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雨夜惊魂（七）
———————— 居然一不小心就中招了…… 奥列弗揉着脑袋坐在凳子上回神，赫妮娅则是帮他把那个rou囊用保鲜袋整个包裹起来放到一边。 这姑娘下手是真一点不留的，脸上一个红红的巴掌印不说，额头上也肿了个大包。 但不得不说，刚刚确实是他一个没留神就中招了，幸好人姑娘反应够快，在他把那rou囊夹出来的同时就感觉不对劲戴上了防毒面具，不然估计今晚得出什么事。 而用赫妮娅自己的话来说，不可能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三次，前两次她都中招了，第三次说什么都会更警惕的。 那rou囊估计就是大头婴儿的“毒囊”了，所有致幻气体都来自它，所以奥列弗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这么近距离接触，吸入的致幻气体浓得能瞬间麻翻十几个成年人。 这才让他瞬间中招之后却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因此奥列弗还得出了一个结论：气味致幻和声音致幻是有区别的。 声音致幻会让中招者能够在幻觉中明显感觉到许多破绽，只要足够细心或善于观察分析都可以勘破幻觉。 但气味致幻似乎不同。 rou囊散发出来的气味不仅会使人看到幻觉，好像还会麻痹人的大脑、让人变得迟钝，从而无力意识到自身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 麻痹强度应该是随气味浓度而增加，气味越浓大脑就越迟钝，所以也就越容易深陷幻觉里。 而且它似乎还会产生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让吸入者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就像刚刚奥列弗看到幻觉后的反应一样。 明明那个幻觉那么多漏洞，但他却硬是没察觉到任何不对劲，只是短短几个呼吸间就被幻觉牵着走了，尤其是看到仇人的那一瞬间，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心里产生的任何一丁点微妙的情绪都会被迅速放大。 在这种情况下，不管换了谁来，除非是没有任何情绪和感情的机器人，否则都会被迟钝的大脑和暴走的情绪控制，彻底沦陷在幻觉中无法自拔。 赫妮娅收拾完了走过来，她好奇地问道：“你刚刚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突然那么愤怒，我看到你准备割开那怪物的鼻腔的时候就感觉不对，刚戴上防毒面具……” 她指了指被包得严严实实的rou囊：“回过神来就看到你夹出了那个玩意儿，我刚准备提醒你来着，你突然就往那边看，没过多久就暴走了。” “好家伙，跟头牛一样，眼睛都红了，我差点没拦住你。” 赫妮娅突然一拍手，说道：“对了，当时你还喊了声‘你’，接着说了句什么——” 一个字一个字地复述：“‘你他妈的，竟敢光明正大的站在我面前’。” 她好奇地问道：“啥情况啊气成这样？看到仇人了？” 奥列弗郁闷地点了根烟，然后也不说话，就安安静静地吧哒吧哒抽着烟。 “别不说话啊，聊聊嘛。” 赫妮娅见状连忙坐到旁边，用肩膀撞了撞他，催促道。 奥列弗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我们很熟吗？” “哎呀，怎么说我都救了你一次嘛，这关系还算不上挚友吗？” “谢谢提醒，我救了你两次，还给你东西吃、给你水洗澡，你觉得加起来能抵消这次吗？” “别这么说嘛，你看啊，你救过我，我救过你，咱俩这就算不算同生共死过了？同生共死过的那叫啥？过了命的兄弟啊！过了命的兄弟那是啥关系？无话不谈啊！那我跟你聊聊理所当然啊，对不对？” “严谨。” “对吧对吧。” 奥列弗竖起大拇指，然后在赫妮娅期待的目光下站起来拍了拍屁股，走了。 “靠！” 赫妮娅气得竖起根中指：“小气鬼！” ———————— 时间到了凌晨不知道几点。 外面雨声风声依旧没停，奥列弗把大头婴儿的尸体彻底拆开研究透彻了——那玩意儿也就一对眼珠子和前面拆出来的那个rou囊有点问题，其它部位跟正常生物没什么不同，甚至单论肌体强度甚至还不如一个正常成年人类，也就是说除去它可以制造幻觉的能力的话，正面对上，随便来个人都能把它给宰了。 想来也是，大自然是公平的，若是在给了它一个可以轻易团灭一个大型幸存者聚集地的能力的情况下，再给它一个超越正常人类的身体，那这玩意儿对于任何生物来说都绝对是妥妥的噩梦。 回到那对眼睛和rou囊上。 rou囊没得说，里面装的东西可以散发出致幻的气味，大头婴儿就是依靠它来喷出气体来把周围的生物全部拖入幻觉之中。 但那对眼睛就有点说不准到底有什么用了。 之前奥列弗在角落里堵到它的时候跟它对上过眼，当时就觉得那双眼睛好像有问题，一直盯着看好像就会产生一种眩晕感。 于是依照经验，他认为那双眼睛很有可能也拥有致幻能力。 但现在解剖之后他有些想不通一双眼睛是怎么使人产生幻觉的。 催眠？ 还是发射某种特殊的光线？ 奥列弗没弄明白。 但小心提防肯定没错，以后再遇到这种怪物也要小心它的眼睛。 除此之外，奥列弗还发现它的眼珠子非常硬。 跟石头一样硬，拆出来以后在手里掂量着重量跟两颗石球一样，表面光滑，盘起来手感很好。内里是黑色但看起来却晶莹剔透，尤其是里面的竖瞳，不提的话看起来就跟俩宝石似的。 于是奥列弗想了想，决定把这俩当成收藏品装到口袋里。 到这里解剖工作就算完成了，奥列弗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点上根烟。 往旁边一看，赫妮娅已经坐在旁边撑着头睡着了。 好吧，看来今晚是不能行动了。 奥列弗想了想，上前拍醒了她。 “嗯？怎么了？”赫妮娅睡眼惺忪，迷迷糊糊地左右看了看：“你搞定了？” “是的，你到车上去睡吧。” “啊？不进防空洞了？” “你这状态还是算了吧，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明天我们再行动。” “好吧……” 赫妮娅打了个哈欠，站起身，问：“哪辆车？” “就一辆车能用，其它车里面的东西都被我拆了。”奥列弗指了指角落的装甲车：“我昨晚睡的那辆，你去睡副驾驶。” 赫妮娅看了他一眼，清醒了不少，她犹豫一会：“呃……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奥列弗摊了摊手：“那你可以继续睡在这，我肯定是要睡车上的。” 赫妮娅尴尬地说：“那能不能给我拿套被子什么的……这挺冷的。” “车后座，自己去拿，我去洗澡。” 奥列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