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节
条,本叙一事,遂谓“楚辞云云”以下一段,似当在上条“楼遂无敢复上”之后,误矣。【】 〔二三〕拾补云:“此一段似当在上条楼遂无敢复上之后,上当有谨案二字,提行起,今脱在此,误。”按:卢说不可从,已见上注。 〔二四〕器案:今本楚辞无此文,文亦不类,疑非出楚辞,亦或楚辞说也。后汉书张衡传注、文选思玄赋注、御览八八八、九二三、事类赋六、蒙求旧注引蜀王本纪:“望帝积百余岁。荆有一人名鳖令一作“灵”,其尸亡去,荆人求之不得。鳖令尸随江水上至郫,遂活,与望帝相见,望帝以鳖令为相。时玉山出水,若尧之洪水,望帝不能治,使鳖令决玉山,民得安处。鳖令治水去后,望帝与其妻通,惭愧,自以德薄,不如鳖令,乃委国授之而去,如尧之禅舜。鳖令即位,号曰开明帝。”水经江水注引来敏本蜀论、太平广记三七四引蜀记,同。本书佚文,亦详此事。 〔二五〕史记酷吏传:“后数岁,尹齐亦以淮阳都尉病死,家直不满五十金。所诛灭,淮阳甚多,及死,仇家欲烧其尸,尸亡归葬。”集解:“徐广曰:尹齐死,未及敛,恐怨家欲烧之,尸亦飞去。”汉书酷吏传:“尹齐,东郡茌平人也,以刀笔吏稍迁至御史,事张汤,汤数称以为廉。武帝使督盗贼,斩伐不避贵势,迁关都尉,声甚于宁成,上以为能,拜为中尉,吏民益雕敝,轻齐木彊少文,豪恶吏伏匿,而善吏不能为治,以故事多废抵罪,后复为淮阳都尉。王温舒败后数年,病死,家直不满五十金。所诛灭,淮阳甚多,及死,仇家欲烧其尸,妻亡去归葬。”应氏引鳖令及尹齐事,俱以尸亡证楼上新妇,扬雄蜀都赋:“昔天地降生杜密促之君,则荆上亡尸之相。”张衡思玄赋:“鳖令殪而尸亡兮,取蜀禅而引世。”俱用尸亡事。史记作“仇家欲烧其尸,尸亡去归葬”,论衡死伪篇作“怨家欲烧其尸,亡去归葬”,与应氏合,汉书作“怨家欲烧其尸,妻亡归葬”,王先谦补注:“史记作尸亡去归葬,徐广注:未及敛,尸亦飞去。风俗通怪神篇说同,公羊:陈侯鲍甲戌之日亡,己丑之日死同尸而得。疏亦引此事为证,班氏盖以为诞而易之。”器案:王充亦以此为失实之言,不验之语,故倡为窃举持亡之说,而黄氏日钞、顾氏日知录从之,盖所以破怪神之说也。潜夫论巫列篇亦有飞尸说,甚矣,人之好怪也。“淮阳太守”,史、汉、论衡俱作“淮阳都尉”,此盖应氏之误,当据改正。 〔二六〕汉、魏、六朝人通称妇为新妇,故上言妇,此又言新妇也。麈史辨误曰:“吕氏春秋曰:白圭何事比我于新妇乎按今之尊者斥卑者之妇曰新妇,卑对尊称其妻及妇人,凡自称者则亦然,则世人之语,岂无所稽哉而不学者辄易之曰媳妇,又曰室妇,不知何也。” 世间多有伐木血出以为怪者 谨按〔一〕:桂阳太守〔二〕江夏〔三〕张辽叔高〔四〕,去令〔五〕,家居买田,田〔六〕中有大树十余围〔七〕,扶疏〔八〕盖数亩地,播不生谷,遣客伐之,六七〔九〕血出,客惊怖,归具事白叔高〔一0〕。叔高大怒曰〔一一〕:“老树汁出〔一二〕,此何等血〔一三〕”因自严〔一四〕行,复斫之,血大流洒〔一五〕,叔高使先斫其枝,上有一空处〔一六〕,白头公可长四五尺〔一七〕,忽出往赴〔一八〕叔高,叔〔一九〕高乃逆格之,凡杀四头〔二0〕,左右皆怖伏地〔二一〕,而叔〔二二〕高恬如也。徐熟视,非人非兽也〔二三〕,遂伐其树。其年〔二四〕司空辟〔二五〕侍御史兖州刺史,以〔二六〕二千石之尊,过乡里,荐祝祖考;白日绣衣〔二七〕,荣羡如此〔二八〕,其祸安居春秋国语曰:“木石之怪夔魍魉。〔二九〕”物恶能害人乎〔三0〕 〔一〕搜神记十八有“魏”字,误。太平广记四一五引无,法苑珠林四二引搜神记、广记三五九引法苑珠林、御览八八六引列异传俱无“魏”字。 〔二〕汉书地理志注引应劭曰:“桂水所出,东北入湘。” 〔三〕汉书地理志注引应劭曰:“沔水自江别至南郡华容为夏水,过郡入江,故曰江夏。” 〔四〕御览九五二、广记四一五引“辽”下有“字”字,搜神记亦有。法苑珠林引搜神记作“张遗字升高”,广记引法苑珠林又作“张遗字叔高”。器案:说文:“辽,远也。”广雅释诂:“高,远也。”名高字远,义正相会,作“辽”为是。又“升”亦当作“叔”,盖草书“叔”字与“升”相似误。 〔五〕搜神记作“去鄢陵”,御览八八六引列异传作“家居鄢陵”。器案:此文当作“去陵令”,后汉书宋宏传有陵令,“鄢”一作“”,见左传庄公二十八年释文引字林,汉书地理志作“傿陵”。 〔六〕“田”,御览引列异传作“里”。 〔七〕淮南说山篇:“求大三围之本。”一围有三寸、五寸及一抱诸说。 〔八〕说文:“枎,扶疏四布也。”文选上林赋注:“扶疏,四布也。” 〔九〕宋本、朱藏元本、仿元本、两京本、胡本、郎本、程本、徐本作“六七”,余本作“木中”,御览九五二引作“六七下血出”,拾补校作“有赤汁六七斗出”。今案:广记引正作“有赤汁六七斗出”,而搜神记、列异传文又不同,详后附引。 〔一0〕御览引作“归以其事白叔高”,广记引作“归具白叔高”。 〔一一〕“叔高大怒曰”,原作“大怒”,拾补校作“叔高大怒曰”。今案:广记引作“高怒曰”,搜神记作“叔高大怒曰”,今据改正。 〔一二〕御览引作“树木汁出”,广记引作“树老赤汁”,搜神记及列异传俱作“树老汁赤”。 〔一三〕御览引“等”作“言”,广记引作“有何等血”。器案:何等为汉人习语,作“言”者误。史记三王世家褚先生补:“王夫人曰:陛下在,妾又何等可言者。”孟子公孙丑篇:“敢问夫子恶乎长”赵注:“丑问孟子才志所长何等。”吕氏春秋爱类篇:“其何故也”高注:“为何等故也。”论衡感虚篇:“尧何等力”又道虚篇:“实黄帝者何等也”又:“所谓尸解者何等也”又语增篇:“何等洁者”又艺增篇:“此何等民者”又:“何等贤者”又非韩篇:“夫法度之公者谓何等也”又刺孟篇:“名世者谓何等也”又诘术篇:“所谓十日者何等也”颜氏家训书证篇:“又问东宫旧事六色罽是何等物”匡谬正俗六曰:“问曰:俗谓何物为底,义何训答曰:此本言何等物,其后遂省,但言有讹羡直云等物耳。等字本音都在反,转音丁儿反,左太冲吴都赋云:“ 畛畷无数,膏腴兼倍,原隰殊品,窳隆异等。”盖其证也。今吴、越之人,呼齐等为丁儿反。应瑗诗云:“文章不经国,筐篚无尺书,用等称才学,往往见叹誉。”文选题作应璩诗此言讥其用何等才学见叹誉而为言乎以是知去“何”而直言“等”,其言已旧,今人不详其本,乃作底字,非也。” 〔一四〕广记引无“严”字,搜神记有。 〔一五〕御览引无“洒”字,广记、搜神记有。 〔一六〕广记引无“上”字,御览、搜神记有。 〔一七〕御览引无此句,广记、搜神记句上有“见”字,拾补校补“ 见”字。 〔一八〕广记引无“赴”字,御览、搜神记有。 〔一九〕“叔”字原脱,拾补校补。案广记引正有,今从之。 〔二0〕御览引作“如此凡杀四头”,广记引作“如此凡数四”。 〔二一〕广记引“左”上有“顾”字。 〔二二〕“叔”字原脱,今据朱藏元本、仿元本、胡本、郎本、钟本校补。 〔二三〕御览引无“非兽”二字,广记、搜神记有。 〔二四〕“其年”下原有“同”字,何本、郎本、程本、钟本作“应”,搜神记亦作“应”,拾补云:“同字衍,程本作应,亦臆改。”今案:广记引正无此字,今从之。 〔二五〕“辟”下,拾补据广记补“高为”二字。 〔二六〕“以”下广记引有“居”字。 〔二七〕御览引作“衣”,搜神记作“绣衣”。器案:绣、同字,绣衣一作锦衣,史记项羽本纪:“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汉书项羽传作“衣锦”。汉书朱买臣传:“上拜买臣会稽太守,上谓买臣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今子何如”东观汉纪:“建武二年,封景丹为栎阳侯,上谓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故以封卿。”又见后汉书景丹传苏武书:“夜行被绣,不足为荣。”华阳国志巴志:“帝谓目曰: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耳。”南史柳庆远传:“为雍州刺史,帝饯于新亭,曰:卿衣锦还乡,朕无西顾之忧矣。”唐书张士贵传:“从平东都,授虢州刺史,高祖谓之曰:欲卿衣锦昼游耳。”宋韩琦有昼锦堂,欧阳修为记,蔡襄书石。 〔二八〕后汉书宗室四王三侯传注:“绣衣御史,武帝置,名绣者,尊宠之也。” 〔二九〕“魍魉”,今本鲁语下作“”,列异传同,史记孔子世家作“罔阆”,博物志作“罔两”,又独言木不及石。案自“春秋国语曰”以下,搜神记移在“遂伐其木”句下,作“此所谓木石之怪夔者乎”,文义较顺,此文置在此间,与上下文俱不应,甚非宅句安章之道,疑当从搜神记为当也。 〔三0〕搜神记十八:“魏校见前桂阳太守江夏张辽字叔高,去鄢陵,家居买田,田中有大树十余围,枝叶扶疏,盖地数亩,不生谷,遣客伐之,斧数下,有赤汁六七斗出,法苑珠林引作“树大血出”客惊怖,归白叔高。叔高大怒曰:树老汁赤,如何得怪 珠林引作“此何得怪”,广记引珠林作“此等何怪”。因自严行复斫之,珠林、广记俱作“因自斫之”。血大流洒,珠林、广记“洒”俱作“出”。叔高使先斫其枝,上有一空处,见白头公可长四尺长,突出往赴叔高,珠林“赴”作“趁”,广记误作“称”。高以刀逆格之,如此凡杀四五头并死。广记“死”误“出”。左右皆惊怖伏地,叔高神虑怡然如旧,珠林、广记俱作“恬然”,与风俗通合。徐熟视非人非兽,珠林、广记俱作“似人非人,似兽非兽”。遂伐其木,此所谓“木石之怪夔者乎。珠林、广记同。是岁,应司空辟侍御史兖州刺史,以二千石之尊,过乡里,荐祝祖考,白日绣衣,荣羡,竟无他怪。”御览八八六引列异传:“桂阳太守张叔高家居鄢陵,里中有树大十围,遣客斫之,树大血出,客惊怖,叔高曰:树老汁赤耳。斫之,血大流出,空处有一白头翁,出走,高以刀斫杀之,所谓木石之怪夔乎” 世间多有蛇作怪者 谨按:车骑将军〔一〕巴郡〔二〕冯绲鸿卿〔三〕为议郎,发绶笥,有二赤蛇,可长三尺〔四〕,分南北走,大用忧怖。许季山孙曼字宁方〔五〕,得其先人秘要,绲请使卜,云:“君后三岁,当为边将,东北〔六〕四五千〔七〕里,官以东为名〔八〕,复五年〔九〕,为大将军,南征,此吉祥也。〔一0〕”鸿卿意〔一一〕解,实应且惑。居无几,拜尚书、辽东太守、廷尉、太常〔一二〕。会武陵蛮夷黄高,攻烧南郡,鸿卿以威名素着,选登亚将,统六师之任〔一三〕,奋虓虎之势〔一四〕,后为屯骑校尉、将作大匠、河南尹〔一五〕,复再临理,官纪数方面〔一六〕,如宁方之言。春秋:“外蛇与内蛇斗。〔一七〕”文帝时亦复有此〔一八〕,传、志着其云为〔一九〕,而鸿卿独以终吉,岂所谓“或得神以昌”乎〔二0〕 〔一〕续汉书百官志一:“将军不常置。”本注曰:“掌征伐背叛,比公者四:第一大将军,次骠骑将军,次车骑将军,次卫将军。又有前后左右将军。”补注引汉仪:“车骑、卫将军、左右前后,皆金紫,位次上卿,典京师兵卫,四夷屯警。” 〔二〕汉书地理志巴郡注引应劭曰:“左氏:巴子使韩服告楚。” 〔三〕御览九三四引“绲”下有“字”字。案赵明诚金石锦云:“ 汉车骑将军冯绲碑,碑云:字皇卿。与范史异。”碑见隶释七陈思宝刻丛编十八:“汉故车骑将军冯公之碑,篆额冯公名绲,巴郡宕渠人,碑云:字皇卿。而本传作鸿卿。”今案:后汉书本传、书钞六四引谢承后汉书、华阳国志梁益宁三州先汉以来士女目录俱作鸿卿,与应氏合,疑不能明也。 〔四〕“三”,今从宋本,余本俱作“二”,拾补云:“二,类聚三。”今考御览九三四、广记四五六引俱作“三”,搜神记九作“二”。 〔五〕“曼”字原无,拾补云:“孙云:范书方术传,许曼祖父峻,字季山。宁方盖曼字也。”器案:御览九三四引作“许季山孙宪”,搜神记亦作“许季山孙宪字宁方”,“宪”字形与“曼”近而误,足证“孙”下原有“曼”字,不然,则“字”字将无所着落也。
〔六〕御览九三四引“东北”作“东地”,拾补校作“控地”。 〔七〕“千”字原无,拾补据御览九三四引补。今案:御览六八二引亦有“千”字,范书许曼传作“当东北行三千里”,今据补。 〔八〕器案:汉时诸刺史太守,皆得称将,如马援诫子书:“郡将下车辄切齿。”皇甫规自讼疏:“吏推报将之怨。”张奂奏记段颎:“得过州将。”之等皆是也。此云当为边将,官以东为名,即下所出辽东太守是也。 〔九〕类聚九六、御览九三四引“复”作“后”。 〔一0〕“也”字原无,拾补校补。案类聚、御览六八二又九三四及广记引俱有“也”字,今据订补。惟白帖二九及广记引此句在“卜云”下,搜神记同。谢肇浙五杂组六:“风角之术,起于汉末,赤蛇分道,许曼知太守为边官。” 〔一一〕“意”下原有“威名”二字,拾补云:“二字疑衍。”器案:此涉下文而误衍,卢说是,今据删。 〔一二〕类聚、御览六八二引作“拜辽东太守”,广记引作“寻拜辽东太守”。 〔一三〕御览六八二引无此句。 〔一四〕自“之势”起,至下条“到秋节迁北”止,宋本缺此一页。虓虎,已注正失篇。 〔一五〕应劭汉官仪:“河南尹,所治,周地也,洛阳,本成周,周之衰微,分为东、西周。秦兼天下,置三川守,河、雒、伊也。汉更名河南,孝武皇帝增曰太守。世祖中兴,徙都雒阳,改号为尹,尹,正也。诗曰:赫赫师尹。”据孙星衍校集本 〔一六〕后汉书耿纯传:“时李轶兄弟用事,**方面。”案方面犹言一面,史记留侯世家:“独韩信可属大事,当一面。”又:“独以一面**诸侯。” 〔一七〕左传庄公十四年:“初,内蛇与外蛇斗于郑南门中,内蛇死六年而厉公入,公闻之,闻于申繻曰:犹有妖乎对曰: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后汉书杨赐传:“故春秋两蛇斗于郑门,昭公殆以亡败。” 〔一八〕汉书武纪:“太始四年秋七月,赵有蛇从郭外入邑,与邑中蛇群斗孝文庙下,服虔曰:“赵所立孝文庙也。”邑中蛇死。”又五行志:“武帝太始四年七月,有蛇从郭外入邑,与邑中蛇斗孝文庙下,邑中蛇死,后二年秋,有卫太子事,事自赵人江充起。”搜神记六同是汉书二文俱作武帝时,应氏作文帝时,系涉汉书言孝文庙而误,当据改正。 〔一九〕传谓左传,志谓汉志。 〔二0〕左传庄公三十二年:“故有得神以兴,亦有以亡。”后汉书杨赐传:“臣闻之经传:或得神以昌,或得神以亡。”亦作“昌”,与应氏合。后汉书方术许曼传:“许曼者,汝南平舆人也。祖父峻,字季山,善卜占之术,多有显验,时人方之前世京房。曼少传峻学,桓帝时,陇西太守冯绲始拜郡,开绶笥,有两赤蛇,分南北走。绲令曼筮之,卦成,曼曰:三岁之后,君当为边将,官有东名,当东北行三千里,复五年,更为大将军,南征。延熹元年,绲出为辽东太守,讨鲜卑,五年,复拜车骑将军,击武陵蛮贼,皆如占,其余多类此云。”搜神记九:“车骑将军巴郡冯绲字鸿卿,初为议郎,发绶笥,有二赤蛇,可长二尺,分南北走,大用忧怖。许季山孙宪字宁方,得其先人秘要,绲请使卜云:此吉祥也,君后三岁,当为边将,东北四五里,官以东为名,后五年,从大将军南征。居无何,拜尚书郎、辽东太守、南征将军。” 世间人家多有见赤白光为变怪者 谨案:太尉梁国桥玄公祖〔一〕,为司徒长史〔二〕,五月末所〔三〕,于中门外卧,夜半后,见东壁正白〔四〕,如开门明,呼问左右,左右莫见,因起自往手摸之〔五〕,壁自如故,还床复见之,心大悸动。其旦,予适往候之,语次相告;因为说:“乡人有董彦兴者,即许季山外孙也,其探赜〔六〕索隐〔七〕,穷神知化〔八〕,虽眭孟〔九〕京房〔一0〕,无以过也。然天性褊狭,羞于卜术。间来候师王叔茂,请起往迎。”须臾,便与俱还。公祖虚礼盛馔,下席行觞。彦兴自陈:“下土〔一一〕诸生,无他异分,币重言甘〔一二〕,诚有踧踖〔一三〕,颇能别者〔一四〕,愿得从事。”公祖辞让再三,尔乃听之。曰:“府君当有怪--白光如门明者,然不为害也。六月上旬鸡鸣时〔一五〕,南方哭声,吉也。到秋节,迁北〔一六〕,行〔一七〕郡以金为名,位至将军三公。”公祖曰:“怪异如此,救族不暇,何能致望于所不图此相饶耳。〔一八〕”到六月九日未明,太尉杨秉暴薨〔一九〕。七月二〔二0〕日,拜钜鹿太守,〔二一〕钜边有金。后为度辽将军,历登三事〔二二〕。今妖见此,而应在彼,犹赵鞅梦童子裸歌而吴入郢也〔二三〕。 〔一〕桥玄,范书有传。 〔二〕续汉书百官志一:“司徒公长史一人,千石。”御览二0九引应劭汉官仪:“太尉、司徒、司空长史,秩比千石,号为毗佐三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