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只,喵!收到求救信号
灵光一闪,我道:“那就是掉泥潭了!时间太久,我没记清楚。” 对方似是在努力回忆,良久,才点点头:“可能吧,我实在不记得有这件事情~” 傻缺,你就没做过,当然不记得~我暗暗偷笑。 “不过我实在没有什么愿望好许,若你实在难以得道,不如我去请由老板过来给你做场法事,想来就好超度些。” 少年满面愁容,难以抉择地说着。 找小由,那可不得行。小由来了,太平不就来了;太平来了,本姑娘哪里还能过这样太平的日子。 “不行!”,我赶忙道。 “你不想见由老板?”,阿司似乎是在试探我:“是因为怕她把你抓回去?” “对!”我眼神坚定的看着他,慧眸如炬。 随即手一遮脸,凄凄惨惨哀嚎起来:“他娘舅家大孙姑婆媳妇大侄,你可不知道在那个巫婆手里,我过得是何种日子嘤嘤嘤,天天端茶倒水,扫地做饭,还得给大葱浇粪嘤嘤嘤.......” 都这么凄惨了,不会还要把我送走吧,我拿眼睛偷偷瞟着他。虽然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鬼,可就算鬼差手里的鬼也是有权利和自由,尊严与骄傲的呀! 作为一名在这公正平等博爱的新时代长大的良好青少年,应当包容、善良、宽厚一些哟~ 承载着我美好的期望,对方经过一番仔细思虑,道:“你如果不介意可以留在这里,我看看有什么能帮你做的......” 椰丝,可以留下了!许愿望,许愿望呀...... 没等我高兴完,对方絮絮叨叨:“不过我还是得和由老板说一声......” 这有什么非得跟她打招呼必要吗?有谁能理解姑奶奶我此刻内心的怒吼:别打电话,别打电话! “我的猫好像又丢了~” 猫?是啊,猫不见了,这你都发现了?! 不过原来是找猫啊,那你打吧~ 打归打,找不找的到可就得另说了,^_^ 铃声响了很久才被接起,电话另一头声音似乎很急促的样子,语气不均,不知道在干什么...... “喂,谁啊?这个时候打电话!” “由老板,不知道你现在方不方便......” “不~方~便~”这三个字说得极沉闷,好像是从屁股瓣里蹦出来的。 “真是不好意思,是我的猫它好像又走丢了,如果你不方便,那我改日再登门拜访好了~” 瞧瞧我家阿司的礼数,就是比那野丫头要好上许多,说话温柔有礼貌,语言工整,口齿清晰。 我这方正感慨着,阿司也正要挂上电话,却听电话那头又来了一句屁眼子说话的腔调,闷声放屁: “小黑,救命......” “啪嗒”电话那头的声音断了...... 大概是听出谁给她打的电话了,野丫头居然还知道叫我,虽然叫的又是小黑,十分令人头大。 不过她刚刚说什么来着,救命......? 呵呵~,救命,救...... 救命!靠,我的释迦摩尼佛祖乖乖! 奔到窗户前,也没来得及看一眼阿司对他笑一笑,给个心理安慰,就纵身跃了下去。 分辨完空气中的味道,寻着小由的踪迹,我一路找过去。 等抵达时,小由已被及时赶来的黄彰带到一处空地,泪水涟涟,脖颈间一片绯红,不停咳嗽着。 原本当空的皎月,在进入这块地界后竟变成暗红色,四周诡风阵阵,说不清的寒意与冰凉,甚至还有一股腐臭味在周遭弥漫。 也顾不得许多,我上前问道:“怎么回事?” 似是还没喘过气,小由摇摇手,示意缓一缓。 我和黄彰都在,倒也不怕再生出什么枝节,擦着眼角的生理泪水,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等缓过劲儿来,才大致跟我们说了一说事情的经过。 白天院子里来了一位老人家,说自己孙子被鬼上身,一直上吐下泻,还满口胡话,小由就答应过来看看。 可白天小孩只是躺在床上说胡话,也察看不出什么,她就想着晚上再来试试。 结果晚上刚到,还没等看清人家是什么,就被缠了脖子。 说到底,她注意力分散又被轻而易举缠上,那通电话实在是功不可没。 我们身处的空地是个小花园,对面就是主家的小洋房,装修得不错,看样子又是个有钱人家,难怪小由这么兢兢业业。 不过只一眼我便发现这地方有点邪门,周遭阴暗潮湿,幽闭无光,月光根本洒不下来,头顶的月亮更像是个摆件,更遑论这一抹暗红的光晕,越发显得幽冥诡异。 而且发生这么大动静,这户人家却怎么像什么都没听见一般? 我问小由:“里头有人吗?” “有啊~”,她喘着粗气回我。 “不太对,进去看看~” 听我说要进去看看,尚有些后怕地小由瞧了瞧黄彰,对方将她扶起,安慰道:“别怕,有我们俩个在呢,就是阎王爷亲自来要人,......也不会立刻就把你送出去的!” 要不说黄鼠狼惯会哄人,有道是脾气一上来,恶鬼也不怕。这不,话刚一说完,方才还萎靡不振的野丫头立刻就跟打了鸡血似的精神百倍,拿起铜钱剑就想往他头上招呼。 这俩货在身后磨蹭地功夫,姑奶奶已经走到了大门口。 果真如小由所说,里面是有人的,因为大门并没上锁,甚至都没有阖上,轻轻一推就开了。 屋子里头黑漆漆的,比起外头要幽暗数倍,也要更潮湿一些,空气中弥漫的腐味越发浓厚起来,直冲鼻腔,恶心的我差一点就要把刚吃的牛排全部吐出来。 打开猫瞳,小心翼翼探查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发现一片静寂,没有人影,便循着腐臭的味道走去。
结果,拐过一面墙壁,猛然入目,竟是极为血腥的一幕场面。 这是一个开放式厨房,里面一张厨台,四四方方,不算小。厨台上放着两堆骨架,因为依稀可辨,就尚且说它是骨架吧。 更像屠夫砧板上的猪大骨,被高高的堆放在桌台,静静的等待分割屠宰。 水池边是被脱下来的两张皮rou,耷拉在那儿,一半挂在水池内沿,一半就暴露在外,鲜血沿着桌面和皮rou流水一般的滑落,就这样漫延了一地。 由此可见,这是刚刚才发生不久的事情,也许就在小由被缠住的那段时间,这里正发生了一场惨无人道的悲剧。 血腥还远远不止如此,映入眼帘的灶台上,一左一右两个锅中,分别放着一个头骨,灶上开着小火,锅前有个半人高的小男孩,浑身浴血。 其中一个头骨还睁着双眼,眼瞳和死去的鲫鱼没有什么区别,更像贴在廉价布娃娃上的塑料,汤汁从头顶上滑落,顺着脸颊,经过瞳孔,似流下的血泪。 若不是瞧见这两个头骨,还不好确定自己是不是当真入了屠夫的屠宰场。 和深山里的老虎吃鹿一般,那血腥的场面也算得上是可怖之极,什么腿手分离,躯干难寻,脑袋搬家的也都算见过,可与今日的场景一比,还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往常妖吃人是为食,鬼害人是为仇,却也没见过如此残忍的。也不知对方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又或是什么仇什么怨,才能让这个异物居然搞出这样大的动静来。 震惊之余,小孩似乎已经发现了我的存在,突然猛地回头看过来,嘴角似有刚落下的微笑,一双红眼凶恶凌厉,隐藏着无限怨气,阴森可怖。 伴随着一声穿透耳膜般尖锐的叫喊,瞬间就扑向了我。 哼,雕虫小技,竟敢班门弄斧~ 姑奶奶还能怕了你不成,亮出弯刀,我刚刚想打他个措手不及,忽而背后飞出一张黄符,朝那妖孽脸颊飞去。 只听又是一声尖叫,对方坠落在地,痛苦地扭曲几下后,化为灵体消失不见,小孩的原身则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不用想,这道威力如此猛烈的驱邪符,定然是后跟上来的黄鼠狼的手笔。 可是突如其来却又是一声尖叫。 “啊~~” 怎么还有人叫?声还挺大,劲儿也很足,连绵不绝的,我连忙转头去看。 不知怎么,小由捂住眼睛在原地直蹦跶,刚扔完符咒的黄彰速度倒是快,瞬间就把她抱入怀里安慰起来。 “没事,没事......你就当是熬大骨头汤......” 这是......吓得?我再度转身撇了一眼灶台。 嗯~~,好像是有点吓人。 感慨过后,我上前一把提起那个娃娃,抗在肩头,想着同黄彰和小由先退到大门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