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沙场点兵
多斯拉克人来袭的消息惊人归惊人，事情仍是按部就班地运行。五德营兵力不足，这一次士气却是最为旺盛。得到卓戈卡奥前来劫掠的消息后，立誓雪耻，秣马厉兵，从年后就开始集训，其中训练最为刻苦的便是连弩队。 连弩队是罗牧轩的王牌军之一，虽然连弩队属于是五德营的廉字营中选拔出来，不过经过整编，现在已是五百人整装满员，每人一枪一马，身背连弩，腰挎三十支利箭，每天都在练习。 面对虎视眈眈的多斯拉克人，五德营本就注重骑射，连弩队更是以骑射为根本，五支百人队有一个单独的训练场地。这一日，王新羽看着自己这一队五人一列，跃马而出，弯弓射向十余步外的游靶，心中不觉亦是窃喜。他年纪也很轻，本来对带好这支部队信心不足，但经过这几个月的训练，队中士兵骑术射术枪法尽皆有长进，虽然不少人都是新晋，但已不逊于老兵。 “啪”一声，却是刘朔在马上发出一箭，正中游靶。王新羽高声道：“好！小朔，你发箭时身体再伏低一些。” 马上发箭与步下发箭全然不同，不能细细瞄准，只能在第一时间射出，靠的其实是手感。刘朔枪术不差，但箭术一直都有欠缺，现在这一箭能应弦而中，显然平时经过了不少训练。见这一箭中靶，刘朔不禁也有些得意，带马回来道：“老大，我箭术有长进吧。” 王新羽道：“不错，下面就轮到我了。” 见王新羽在马上试着弓力，刘朔也开始继续训练。 这一队已出去了。游鞍立在十几步以外，地上划着一条白线，箭必须在马冲到白线前射出。那些游靶全立在一根能移动的长木条上，有人在一边推动，使得靶子不住摇晃，更增困难，因此只消射中便属合格。冲锋弓队对射术最为注重，刘朔这一队的一百人大约只有十几个脱靶。没射中的人接下来再射，直到射中为止，而且训练后也不得回去休息，要担任收拾靶场的任务。虽说偶尔脱了一靶无伤大雅，但这一队的人现在成绩这么好，若是王新羽这个指挥官反而射不中，岂不大丢面子？刘朔本来常常要收拾靶场，刚才一箭中靶，心中正自高兴，见王新羽要射了，心中却也有些担心。但见王新羽跃马到了白线前，弯弓射去，“啪”一声，箭矢飞出，正中游靶中心，不禁高声道：“好箭！” 他刚喊出，边上却忽地传来一阵震天般的喝彩：“好箭！”刘朔一怔，一时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王新羽这一箭固然不错，但也不至于好成这模样，与自己方才那一箭相去不远。他听得声音多是从边上传来的，定睛看去，却见边上的第二队里，一骑马正横着冲过来，方才那一箭插在最右边的游靶上，只是骑者并不回去，只是沿着白线跑来，“啪”一声又是一箭，第二箭仍中游靶。 游靶共有五面，第一箭中了最右边的那面，第二箭射中的右边数过来第三面。那人却仍不带马回去，向然向左跑来，弓上却又搭上了一箭。而这人，正是五德营的廉字营统领江泉。 江泉有弓马双绝之称，弓术还在第一位。齐亮见他竟要连发三箭，又选在此时，自是有意要下掉王新羽的面子了，真不知这江泉为什么要如此对付王新羽。只是江泉神乎其技的弓术确实令人吃惊，待第三部射出，再次射中最左边那面游靶时，他也不禁高喊了一声：“好箭！”骑射一半靠射术，一半靠运气，百发百中的步弓手上了马，也许连一箭都射不中。王离箭无虚发，而且接连发箭，实在算得骑射一道屈指可数的好手了。怪不得军中一直传说江泉身怀绝技，看他在马上的身手，此言实是不虚。 定是上一次江泉邀请王新羽为自己的亲兵，王新羽落了江泉的面子了。可是王新羽箭术定然远远不及江泉。此时江泉已射出三箭，带住马高声道：“王将军，这一手‘旋风三连珠’还看得过去吧？” 江泉的声音已纯是炫燿。王新羽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将军神技，新羽望尘莫及。” 江泉却只是笑了笑道：“王将军也别客气。当真上了战场，敌人自不会以一对一跟你单挑的。若是练不成连珠箭，那可是很危险的事。” 正当五德营人人在战前准备时。 多斯拉克人也越逼越近， “马戈。” 过来的是他手下里戈。里戈是马戈的部下，也是个又高又大的汉子，满脸都是胡子。此时里戈的一张胡子脸上尽是笑容，多斯拉克骑兵则押着数辆大车过来。马戈迎上前去道：“今天弄到什么好货了？” “是一伙商人。我见他们的车很是沉重，就知道东西不少，没想到居然有如此之多，哈哈。”马戈从车上抓起一个包，拉开了道：“马戈，你瞧，这是缎子，真漂亮。” 五德营的丝绸在权游世界是极为贵重的东西，那些贵族和酋长无不以有一套缎袍为荣。因为这种奇妙而华美的丝绸让他们神魂颠倒。马戈只是多斯拉克人中的小部，难得抢得到五德营商人，这次居然抢了这么许多，马戈喜出望外，接过来道：“好，好，里戈，你真会办事。” “还有呢。马戈，你瞧瞧这个。” 里戈说着，领着马戈走到另一辆车前。这车上装的却是一个个大泥块，也不知是什么。马戈正在纳闷，里戈伸手在一个泥块上扒了两下，泥土纷纷而下，里面露出的竟是一套五彩细瓷器。原来瓷器易碎，行商要走远道，就先把瓷器埋在软泥中，再种上豆子之类。等豆根将泥块重重绕缠，就算砸在地上都不会碎了。瓷器是五德营出口维斯特洛的另一大宗物品，马戈虽然不学无术，但泥块中露出的这些细瓷器灿然生光，比他现在用的那些漂亮许多。这一辆大车上足有十几个大泥块，定然有几百套瓷器了，这两辆车装得满满的，单是这两辆就是一笔惊人的财富，而后面居然还有五六辆。他大喜过望，叫道：“这伙楚都城商人生意倒做得不小，杀了没有？” 里戈道：“他们逃得倒快，一见我们过来就远远逃了。哈哈，但愿他们胆大包天，还想再做一趟翻本。” 虽然也是跟随卓戈卡奥出发，但是行军的路上，运气总没那么好，能够经常碰到这么大的客商，这一次也是听得过往牧人说起，有一波带了不少货物的商人居然从这里走过，他才带着手下去抢劫。只是没想到居然抢了这么大一票生意，马戈从泥块中扒出一个盘子，一双大手不住抚摸，更是喜不自禁，道：“还有什么？” “这几辆车还只是些小东西，这辆车上更是了不得。” 里戈带着他走到另一辆东西少一点的车上。这车子却只载了两口大箱，箱锁却已被砸开了。马戈打开箱子，一开箱便觉宝气冲天，里面居然尽是些珠宝。维斯特洛当然也有珠宝出产，但西方匠人的手艺却远不及中原匠人。这些珠宝无一不是上品，做工精湛，马戈心花都要开了，伸手要去抓，又怕自己一双沾过了泥巴的手弄脏珠宝，不住口叫道：“快放好快放好。今天杀羊杀牛，好好庆祝，每人都有一条牛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