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荣耀之饰
拥有的太多便不知怎样回归清明。 我还是不太懂得怎样在艺术与现实之间寻得平衡。继承了苦难便是继承了文化吗? EorC 还不知道王艾高的喜好呢,真是的,自己怎么那么粗心呢? 呀。坐在书桌旁的刘莫艳从不经意的思绪中惊醒过来,自己还有一堆工作在嗷嗷待哺呢。 她将笔记本一合,两只签字笔顺势放入了口袋里,然后在门前呼了一口气出了门。 夏天快入秋时的温度总是那么撩拨人的眼睛,真切的人看得真切,而模糊的人总会迷失在一片虚实中。 “你是蒋灿吧,周末这么早到教室里自习吗?真是个好孩子。”刘莫艳悄悄从后门走进教室。 “老师好。” 噗,明明看起来是个大孩子,声音却纤细得很,变声期还没到吗? 突然,刘莫艳的心颤了一下,不管她是否愿意,游戏,已经开始了。 这个孩子啊,这个孩子!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就成为了熟透的果实了呢? 刘莫艳迅速回过神来,抓了把椅子坐在了蒋灿的旁边。虽然少年依旧掩饰不了羞涩的情结,但是他一声不动地默许了。 刘莫艳很清楚,与其说是一种异类的享受,反而是无所措的刻意迎合。 少年正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噗嗤噗嗤地在用蛮力论证着什么。年少无知不是他的过错,只是知识的原始积累需要的过错太多了;他,真的能承受下来吗? 这小家伙在藏拙,哈哈,算了,反正自己也不会对一个孩子怎样。 怎么了?意识能移动的范围被困住了。领域!是某种力量所形成的独特领域。该死,大意了。 感官被封锁得只剩下不多的选择了。不过,思维只是被延缓了,没有大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师,我能采访一下你吗?”蒋灿突然转过头来说。 “采访吗,你将来是想要成为记者吗,蒋灿?” “没啊,我认为这个词应该,唔,就是用错了吗?” 听着他越来越不自信的声音,刘莫艳半怜半恼地空看着蒋灿。她竟然被这样一个半吊子给牵制住了,但同时也给予了人道主义的关怀。 呵,与其说别人,自己也不是在模仿他人中来超越自我吗? “有点调皮的感觉噢,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生活从来就是这样吗?” “是啊,她苦涩如歌。” ......一阵无话。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有啊,很多很多。天是蓝的,草是绿的,鸟在飞,羊在跑。但,你从来不会满足。只有通过与人攀比才能获得一丝存在感吗?只会越发对自己失望罢了......” 蒋灿一时一时地说着。刘莫艳安静地聆听,哪怕这个少年手足并用地胡乱描绘着,但她还是透过浮华看到了少年那颗 似曾相识的内心。 那是你的过去吗? 那是成年不安的回首啊。 刘莫艳注意到了,那幼稚到极点甚至称不上隐藏的小可爱,自己甚至都快不好意思地用目光去锁定它了。 蒋灿的笔,总是在意料之前落下。 “老师,我真地不知道怎样面对自我越学越困难的问题。好像天生就有一道围墙,却看不见,更摸不着。” “你在害怕失去吗?” “不太准确。我不害怕失去,却害怕得到。” “少年,你知道你的眼界在什么层次上吗?” “我想拥抱这世界。” “但你真地在意同龄人的喜怒哀乐吗?请回答我。” “我不知道。”蒋灿愣了神。 “那你在意长辈的心情吗?请回答我。” “我,不知道。”蒋灿吸了一口气,不安地说到。 “认真听我说,蒋灿。我厌恶自己的家长,轻视自己的同辈,我确实活在自我的世界中。但是,如果你想在不断的开始与结束之中迷茫的话,就离繁琐的过程远远的吧。” “过程是在保护我吗?” “你去悟吧。” 咣当一声,蒋灿的笔掉落了下来,笔尖指向了刘莫艳。 “为什么要去悟啊,为什么我的笔记载不下来啊!?” “......” 看着蒋灿痛苦地放弃了痴迷,刘莫艳猛然被拉进了沉默之中。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为什么那时王艾高对自己沉默。 那么,回应吧,心神啊。 “蒋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是什么?” “我有两只签字笔,其中一支已经没有墨水了。要来赌一把吗?” “呵呵哈,我加一个赌注吧。”说着,蒋灿毫不吝惜地将 自己的笔推了过来。 ““选吧!”” 心神啊,判断我的未来吧! 过手,沉重,我赌赢了呵! 蒋灿乐不可支地拧开了笔,没有墨水,没有墨水。 这!哈哈哈,神啊,在我赌的那一刹那,我就已经输了吗? 败狗啊! “我能留下这支签字笔吗?” “你要想清楚,如果你收了这支笔,我的交易就不成立了。” “无所谓。” 少年将自己的头颅埋了下来。 “无论是十年,二十年,只要痛苦还存在,我的笔就不会停歇。” “太孩子气了,蒋灿。如果我承认你的未来,就更不应该对即将破茧的蝴蝶手下留情。” “所以呢?” 刘莫艳优雅地拿起笔,却不动声色地放下。 稳住,该死,神器根本难以cao控。 “你最向往什么呢,孩子?” “我不知道,但是我没有选择的自由。” 好像自己那时,自己,自己的过错啊。我恐怕又要心软一次了。 “蒋灿,以你的无知来填补我的荣耀吧。” 见证吧,心神啊。 笔儿仿佛挣脱了空间的束缚,轻轻失重来到了半空中。所迷失的灵魂啊,让我见证摆渡的那一刹! 神魄,渡魂。 刘莫艳发自内心地笑了,实力从不是约束自由的枷锁,想象力才是柏油路上的翅膀,我以我心绘山河! 神路,二阶,登临荣耀! 已经太多次太多次了,幻想着重新投入襁褓的怀抱中。但只有在流泪之后才不得不明白,生者,因为背负需要的勇气尤为光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