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木炎
“24小时情绪检测稳定，允许通行。” 随着机器的播报声响起，自动门缓缓打开，走进的是一个身着白大褂，戴着金边眼镜，面色平静又儒雅的男子。 “木炎先生。”一旁的女秘书见到来着，迅速走上前迎接。 木炎笑着打了个招呼，随后在秘书的引导下走近了电梯。 电梯门打开，在其中的是方圆三人。方圆见到木炎，大大地挥了挥手：“木炎医生！你......嘶...” 他没有说下去，因为少女重重地踩了他一脚。 “你好，方圆小兄弟，劲头不错，好好保持，”木炎微笑着，而后看向了少女，“小沁炎，见到长辈总该打声招呼吧？” 沁炎没有理会，将木炎一把推开，直接跑开了。 “医生，实在对不起。”队长连声道歉，又看向了木炎的衣服。 “没事，小孩吗，赌赌气挺正常。”木炎微笑着，顺着队长的实现看向自己，拉了拉自己衣服右侧，“你这症状还没缓解啊，韩山。” “缓解啦！医生！你是不知道他前个月执行任务还整天帮路人整理着装......啊！”方圆又被踩了一脚。 “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韩山道，“医生您这是要下去看言笑？” “对，”木炎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啊，当年都已经出院了，他的症状又爆发了，这下我麻烦了。” 韩山笑着安慰道：“没事的，今天那小子做了一次理智检测，你猜是多少？” 木炎想了想：“你们刚来的时候都是在四五千的区间内，比正常人高了一两千，他应该会更高吧？” “我知道我知道，那小子比正常人都低，居然是三位数！”方圆大喊。 木炎皱了皱眉头：“怎么可能？” ...... 短暂的寒暄后，木炎和秘书一同乘坐电梯，随着一声滴的响声，电梯缓缓下降，看着层数停到了十八，木炎有些惊讶：“居然当成重危级异能者？他不是没什么攻击能力吗？” 电梯门缓缓打开，迎接木炎的是一个身穿黑衣的老者，他的目光灼灼盯着木炎：“你知道为什么，医生。” 走近了一个会议室，木炎看到最前方一个屏幕，投射出少年言笑的声音，此刻他犹如一位犯人，双手双脚都戴上了镣铐，但他正安然地睡着。 “你们应该明白，对于他这种未知的异能者，我们做出来的限制工具可能没有作用，还有可能刺激他，让他再度施展能力，最终失控。”木炎看着一整个会议室，七八个黑衣的研究人员，正死死地盯着他。此刻，似乎只有他一个人是白色的。 “我们如何做不需要你来指手画脚，医生，”为首的老人将一份文件顺着桌子甩到了木炎面前。 “言笑，18岁，功曹学院新生。母亲杨笑，父亲言生。18年前001号大规模污染事件唯二幸存者之一。” 木炎不知可否，接过了老人的话：“父亲言生是前邪教拜神教的主教，是001号事件的污染源，在001号事件中，携手教徒失控为一朵巨大的黑色食人花，但在污染即将蔓延到其它建筑物时花朵却突然枯萎。事发地建筑楼全员失踪，疑似被花朵吞食，只剩下了言笑母子。” “你记得这么清楚，在当年事发后，对于他们母子的心理测评，还做得如此草率？”一个年轻人突然站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如果这小子跟他爸爸一样，失控在那个教学楼里，对我们的国家是多大的损失？你当年给出的安全评定，到底是何居心？还是，你想要放走其它的异能者？我们的族长大人？” “令狐前辈，管好你的学生。”木炎笑着坐在了椅子上，“首先，当年对于他的心理测评，我经历的是第二手的心理测评，也就是说，是你们的前辈，包括令狐兄，通过各种检测，确定他没有被污染或者成为异能者之后，才轮到我，对他时时刻刻出现的幻觉作心理疏导的。” “话虽如此，”名为令狐的老者敲了敲桌子，“你也知道异能本身是不稳定的，每一个普通人都有成为异能者的可能，而其中，最大的可能就是精神病患。而你为何在心理测评中判定他是正常的？” “根据当年的研究来看，出了那样一个失控事件后，最有可能被污染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而是他的母亲，但直到目前，他的母亲都一直是一个正常人，除了丧夫的打击让她信仰那三只普通的猴子。那么，对于小家伙，我更倾向于他是因出生时环境的剧变而产生的大脑的生理性问题，所以我在测评中一直尝试治疗他的幻觉，直到成功。” “况且，最终的测评，我并没有参与，是你们的人，通过催眠等方式询问他有没有幻觉。” 会议室陷入了寂静，直到木炎说了一句：“这次的能力发动是有原因的对吧。” 一张破碎的愚者牌送到了他的面前。 “这是另一个能力者魔术师王富贵的卡牌，据他本人的叙述，他每一天都会随机生成5张有特殊能力的卡牌，而一般那些卡牌都会有功能的叙述在自己的脑海中，但那一天只有这张牌没有。同时，他的整副塔罗牌中只有这一张是他抽到的特殊卡牌，现场的其它卡牌都是正常的。” 听着老人的叙述，木炎抬了抬自己的眼镜，细细端详在透明袋中的牌面：“也就是说，是王富贵的能力引发了言笑的能力，同时，当时的其它卡牌具象化的能力是言笑自己的力量？” “不仅如此，”一个年轻黑衣人将一副手机递到了木炎面前，“在能力发动前，他已经被幻觉影响了，而且是不寻常的幻觉。” 视频中，少年正在呢喃着什么，而后在其他同学惊恐的目光下，跪在了地上。而后，随着王富贵的突然出现，少年暴怒，周围变成了星空的色彩。 “我大概明白了，”木炎关掉了视频，“你们想对他怎么做？” “收容，镇压。”老者回答。 “你老糊涂了吧前辈。”木炎将背靠在了座椅上，看着前辈将周围的学生们制止，“你要知道，他的能力危害性甚至比魔术师还小。” “但是他的能力不正常，他的检测更不正常！情绪稳定的魔术师理智值都维持在了3500，他呢，他连一千都没有？未知的，超出认知的事物才是最危险的。”老者厉声大喝。 “我不和你们争，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会信，让我先去看看他，他小时候还是挺信任我的。能帮助他稳定情绪的事你们会做吧？” 几个黑衣人眼神开始交流，而后，老者说：“你进去，把这个检测器戴在他身上。” 木炎微笑着，摩挲着递过来的手环：“又要当狗了。”说罢，他看了看自己的右手，上方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手环，其上显示着3999的字样。 ...... 言笑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个白大褂，那个医生微笑着看着自己，金丝眼镜依旧在脸上。 “木炎叔叔？” 而后，他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铐。 “我没病！”审讯室里传来一阵呐喊。 “我没病！”言笑疯狂地用头，用手，用脚撞击着桌子，想要挣脱。他的眼中布满着血丝。 “谁把我绑起来的？我没病！”木炎看着眼前发狂的少年，那些限制连rou体增强的异能者都无法挣脱，他自然不可能作出什么举动。但是，木炎看向了后方的摄像头。 “你们看见了吧？” 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生了变化，所有的活物和死物，除了医生本人，都隐隐地裂开了一道嘴巴，呐喊着：“我没病！” 看着显示器逐渐开始模糊，名为令狐的老人对着麦克风说：“剩下的事由你负责，把他稳定下来。” 木炎听到了麦克风中的声音，他笑了，同时又看向了言笑的右手。 上面的手环已经开始发红，理智值开始飙升，又突然下降。 “冷静！”木炎大喊，“想想你妈！” 随着木炎的一句话，言笑的怒吼突然停了下来，而后，他的双手无力地垂落，阵阵的哭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