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八章
“我是怎么着了又头条了呢?”凌展驰抬头向外面看看,偌大的办公区域里,果真一派交头接耳的景象,要不怎么说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呢! “你肯定是有什么大动作了吧?要不她们反应怎么会那么大?还有什么比那个什么更让她们如此关心呢?”蒋欣然一副“你懂得”的语气,凌展驰可一直是那帮年轻姑娘的情感寄托。 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她们都会为“凌总是喜欢发张卡就能把他的生活安排妥当的贤惠型还是古灵精怪活泼可爱的萝莉型,是体态圆润的丰满型还是纤细柔弱的清爽型”而争论一番,虽然一直不能得最终结论,但一直乐此不疲…… 反正这是个多金的时代,成功人士肯定比普通人具有更多的人格魅力,能嫁给自己“崇拜”的有钱人,在大多数姑娘的思想范畴里,应该是件挺美的事情! “看來还是太闲,养出來些坏毛病!”凌展驰看着拉开抽屉把盒子放了进去,“刚才來的是顾曦颜。” 蒋欣然一听是顾曦颜,立即转身,走到凌展驰的门外,举起手里的那份合同,大声说:“这个案子只有25的时间,奖金多少可全看这几天了!” 转过身又走进來,对凌展驰比了一个“OK”,“她有什么事情吗?” “你现在倒是会护着她们,她们也倒听你的。”凌展驰看着那一党人在蒋欣然话音落下的同时也迅速回到了工作状态。 “算了吧,我只怕你出去吓着她们。”蒋欣然笑笑,作为凌展驰的得力干将之一,他的风格她还不知道。 “她也沒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给我送点东西。”凌展驰轻描淡写地说。 “那东西……是她拿给你的?”蒋欣然走上來几步,手杵在凌展驰的办公桌上,身子继续向前探着,惊讶地看着凌展驰,这事儿弄得她很不安! “你注意点形象行不行?别整天一惊一乍的。”凌展驰快速把身体往后倾,靠在椅背里,蒋欣然比他还会渲染气氛,有时候他还在真担心她会吓着客户。 “哦,她怎么可能给你……那东西?”蒋欣然说着指指凌展驰的抽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眼线挺多嘛,”凌展驰很无奈,娘子军嘴巴大,不好惹,“不是她送我的,是帮别人转交的。” 凌展驰自然不想再被蒋欣然盯着追问,只得先把顾曦颜摘出來,其他的任由她怎么样发挥想象力都行! “什么?你什么时候开始在学校里踅摸了?”蒋欣然一副使不得的样子,唉,情场老手居然对清纯妹子下手了,如果真是这样,倒让她多少有些自责,“还不声不响都到了这个阶段了?” “如果哪天你不八卦,应该还有晋升的空间。”怎么一说起这些,蒋欣然就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整天打着关心顾曦颜的旗号旁敲侧击他的私生活,那兴趣盎然的样子都远远超出了关心顾曦颜的程度,他有时候都怀疑,关于他的一半绯闻说不定就是她散播出去的,真是让人头疼死了。 “晋升那么快干什么呢?肖明宇会吃不消的。”蒋欣然一清二楚,到时候自己拖着个娃儿,别说晋升空间了,当前的位置都岌岌可危。 “这个案子只有25天时间,奖金多少就看这几天了。”凌展驰学着刚才蒋欣然的语气说了同样的话。 果然,蒋欣然立刻闭嘴,转身走了出去…… “让人把那海报拿走。”凌展驰对着蒋欣然的背说了一句。 凌展驰看着蒋欣然“虎背熊腰”地顺手拎起那个支架,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大着肚子依然不影响她继续当“女汉子”! 这世间的女子千千万,不说其他的,自己眼前就是姹紫嫣红的一片,唯独钟情那一朵,果真是犯贱,被辜负的人每天如同保持信仰一般,保持着对爱情的忠诚;而他所爱的人,在日常的生活中,对他是一点念想也沒有的。 因为薛子墨的存在,顾曦颜被保护得很好,所以他其实沒有什么可做的。他只能静静地呆着,远远地看着,在薛子墨的某个疏漏之处,补上那么一下…… 凌展驰自己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很可怕的,明知道沒有在一起的可能,可他还要爱。 如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必须有个结果一样,有些爱,就是沒有结果的。人们心甘情愿浪费掉那些痴缠,就像浪费阳光和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也就过了一生。 酒店的餐厅里,任雪冲薛子墨挥了挥手,薛子墨快步到了任雪跟前。 “我看你们一直在聊,所以沒征求你的意见就先点了。”任雪站起來给薛子墨让座,自己在旁边一张椅子上重新落座。 “那些人几乎是众口一词,都在夸你呢。”薛子墨忽略了任雪旁边的座位,在她的对面坐了下來。 “他们夸也只能说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吧?”能得到同行的肯定,她自然是高兴的,但面对薛子墨的疏离她有点高兴不起來,“这边的菜还是跟南方有差别的,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 “出來哪有那么方便,咱有什么吃什么吧,你也得尽快适应才行。”薛子墨扫了一眼桌子,倒都是他喜欢的菜式, “我到哪儿都一样。”任雪低眉,掩饰眼里划过的那丝失落。 “发言不错,展示了我们的风采。”薛子墨最后还是让任雪上了台,虽然开始任雪略显紧张,但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状态。 “下回你别这样临时把我揪上去了,差点就手忙脚乱了。万一出了纰漏,还不是你得兜着。”任雪原本以为顾曦颜走了,就不用临时顶替薛子墨上台,但她确实被薛子墨当成鸭子赶上了架,那时才明白薛子墨本就是有意为之。 “结果证明你可以啊,如果你做了很多准备,说的满堂彩,那固然是好,但准备不是很充分,也敢上去,那才能证明你很强!”薛子墨对刚才任雪的表现还算满意。 “可人家别的都是领导上去的,我们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太礼貌。”任雪知道薛子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很感激薛子墨愿意给她机会锻炼,但也不能这样公开藐视其他人吧,根本就是不在一个重量级上的人物! “他们也沒有规定必须得是领导上台的,你讲的水准他们有的还真沒达到,而且规矩都是用來打破的。”薛子墨说着拿起碗筷,“饿了,吃饭。” 任雪连礼节的问題都能想到,适时有度、把握分寸的能力他从來都沒有怀疑过。 “曦颜……还在生气吗?”任雪嘴里含着饭菜如同爵蜡,她看得出來,薛子墨有意无意之间都在和她保持距离。 “别太在意了,你也知道她有时候还有些孩子气。”薛子墨知道看见任雪深夜在他房间,充其量就是个导火索。 “要不,下午我找曦颜……聊聊。”任雪把“解释”改成了“聊聊”,想起昨晚的情景,还有些不堪,自己即使有那贼心,但绝对沒那贼胆儿的,被薛子墨提起那件事就够难当的了,偏偏又被顾曦颜看见自己那身打扮…… “不用了,下午不是分组讨论吗,沒大多事,我清楚,她的气在我身上,跟你沒关系的。”薛子墨打心里不想再这样纵容下去了,这次他要等着顾曦颜前來求和,而不能让她继续像个孩子似的,每次一闹腾就得有糖吃。 “一个赌气就算了,可不能两个人都堵。”任雪看得出薛子墨不想妥协,有人说,女人最伟大之处就是欣赏男人,用好男人,但这红尘男女,沒有出场说明,至于怎么用,凭的是一半探索,一半天赋。 “她也该改改那脾气了。”薛子墨虽然知道“改造”这种事,并不适合于所有男女,但有些短板可以弥补,有些脾性可以重塑,而顾曦颜似乎需要皮糙rou厚一些。 任雪识趣地不再说话,每段婚姻都有它自有的相处模式,每对夫妻都有他们特有的爱点痛点爆发点。虽然婚姻的本质从某种程度上说,就是合伙过日子,即使积累了一些仇怨,即使试探了彼此的底线,也不要轻易碰触那个边界和爆点。 任雪认为成熟的婚姻关系应该是有甜蜜和温情,也有自知和理性,甜而不腻,温而不燥。 而现实当中,很多人不是身未强壮,心先虚胖,就是生活尚在孔雀东南飞,灵魂先已自挂东南枝了。 在婚姻围城中住太久的两个人,很多慢慢都有了时差,这样的时差让人忘了相爱这件事,甚至相爱本身都成了负担和累赘。 如果感情基础笃厚,还能仗着恩情维持一个体面,若感情基础本就薄弱,是撕逼撕脸你死我活也不是沒有可能。 “沒胃口吗?”薛子墨看着有些萎靡不振的任雪。 “啊?沒有,只是在想些事情。”任雪赶紧往嘴里扒拉着,“要不你先上去吧,我吃完想在附近溜达溜达。” “好。”薛子墨倒也不再细问,转身回房去了。 任雪看着那背影,连一句“注意安全”的话都不交代了,这个男人拿什么吸引了自己呢?他跟其他任何一个普通男人无异,只是他路过的世界与你偶然相遇,顺手赠送的温暖本是人手一份,只因出现的恰逢其时,恰好你又太需要,你以为是命中注定的,其实不过是自己的力气用过了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