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我辈武夫自当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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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槛前的萧启明嘴角抽搐,手中攥着辛苦得来的赤名草不知所措。 走之前虚弱到濒死的孙老爷子现在竟然生龙活虎的站在自己面前,一身龙虎精气包含人体百气畅快行走,呼吸绵长看不出丝毫内脏受伤的迹象。 难不成是回光返照? 说八小时后孙老爷子必死无疑的范必究,此时正在悠然自得的小酌香酒,毫不担心。 很明显,不是回光返照。 孙武邈放下酒坛,龙行虎步走到萧启明身后。 “好小子,受的伤不轻啊。” “呦呵,这是百兽山上的那一只小熊留下的血洞口吧,三个洞口,伤势不轻啊。” 见到萧启明肩膀上的三个血淋淋的伤口,孙武邈惊叹的咂咂嘴,看向萧启明的眼神多了一份赞许。 萧启明叹了一口气:“那可不是小熊,是快要接近三米的嗜血熊,一个冲撞就能撞裂百年大树,为了应付它,我可是吃了不小的苦头。” “唔,那倒也是。”孙武邈点头,抽走萧启明手中的赤名草,递给范必究,随后转身。 “启明,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夹杂着不解和怨愤,来,先让范必究帮你先帮你医治,老夫再跟你讲这其中的缘由。” “唉。”萧启明叹了口气,走到大堂一侧的枣木床上,静等被医治。 小酌美酒的范必究接过孙武邈递过来的赤名草,将其夹在双指之间,赤红色的流光其手指上萦绕而出,顿时无数细碎流光从赤名草上溢出。 散发着熠熠光彩的赤名草几乎是瞬间就化作粉末,簌簌落下,随后飘散在空中。 范必究注视着空中的流光,五指收拢,食指和中指轻轻一捏,空中飘荡的流光被无形的力量拢聚在一起。 一个红色的光团静静的悬浮在范必究的手掌中心。 “你也是修法者吗?!”躺在木床上的萧启明莫名的抗拒起来,今天上午与修法者的争斗让他心中对修法者有了不一样的概念。 是一种淡淡的厌恶。 范必究沉默,手中的光团有了微微的颤动,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初。 一旁的孙武邈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我不是修法者,也是修法者,这是一个很矛盾,却又不矛盾的问题。” 冰凉的薄唇轻启,碎散的黑发在范必究的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这一刻的范必究散发出悲悯的破碎感。 见此,萧启明心中微颤,滑到嘴边的话被硬生生的咽下去。 男人间的难言之隐没有特色,但总是会在不经意间引起心中的共鸣。 无言的气氛在大堂蔓延开来。 一袭长衫的范必究仔细地打开萧启明肩膀上粗散的纱布,三个黑黝黝的碎洞口赫然陈列,渗出的黑血将光滑的枣木染的斑驳不一。 “你的伤口并不深,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好如初。” 范必究说着,三指划过红色的光团,璀璨的红光分散为三股,像是水流一般流淌。 此时的红光已经不再那么刺眼,而是十分柔和,温和的钻进三个发黑的洞口。 冰凉的感觉从肩膀上传来,在红光的指引下,坏死的血rou自动脱落,鲜红的rou相互黏连,须臾间,三个血洞便消失不见,肩膀处的皮肤也光滑如玉。 “麻烦了。”萧启明谢道。 “不客气。” 范必究擦去头上的汗水,身形有些踉跄,摇摇晃晃的朝着内堂走去。 气氛依旧低沉, 孙武邈十分难受,粗眉一皱,主动打破了这种沉闷的气氛。 “启明,此番并非是老夫玩弄你小子的一腔热血。” 刺啦一声,实木高椅被孙武邈一把拽过,哐咚一下被按在地上。 “只是你爹早些年委托的,在你十八岁的时候要对你要有一定的历练。” 萧启明捂着伤口坐起,心中的疑惑无限蔓延,便宜老爹会嘱咐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嘱咐让自己在险境中历练? “萧家小子,你知道这江湖上修法者的境界划分,但你可知这江湖上还有一种人的存在吗?!”孙武邈沉稳开口。 “小……小子不知。”萧启明摇头。 “哈哈哈,好,我便告诉你,你可记好!” 孙武邈负手而立,道:“江湖皆知修法者遍布天下,门派林立,相互之间纠缠不断,绽放出令无数凡人艳羡的神采。 “可他们却忘记了几十年前驻守关外的那一批人的熠熠风采!” “当是我辈武夫,可拳杀妖兽,踏碎魔物,于千里外奔袭直捣敌巢,直捣黄龙,让无数的妖兽、魔物大巢尽数被毁,让大量妖兽大能闻名胆寒,听之颤然!” “我辈武夫,身震邪祟!” 说到此,孙武邈老爷子浑身散发出浩然之气,将当年的意气风发和江湖义气展露无遗! 这一刻的孙武邈犹如一座巍峨浩渺的山岳,令人不由得的俯仰敬畏,几乎就要扑倒在他的脚下!
“那,为何江湖上几十年来都没有听闻这样人的存在呢?”萧启明强忍住心中的震撼和跪拜的冲动,问道。 “分歧、恐惧、与忌惮。” 孙武邈转过身来,愤懑地说道:“武夫,是以人族自然之体,适天地灵气,纳血气入精,无需什么修法的资质,便可问鼎巅峰,除了战斗方式不同,与那些修法者并无差别!” “但就是这样的天生之资,遭到他们的嫉妒和忌惮,因为凡人同样能够修炼,这让那些自诩修法天资的人心生恐惧,他们惧怕有一天将再无修法者的存在!” “于是他们设局,用百万人族的生命做诱饵,利用武夫皆心系天下人的古道热肠,让当年的武夫尽数出动,拯救性命垂危的百万同族。” “正对他们的胃口,我们被骗了。” “千万妖兽、魔物倾巢而出,百万武夫使出浑身解数,即便以一敌三,金身尽出,依旧半数死于战场,剩余半数也是武道崩断,再无登顶武夫之境的可能!” “当年一役,武夫一道气运尽散,剩余还未成长起来的武夫也都放弃这一脉。” “最后的结果就是——那群修法者老家伙们,成功了。” 孙武邈虎目注视着远方的群山,目光深邃又饱含缝隙。 “我没能保住余下的天之骄子,没能保住最后的武道血脉。” 萧启明站起,“孙老爷子,您已经尽了您的职责,而且,当时的情况下,这或许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若是孙老爷子你一意孤行,要向布局的修法者们讨上一个说法的话,按照他们的狠辣程度,或许世间和江湖将再无武夫之名。” “隐忍是保全之法,让一些天赋异禀的武夫得以返回关内。” “我想,您自然也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当然,这也并非小子生性懦弱。” “我觉得自己考量展现的睿智在他人看来或许是令人羞耻的懦弱,但结果会证明一切。” “身为一介武夫可以受挫折,可以失去曾经拥有的武道成就,甚至会不被世人承认,以至于被忘却存在。” “但是这些耻辱和不堪,要凝聚成一拳,积蓄了半生的愤怒、后悔、孤独、憎恶、和冲破一切阻碍的毅力,直直的打回去,让那些忌惮你,想要灭了你的人知道!” “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