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三十年前,湖南邵阳隆回县司门前镇…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吵醒正在睡觉的林瞎子。 “快开门!林爷爷!我大中邪了!林爷爷!” 小思雨也被吵醒了,瞪大眼睛盯着爷爷问“阿爷阿爷,我要跟你一起去!” 林瞎子匆忙穿起衣服,拍了拍小思雨的头。示意她躺下睡觉。然后慌忙去开了门。 进门的是村书记王秃子,林瞎子见满头大汗,问道“你阿大怎么了?” “林爷爷,我阿大从傍晚开始就拿着一根绳子,一直坐在黑水塘,怎么拉也拉不回家。说什么也不听,像是中了邪一样。您是老神仙了,您救救我阿大!” 林瞎子听完讲述,加了一件衣服,带上了一把木尺和一个小箱子。 黑水塘,是村子里的一处芦苇荡,路也难走,村子里的人有什么死猪死牛都丢在这里,这样一来,这个地方越来越脏。夜间更是阴森,没什么人愿意来这里。 小思雨听着爷爷和叔叔的对话,十分好奇,爷爷出门后,偷偷穿衣服爬了起来。 林瞎子和王秃子走着小道,借着月光,隐隐约约感觉塘边的人正在朝着塘中央磕头。 “哐哐哐!”磕头的声音很大,王秃子担心父亲会出事,小跑过去搀扶着他手臂。 安静…安静得清楚听见虫鸣声。 前面的两个人一动不动,很是诡异。林瞎子走上前去,看着眼前的一幕,震惊不已。王秃子满头大汗嘴巴微微哆嗦。 再瞅一眼他阿大,脖子一阵凉气。这哪是中邪?没有一丝血色,分明是一具尸体在跪着,脸部扭曲,显得格外狰狞。双手抓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在湖底。 过了一会儿,王秃子的父亲突然发出咯吱咯吱如同磨牙一样的声音。 小思雨躲在后面的柳树下偷偷看着爷爷。突然看见这一幕,吓得大哭起来。林瞎子见拉不动人,让王秃子照看着他父亲。转头就跑到小思雨身边,小声训责,“你怎么跟过来了!小女娃子莫跟着大人走夜路!” “塘中间有个女人…有个女人…”小思雨哭着说。毛骨悚然!林瞎子此时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望向塘面,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是脏东西!王秃子你过来!”林瞎子喊着。 “我走不动…我的脚好重…”王秃子颤抖的说着。 林瞎子打开随身的箱子,拿出一块红色长方木块。 震坛木,顶面稍有隆起,底面平坦,以漆涂成红色。正面刻有万神咸听四字,两端刻有乾坤、坎离四卦。 盖上箱子,拿到湖边,用镇坛木拍了一下箱子。嘴里振振有词“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 小思雨没有再哭,坐在树下静静等待爷爷回来。 王秃子像是被这镇坛木的声音敲醒,擦了擦脸上的汗,瘫坐在泥地上。 “把我孙女带回家,五更再带两三个壮年男人来!”林瞎子对王秃子说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林瞎子嘴里念着,又从箱子里拿出三清铃,铃声略微刺耳。这人倒也是有点反应了。没有再磨牙,似乎是已经恢复了理智,脸上也有了血色。 王秃子老父亲撒开手,手里的绳子立马呲溜滑了下去,微弱的月光下,像一条青蛇似的。 “老王?你怎么来这里了?赶紧回家去歇着,我也得回去了,以后可不要再跑到这么偏的地方来了!”林瞎子一边说着一边整理手上的工具。 “哎呀,年纪大了,我只记得我看见有人在这柳树用绳子自缢,我救她下来,这绳子还在呢!”王秃子的父亲说到。 “你说柳树?”林瞎子想了想“糟了!快走!” 王秃子牵着小思雨走在林间小路,好长时间没下雨,路倒是挺好走。月光透过树叶,不亮却也能看见路。 走着走着,像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 “阿叔阿叔,我走不动了…”小思雨委屈的说着。 王秃子突然停住脚步。“小伢子,快跑,快去找你爷爷!” 正前方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棵老树,估摸着两抱粗,右侧树枝弯曲拖在地面,像一只骨折的手臂,左侧树枝稍小一圈,直指夜空。树枝上挂着一条不长不短的绳子,绳子挂着一具尸体,看不清楚面貌,分不清男女。 尸体穿着越看越熟悉,王秃子定睛一看,正是自己父亲。身上像被水泡过了一样,肿了一圈。从头到脚还在往地下滴着水。
此时王秃子不是不走,是双脚如同被灌铅,迈不开腿。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不敢去确认是不是自己父亲,心中却大概默认了。 “呼呼呼呼呼呼…” 风声。 树叶掉了几片,尸体随风摆动几下… “后来呢?后来发生了什么?”明明问我。 “后来嘛,我也忘记了,这个故事是我小时候奶奶说给我听的,现在过了这么久,不太记得了,大致故事就是这样的。”我回答。 林九,明明和我围坐在桌前。 “你这故事真没意思,说一半儿,再说一个再说一个!”明明不耐烦的说到。 “不说了不说啦,明天我们还要出发呢,早点回房间休息吧。”我摆了摆手,将桌上的水杯拿起喝了口水。 “行吧行吧,明天早上六点楼下集合,一起吃个早饭,六点半准时出发。”明明说完回到房间关上了门。 是啊,终于要离开了。 塔克拉玛干沙漠,位于XJ南疆的塔里木盆地中心。整个沙漠东西长约1000余公里,南北宽约400多公里,总面积337600平方公里,分布在XJ四个地区界内:巴音郭啰、阿可苏、卡什、合田,是中国境内最大的沙漠,故被称为“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我们此行非常危险,同时我们也做足了准备。我久久没能睡着,起身看着窗外稀松的胡杨林。 呼呼呼呼… 又起风了,我赶忙关上了窗子。风沙太大了,回到床上不知不觉终于睡着了。 “叮铃铃,叮铃铃,叮铃铃”手机的闹钟铃声响了。我看了一眼手机:2015年8月13日早上5点30。 我起床洗漱了一下,穿好防晒衣戴好鸭舌帽墨镜。把睡袋装在了林九的金杯面包车后备箱里。 他们两个已经早早准备好了,买好了早点,我在副驾随便吃了点,今天是明明开车。 “出发!”她比了个加油的手势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