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自私且自以为是
炼器师是中原武林都很稀有的职业,几乎都是供奉在顶级大派的长老、客卿,龙虎山自不必,太白剑宗有一位铸剑大师,紫霄道观有一位炼器师,其余的都只是传闻,没得到证实,陈广猜测,十大门派或多或少都有炼器师,至于更高级的炼器大师,得到证实的只有太白剑宗那位。 太白剑宗的剑林秘境,不仅只有陈年强者的佩剑,也有那位铸剑大师锻造的宝剑,陈广曾找到的阔剑,或许就是大师的某位徒弟的作品,又或者就是大师的随手之作。 可没想到,这荒漠一般的北地,还藏着一位炼器大师,而那位大师随便传一两手,就教出了两位能自主锻造灵器的炼器师,功力可见一斑。 陀满苦指着陈广的骨刀,后者将刀交给陀满苦,就见他抚摸着骨刀道:“这把刀是我两年前锻造的灵器,取自部落一块拥有几百年历史灵气不灭的骨骼,融入先境一重的雪狮,当时眼高于顶,自认为可以打造出一把惊世骇俗的宝刀,材料品质非常高,可我的技术却不够熟练,浪费了好东西,也被老师一顿臭骂。” 陈广没有话,安静的听着。 陀满苦又:“就是因为这把刀,老师才教我们一些干货,是怕我们再浪费了好材料。老师的也不错,我确实辜负了他的信任,这把刀没成为预期的绝世佳作。不过这回请老师出手,必定可以让这把刀展现出它应有的辉煌。” 午饭后,陀满苦兄弟就带陈广去了最深处,那里有一条幽暗且深不见底的暗道,沿着暗道斜着往下走,大约三千步左右,前方出现一缕光,越近光亮也耀眼。 “火山熔浆?”映入眼帘的是平坦的台面,沿着圆形空间边缘铺了一层石板,而在台面的里侧,则是guntang的熔浆,不时冲到石板边,冷却化作顽固的黑色石头。 再往里,中心区域,熔浆之上,立着一块大石头,二三十根胳膊粗的铁链悬在熔浆的上方,一位老人翘着二郎腿,躺在巨大的四足鼎旁,完全无视喷发的熔浆。 “老师……”陀满苦恭敬地打招呼。 老人头也没抬,“都了别叫我老师,不过是顺手教了一些皮毛,相当我的弟子,你们还差的远嘞,还带了人?吧,什么事?” 陀满苦道:“请老师出手炼制灵器。” 老人霍然睁开眼睛,坐起身,凹陷的眼睛充满了沧桑的深邃感,颧骨隆起,须发交错缠绕,干瘦的脸上有些一些历经风霜的皱纹,偌大的酒糟鼻,看上去很是滑稽。 他惊讶地:“真打算让老夫帮忙炼制灵器?” 陀满苦肯定道:“是,三叔公已经同意了,老师常这把刀浪费了好材料,请老师出手。” 老人哈哈笑道:“你可知道规矩,炼制了灵器,老夫便要离开陀满部落,欠的人情也还清了。” 许是太兴奋,老人出奇的没反驳陀满苦称呼他为老师,状若疯癫地咧嘴笑着。 陀满苦道:“知道。” 老人就:“好,好啊,老头总算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将刀扔过来,待会儿仔细看,别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老夫的本领,能领悟多少就看你们的悟性了。” 完,他瞧了瞧陈广,“那子不能偷看。” 陈广与二人了一声,就离开了暗道。 他在部落闲逛,遇到的每个人都很有礼貌地和他打招呼,这是对待贵客的待遇,这些人都知道是陈广救了幸存的人,所以心存感激。 走到一处空地时,眼前是方阵整齐的武者正在训练某种拳法武学,队伍四十人,都是十五岁以上的青年和中年,而让陈广略感惊讶的是那教授武学的居然是一个女人。 女人也注意到陈广的目光,于是远远的点了个头,没搭理陈广继续监督众人练功,谁偷懒不用功,不管对方年纪多大,鞭子立即抽的对方吸冷气。 这女人还不到三十岁的样子,肤色健康,身材也高挑,尤其是境界居然也有先境,虽然只是先一重境界,却也相当撩,是陈广所见到的陀满部落第四位先境武者。 这时,一个流着鼻涕的孩拉了拉陈广的衣角,示意陈广蹲下,然后就一脸认真地对后者道:“叔叔,不准你偷看阿娘,不然阿爹要打你了,我阿爹可厉害了。” 陈广愕然,倒也不尴尬被误解,摸了摸孩的头顶,问道:“你阿爹是谁啊?” 孩嘟着嘴,“阿爹就是阿爹。” 陈广仔细观察孩,四岁左右的骨龄,生的武人胚子,时候应该吃过什么材地宝,骨骼重于常人一倍,体内蕴含的破坏力也超过同龄人,要是修炼得当,又是一位堪比李太真那样的一一级的才人物。
“这是谁家的孩子?”陈广拉住一个年轻人问。 那人回答道:“是二首领的孩子。这孩子得了怪病,光长体重不长个头,浑身没二两rou,瘦巴巴的,别的孩子晚两个月出生都比他高了一个头。” 看到教授拳法的人看过来,那人也不再。 陈广咋舌。 四岁的孩子能有四尺以上,那绝对不算矮个子了,这孩子目测四尺四寸,放在中原能是标准身高,可在“巨人”满地走的北地,却算不得什么。 陀满部落四岁的孩子普遍在五尺以上,骨架也更宽一些。 陈广就对孩:“你想练武吗?” 孩眼睛放光,“我可以吗?” “当然。”陈广道。 孩的眼睛下一秒又黯淡了,“可是阿爹和阿娘我不适合练武,我的个子永远练不到阿爹的地步,他们都笑我是矮子。” 陈广就问:“那你看我和你阿爹谁高?” 孩笑了,“阿爹高。叔叔,你好矮,都够不到阿爹的肩膀。” 陈广也乐了,就:“是啊,我也很矮,可是,我比你阿爹更厉害。谁矮个子不能练武的,胡,你的武道潜力很高,比我见过的任何人都高,你以后的成就会超出他们的想象。” 不知什么时候,那女人走到了陈广的背后,听到陈广给自己儿子画大饼,顿时脸都黑了,一把将儿子拉到跟前,对陈广道:“阿乐的赋怎么样,我比你更清楚,他已经这样了,你何必给他希望,让他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地过一生就是我的愿望。你虽然是部落的客人,却没资格管部落的事,更没资格管我家的事。” 完,女人拉着孩的手就往外走。 陈广淡淡道:“自私且自以为是。” 女人回头,“你什么?” 陈广道:“你不问问他想要什么,就擅自给他定了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是自私。单纯的以体型判定一个人是否具有练武的赋,能达到怎样的高度,是自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