,字迹潇洒:“上联为:良辰美景惜时如金敢与金鸡争晨晖;下联为:书山学海甘之若饴誓同玉山共比高。”;第三幅是用楷书而写,字迹工整:“上联为:春秋冬夏勤学苦练看谁人蟾宫折桂了人;下联:德智体美博学多才有我辈九天摘星。” 剑泉山庄此刻人流如潮,四方英雄豪杰,侠女义士,有寺庙中的大师,名山修行的道士,皆敬仰剑神当年的名号来此捧场,有些人更是江湖成名已久的老前辈,哪一个放在当今的江湖上,不是响当当的人物。剑神项力皇虽与徐长风一战之后消失不见,但是他的儿子剑法深得他的传授,在江湖上也有盛名,虽与剑师刘子通一战,断及一臂,但其实力仍不可小觑,在超一流高手之列,在江湖上也算得上一方极有名号的人物。 “这人可真多勒。”一个矮小的汉子说道,见他腰上缠着铁链吊着一个流星锤,其貌不扬,正是在柳家酒楼的石达。“看来这真是一场武林的盛宴呀。”一个手提八尺约长铁棍的汉子说道,便是石达的兄长鲁岩,在其两人旁边便是冯山。 “快看。”一个汉子用手指着空中惊喊道,只见空中飞来一人,身姿极为轻盈,前脚踏出,后脚换上,在空中好似流星赶月,看得全场大呼称奇,只觉那人轻功过人,试问他们中间可没有几人轻功能做到这种地步,只见那人身形在空中一翻,与此同时取下身上的酒葫芦,落在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和尚身前。见那人约在五十上下,一身灰袍,腰上缠着一个布袋,脸上白胡子硬渣渣的,模样邋遢,双眼却极有神彩。见他弯腰喝过一口小酒,望着和尚笑脸问道:“智远大师,今日什么风,把你这得道高僧也吹来了?” 和尚见那人喝过一口酒,脸色依旧饱满,精神焕发,他一脸慈祥地对着那人施过一礼,笑道:“震北大侠,十多年不见,老僧甚是想念,别来无恙呀?”那人大笑一声:“好说,好说,你这老和尚都舍得下你的五台山,看来这项顶天,今日是要给他女儿争个好名呀,哈哈哈……” “震北大侠?此人就是无影神腿燕北雄?”听到那和尚称呼,太行五鬼中开心鬼,略感惊讶的说道。关于那人他可是清楚的很,可是一个超一流高手,一身快如闪电的腿功,威震着一方武林。对于超一流高手,他们很少能见到本尊,只是听几则关于他们的传闻,就如那和尚不仅佛法高深,实力更是不俗,一手伏魔金刚掌威震武林,曾以一己之力战七杀殿殿主楚天风,清风谷谷主风无声,玉萧郎君小白龙三人联手扬名天下,想那三人都是超一流高手,随便一个都可横扫了这里的武林人士,却和这位和尚打了个平手,这些人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飘渺无踪迹,实力让当代武林人士望尘莫及。可此刻竟然见到了本尊,看那燕北雄模样也太普通了,并没有江湖人传言的那般犹如天神下凡,无影神腿威震八方,倒是那和尚生得略有些佛相,宽大的双耳垂下,慈眉善目,让人一看就知是一座名山上修行的得道高僧。身在江湖,如果以貌取人,那就是在做极为愚蠢的事,自己死的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行走江湖最忌的就是以貌取人,那些武功高强的人往往深藏不露。 “原以为这智远大师到来,已是这场比试最负名的人物?怎么燕大侠也来了,看来这一场比试,意义不凡呀。”哭丧鬼神色凝重的望着那两人说道,这些人可都是昔日的武林翘楚,哪一个不得让他们在其面前恭恭敬敬?可此刻竟然两个超一流高手站在他们这里,可见这一场比试,所含的意义深远,那女子可是剑神项力皇的孙女,当年项力皇凭借剑十三式横扫了当时武林,最后与大通手徐长风一战双双不知踪影,他的儿子项顶天继承了剑泉山庄,剑法虽不及剑神项力皇,但一手巨尺也压的一群武林人喘不过气来,在江湖上颇有名声。 “哈哈哈……”只听得一声仰仗着雄厚的内力将笑声传开,场内之人身体一颤,急于捂耳,那种深厚内力让他们接触之下就要被震聋一样,不知又是哪位高手驾到?“西域高手,笑哈哈?”智远和尚视目看去,只见一个深褐色袍子的和尚,脖子间带着一串粗长的佛珠,挺着大肚子虎虎生风的走来。“这家伙,是怕人发现不了他么?他这大老远的从西域赶过来,怕是也要看看那女娃的剑法如何?”燕北雄嘴角浮起一抹冷酷的笑容,智远和尚脸上却多了一丝凝重之色,像他们来的真实目的便是为了龙泉宝剑,在这段日子,那人的事迹,可传变了整个江湖,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与此同时在一座高楼之上,一个红衣男子危襟正坐,男子长相极为妖艳,白净的皮肤,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细长妩媚的的双眼,多情而又冷漠,看着下方人流般的人群,嘴角泛出妩媚的笑容,漫不经心地转动着手中的玉笛,突然见他目光一紧:“那家伙也来了。” 只见几人从空中抬着一顶花轿子向着比武台那里落下,一下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只见那抬轿子几人身材魁梧,黑杉上便是一条巨龙盘踞,每个人轻功也极为不凡,便有十名妙龄女子身穿青白两色的长袍,打扮的花枝招展,分站左右,在轿子前撒落五颜六色的花儿,真不知是何人有如此大的阵仗。 “青龙帮主,傅清河?”笑哈哈还未走去燕北雄那里,便见空中落下一顶轿子,看到那几人打扮便只是青龙帮的人,而能有如此阵仗的人,想必是青龙帮帮主亲自驾来。这一幕可惊住了人群,原本喧哗的场面,一下子寂静了下来,且不说那轿子里面的人是谁,单是这些女子个个都是模样百里挑一,姿色不凡。可见轿子中的人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高手,这些每一个人出现都震撼着全场人心,此刻已经出现四个超一流高手,可他们还不知暗中躲藏着几个,今日只是一个女子简单的比武招亲,竟然出现了这么多实力高深的江湖前辈。 只见那轿子中飞出一个人影,快到让人无法用眼力去捕捉他的速度,只是挥着一掌强劲的掌风让旁边的人连连惊退。那燕北雄则是目光一冷,见那人向他出手,没有任何的躲避意思,便是一步踏出,一腿迎向,两个超一流高手迎面脚掌相撞,一股恐怖的气流向四周宣泄开来,将靠近的几人震飞了出去。那两人各自退开一步,这让全场一惊,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一招一掌便是如此强大的气息,所有人不知所以,这两人为何一见面就大打出手? 智远大师望着那二人双手合一,行过一礼问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为何一见面就动起手来?”见那男子金冠束起长发,斜飞的剑眉,冰蓝色的眼眸寒冷而又冷漠,修长高大的身材,身穿青衣,袍子上便是一条五爪黑龙,宛若一头黑龙桀骜不训,气势逼人,腰间缠着一根玉腰带,眼神散发着寒光正望着燕北雄,此人便是青龙帮帮主缚清河。 “哼,好你个震北侠燕北雄,竟然杀了我青龙殿右使,今日我便要与你算了这笔账。”缚清河漠然说道。全身散发着一种气势,让人不可目视。燕北雄喝下一口酒,轻轻一笑,说道:“你这个帮主管教不严,纵容属下,为虎作伥,抢取民间的金银珠宝,残杀百姓,既然被我遇上了,那就不能不管,即便是你这个青龙帮帮主亲自驾到,又如何?” 燕北雄表现得极为从容,丝毫不畏那人的yin威,他虽然只是孤身一人,但他也毕竟是一个超一流高手,有自己的傲气。全场面面相觑,此人竟是青龙帮帮主,青龙帮一传七代,乃是隋炀帝时期的谷丰城所创,其帮派神秘,势力庞大,分十二堂,分别以月为代号:“正月”负责目标;“二月”负责渗透;“三月”负责传递消息;“四月”负责财源,“五月”负责刑罚;“六月”负责训练;“七月”负责策划;“八、九、十月”负责行动;“十一月”负责肃清叛逆;“十二月”负责暗杀。每堂下分三舵;每三个堂又以“天、地、玄、黄”为序组成“管”。其类也比较残忍,非名门正派,燕北雄此刻孤身一人,能否抵抗此人的yin威? “老家伙,那就再来打过。”傅清河全身气息散发开来,手上宽大的衣袍无风摆动起来,接近二人的人客纷纷向后退去,在这些怪物面前,他们退到远处观战,免得被其所伤。“老夫好久没打架了,手痒的很。”燕北雄脚往地上一踏,地面上的石板便被它整成碎块,浮在他的身前,全身气势丝毫不弱傅清河,让人惊叹,此人内力深厚。两人便要出手,只听得一声雄厚的内力喊道:“且慢动手。” 已见那两人动手一起,燕北雄腿快无影,傅清河掌间强横的掌劲,两人身形交错开来,不愧是高手之间的对决,速度快到让常人无法去捕捉,只见那两人越打越快,直上虚空,让得全场瞠目结舌,这就是高手之间的对决。 只见一人疾步而来,见他魁梧的身躯穿一身黑衣,后面背着一把犹如墨染的玄铁重尺,可却断着一条胳膊一条衣袖飘飘而下,见他头发散披,浓眉大眼,一脸胡渣极有野性男人味,身上的凛然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视此人,此人便是现任剑泉山庄,庄主项顶天。 项顶天抬头望着那两人,一双虎眼极有光彩,已见那二人打得如火如荼,不可开交,一人腿法横扫如旋风,一人掌劲出如骇浪,高手之间的对决,虽然每一招撼天动地,但是在百招之内却很难分出胜负,见他心中暗道:“青龙帮主傅清河,震北大侠燕北雄,这二人实力高深莫测,向来行踪不定,今日怎会来到我剑泉山庄?莫非也是为了龙泉宝剑而来,不管怎样,今日还轮不到他们在我剑泉山庄放肆?” 项顶天知道这二人都非等闲之辈,傅清河可是青龙帮帮主,其势力庞大,本身实力高深,其手段毒辣,向来记仇,更是纵容手下,荼毒百姓,算得上一个邪派,那燕北雄向来我行我素,是个铁骨铮铮的汉子,四处行侠仗义,人送外号震北大侠。
“来者即是客,两位且慢动手。若有什么私人恩怨,可等小女比试完后,两位再去解决。”项顶天一双虎眼凛然,望着空中激斗的二人喊道。 “我去,大哥,这也太厉害了吧。”远处的几人看着空中那两人的战斗,一个瘦弱汉子一脸激动的说道。上官飞羽看着空中那二人淡然一笑,卓不凡挑了挑眉头,脸色凝重的说道:“这么多高手么?今日好大的排面呀。” “腿影无声,横扫八荒。”燕北雄速度已经快到极致,一时身形犹如八面,腿势猛点开来,犹如流星一般猛击在那人身前。“龙威莫挡!”傅清河一声怒吼之间,掌间凝聚起一股真气,双手前后拉动,一条黑色巨龙在他身前围绕开来,将那人的身形向后逼去,他又双掌凝聚的掌力向燕北雄抓去,便见燕北雄腿势横扫开来,傅清河爪劲直接抓破,两人一时间近站一起,拳掌相敌,从空中向下打来。 “破风腿?神龙功?”项天顶心头一惊,眉头微微皱起,心中暗语:“这二人果然在近几年之内,武功都大有长进,想当日和我交手,也没有这番实力,时间可过得真快,一晃十多年就过去了。” 项顶天紧握拳头,脸色微变,这里是他的地盘,这些人还真是宣宾夺主,有点放肆了,心下不满的喊道:“两位如若再不停手,就休怪项某漫客之礼了。” 项顶天喊道,却见那两人打得不可开交,谁也不肯先停手,此刻在他身前已经站下了四十几名好手,见他取下背上玄铁尺。“两位得罪了。”项顶天冷声一语,单手拿着上百斤重的墨色巨尺,只觉他威风凛凛,天生神力地拖着巨尺,石面和那黑色巨尺接触下擦出了火花,见他身形一跃,向那二人冲去,还在打斗的二人,眼神余光一扫,猛的向后退开,项顶天一尺挥下,石破天惊般的巨声传开,那一尺只将石面劈开几十米长的口子,看者触目惊心,在这句诗之下,即便是一个三品高手也很难扛得住。项顶天一双凛然的目光望着那二人,说道:“两位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今日是小女比武招亲的大喜日子,两位若有私人恩怨,可等小女比试完后,再行动手。” “这老家伙实力深不可测,一时半会儿还真拿不下他。”傅清河望者燕北雄心中暗道,又见项顶天插进手来,这里毕竟不是他的地盘,若真要动起手来,他讨不到半点好处,也便一声冷哼,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冷笑着说道:“好,那就给项老兄这个面子,一会儿再与他动手。” 项顶天目光扫过燕北雄,见他好似嗜酒如命之人,黑斑点点苍老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没有多说什么,却是相当的自信,丝毫不畏惧那人的yin威,只是喝起自己酒葫芦中的酒。 “在观望台上已备下上好的竹叶青,两位请。”项顶天见二人不再动手,便将巨尺重重插入地面,对着那二人伸手请道,由于断了一臂不能行武林侠客的抱拳之礼。燕北雄抱拳一礼,笑道:“哈哈……有酒,自是好。”便见他虎行虎步,最先过去,傅清河则是将目光投向了智远和尚,别有深意的望着,仿佛这里只有此人是他最有力的对手。 项顶天对着那和尚单手作过一揖,笑道:“顶天见过,智远大师。”那和尚满目慈祥的行过一礼,说道:“善哉,善哉,项大侠依旧如往常神采奕奕,虎虎生威呀。”项顶天淡然一笑,说道:“大师请先那里请。”那和尚点了点头,则与青龙帮主傅清河相视一笑,走了过去。 “笑哈哈大师,难得你也来此,真是鄙庄的荣幸。”项顶天望着那犹如弥勒佛相的和尚说道。那胖和尚行过一礼,满面笑容的说道:“老纳不请自来,又得讨扰庄下了,项大侠请勿怪罪呀。”见了和尚难得谦虚有礼,此人可不是面相上的慈祥,实为笑里藏刀,辛狠手辣之辈,往常其笑得最灿烂的时候,也便是人最危险的时候。项顶天笑道:“大师到此,令庄下蓬荜生辉,顶天高兴都来不及,何谈怪罪?大师先请,与智远大师先坐,待我招呼过武林群雄,再与几位畅谈。”那和尚哈哈一笑,望过全场的人客,微微点了点头,大步而去。 “各位武林朋友,远道而来辛苦了,庄上虽小也能容他数万人马,也够各位吃他个一年半载,各位既然到我剑泉山庄,也就英要拘谨,就当他宾至如归。待小女比试过后,大家还请一醉方休。”项顶天笑着对着场内几千人说道。全场只觉此人谦恭有礼,威风凛凛,身兼大侠之风,纷纷抱拳行过一礼,场下掀起一片喧哗之声,有人小声议论起项顶天的事迹:“想当年黄巢为了使剑泉山庄归服,曾派出二十位一流高手,三千余精兵,硬生生被项顶天率众战败,只此一战威震武林。” “他就是项顶天?看来正如师傅所说,此人倒有几分大侠之风,可如若项力皇还活着,师父之仇不得不报。”卓不凡眼神深邃的望着那黑衣汉子,捏着拳头喃喃自语道。项力皇与魔教勾结,残害师门为人所耻,刘子通临终遗言,如果那人还活着,务必要将他送下来陪他,他也不知那人若活着现在是何种实力?项力皇人又在何处,不过他既然授了刘子通一身内力,此仇他非报不可,人存于世间,就如他所说的,人不可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