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杀杀杀

    少年们玩得忘了时辰，直到眼看太阳要下山了才着急往回赶。几个人拼尽全力仍旧眼看着天黑下来，艰难地走在雪地里，这下大家都有些后悔了。但见一堆火光由远及近向着他们的方向而来。原来是宁二当家带着几个大人来寻他们了。大人们言语中还在责备这几个孩子这么晚不回家，让人担心，一边也高兴着他们没遇到危险。

    一进寨，少年们便高兴地跟其他兄弟分享他们的见闻和买的好东西。赵照和李大兴尤其高兴。这是他们在寨子里过的第一个年。两个孩子日前已从何亲人的离别伤感中抽离了出来，终于也有了少年人的活泼劲儿。邢望跟着他爹爹，父子俩难得的一处吃饭。邢望的爹是寨中数一数二的高手，时常会接到危险到要搏命的任务。这几日眼看要过年了，才有空常常伴在自己儿子的左右，心中也是极满足的。寨子里的大人也开始为过年做准备。有时还带着孩子一同去打野猪，抓兔子。这样的活儿，小孩儿们是最乐意干的。除此之外，寨主夫人带着一些阿姨婆婆们扎灯笼，装饰寨中的大小厅堂。

    除夕那天，寨主赵远山召集大家在大堂聚餐。大人们在一起喝酒，谈笑，聊得热火朝天。少年们也没闲着，大家说好了晚上要一起守夜。几个人偷偷在席间溜了出去，在外面的空地上打雪仗，堆雪人，时不时还练几下新学的招式。不知过了多久，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邢望很警觉，让大家安静，蹲在一旁，借着月光他们看到几个奇形怪状的人潜入了山寨。

    一个胖子，看着有两米多高，长得像头猪，手拿大斧，脚下步伐却是极轻；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露着香肩，打着赤脚，似乎丝毫不觉得冷。她身旁一个形容猥琐的驼背老人，隐隐绰绰像个影子一般。这三人并未说话，只以眼神示意，便各自朝着不同方向消失了。少年们一惊，便知不好。邢望让赵照赶忙去堂内通知大人们，他、李大兴和宁不念各自跟着这三人朝不同方向追去。

    赵照跑得很快，加之对地形非常熟悉，没过多久便来到厅里。这时，大人们仍沉静在过年的喜悦之中，大半人已喝得烂醉。赵照见状甚是着急，赶忙去韩先生跟前禀报。韩先生是个不喝酒的，可惜他手无缚鸡之力并不练武，只得把宁天支起来。宁天本已醉了，听了韩先生的话顿时酒醒了一半。立即叫上几个没喝醉的壮士守着门。把他大哥赵远山也叫了起来商议对策。赵远山立刻安排，先让老人孩子往后山密道躲避，那里有足够的粮食和水，可支撑至少三天。命宁天带一堆人马朝粮库奔去，自己留下坐镇主堂，给所有人解酒，静观其变。

    不一会便听得外面砍杀声一片，守卫的兄弟们悉数被杀，一个彪形大汉走了进来。挥着板斧大声喝到：“交出钱二黄，可保尔等不死！”

    赵远山是个见过世面的，一拍椅子：“没。。。没这个人。”

    大汉又走几步，便砍向一个壮士，壮士挡驾，不料手中大刀被这斧子毫不费力地劈断。一个人就这样被劈成两半，瞬时间血流如注，只有大肠小肠仍旧连在一起。赵远山见状大怒站起身吼道：“你是何人？想干什么？”

    大汉又走几步，毫不费力耍着自己的斧子。“少废话，把钱二黄交出来。”说着又是一斧子，一个兄弟倒下了。

    赵远山捏着椅子的扶手，额间渗出汗来：“没。。。这个人。”

    大汉吼道：“交出来！”

    边吼边向赵远山砍来。

    寨主赵远山也是个武功高强的，他轻轻一退躲过劈下来的斧子，接着抽出腰间软剑将大汉弹了出去。大汉吃痛跪倒在地，随即起身：“哟，小瞧了你了。”

    赵远山一鼓作气轻盈飞起，将大汉环绕其中，趁大汉不备从四面八方朝着大汉划了不下一百刀。大汉只要举起斧子要砍便会暴露自己的缺陷，他的动作无法灵巧，丝毫砍不到赵远山的身上。赵远山趁胜追击，眼见就要将这大汉给结果了，却被一支飞镖挡了下来。出镖之人随即进入堂内，便是那驼背老头。老头示意大汉，两人一左一右朝着赵远山攻去。此时，堂内兄弟多半已酒醒，正要去帮忙的时候，一对人马涌了进来，是官府的人。两对人打做一团。在门外，邢望和赵照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多时，二人也被卷入大战，跟着大人们奋力拼杀。这不同于平时练习，稍有不慎便是小命不保。两人使出自己的绝活，在打倒两三个士兵后也有些底气，勇猛地冲杀起来。

    回到堂内，赵远山渐渐支撑不住，败下阵来。兄弟们又气又急，好几个拼死想护住自己的当家，却也只是送死。赵远山找了个空挡大喊一声：“撤！”所有寨中兄弟应声后退，官府的人再次杀来，赵远山牵动机关，天花板上的灯砸落下来，那胖子和老头连同冲杀而来的差人一同被压在地下。众人趁乱从后堂逃出。这时，宁天一队人正在后面与官兵对峙，那个赤脚女人跟宁天打在一团。赵远山见了便上去帮忙，一时间，黑风寨的人士气大振。几个回合下来，赤脚女人不敌他们两个，吐血倒地，却暗中发出两根毒针，一根未中，一根却刺中了赵远山的胳膊。此毒甚是厉害，瞬时便使一半身体僵直无法动弹。宁天见状大惊，朝赵远山飞奔过去。赵远山怕自己活不多时，只说：“二。。。弟，山寨今后。。。就。。。就靠你了。。。”说罢昏厥了过去。宁天怒火中烧，对着女人砍将过去，便砍便威胁：“给我解药，不然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女人轻蔑地笑道：“我这万毒散没有解药。”说着又发了两根毒针，没刺中宁天，却有两个兄弟中了招。宁天怒火中烧，剑招更加凌厉，暴虐地喊道：“我杀了你！”说着一招釜底抽薪身形倒转将女人一脚踢上天又飞到他上方给了她几脚踹到地上，一剑刺中她的心脏。女人没来得及惨叫就一命呜呼了。宁天结果了她，再次跑到自己大哥身边。只一会儿工夫这万毒散便已扩散到了另一边，他的大哥当家人赵远山渐渐没了呼吸。宁天悲从中来，起身对着袭来的敌人一顿乱砍，手起刀落不留活口。

    李大兴和宁不念跟在大人后面一路冲杀，官兵源源不断地涌入，好似没有尽头。同时又有几个高手跟着官差一同上来。一时间寨中兄弟死伤惨重。邢望他爹带着几个少年一起退到后山。这时寨中的妇孺已全部安全撤至避难室中。邢望他爹催促少年全部进去，然后打开机关，自己却留在外面挡住官兵。这时，两个形容一模一样的男人阻挠他。过了两招刑望他爹便知自己打不过，却还是强作镇定对刑望说：“孩子，照顾好大家。”石门终于动了。等石门完全关闭，父子俩可能就再也见不着面了。刑望满脸泪水，焦急中一个纵深跳过石门对他爹说：“爹爹，我要和你一起。”刑望他爹面容凄苦却又透着一丝安慰，重重点了点头，二人一起与这双生怪人缠斗。宁不念见状也跟着跳了出来一起抵挡，赵照和李大兴也出来了。

    同时，宁天带着残余的兄弟也退到后山，他都没机会收了他大哥赵远山的尸。四方助力全力攻击这一对怪人。可他们配合默契好似一个人的左右手，几乎没有破绽。几个回合下来，大人和孩子都多处受伤。这两个怪人异口同声道：“钱二黄，有种你就出来。把星曜玄铁交给我们，或许我们能饶你不死。”宁不念诧异，居然是来找他的。一想到寨中惨死那么多人，心中悲愤。上前一步道：“钱二黄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