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武陵夫子

    “这是要开打了吗？”萧启明双目炯炯，这可是不可多得的观战场景！

    铿！

    大殿的万丈霞光忽然高涨，向外延伸出一道笼盖天穹的彩虹桥，与紫电雷光接触的一瞬便将其碾灭，接着威势不止，将黑云沾满的天空捅出一个窟窿，威势滔天的力量将天穹撕开一道深渊似的裂口。

    天灾风雷再次聚集起一柄粗如山岳的黑金战矛，这柄战矛不同于之前刺向光幕的战矛，他更为锐利，更为寂灭，将周围的空间扭曲，朝着裂口处投掷，寂灭之力卷起黑风暗云，与大殿的万丈霞光一黑一白，势均力敌。

    万丈霞光化作未曾动摇，而是化作虚影，任由黑金战矛穿刺过。

    与此同时，那天穹窟窿里像是要有什么恐怖的东西要钻出来，传递出的力量涟漪带来比天灾风雷更有压迫感的力量。

    啧~~~~~

    那股神秘的力量只是散发出极为微弱的力量余威就将黑金战矛直接崩碎。

    天灾风雷罕见的战栗了一下，翻涌的千万闪电渐渐缓滞下来，警惕的看着那天穹窟窿中呼之欲出的东西。

    萧启明呼吸渐渐急促起来，只见那天穹窟窿内部透出黑色的光晕，光晕内部，一道身影在翻滚游动。

    “那是，那是……”萧启明已经猜出了那个只存在于幻想里的生物，那个承载人族千百年来精神思想寄托，是人族文明在另一个领域上的精神文明需求高度。

    祂是战力的体现，是洪荒的万兽之祖，是挑起山川河岳大梁的祭拜图腾。祂令所有知晓祂的人着迷，沉迷并疯狂追求祂的存在，祂的实力。

    祂足以让每一个追求巅峰力量的求道者癫狂！

    “那是，那……咳咳，咳咳咳……”

    怎么说不出来？萧启明赫然发现，一股无型的力量将那一个字禁锢在了喉咙里，萧启明拼尽全力都无法将其说出来，仿佛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忌。

    嘭！

    如山岳倾倒，陆岛沉沦的声音乍起，就在萧启明的注视下，那被破开的苍穹内，黑色的光晕被一张褶皱的爪子撩拨开来，皴裂迸开的尖爪上环绕着星月日冕，不过并不是那些光芒万丈，散发着澎湃伟力的耀眼日月星辰，而是一颗颗浸透着死寂的星月日冕。

    昂！一声高昂的龙吟从裂缝中嘶吼而出，那是来自蛮荒的古老气息，将天穹震荡，将远方的十万大山尽皆崩塌，那是比天灾风雷的寂灭气息更为恐怖的死寂之力！

    咔咂——

    爪子只是轻易划过，天穹的缺口被撕扯的更大，天穹在这一刻宛如易碎的镜子，破碎之处如镜子碎片坠落在黑云之中。

    此时的黑云开始主动收缩，囊括万里的黑云急剧缩小，它在恐惧。

    千万战矛战栗的散发着寂灭的力量，颤抖的身躯不复之前的嚣张肃杀，抱头鼠窜如过街老鼠。

    “天灾雷罚要逃离这一片恐怖之地，确切的说，是要逃离那天穹之后的死寂之力！”萧启明激动的热血澎湃，让天灾风雷退避三舍，不敢与其对峙的力量。也唯有祂可以做得到！

    不愧为天底下所有欲登临顶峰强者的毕生追求所在！

    萧启明在此刻开始神往那种无法形容的力量。

    这种力量，就摆在萧启明面前，祂存在，但毫无威胁，如山涧叮咚的清泉，轻微的激荡起水汽，令得站在一旁萧启明心神舒畅。祂又仿佛不存在，若是没有见到它在此时力量的展现，穷尽一生都想象不到那平常湛蓝的苍穹后会有这样的死寂之力。

    祂无法用世间的准确词汇形容，或者说，现在的世间上还没有什么词语可以形容。就连可以与其对比的力量也不存在。

    祂就是此刻天地间的绝杀！

    枯萎的爪子伸出一根指头，指尖死寂的星月日冕流转，指向黑云。

    翻涌的黑云骤然停滞，内部涌动的千万雷电战矛接连崩碎，欲将大殿摧毁的气势荡然无存。

    赦……

    苍穹间道出一声苍老声音，这一刻，天地间所有的东西都停滞，时间被静止，就连霞光万丈的大殿也在此时收敛了气势。

    爪子落下，天灾风雷被禁锢在原地，星月日冕分列于黑云之上，爪子只是轻轻一挥，那天灾风雷便在须臾间化作一团黑云包裹的战矛雷电，其大小只是一座普通山岳的体型，辽阔的身形在爪子下也只是指甲盖的大小。

    爪子屈指轻点了一下天灾雷电，那环绕的星月日冕极为不屑的划过天灾雷电，顿时，天灾雷电的如山岳般的体型就化作小山丘的大小，卑微的躲避着星月日冕的攻击。

    “碾压，这是实力上的绝对碾压，这才是天地间真正的实力吗？连天灾风雷都要在他面前俯首称臣！”萧启明的心境极其不平静，心湖也在这一刻掀起了激荡的涟漪。

    势必要灭杀自己的天灾风雷，拼尽全力也没在霞光万丈的大殿面前讨上一丁点好处，在其发怒想要彻底镇杀大殿这个阻挠者的时候，那股来自天穹之外的力量极为轻易的将其镇压的毫无还手之力，并且只是动动爪子就让天灾风雷变为了其手下的力量。

    何其恐怖的天灾风雷，让无数前辈头疼的天灾风雷，在这一刻就像蝼蚁。

    那天穹外的力量——恐怖如斯！

    “今日一睹世间如此真风采，他日陷落生死亦不存遗憾。”萧启明深吸一口气，弥漫在周围的压迫感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得身心舒畅。

    黑云被收服，天穹再次恢复了湛蓝的色彩，风雨压倒的百草树木重新支起身体，天地间再次恢复了平静。

    不过，没有了天灾风雷的威胁，在干枯的爪子周遭却开始出现异象。

    一团团黑气从地面上如烟柱一般直直窜进那萎缩般的天灾风雷中，带着来自极阴的力量和腐朽的黑气。像是死寂的力量分支在找寻祖力。

    这些黑气犹如在毒染天穹，一片片的湛蓝天穹如被烧灼的塑料，颜色愈发漆黑，散发出一股股恶臭。

    霞光万丈的大殿上空飘起一缕青烟，浩渺如尘烟，周围的云纹道气与灵逸仙气落入青烟内，一个如山岳大小的苍老虚影缓缓出现，灯笼的双目射出两道青光，望向天穹窟窿内的身影。

    天穹内的身影像是感受到了大殿凝聚出的虚影目光，星月日冕微微一抖，干枯的爪子轻扫过天穹，随后缓缓收拢至天穹窟窿后面。一时间，地上的数道黑色烟柱渐渐落回地面，天穹腐蚀处也恢复如初。

    “这两位强者，这就是神仙手段吗？”

    坚固不催的天穹在两股力量的面前像是一个任人打扮的玩偶，亦或者说是任人捏造的陶土，所有的形状只不过是两位强者随心所欲的产物。

    这让一直仰望天穹，向往以至于神往的萧启明再一次被震撼。

    嗡~~~~~

    大殿上方的苍老虚影望向恢复的天穹，淡然一笑，温和的力量立即笼罩了方圆万里，与苍穹之后的身影遥遥相对。

    “夔龙帝君，许久未见。”

    “武陵夫子，已过千年，你依旧如磐石一般坚稳。”苍穹之后的身影发出振聋发聩的声响，以至于天穹再次晃动。

    两个声音一个温和如春风拂面，一个如肃杀如浮屠千里，这两股气势上相差极大的力量此刻却显得势均力敌，毫无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