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三、老祖宗的绝活
早餐已经下肚，小陆看老板娘端着那么大的箩筐，索性过来帮忙提着。 老板娘对着老板使了个颜色，老板会心一笑，心想：“这小伙子不错啊！是个实在人！” “老板娘，这香料包里都有些啥啊？”小陆又好奇了。 “这里面啊，一包是干料，一包是鲜料。” 老板娘罗列了一大串香辛料的名称：花椒、桂皮、陈皮、香菜籽、草果、姜。 “等会我们飘红油，漂完了就小火炖上三四小时。出锅之前放进香葱，起锅再撒上香菜，味道好得呢！” “您快别说了！我等不及了！”这满屋飘香，逗引着小陆的舌尖味蕾。 “出去吧！你看你热的，都是汗！”老板娘递给小陆一块干净的温毛巾，“打包好的那一半我一直给你温着呢！还有中午记得回来喝你亲手参与的羊汤呐！” “唉！一定的！我要两大碗！” “又是要打包吧？”老板娘笑了，这小伙子，还真是个爱美食的。 吃饱喝足，离中午还有好一段时间。小陆在街头巷尾闲逛着，消化消化，好在中午容纳他那想了好几天的羊rou汤。 此地叫十字街，可十字街不是一条街，而是一个街区。 古色古香的建筑经过了千百年的修缮加固，外观和结构仍旧保持着原样，但内部配置却是各有千秋，现代化了不少。 这里的商家，追求的并不是有多现代化，而是讲究环境多有感觉。 那种与建筑相称，来到这里就让人感觉回到了几百年前的感觉，才是这十字街的卖点。 只不过这仅限于感觉，小陆可不觉得几百年前有驻唱歌手拿着吉他弹唱的酒吧。 拿着二胡或者琵琶的艺妓倒是有，不知道当年的酒楼是不是也有即兴点唱的客人？ 看了看手上的手环，好奇心实在是有些止不住。老陆说了别乱穿，可没说别乱看啊！ 走进一个茶楼，小陆选了一个火车座格局的小隔间，拿出手机。 这架势，别人看来，就像是他在刷视频。 而正版事实是，小陆在手机屏幕前开了一个时刻猫眼，俯瞰着历朝历代的洛阳娱乐生活。 可没看多久，他的注意力又被带到了美食上。吃货的世界还真是简单易懂！ 话说这老陆虽然爱美食，可也没如此这般啊？小陆以前也不是这样的。 大概是一直被关着，味觉得不到满足，才会对美食多了一份执着和向往吧？ 看着逛着，不知不觉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小陆再次来到那个羊汤馆。老板娘眼尖地看到了他，立马上来打招呼。 “小伙子，来啦？”老板娘给他擦了一个小桌子，“坐这儿，现在人少，等会儿可就坐满了，找不到地儿了！” “生意这么好？”小陆笑着问。 “那是！我家老头子祖传的羊汤秘方，别家都做不出这味儿！” “祖传的？传了多少年了？” “这我也不清楚，据说有好几百年了吧？你自己问他？”说着，他就把刚刚忙完的老板喊了过来。 “老头子，小伙子问你我们家的羊汤历史呢！你不是最爱说这个？” “哟！小伙子还会问这个？”老板兴趣来了，一边坐下，一边就开始炫耀家族历史。 “我家这羊汤啊，可是传了千把年了吧！”老板说得很自豪，“据说宋朝末年的时候，我家老祖宗日子过得很难。家道中落，落得个捡破烂的下场。 “那时候他过得虽苦，可家里的宅子，他却一直不肯卖了！就在快走投无路的时候，在一个旧货摊上偶尔得到了一个后唐时期的羊汤食谱。 “那时候洛阳羊汤都快失传了，他也不知道这食谱是不是真的。啥也没有的他，想着试试也无妨，说不定就能靠这个羊汤发家致富呢？ “犹豫了几天，他还是宰了家里唯一的一头羊，炖了一大锅羊汤到集市上卖。 “结果你猜怎么着？” “您家祖宗的羊汤火了？”小陆接着话头。 “火了！火了！”老板眉开眼笑地说，“不到一个时辰，他的羊汤就卖完了！第二天他又煮了一锅，哪知前一日他的羊汤已经一传十，十传百，推车一道巷口就被围上了！” “后来呢？” “后来啊………我家祖宗不是只有一头羊吗？他没材料了就不能做羊汤了！ “当年那个地主是个吃货啊！听说了他的羊汤，结果来的时候卖完了没喝到。又一听说是因为没羊了，就给他送了一头羊，让他专门给他做一锅。 “喝了那锅羊汤，那地主是老泪纵横啊！连道祖宗的手艺不能失传，立刻从他的钱庄拨了款，让我家祖宗开店。 “羊汤生意好了，不出一个年头，他就还清了地主的借贷。那个地主是恩人啊！我家老祖宗每隔三五天就会给他送一锅羊汤，直到那个地主他归西。 “这还不算，这地主在官场里认识人啊！第二年就带了皇帝老子赶了三百多里路，从汴京过来喝汤了！哎哟！这是要有多炫啊！ “所以啊！你喝的这个汤，可是皇帝老子也点过赞的！” “那个食谱还在吗？”小陆问。 “唉！可惜了！这个食谱传了几代人，但是北宋末年战乱不断，迁都南下之时，我家祖宗的孙子逃难，结果把食谱弄丢了！” “那可惜了！”小陆说，“有机会我给您找回来？” “小伙子！这掉了几百年的食谱，哪是找得回来的？” “也没准儿！”小陆说，“我这次来洛阳，就是来找后唐时期的宝贝的，说不定还能找到另一份你说的食谱呢？” “小伙子你是考古的？”老板好奇了。 “我爷爷才是专家，我就是一个半吊子，帮我老舅捣旧货呢！”小陆笑说。 “呀！这不是陆冠生吗？是陆冠生没错吧？”这时候，有年轻的客人进门，认出了小陆。 “不会吧？大概是长得像！人家陆冠生应该在锦城管着公司呢，怎么会来洛阳？”他的朋友表示怀疑。 “你去问问，去问问呀！”小女人不依不饶。 “小伙子，你说你是锦城来的，不会是他们说的那个人吧？你很出名？”老板娘也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唉？被发现啦？”小陆挠了挠头发，“出名不算吧？大概是我长得比较网红，比较好认吧？” “哎哟！我们家来名人了！”老板笑着说，“好兆头！” “呀！你听见没有，真的是陆冠生！”那女人拉着男人要上去拍照打卡。 小陆也不拒绝，还拉着老板和老板娘一起入镜，说是有广告效应的！ 好嘛！羊汤还没喝完呢，网上又炸开了热搜！这五个人加一碗羊汤的大头照，很快就传遍了网络。不出一小时，店里就挤满了人！ 这就是网红打卡的广告效应吗？老板和老板娘笑得合不拢嘴，还八卦说这汤还是小陆他亲手帮忙做的呢！ 这下好了，这羊汤馆更火了！ 吃完又打包了一大碗，小陆逃离了现场，骑着摩托回了民宿。 “小陆啊！你出去才大半天的功夫，就拿着我的脸上了热搜？”老陆坐在沙发上，见到小陆回来了，哭笑不得。 刚才女王联系他，说是他又上热搜了，打开网页一看，还真是醉了！ “你的脸？明明是我自己的脸！”小陆把羊汤递给老陆，还有一盘锅贴，“趁热吃，真是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