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清澜公主
冬去春来，宋国盛事，眨眼而至，宋土之内，各路天骄贤才，齐聚汴梁，一时间宋都热闹非凡 各家客栈、行管，时常传出学子间的高谈阔论，专门设置的武道擂台，时常有壮士上台比划，显示肌rou，而最热闹的地方，当属汴梁最大的花楼，环采阁。 而此时，宋土各地学子齐聚其中，亦有宋国各路官员高居楼阁， 阁楼大堂，一位位佳人翩翩起舞，一位绝世，坐于大堂中央，面带薄纱，十指如玉，轻抚身前古琴，轻唱着前人曲调，声音宛转悠扬，让人陶醉，令人深陷其中 而此时，立于环采阁二楼雅间的秦凡三人，两人趴在窗前心潮澎湃趴的紧盯台下，正是曹cao与陈浪， 但秦凡却面容平静，似眼前的绝色风情也不能勾起其兴趣，尽显淡然，与阁中他人格格不入。 霎时，琴曲骤歇，台上女子盈盈起身，似有万千风情，略显柔弱，阁中老幼尽皆升起怜惜之心，随之躬身行礼，老幼皆滞，轻开玉口，声音婉转动听，令人陶醉 “各位客官，奴家寒雪，在此感谢诸位前来捧场，还有几日便是我朝盛事，然今日来此以文士居首，特设文宴，以文会友，吟诗作词，以庆盛事，诗词第一者，小女子愿为其独自抚琴一曲，共享晚宴 为此，阁主特地请了颍川书院院长荀诺、当朝大学士王晶以及当世大儒管亦先生来出题、评判，以示公允 烦请各位才子学士，尽显腹中经纶，以安奴倾慕之心，小女子，煮酒以待！” 寒雪话音刚落，一位位学子，争先恐后的开始表态 “佳人有约，学生岂敢辜负，仙子稍待，头名定收入囊中” “吾李梦，诗词一道从未输过，仙子煮酒即可！” “吾方寒……” “……” 顿时环采阁大堂如牛行街一般喧嚣，此起彼伏的声音响起，为博美人一笑，也为自己能够声名鹊起。 文人不似武人，武人可以马上杀敌，战场扬名 文人要扬名，不仅需要寒窗苦读，也需要机会，一为即将开始的科举，如能榜上有名，不仅能入朝为官，也能名声远播 二就是此类文会，在花楼或是上元佳节举办的文会，不仅能扬名，也能获得佳人相倾 毕竟花楼里的伶人一直向往的都是才子佳人的故事，传唱的也是前人所做诗词。 喧嚣之际，环采阁三楼，一群年过半百的老夫子齐聚一堂，笑容满面的交头接耳 以荀诺为首的三人，在低头讨论后，决定了题目，叫来一旁传声的小厮，低语几句 小厮明悟，向前几步，亮起敞亮的喉咙，止住了喧嚣，大声喊道 “荀院长出题，以春为题，诗词皆可，请写于纸上，由三位先生传阅评判” “春，怎么做” “看我的” “……” 小厮话落，环采阁中再度喧闹起来。 而此时，秦凡等人所在雅间，敲门声骤然响起 “咚咚……” “谁啊……”离得近的陈浪不满的喊了一声，刚一打开房门，神色惊讶，躬身行礼 “参见殿下！” 一旁的曹cao、秦凡随之赶紧起身，向门外看去，来人文士打扮，身后跟着两位黑衣侍卫，不敢怠慢，躬身行礼 “参见殿下！” “免礼！”来人皮肤白皙，一双柳叶眉丹凤眼，高高的鼻梁下一张小嘴微张，虽然是文士打扮，但尽显女儿态，甚至和曹cao的母亲有几分相似 “谢殿下！”三人齐声应道 “陈浪关门！”来人随口吩咐一句 “好咧！”陈浪随意的应了一声，把两位黑衣侍卫关在门外，一副见惯不惯的样子 秦凡偷偷扫了一眼聊得火热的几人，显然来人与陈浪两人认识，而且很熟络，甚至感觉来人连他也认识，只是在记忆中，来人并未出现过， 而且加上曹cao两人皆称呼殿下，肯定来自王宫，定是哪位王子，甚至是世子，暗暗打定主意，只看不说 不过事以愿违，来人开口叫道 “秦兄，为何不说话？” “小民身份低微，不敢与殿下称兄道弟！”秦凡惶恐的起身行礼 “那这样呢！”来人神秘一笑，取出一张人皮面具，套在脸上 秦凡一脸狐疑的看去，不过很快换成了震惊，接着苦笑起来 “赵兄，虽然我猜测到，你是王室中人，但没猜测到你还变了样” “呵呵，现在秦兄放心，不会再变了”来人在带上人皮面具之后，俨然变成了秦凡熟识的赵新，接着又重新摘下了面具，恢复本来的面貌。 “哎！要不赵兄还是带上吧！还是以前的样子看着习惯，你现在这副模样，总感觉不对”秦凡眼神怪异的看着此时的赵新，不过越看越觉得是位女人 “呃！秦兄见不惯我现在的面貌，还是觉得过于丑陋！”赵新眼含幽怨的看着秦凡 “赵兄误会了！”秦凡浑身一颤，赶紧垂下头，不敢在看，心中不由得嘀咕起来，都说有些权贵爱养男宠，他不会也有吧，可是自己相貌也只是一般，小声的嘟囔道 “赵兄若好男风，曹兄更为俊美！” “噗……”一听此言，曹cao将刚进口的美酒一口喷出，缓了一下，道 “秦兄，什么叫我更为俊朗” “曹兄别误会，妄言、妄言”秦凡起身陪笑 “噗嗤哈哈哈……”一旁陈浪顿时大笑不止 赵新没好气的白了秦凡一眼，去掉书生帽，头发自然散落，露出一副女儿姿态，轻笑一声，声音宛如黄鹂，看向秦凡的目光，带上了些许莫名的情义，红晕慢慢爬上脸颊 “女的！”秦凡目瞪口呆看向赵新，眼前这笑颜如花之人，之前居然一直称兄道弟，心中略微不满起来。 “秦兄，现在是否觉得曹某俊朗！”一旁的曹cao揶揄道，似笑非笑的看着秦凡“赵兄乃是曹某表姐，当今大王次女，王后所生，清澜公主，赵欣，不过欣却是欣赏的欣” 秦凡顿感震惊，虽然早有猜测，但没想到赵欣身份会如此之高，再无一丝随意，不敢怠慢，迅速起身躬身行礼，道 “还望公主见谅，往日秦凡多有得罪！” “秦兄严重了！不知者不罪，何况我也没打算怪罪于你，我们还如之前一般即可”赵欣轻笑道 “不敢，不敢”秦凡顿时拘束起来，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如果是普通王室子弟，相交倒是无所谓，但王上嫡女，却是不敢，再无之前随意洒脱。 赵欣一看，也只能暗自苦笑，这种事一时半会也无法扭转，也不在强求，对秦凡挥手示意，道 “秦兄如此，让我情何以堪，先坐下吧！” “谢殿下！”秦凡依言坐下，不再言语，暗自坐于一旁，低眉颔首。 一旁的曹cao、陈浪两人对视一眼，尽皆苦笑起来，暗自看了一眼赵欣，有些埋怨！ 一时间，雅间再度冷场，陷入沉默，气氛稍显尴尬， 而这时，小厮敞亮的声音再度响起 “以春为题，三位先生以定下魁首，乃是南阳学子，陈旭，其所书之阳春，请清倌人传唱” “请清倌人传唱！” “叮……”一声轻响，美人轻吟 “几枝红雪墙头杏，数点青山屋上屏……” “此词真美！” “输得不冤，陈旭在哪，吾当前往讨教！” “对，对！此等才情，当识之！……” “共往，共往……” “……” 一时间，花楼内尽皆响起，此起彼伏的声音，而坐于一角的陈旭，顿时高朋满座，阁中佳人频频侧目，柔情似水，幻想着才子佳人的美梦 雅间内，赵新听完，眼生羡慕，赞叹道 “真美，写得真好！” “确实不错！我定写不出”一旁的曹cao笑道 “我们写不出，秦兄可以啊！”陈浪眼睛一转，想起了与秦凡第一次见面时，秦凡所吟两句 赵欣一听也回忆起往事，眼睛一亮，向秦凡问道 “秦兄，可否！” “公主还望见谅，秦某不善此道！”秦凡埋怨的看了眼陈浪，起身抱拳行礼 “秦兄可是埋怨本宫欺骗于你，不愿相交！”赵欣一看秦凡施礼，也起了些不满，眼含幽怨的凝视秦凡 “不敢，公主是君，学生乃民，礼不可废！”秦凡恭敬垂首 赵欣顿时怒气上扬，心下委屈，厉声道 “那本宫以公主身份令汝在下一题赋诗一首呢” “公主之令，秦凡本该听命行事，只是吾确实不善此道，还望公主海涵！”秦凡依旧躬身行礼，只是声音中却带着些许陌生和冷漠 一旁曹cao埋怨的瞪了眼陈浪，你没事瞎掺和干嘛，现在好了，全僵了。 陈浪也是一阵后悔，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一脸焦急凑上前，道 “公主，秦兄更喜欢兵书战阵之道，这个你也知晓，刚才是我戏言，不必当真，秦兄也许真的不善诗词之道，还请见谅” “对啊，欣姐，你就别怪罪秦兄了，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他，性子什么样，你也了解！”一旁的曹cao赶紧跟着附和 “哼！你们以为我是为了诗词之事吗？我是为了他为何对我如此生分！”赵欣一脸愤恨瞪着秦凡 “秦兄，要不认个错！”陈浪一听，凑到秦凡耳边，低声细语 秦凡皱了皱眉，随即自嘲一笑，拱手行礼，道 “谢公主厚爱，秦凡薄待了！” “你！”赵欣泪水瞬间红了眼眶，指向秦凡，大声呵斥 “秦凡，你就如此不待见我！” “公主严重了，公主身份尊贵，秦凡不敢高攀！”秦凡面色平静，躬身行礼 赵欣顿时气得浑身发抖，满面怒容，一声不吭的跌坐在椅子上。 一旁的曹cao两人互视一眼，苦笑无言，上前宽慰，而秦凡则独自立于一旁，垂首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