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九阴斩，传说是鸿蒙年间并世无两的铁器，鬼笑僧喜长刀，因为其戮性极强，如果说世有刀剑，尔尔有灵，那么，剑灵杀人刀灵逞凶，一者对外敌是守护，一者对天下是跋扈，不过九阴斩名声在外，传说可以破风斩浪，故而传承至今。 “那这鬼笑僧的墓，你们有什么线索吗？”我问道“鬼笑僧在这四海八荒有替身无数，若是逐个翻来，翻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行。” “丞哥，我说你那帛片到底记了点儿什么呀你。”姚昆仑吐槽。 “他那是死记硬背而不能加以理解。”黄歧直言。 “这样罢，你把帛书还原出来，”姚昆仑道“跟我们共享一下，图片上有些内容看不清楚。” 原来姚昆仑他们还留了后手，不过这些在现在都已经不重要了。 “根据帛书上的说法，”姚昆仑道“那真正的鬼笑僧应该在小石山附近。” “可小石山不是早就没了吗。”我说道。 “明天去当地打听打听，”姚昆仑道“最好是多找找那些上了岁数，看风水阴阳宅的问问。” 然后他们要我一起把这尸体抬回去，棺材里明明赤裸裸的除了这具尸体什么都没有，那么，刚才为什么还要把他挪出来？ 黄歧说，棺材一头高而一头矮，象征人在身死之后仍立足于天地之间，在天地间逞凶作恶，取不义之财乃是大忌。 他们又重新的盖好棺盖，一切都像没发生过一样，黄歧拿出来一只木公鸡放在棺材前头，常安拿出来三根长钉，钉到棺材里，第三根钉子要订一半留一线。 后来我实在按捺不能，问起他们那间墓室里的事，他们说，探xue入墓，不提往事，让我别想了，我有时候好奇，难道姚昆仑就没有心理阴影吗？我不知道。 大抵是有些路走的多了，真的能习以为常罢。 翌日，我和姚昆仑返回到县城到蓝天庄园落脚，目的是我们俩留下来好还原古帛，常安和黄歧去打探小石山的事，我时常在后悔，其实，我就编这样的由头来骗他们玩玩儿也不一定非动真格儿的罢。 “你做的没错，”姚昆仑突然说道“那古帛总要有人记下来，然后烧掉的。” 我突然觉得自己跟姚昆仑呆在一起的时候，就像全身上下被扒光了，一点儿秘密都没有。 常安和黄歧到南宫之后，一开始只是开着车在路上随便的晃悠，他们会揣摩哪里更像小石山一点，然后从那附近找起。 “不是，常爷，那小石山都绝迹多少年了，从恐龙时代就无迹可寻，你这不是耽搁时间嘛。”黄歧道。 “一座山在世上存在过就是存在过，哪怕后人不再需要它，也不能将其痕迹抹的一干二净罢，”常安道“在这世上，如果连一座山都留不下，那么，如果一个人死了，一个月，一年，十年，一百年过去了，他会不会像从没活过一样，这世上没了他的痕迹，也再没人会提起他一次，这不现实，至少，一百年后，他还有一副枯骨，一座长了草的坟堆。” “不是，这人跟山哪儿能比呀，”黄歧道“人死了也不一定就没人再提一次，只是，大部分人是那样罢了，他们的一生，碌碌无为，普普通通，好像没有让世人念叨的事，自然无话可说，至于那小石山，小石山不管是成是败，无非是某一代人的功名，我大将军一生骁勇，何等风华绝代，如今闻其名者，又有多少人啊？常爷，时代没有抛弃任何人，也不会抛弃绝迹在历史里的某一座山，某一处水，但他们需要接受新事物的诞生，就像，社会这个大环境永远是属于年轻人的，而属于年轻人，不是因为，那些资深工作者被时代淘汰，而是他们坚信着，这个世界还会有更好的发展。” 常安把车停到了一个广场上，然后默默走了下去，黄歧有点儿不明就以，也跟着下去，他不说话，他也不说。 这天下的城市都是一样的，无非纤陌交通，有人开了一间铺子，有人开了一家公司。 从这广场往东走，不几步开着几家饮品店“黄歧，蜜雪冰城，喝不喝？”常安道。 “不去，人多。”黄歧是真的搞不懂这个人。 “人多等会儿呗，顺便听听他们聊什么。”常安道。 “反正不是小石山。”黄歧道。 “你……” 常安硬拽着把黄歧拽了进去。 “诶呀，烦死烂。”“又怎来，请假，人家没批呦？”“不是，你不看咨询挠，我好几呀月没休好容易换了半月的假，就想跟俺霖到云南那边那玉龙雪山上一块儿看看雪去。”“那雪在哪儿不能看呀，你真是！”“那不一样，俺俩不是才结婚挠，人家都说一块儿看那里的雪，就永远不分不离。”“咦～虐狗，那怎么着来？”“听说是出事儿烂呗，暂时关了，我cao，你看看，听说是刨出来那么些个死人……” 人家正说着，常安突然一把抢过来人家的手机看“呃……美女，不好意思啊，借我这哥们儿看两眼啊，稍等。”黄歧还没回过神儿来，忙打起圆场。 玉龙雪山疑似沦为埋尸修罗场，这一切究竟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扭曲 这手机主人的姐们儿似乎还想替她出头“算了算了，他长得帅，不跟他计较。”“嘿，那霖帅他帅呀？”“他帅，但是，俺霖霖就算不帅俺也喜欢。”“哦～” “怎么啦？”黄歧问。 “玉龙雪山这事儿，啧，”常安回答“玉龙雪山上挖出来四十二具尸体了已经，还差七具。”他们的声音很小，能确定谁也听不到。 “这俩人真怪。”“你说他俩不会一会儿拿着手机跑了罢。” “常爷，那事儿不会是你干的罢？”黄歧道。 “说来话长，要查玉龙雪山顺藤摸瓜，碰到玉水寨的线儿上，是个大麻烦。”常安道。 “美女，帮个忙，你跟省公安厅举报，让他们到蓝月谷找找。”常安道。 “啊？这不行罢，万一在蓝月谷无功而返，这……” “你放心罢，我给你个警察的私人手机号，打那个，他们不会知道你是谁，”常安道“之后他们去不去就是他们的事了。” “可我为什么要帮你？” “嗯……你想要什么？”常安“啧”了一声，他说道。 “那件事不会跟你有关罢？不会就是你干的罢？” “如果是我干的，你再不帮忙，不怕被报复吗？”常安直言。 最终那个女孩儿真的打了那通电话，不过是从公共电话亭打的。 “常爷，我说你跟着她干嘛呀？”黄歧无力吐槽。 “以防他说不该说的话。”常安回答。 …… “你说是不是因为我太长时间没拜小石山神，才会被那么霸道的人威胁啊？倒霉催的，啊～！” 那个女孩儿在前边大声说着，发泄着。 “哪里有什么小石山啊，是你的想太多了。” “不对，就是有，那可是我的秘密基地。” “咱这破地儿哪里有山啊，别闹了。” “这儿怎么就破了？我给你说啊，从我家族谱第一代，我们世代信奉小石山神，不可能有错，你这不质疑我祖宗十八代嘛，诶，不对不止十八代。” “那要不你现在拜拜去？” “诶～也行，那你先回家罢。” …… “你看罢，跟着她也没错。”常安道。 “还不是歪打正着。”黄歧撇了撇嘴，嫌弃道。 “那你甭管，反正碰对了。”常安直言。 我们跟着她来到一处特别宽敞的大道上，这不就是个能做喷泉的假山吗？这附近好像有一个新盖起来的学校。 “常爷，她说的那个小石山跟咱们要找的小石山，好像不是一个小石山啊。”黄歧道。 “也不一定，”常安打量着他，回答道“这里人少，你去把她带到车上来，一问不什么都明白了嘛。” “为什么是我？”黄歧不满。 “你哪儿来那么多为什么，黄歧，我告诉你，姚昆仑不在的时候，见我如见她，快去。”常安说道。 “你这是什么逻辑啊你。”黄歧无言以对，他径自下了车。 “姑娘，那个，再占用你几分钟啊，不好意思，我们……”黄歧话还没说完，只见那姑娘一转身，拔腿就跑“不是，你跑什么呀你。”黄歧有点儿无奈。 常安一脚油门儿，拦在了那姑娘的前面，黄歧见这架势，也不说二话，直接把她拽到了车上。 “妹子，你别紧张，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有件事想找你聊聊。”黄歧直言。 不想，那姑娘根本就不听这些，她坐在车上也不顾着跑了，她突然大哭起来“我真的不认识你们，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没为霖先生留下来一儿半女，我才新婚燕尔，你们凭什么这么对我，我不想死，我一向都是本本分分的，我上学的时候没逃过课，放假的时候，没跟爹妈顶过嘴，我工作了，我也不偷懒，我他妈招谁惹谁啦，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对我一个大好人，你们会遭报应的，就算我死了，我也不会放过你们，我一定要你们跟我一起下十八层地狱……” “常爷，你就听着她这么嚎，也不管管？”黄歧道。 “我还能怎么管，等她喊完了呗。”常安就默默的看着，平静的说道。 两个小时过去了，她仍然没消停。 “黄歧，你饿不饿，走，吃个饭去，”常安若无其事的说道“妹子，你是本地人，你有什么推荐吗？” “去半天妖。”她回答。 “好，那你车上等着，我俩去吃，”常安道“等你什么时候愿意开口了，咱们再聊。” “你……” “常爷，你这样不好罢？”黄歧道。 “这人啊，你不试着逼她一把，她怎么会听话呢。”常安道。 “我当家的才不是你这种逻辑。”黄歧道。 “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我本来就不占优势，这妹子要是个男的，我早他妈摆平了。”常安直言。 “所以你们到底要问什么？”她按捺不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