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光孩（六） 能量石
雨纱一声不吭，脚步匆忙，穿梭在人群中，勿心怡牵着王子和颜紧跟身旁。 颜此刻才感知到了这个陌生的环境。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里他并没有丝毫初到晨拜大陆时感受到的那般恐惧感。相反，他对这里的一切只感到满满的新奇。他紧跟在雨纱和勿心怡身旁，不敢离个半步距离，他明白了，这种安全感来自身旁的jiejie们吧。他知道，她们不会对他坏。 夜幕下的城镇灯火通明，街道两旁已经摆好了摊子。有小吃摊，香飘四溢，总有几个人尝着美味，不时发出嘶溜声或者满足喟叹一声。颜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噜”一声响。很快，擦肩而过的男装女儿郎身上的脂粉味便吸引走了颜的心思。他不知道，穿男装是联合国女孩的时尚，也不曾闻过这么香的气味，太香了，鼻间都是这个香味，他感觉自己无法呼吸了。颜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怎么了？颜。”勿心怡看到颜低着头，捂着鼻子，大口喘着气，关心地问。 急着赶路的雨纱也转头看着颜。 她们的关心让颜露出了一个大笑容。这个久违的笑容，让颜的脸蛋仿佛发着光。他出众的颜值让行人纷纷侧目。 雨纱默默叹了一口气，想要不引人注意真难。她将藏着能量石的袖口又拉紧了一点。 颜瞧见雨纱叹气，凑到雨纱耳边，小声说：“jiejie，放心，现在知道能量石的人非常少。” 雨纱点点头，说：“你傻乐什么？” “啊？”颜一时有点懵，而后反应过来，“我刚刚在笑，太香了，还有你们真好。” “香？”雨纱闻了闻，女儿郎残留的香味早已被各种食物的香味掩盖。“闻起来很美味。颜，你饿了？想吃什么？”雨纱定住了脚步。 颜因为雨纱的停留，心里一塌糊涂地感动。 卖冰糖葫芦的走贩从身旁经过，颜欣喜地说：“我想吃它！”他知道雨纱其实心里仍放不下能量石，他不想耽搁。而，他也真的想吃冰糖葫芦了，他没吃过，而且，它看上去似乎好吃。他刚刚可是看到很多小孩围着这个商贩买着吃。 冰糖葫芦？雨纱笑了。她把全部的冰糖葫芦都买下了。 只是，没想到，他们走着，竟然被小孩子包围了。他们要买冰糖葫芦。 雨纱哭笑不得之际，看到了前来的商队，人群中，她看到了若风。 若风也看到了雨纱，雨纱心下一喜，她要了一串冰糖葫芦，便丢下颜和勿心怡，跑向若风。 “呐，若风哥哥，好吃的冰糖葫芦。” 若风呆呆地看着巧笑倩兮的雨纱，愣愣地接了过去。其实，他只是会吃冰糖葫芦，可是冰糖葫芦酸，让他并没有那么爱吃。感受到了雨纱的热情，这串冰糖葫芦似乎味道都变得不一样了，若风咬了一口，很甜，他不自觉暖暖地笑着说：“谢谢雨纱meimei。” “雨纱，小若有了冰糖葫芦，那，我们呢？”焱仙调侃着雨纱，还有几分嘴馋。 “那呢。”雨纱笑着指着隐隐出现在来来往往穿梭的人流中的颜。 只见，孩子们将一脸茫然的颜包围，吵吵嚷嚷着。有的不满颜不将冰糖葫芦卖给他，怒声大叫着，“我要！冰糖葫芦！快给我！”有的抹了一把鼻涕，脏兮兮的小手扯着颜的衣角，无声而又安静地讨求着；不知是哪个孩子起的头，他们唱了起来，还围着圈跳了起来，“小气鬼喝凉水，喝了凉水变魔鬼......” 颜哪见过这阵势，脸涨得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我给你们吧。”他蹲下身子，将冰糖葫芦递给孩子们。他的心在颤抖，只是并非恐惧。他知道，这里并非晨拜大陆了。 “耶！”孩子们欢天喜地，将铜板塞到颜的手里，便拿着冰糖葫芦，咬了起来。 颜涨红着脸，嗫喏着说：“我说，是给你们的。不要钱。” 孩子们嘴里还尝着冰糖葫芦，口齿不清地说：“红眼哥哥，我们是不会占你便宜，亏待了你的。母亲说，每个人都不容易。你赚钱，不容易。”说着，孩子们便要回家了，母亲还在家里等他们。 颜呆呆地看着孩子们离开，他感到有一股股暖流流进了心底，他的心在慢慢升温。 “颜。”焱仙的呼唤叫醒了呆愣中的颜，“我们的冰糖葫芦呢？” 颜手足无措，每个人都能感到他都要无地自容了。颜很惭愧，因为，冰糖葫芦都被他“卖”了！ 一直近距离观察颜的勿心怡，看出来了，颜心底藏在阴暗处惊恐的孩子抬头了。可是，这个受惊的孩子，刚看到阳光，还会觉得刺眼。勿心怡体贴地解围：“别逗颜了，你看，他都快把头垂到地上了。”大家笑了，笑声爽朗。 颜抬头，也笑了。他的眼睛很美，像藏着生命的血珀。 人群自动为商队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很顺利地在一家旅店住下。 打理好各自的行囊，他们聚在了一起，他们都有个迫不及待想知道的问题——颜和曜与能量石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 “颜，你知道能量石？”雨纱皱着眉头问，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其实，当知道颜与能量石有关系，雨纱更头疼。因为能量石太复杂了，也太危险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就是无端多了一分烦恼。她不希望，颜有危险。 颜微微失神，片刻后，红亮的双眼变得坚定有神。颜点点头，郑重地说：“是的。我知道。我知道一些能量石与人之间微妙而又神奇的关联。我想，能量石对你们有很大的用处。” 颜的话让他们很惊讶。颜的话没有让他们惊吓，反而是给了他们惊喜。他们对能量石知之甚少，没想到，颜能给他们解惑。 颜从他们的眼神中知道了，原来在晨拜大陆宫廷之外，知道能量石的人真的很少。只是，他知道的有关能量石的一切神秘，是以许多残酷的试验为代价的，人便是主要的试验品，还有许多灵物。他是从那个可怕的王那里知道的一切...... 颜看着红色能量石，心里激荡不安。他清楚地记得当他碰到绿色能量石时，感受到的来自灵魂的震撼，是的，是一种说不出的震撼。“他们也叫能量石——生命石。在多年的实验里，他们发现了，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命石。能量石能给人力量，不单单只是给人魔法武技或者巫术能力上的跨阶级的提升，还有生命的力量——一股仿佛能填充灵魂，给人幸福感，还能强壮体魄的力量。可是，并非谁拥有能量石便能获得力量。每个人，有，也只有一种颜色的能量石才能被他所用。而，他们也找到了真正能找到属于一个人的能量石是什么颜色的方法。并非看这个人喜好什么颜色。而是，触碰能量石，闭上眼睛冥想，如果你感受到了心口仿佛燃着一团火，那，那便是属于你的能量石了。一旦触碰能量石，能量石的能量便会有所损耗。为了研究这种损耗......”颜的声音突然梗在了喉咙，他紧咬嘴唇，握紧了拳头，全身都在颤抖，艰难吐出字来，“他们会折磨一个人，用上各种残酷的刑罚，甚至杀了他。只为了通过各种表现，得出结论。”颜的身体放松了下来，面容空洞，机械地说：“结论是只要触碰到属于自己的能量石，便会损耗能量石的能量，不可逆转。” “颜。”雨纱轻轻唤了一声。 颜就像在黑暗中听到声音找到了出去的方向，他眨巴着眼睛，心神回体。 雨纱关怀地说：“如果这让你想起了不好的过去，你可以不说。” “不。”颜想也不想地拒绝了，“我知道，这些对你们有用。只要对你们有用，我就会很开心。”颜的神色认真而赤诚。他定了定心神，继续说：“他们也发现，有的人消耗能量石很快，有的人很慢。而且，同一个人，也会时而快，时而慢。可能的原因之一是——人脆弱的时候消耗得快，而人强大的时候则慢。而，消耗得慢是最好的，能量石的力量能更好地被吸收。而，即使能量石的能量被耗尽变得暗淡无光，可是，把它研磨成粉，再吃掉，也有许多神奇的功效，比如美容养颜，强生健体的养生的效果。这些就是我知道的一切了，能量石肯定还有很多神秘的力量的。” “这么说，”焱仙略微思考片刻后，得出了答案，“小若的能量石就是红色的火之力能量石了。”她转身面向若风，问：“小若，你都没有感觉的吗？” 若风愣了一下，想了一下，说：“我确实感觉心头热热的。” 颜看着若风，眼神炯炯，红亮的瞳孔仿佛燃烧着的火焰，说：“从某个方面说，你是强大的。要不然，你该有更多的感觉的，比如，灵魂的震撼感，幸福感。” 焱仙噗嗤一笑，说：“小若就是神经大条，问他感觉，他可能从未察觉，感受过。从小便如此。” 若风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好像有这种感觉呢。那天中毒的时候，有类似这些感觉的。” 熟知若风的勿心怡略一思忖，说：“会不会是小风一直都挺幸福的，所以才感觉不到能量石给它的幸福感了？所以......” 大家陷入了沉默。这就是能量石还不可知的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