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旧情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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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凤珠翠冠上龙凤衔珠,牡丹吐蕊,真红大袖衣配了红罗长裙,烟云缭绕的紫霞帔簇拥着光华无匹的皇后。 身旁的男人一身盘龙窄袖黄袍,腰束玉带。 “朕今日叫你来,是为了肖嫔一事。”百里影墨牵了江雨烟的手,眼里有点点星光闪动。 江雨烟温婉地听百里影墨说完,给她赐了座。 上官陵妩没有心思再答话,眼里脑海里全是他们两人紧牵的手,曾几何时,那是她专有的。 他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再牵别人。 都忘了吗?直到她死去,也不会再想起吗? 上官陵妩不无哀伤地想,或许她就是个被感情讨厌的家伙,前世如此,今生也不例外。 一切都是自己选的,所以她不会也不能有怨言,把满腹的心酸委屈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你还有何好说?” 上官陵妩抬起头,望了高高在上的他。 百里影墨移开了眼,不敢直视她的容颜,怕她眉宇间那丝轻愁会触动他的心。 上官陵妩静静地道:“妾身还有什么好说的呢,皇上做主便是了。” 只觉她话中心灰意冷,像晃眼的水上浮了薄薄的灰。 百里影墨的心神似乎都被她牵了去,随着她的神情变化而转悠。 “皇上,meimei也不过是一时之气才犯下大错,肖嫔她人已好了,meimei也得到了该有的惩罚,何不就此罢手?” 江雨烟柔柔地说着,她的嗓音脆脆软软,仿佛能拧出水来。 真能装。上官陵妩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当初气势汹汹来千重楼时,怎不记得自己的身份! 看得上官陵妩毫不领情,百里影墨一时也拿个不准,他心底有一百个在呐喊,留住她,保护她。 可他不知为什么啊! 静幽宫,留客居。 李珠墨携了侧侧偷偷来看上官陵妩,却被紫姗告知皇上密诏,去了凤鸣宫。 断情则出来招待两位贵客,要是被上官知道他赶跑了两人,不把他念叨晕才怪。 有个艳绝的美男子陪着聊天,两人也乐意。 茜草奉上了贡茶渠江薄片,色如铁,香浓郁,李珠墨浅抿一口,蓦地看了一眼断情,极是妖娆叵测。 侧侧只当是凉水,咕咚一口便喝完了,随意放下玛瑙杯,看了四周,竟是满屋金玉耀眼,浮香暗动。 这冷宫也太好了吧?比她的闲逸阁不知要好上几倍。 断情看破她心思,“我可是花了很长时间才把这老鼠窝整顿好的。” “要去走走么?” 侧侧点头,兴奋地跳下椅子,摩拳擦掌好似不搬一两件回闲逸阁就不罢休。 断情一惊,“你莫要把我静幽宫拆了。” 侧侧嘿嘿一笑,走在前头,一蹦一跳,东摸摸西扯扯,可把李珠墨吓得心惊rou跳的。 见断情不在意,侧侧就越发放肆,可看得久了,便觉得没意思,嚷嚷着要回去。 可一走到重莲居与映天楼,她惊呆了。 处处借月留云,藏山匿水,香花抱石。走入里,便恨爹娘不给自己多生一双眼,这璀璨夺目,巧夺天工的居住地怎么看也看不够。 谁能想到在这之前,只是一个杂草丛生,连上官陵妩都不愿踏入的荒凉院子。 转了一个弯,那珠光宝气的屏风亦让她目瞪口呆,忍不住伸手去摸。 断情温润清越的声音伴了李珠墨的笑声从背后传来,“那是珊瑚七宝屏风,镶嵌的珍珠、玛瑙、水晶、琉璃、玳瑁、象牙、犀角不计其数。” 侧侧似是要被那光芒灼烧了眼,赶紧退后一步,扭头对断情道:“公子如此大手笔,想必是家中良田万顷,妻妾府邸无数咯。” 断情笑得肆意狂虐,“良田万顷是有,可我未曾娶妻,更未纳妾。” 侧侧呀了一声,还真是少有呢。富可敌国,艳绝天下,尚未娶妻。 “公子何不带了jiejie回府?”李珠墨道,既然如此富有,为何不带了jiejie回府,让她在这受苦,又怎么忍得? 她不信他会是那种无情无义之人,虽说嫁出去的人就当是泼出去的水,可jiejie在他心中一直都是特殊的。 侧侧听了此话,低头微叹一声,爹说嫁入了皇宫,就是到死也只能是皇上的人,生老病死都只能在这深深的宫闱之中。 “我求过,他不允。” 他是如此尊贵高傲的人,竟然真的为jiejie去求一个人,他宠爱jiejie,当真是入心入骨。 一句求过,便风轻云淡地过去了。 侧侧待她说完,叫道:“那你为何不带她走!” 趁现在没人注意jiejie,换了件衣服找个借口也就是了。 “我哪有这通天的本事。”断情无奈他不是没想过,而是她不愿走。 她在心底仍旧期待他能想起,然后接她回千重楼。 要是走了,那便是同以往的一切划清界限,割断了从前所有牵绊。 她是不愿的。 早知如此,他心中长叹。 上官陵妩朝空处看去,眼前愁云惨雾像是结了网,光影浮沉看不真切,咫尺天涯,回不去了。 “见meimei也累了,何不早些回去歇着,静幽宫路远寂静,若是天黑,怪渗人的。” 江雨烟脆脆软软的声音席卷而来,她的确没有再留下的理由。 “谢娘娘关心,妾身告退。”上官陵妩施了礼,后退两步转身离开。 身后是男女之间的调笑声,上官陵妩走出凤鸣宫,行至没人的角落,抬起头来望向微暗的天色,泪珠簌簌落下。 她心下难过,蹲在角落里,把绣了织金牡丹的袖口****了大片,哭得几欲气绝。 这一次,断情没有来。 落完泪,上官陵妩浑浑噩噩站起,****的袖口凉意彻骨,上官陵妩禁不住这寒冷,摇摇欲坠。 徒步行走在黑夜中,看着路旁灯火明亮逐渐熄灭,冷宫快到了。 上官陵妩看着在黑夜中寂寂无声的静幽宫,似一只怪兽张开嘴巴将她吞灭。 漫无目的地游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就这么走着罢。 当有一天,你发现你的情绪不能用语言说出来,而宁愿让自己渐渐消失在深夜亮着有华丽街灯的街道上,这就是孤独。 断情送走了李珠墨两人,在宫里苦苦等候,却依旧未见佳人。 他今天一天都很平静,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这证明上官陵妩根本没出事,她到底去哪了? 招了招手,茜草出现。 “瞧瞧上官去哪了。” 茜草领命而走,飞鹭与她错身而进,茜草深深地看了一眼断情,轻叹一声,离去。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只可惜这男人不解风情呢。 “大王,我……” “夜已深,你回去罢。”断情负手而立,看着窗外闪烁的星砾,忽现她的音容笑貌,他掩嘴而笑,若春风吹起了涟漪。 飞鹭绞着衣摆,突然扑到他怀里,柔软的女儿香扑面而来,断情并未推开,而是带了怜惜道:“天下好男儿多了是,你又何必自寻烦恼。” 飞鹭摇摇头,贪恋他的温暖。 断情抚摸着她的长发,她也是可怜的,就像他一样。 惨白的月光洒进,上官陵妩身后跟了茜草,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然后她倏地从滑下,似是撑不住了。 走在走廊上,茜草寸步不离,上官陵妩突然问道:“茜草,你说断情是个怎样的人。” 茜草感觉背后一凉,断情那葛衣蟒龙袍正随风扬起,骇得茜草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回去。” 像是得了大赦,茜草不敢在这呆了,飞也似的逃回凝魄斋。 “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断情似有怨气,脸色煞白地看着她。 “你需要我了解吗?你可还有飞鹭。”上官陵妩脱口而出,百里影墨不要她了,就连断情也有了飞鹭,她的心在滴血。 她这是在吃醋吗?断情心情大好,托起了她的下颌,不顾她的挣扎,硬生生吻了下去。 他的唇竟如此冰凉,如石块般牢牢压制她的神思,沉醉在他怀里。 贪恋她的味道,他竟舍不得放开,他想拥有她究竟有多久了,他也说不清呢。 “我与飞鹭是清白的。” 说完却被上官陵妩用双指挡住了压低的唇,“你与飞鹭是何关系,我无权过问。” 但是你却侵犯了我对你的信任,你叫我以后如何面对你? 似是察觉到她心中的难过,他生生忍住冲动,“对不起。” 他走了,谁也不知道去了哪。 上官陵妩在走廊里站着,任由夜风呼啸。 今后,他们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