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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调教班底

    女人头上顶着一个现在很流行的蓬松发型,好像是从梦露头变化而来,眉毛稀疏,但颜色很黑很浓;狭长眼,眼珠子又黑又亮,仿如黑宝石,眼白很纯净,没什么血丝。

    艺术鼻,整个鼻子的线条特别精致流畅,在西方油画中比较常见,但在现实生活中,拥有这种鼻型的人并不多,这种鼻型的轮廓感和立体感都非常明显,长度和高度都恰到好处,这种鼻型几乎是接近完美的一种,充满艺术气息,会给人一种很高级的感觉。

    嘴唇上唇有唇珠,犹如嘴唇含着一颗珍珠,看起来很迷人,也给人一种清纯的感觉,会激发男人的保护欲。

    女人的皮肤白皙,白得恰到好处,不会太过,脖颈纤细狭长,大手完全可以盈盈一握;身高差几个毫米就到165公分,微胖,估摸有65公斤左右,正如冼耀武说的鼓囊囊,rou都长在该长的地方,珠圆玉润,可以说是微胖界的顶级身材。

    而且,看样子女人已经有男人,这在女人超高的分数上又有了加分项。

    用自带高倍望远镜把女人观察清楚,出于礼貌,冼耀文也注视了一会男人,顶着当下流行的蛋挞头,长相斯斯文文,看气质像是做案头工作的,斯文的外表下,眼里却不时透出一股yin邪。

    嗯,yin邪只是胡扯,这更多是冼耀文的主观意愿,诚实点讲,他对女人有兴趣,但照他的性格又做不出勾搭有夫之妇的事,不过,一旦女人主动,他会非常痛苦地勉强自己放弃原则,来上一番怜香惜玉。

    一个已婚的女人要变坏,要么她本身就坏,要么她的老公坏逼着她破罐子破摔,冼耀文当然希望是后者,所以,他才有了如此的主观意愿。

    说起来很长,其实时间只过去了两秒多,完全保持在初见的礼貌范畴内,观察完,冼耀文对着男人微笑道:“先生,贵姓?”

    男人彬彬有礼地微笑回应,“鄙人楚天岚,这是我太太苏丽珍。”

    “原来是楚先生、楚太太。”冼耀文冲两人点头示意,“楚先生,是这样的,我这里二楼三楼一共有六间房,为了让租客能住得开心点,邻里之间能和睦相处,我对租客是比较挑剔的。

    第一,租客必须有正经工作、稳定的收入;第二,租客必须是像楚先生这样的斯文人;第三,每间房最多住两个大人,我不太欢迎带小孩子的两口子住进来,小孩子太闹。

    当然,如果是住在这里期间怀上的,等小孩子出生后是不是能继续住在这里,这要问其他租客的意见,只要有一个租客不同意就得搬走。

    第四,要搬走之前,需要提前一个月通知我,同样,如果要加租,我会提前三个月通知,给彼此转圜的时间。

    第五,房租可以月付、季付、年付,月付65元,差饷(租房间接税,17.5%)由租客负责;季付185元,优惠10元;年付免一个月房租,再抹掉零头,只收700元。

    两位,你们先考虑下,能接受,我再带你们去看房。”

    说完,冼耀文转身走开一段距离,留出一点空间让小夫妻商量。

    “丽珍,你觉得怎么样?”

    “房租加上差饷要76元,会不会太贵?”苏丽珍说着,目光不经意地对向冼耀文,心里嘀咕道:“这个男人长得真漂亮。”

    楚天岚满不在乎地说道:“房租没关系,我写的文章很受读者欢迎,社里刚给我加了稿费,以后每个月我能多领一百二十元,刚才房东说的几个条件我很喜欢,住的清净点好。”

    楚天岚的话令苏丽珍蹙眉,她想到丈夫买回来的羞人东西,每次都会用,用了那个就怀不上孩子,可她好想有个孩子。

    走神一小会,苏丽珍和柔地说道:“你决定好了。”

    “房东,我们看看房子。”

    “好哦,这边请。”

    冼耀文带着小夫妻把六间屋子看了个遍,两人挑中了三楼离楼梯口最远的一间,冼耀文打听了两人的工作,得知楚天岚如他所想在报社当记者兼撰稿人,苏丽珍没有工作,在家里当全职太太,两人符合他对租客的要求,遂双方签了一份契约——季付,押一个月租金,租金从搬进来那天开始算。

    楚天岚两人走后不久,又来了一对男女看房子,男的开了一辆时髦的福特1949,看样子是个小开,女的浓妆艳抹,身上的穿着有点浮夸,不像是女人的日常打扮,倒像是登台的装束。

    这样的一对组合,很容易把女人圈定为金丝雀的身份,对冼耀文来说,这样的租客也是属于麻烦比较少的。互相介绍,得知女人叫邓波儿,是个歌伶,男人没有透露自己的姓名,只宣称他不在这住。

    冼耀文明确了两人的身份,带着他们看了房子,邓波儿挑中了楚天岚他们隔壁那间,签契约的时候,男人爽快地付了一年的房租,冼耀文也见到了邓波儿的身份证,原来她的真名叫殷明珠,和一个女电影明星同名。

    今天大概是租房的黄道吉日,接待完邓波儿一行后,又有两拨人过来看房子,冼耀文把二楼的一间租给了其中一对小夫妻,双职工家庭,男的在洋行工作,女的在一个小商行当秘书,两人选择月付。

    临近傍晚,储蓄飞带着两个人回来之时,又有人过来看房子,还是符合心意的租客,一天的工夫,六间房就租出去四间。

    忙完租房子的事情,冼耀文才和储蓄飞三人在一楼的商铺里正式见面。

    储蓄飞给冼耀文介绍人。

    “他叫顾葆章。”

    听到介绍自己,顾葆章给冼耀文敬了个礼,“顾葆章,黔军预备第二师保安二团,军衔少尉。”

    冼耀文回想一下,说道:“预备第二师,杂牌中的王牌,龙陵血战打得漂亮。”

    倒不是冼耀文对抗战时期那点事一清二楚,而是在他定下要逃港的计划之后,他就针对性地对这方面的信息进行收集,还别说,守着中英街要道,接触各路溃兵,能从他们嘴里了解到不少事情,加上宝安的图书馆也能找到不少这方面的资料,在他的死记硬背之下,完全能冒充抗战通。

    就像预备第二师在龙陵血战把编制都打没了,顾葆章后面五年肯定隶属于其他部队,只是不愿意提起罢了。

    对方不提,他也不问,谁还没点不愿提起的过去,何况过去做过什么、人怎么样,对将来也没有多大的参照意义,身处大动荡时期,人性难免大变。

    对冼耀文知道自己老部队的荣誉史,顾葆章很是欣喜。

    “他叫董向乾。”

    董向乾有样学样,也给冼耀文敬了个礼,“董向乾,晋绥军暂编第47师,军衔少尉。”

    “晋绥军,老子不熟啊,傅作义?楚溪春?”因为不熟悉,冼耀文只能含糊其词,“晋绥军抗战时都是好样的,不孬。我叫曱甴,副警犬有没有跟你们说过吃的是刀口饭?”

    顾葆章和董向乾分别点头。

    “试训也说过?”

    两人再次点头。

    “带着家人一起到的香港?”

    顾葆章:“老婆和两个孩子。”

    董向乾:“只有老婆,孩子还在内地。”

    冼耀文点点头,抬手指了指顾葆章,“你,代号猪鼻孔”,又指了指董向乾,“你,老陈醋,以后在外面行走都叫代号,如果代号太响亮了就要换一个。”

    说着,冼耀文从兜里掏出一沓票子,点出两个二百分别递给两人,“今天先回去,找个好点的地方安顿家人,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明天早上五点半来这里集合,未来二十天你们要参加试训,没有机会见家人。

    试训会很辛苦,也有一定的危险,我不敢保证二十天之后你们还是全须全尾,甚至不能保证活着,我只保证会替你们把孩子养大。

    今晚回去好好想清楚,到底要不要吃这口饭,吃不吃随你们自己,不吃,钱就当做是我借给你们的,将来等你们手头宽裕了再还给我。”

    顾葆章和董向乾两人对视了一眼,默默接过钱收好,随即向冼耀文和储蓄飞告辞后,先行离开。

    “他们都有孩子。”两人走远后,储蓄飞幽幽地说道。

    “为钱打仗,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保命才是第一位的,不是顺风仗我们不打。”冼耀文笑道:“有一种动物叫犰狳,它的胆子很小,遇到危险会把自己滚成一个球,用外壳来保护自己。

    但它的适应能力很强,不管在哪都很容易活下来,而且身上还带着麻风病毒,谁要想吃它,搞不好自己也会丢命。

    我要的就是一支像犰狳一般的队伍,不需要有多勇敢同时又不好惹,如果你们通过试训,将会成为犰狳小队的一员。”

    当晚,冼耀文去了一趟眼镜店,买了一副太阳眼镜,又配了一副最能改变脸部气质的平光眼镜,接着找了几家鞋店,找到了有卖冯强鞋的地方,按照五人不同的尺码,一人来上六双。

    [冯强鞋,又称陈嘉庚鞋,陈嘉庚和冯强合资的胶鞋厂生产,当时的学名叫波鞋,外形和高帮的帆布鞋一模一样。]

    次日。

    顾葆章和董向乾都在五点半之前抵达,冼耀文让两人换上冯强鞋,又让冼耀武留守,随后带着三人开展了穿越木屋区的五公里越野。

    一开始,冼耀文还留有余力让身体先适应适应,跑出五百米,他的步幅越来越快,很快就把其他三人甩在后面,只把间距维持在对方能看到他的程度。

    去,二点五公里,回,二点五公里,哪怕是留有余地,等到终点,他把其他三人甩出五百米。

    吃早点,上午在天台进行无器械体能训练,中午进行抗暴晒训练,下午两点无实物讲解精确射击技巧和突击小队特种作战。

    冼耀文有一个酷爱枪械的老子,受其影响,上辈子他从三岁就开始接触射击,五岁就跟着家里豢养的保镖、雇佣兵学习特种作战,从1850年—2021年之间面世的所有制式枪械,包括大部分古董枪、手工枪,他都有收藏,并且都有把玩,不客气地说,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会摆弄的枪。

    下午三点半,又开始进行文化教育,穿插着讲数学和化学,一名出色的狙击手必须是数学应用高手,一名出色的爆破手必须有扎实的化学功底。

    下午五点,讲心理学在陷阱布置上的运用技巧,穿插讲解在都市环境里如何就地取材布置陷阱,以及介绍英国警察系统的组织架构、伦敦的景点与主要街道。

    半天时间,冼耀文对储蓄飞三人进行了高强度的填鸭式教育。

    六点,再来一个五公里,和早上的不同,这一次他没有甩下三人,而是跟在三人边上跑,就下午讲的内容,随时随机进行提问。

    “猪鼻孔,M1911的弹容量几发?”

    “7发。”

    冼耀文挥舞手中的木棒重重地击在猪鼻孔的后背上,“废物,刚教完就忘,是7 1,枪膛里还能塞一发,记清楚了,战场上不要响了七下就嗷嗷叫的冲上去,碰到心理战高手,怎么死都不知道。”

    “副警犬,你的敌人把枪口对准他自己的女儿威胁你放下枪,你会怎么做?”

    “……”

    同样是重重地一下,“迟疑,你这个废物死了,只要不是你女儿,果断开枪,一枪头,两枪胸,确保对方死透。如果有充足的时间,一定要补枪,不管敌人看起来是不是已经死了,补枪要成为你们的本能。”

    “老陈醋,什么东西可以用来增强莫洛托夫鸡尾酒的燃料浓度?”

    董向乾:“高筋面粉、盐酸。”

    “如果没有盐酸,让你自己做,你应该怎么做?”

    “……”

    一个接一个问题从冼耀文的嘴里问出,一棒接一棒打在三人身上,三人只能默默承受,一点要反抗的意思都没有。

    他们三个都是打过多年仗的老兵,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也不为过,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冼耀文表现出来超高越野能力和优秀体能,还有说出口的一系列知识点,都让他们明白,冼耀文是比他们强的强人,若是在战场上与他相对,他们绝对没有机会活下来。

    老板,又是强人,他们不得不服。

    冼耀文要的就是碾压的效果,他暂时没有本钱,也没有时间采用温水煮青蛙的策略去培养三人的忠诚度,只能快速硬性养成三人听命行事的习惯,等急迫的要紧事做完,再回头慢慢培养忠诚度不迟。

    晚上七点,四人结束了一天的训练,洗漱过后,盘坐在一楼的商铺里吃晚饭。

    冼耀武做的,用料很好,两个肘子加三斤排骨炖五斤萝卜,味道也不差,炖汤的手艺还是容易学的,冼耀武严格按照冼耀文所说的步骤进行。

    吃相不是太好,冼耀文之外的其他三人肚里本就缺油水,又是一天高强度的训练下来,见到已是活在记忆中的肘子和排骨,那真是嘎嘎的炫,一口一块,猪八戒来了也只敢平辈论交。

    等到装菜的汤盆快要见底,几人的进食速度也慢了下来,冼耀文便开口说道:“副警犬,你在老家有老婆吗?”

    “从未成亲。”

    “自己不想,还是耽误了?”

    “不想。”储蓄飞面无表情地说道。

    “哦。”

    这个话题不能往下聊了,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年代,不想多半是因为有伤心事,即使是喜欢的女人嫁给自己大哥也不奇怪。

    “尝过女人的滋味吗?”

    冼耀文的问话,让顾葆章和董向乾两人窃笑。

    “你们两个饱汉就不用偷笑了。”冼耀文白了两人一眼,又转眼看向被他问出一丝羞意的储蓄飞,揶揄道:“再憋些日子,这段时间要出大力,xiele阳气不好,等试训结束,我带你去西环……”

    冼耀文摆了摆手,“算了,西环就别去了,那里经常招待洋鬼子的水兵、海员,你这样的过去,不但捞不到红包,还会被人家踢下床,九龙……”

    不等冼耀文把话说完,顾葆章和董向乾两人哈哈大笑起来,储蓄飞被两人笑得由羞转怒,放下碗筷就朝两人扑了过去,三个人很快闹在一起。

    冼耀文坐看三人打闹,继续慢条斯理地吃饭,等三人闹够了,才吩咐储蓄飞饭后跟他出去一趟,另外两人早点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