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一节 跨过钟声
2008年12月31日，桃渊一中照例开始了为期三天的元旦假期。 早在前一天晚上，大家就签好了去向登记表，留宿的学生白天可以自由出入，但晚上必须得回寝室接受教官检查，校门晚上十点就关闭了。林宇轩选择留在学校。 “呵~~~啊~~~~~~~~~”早上八点他起床伸了个懒腰。“家里学校都没什么事真是太好了。”他走到阳台，裸着上半身就开始了洗漱，一如既往地大大咧咧，一边哼着歌一边想着待会早餐吃什么。“好，去看看衣服干了没有。” 他没留意到在这天的这个点还会有一个女孩好学到捧着一堆书从眼前走过。 “哟，美女，怎么这么勤奋啊，明明是假期诶。” 何鸿玉把手往下移了点，这才看见先前被书堆遮挡的男子。 “林宇轩！首先谢谢你的赞美，不过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懒，我要把书还到图书馆那。还有你能不能把上衣穿上，虽然是有点肌rou，但看起来有点变态啊喂。” 林宇轩不以为然地把晾好的衣服叉下来套在身上，反过来将了班长一军：“你搬这么多书还讲那么多，不累啊？别小看我这身小肌rou，帮一下你还是做得到的。” 说完，林宇轩就一溜烟地小跑到她身边，不由分说拿过来几本书帮忙搬着。 “….我不会特意感谢….等等，虽然说你应该拿得动，但你还没吃早餐啊，有没有力气啊。” “嘿嘿，你放心好啦！我倒是比较担心你啊，从这到图书馆还得经过那个环形车道吧，小心来车啊。” 说到这儿，何鸿玉突然沉默了，林宇轩这才想起来那枚悲剧的胸针。他也不好说什么，两个人就这样沉默地穿过车道，冬天的风却一点也不安分。 “….你买的那个胸针很漂亮，谢谢。”何鸿玉突然站住，冒出这一句话。 “那就好，我….”林宇轩欲言又止，不知如何恰当表达自己的意思。 “好啦，孟蝶师姐还在那儿等着呢，再慢吞吞就让别人等了，我不喜欢这样。”她不知何时又走到前面了。 “喂，等等我！！！！！” 孟蝶作为学校的学生会会长，第一天放假还得赶过来图书馆帮忙。 “路同学，任同学，这堆书就放这儿吧….李灵，快拿书单核对一下有没有错漏。” “好咧，老孟，别填错了项目名称啊。” “你们俩来啦？！高一（二）班借的书就放那儿好了。…..我看看啊，嗯，照这个进度中午就能没事干了。”孟蝶看到何林两人，不禁松一口气，最多书的高一（二）班的任务也快搞定了。 “小蝶jiejie，今天放假，你也来帮忙，不用帮胡古月补习吗？” “那小丫头的补习定在下午，晚上还能跟她一块儿逛街呢，你去不去？” “不了，我留校。”小玉得体简单地回答。 “那你呢，上次那位哥们？”李灵不知什么时候核对完了书单。 “我也是留校啊，毕竟老爸也要处理多余的农活，没空接我回家，不像凡叔。再说就这么几天假，懒得买往返票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我和你们的孟蝶jiejie都填了离校，准备好好跨年呢。俗话说得好，一到高三就没这犯二的机会了。” “李灵，注意措辞，别老嘻嘻哈哈的，在师弟师妹们面前严肃点好。” 孟蝶一边接过路同学的书单签字核实，一边警告李灵。 “跨年？！李灵大哥，我才没那闲情逸致呢！”几乎是同时，何林两人发出对李灵的吐槽。 “好啦好啦，反正现在也没我什么事了，我先回家了啊，孟蝶你悠着点。” “你们也搬完书了吧？那就先回去吧，我还得忙到中午。” 于是，何林两人就各自回宿舍了。 晚上八点，羊村市桃渊镇商业街红旗路热闹非凡。这一天是很多年轻人聚集出街的好日子，这其中，蒙蝶就带着胡古月漫无目的地瞎逛。 “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蒙蝶一脸悠闲地听着mp3，倒是旁边的这位，像是进了大观园一样东张西望。 “jiejie，不如我们去看电影吧，闲着也是闲着。” “我排着队，拿着爱的号码牌。” “….？！小蝶jiejie，摘下耳机啦！去看电影好不好？” “….好吧，说白了也是一种出来放松的日子，就看点喜剧好了。” “给我来两（一）张电影票。”孟蝶和李灵同时挤到售票窗口。 “两位是闹别扭吗？嘻嘻，请问想看哪部戏呢？” 看样子他们是被营业员误会成情侣了。 “等等….胡古月呢？”她四下搜寻那个孩子的影子。 “我在‘各种好’超市这儿呢！小蝶姐，我想起来得去血拼，就不看电影了！十二点有跨年烟花汇演，到时汇合。电话联系哦！”一条短信显示在孟蝶的手机屏幕上。 就这样，偶遇的两人意外地买到了联票，坐在一起。 “我遇见你，是最美丽的意外。” 蒙蝶停下了这首单曲循环的歌，以示尊重，和李灵一块开始看电影了。 晚上十一点四十五分，桃渊一中宿舍的学生们准备入睡了，连教官都睡得很早。 总有例外，比如靠着阳台看着夜空思考着人生其实是没事干闲得慌的林宇轩，还有借着厕所灯靠在阳台栏杆上重温课本的何鸿玉。 抱着试试看的想法，实在是闷得慌又睡不着的林宇轩掏出K550C，拨通何鸿玉的电话。 “…..你好，班长，在吗？睡了没？” “别问这么白痴的问题，你能打通就说明我不醒也被你吵醒了好吧？”隔着她爸给她买的N78，她小声地吐槽。 “啊啊..这样，抱歉，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天。” “你闲得慌了是吧，我还得温习呢！” “哎呀，大好跨年夜，这么拼命挑灯夜战对身体不好哦。” “你还理直气壮了？！算了，大人有大量，就陪你聊一会吧，谁叫你那么无聊。” …….何鸿玉不自觉地放下书本，和林宇轩聊了十多分钟。 突然，天边一朵烟花绽放，接着是依稀可辨的人群欢呼声。 “跨年烟花汇演啊….”看着转瞬即逝的烟花，我们的小玉突然来了一句。 “是啊，新年快乐，早点睡。”林简直像个闷葫芦。 “你也是。不过你好像没资格说最后那三个字。” “那我有资格说哪三个字呢？！”林宇轩有意无意地抬起杠来了。 “好啦，快去睡吧，别抬杠了。我还得再看一会书。再见。” “是是是，班长大人再见。” 几乎是同一时间，那边，人群攒动。 “小蝶jiejie，灵哥哥，烟花很好看呢！” “是啊，这么想来能遇到你们在一起看汇演，感觉….很累啊。”李灵刚刚来不及回味无聊的剧情，还得扛着小胡meimei扔过来的一堆大包小包。 “别说了，这点东西，别在师妹面前丢脸。再坚持一下，快敲钟了。” 新年的钟声回荡在夜里，他们都听到了。 故事，仿佛被掀开了新的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