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大胜
胡轩和赵雷二人率军在混乱的战场中快速穿梭,遇到的夏军多半都被二人随手解决,很快就杀透重围,来到了暨南军中郎将段平的将旗下。 段平是太上州上阳郡人,今年三十二岁。自幼习武的段平十九岁时投军,作战勇敢的段平很快就立功升为伍长,二十四岁的时候晋升为都伯。 之后的三年时间,段平因为和上级的校尉不合,一直被校尉压制得不到升迁。 刘观泉在暨南军时,整顿军纪时发现了段平的才能,把段平从都伯连跳两级提拔为都尉,半年后又因功越级提拔为中郎将。在段平的心里,刘观泉就是他的伯乐,是他的大恩人。 今天战事的不利局面,段平看在眼里,有心想要靠自己的武勇改变一二,可是在数万人的混战中,他一个人的武勇改变不了夏军节节失利的局面。 正在他赶到无奈的时候,听见了只有暨南军才明白的号角声,于是指挥手下士卒且战且退。 刚刚退了没多久,忽然发现一支周军出现在了他的侧翼,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自己冲来,好像目标就是自己。 “来将通名!”段平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却已经是蓄势待发。 “老子是你爷爷赵雷!”赵雷狂吼一声,大斧举起,朝着段平的脑袋劈下。 “大胆狂徒!找死!”段平举起长刀,挡住了赵雷的雷霆一击。乘赵雷收力之际,反击如同附骨之蛆随之到来。 赵雷的攻击走的是大开大合的路子,被段平的长刀贴上后,防守的很不严密,很快就被段平找到机会,长刀划过赵雷的右臂,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印。 “赵叔退开!”赵雷身后,胡轩一戟刺出,挡住了段平跟上来的一刀。赵雷乘机退出了战圈。 “你又是谁?看样子最起码是个校尉。报上名来,本将军刀下不斩无名之鬼。”段平收回长刀,目光森然的看着胡轩。 “武略中郎将,胡轩!你就是暨南军升职最快的中郎将段平?”胡轩警惕的看着段平。对于这个人,他也有所了解,毕竟在他之前,大夏军中升官最快的记录,就是由段平保持的。 “你就是胡轩?还真是年轻。大都督待你不薄,为何反叛?”段平听此人说是胡轩,也是吃了一惊。 胡轩的名声在夏军中是很大的,短短两个月不到从都尉升到中郎将,比起他段平还要快上很多。在段平看来,这一切都是大都督刘观泉的知遇之恩才对。 “待我不薄?段将军认为刘观泉待我不薄?” “难道不是?短短两个月不到,你从一个区区都尉,就晋升到了中郎将,纵观大夏七百多年历史,有哪个将领的晋升速度有你快的?可你却……” “住口,本将军晋升速度快,那是魏帅的知遇之恩,和刘狗贼有什么关系?”胡轩怒声打断了段平的话。 “哼!就算是魏帅的知遇之恩,你也是背叛了大夏,也背叛了魏帅。如今魏帅尸骨未寒,你就对昔日同袍痛下杀手,像你这等不忠不孝,忘恩负义之辈,杀你都怕脏了我的刀。” “刘贼世受皇恩,而今却欺君罔上,逼死天子,擅杀大臣,屠戮百姓。此等人才是不忠不孝之辈。” “天子乃是病故,与刘氏何干?倒是张骥许将,乘先帝病危,意图矫诏祸乱朝纲。你和张家那三个兄弟,也是帮凶吧?也好,朝中早已挂出悬赏,你的人头可是值万金和一个亭侯的爵位,今天就留下吧。”说完,段平的长刀就当头劈了下来。 胡轩闪身躲过这一刀,长戟如同毒蛇吐信,刺向段平咽喉。段平不敢怠慢,横刀格挡胡轩的长戟。 胡轩含怒出手,招招不离段平要害。段平左支右绌之下,渐渐的有抵挡不住的迹象。 见段平有了败像,胡轩的进攻更加的猛烈。终于,段平一个疏忽,胡轩的长戟月刃在段平的左臂划出了一道伤口。 “将军快走,我等来挡住此人。”一直被赵雷带人挡住的段平亲卫,见段平受伤,拼死杀退赵雷等人,拦在了胡轩和段平的中间。 段平捂着左臂,眼神怨毒的看着胡轩,见四下里周军越来越多,只能是调转马头,向后方撤去。 “哪里走,把命留下!”见段平逃离,胡轩一夹马腹,就要追上去。 “拦住他!”段平亲卫中,一个队正高声喝道。 没等他把话说完,胡轩已经冲到面前,长戟在队正的胸前略过,然后,队正就栽下马来。其他几个亲卫还没来得及拦截,胡轩身后的赵雷等人已经杀到。 段平见胡轩越追越近,心下大急。匆忙中张弓搭箭,回头看也没看,直接就射了出去,也不管射中没射中,头也不回的像刘观泉的帅旗跑去。 正奔跑间,段平觉得身后有异常,回头看去,只见一直狼牙雕翎箭破空而来。段平躲闪不及,一箭正中胸口,疼痛之下翻身落马。 在如此混乱的战场上落马,还没等亲卫相救,就已经有好几匹马的马蹄,以及混乱的人群踩在了段平的身上。等亲卫赶到时,叱咤暨南关,威震成国的大将段平,已经被踩成了一滩烂泥。 “将军好箭法!”目睹了胡轩一箭把段平射下马的过程,赵雷不禁高声称赞。 “赵叔,段平的将旗!你的伤没事吧?”胡轩砍断段平将旗的旗杆,一把扯下将旗,扔给了右臂还在流血的赵雷。 “这点小伤没事的,小将军,我们接下来怎么打。”接过将旗,赵雷随手绑在了战马的鞍桥上。 “暨南军各部除了段平都已经撤走了,剩下的这些都是魏帅昔日的老部下,能招降尽量招降吧。尽快结束战斗,不要耽误接下来的战事。” 胡轩看了战场一圈,还在战场上苦苦支撑的夏军,只剩下打着太玄太和太丘以及永州旗号的了,打着暨南旗号的暨南军,已经大部分撤离了战场。 夏军大阵右翼,在坪山弩阵的帮助下,一次又一次的挡住了骁骑营和游击营的冲击。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游击校尉韩安文和骁骑校尉魏伦再一次的进攻无功而返,依旧是在外围游弋,以骑射牵制着夏军右翼,不让他们有支援正面的行动。
“安文,乘着天还没黑,咱们再冲一次。”魏伦停住战马,看着已经落下去半边的太阳,对韩安文说到。 “不行,夏军的弩阵威胁太大了,看正面的情况,咱们不突破也已经能赢了,还是退回去吧。”韩安文不同意魏伦的冒险举动。 “二位校尉,你们快看!山上的弩车好像停下了。”二人争执不下的时候,一个都尉抬头看了看,猛然发现坪山上的夏军弩阵,已经没有弩箭发出。 “什么?停了?”魏伦和韩安文同时向山上看去,只见山上火光冲天,夏军的弩阵再次发射,只是这一次,射击的目标变成了夏军的左右两翼和本阵。 “安文,咱们上!是永和城的骁武军和武襄军得手了。”魏伦抽出长剑,率军杀了上去,韩安文不做他想,也跟着冲了上去。 另一边的越骑营,校尉陈强一脸懵逼的看着改变了目标的夏军弩阵,片刻之后,反应过来的陈强长枪斜指,纵马再次杀向了夏军阵地。 “杀!!!!!!”见自家校尉冲了上去,越骑营的骑兵瞬间跟上,冲进了夏军军阵。 两翼的失守,让坐镇本阵的刘观泉再也无法安坐,找来刘听泉和西门桀等亲信和心腹,在西门佑的保护下,率领着集结过来的万余暨南军,悄悄的离开了本阵,向西方撤离。 站在后方观战的宋云森,突然发现夏军的帅旗有移动的迹象,立即传令给号令兵,击鼓的节奏开始变化。战场上的周军听见战鼓声的变化,纷纷开始迫降面前的夏军。 曾善庆正在前军指挥作战,混乱的局面虽然让他无法做出有利的指挥,却也能保证以他为中心的区域不被周军攻破。可是打着打着他就发现,节奏奇怪的号角声过后,混乱的战场上,暨南军的身影越来越少。 曾善庆回头一看,落日的余晖下,刘观泉的帅旗正在缓缓的向西移动,而中军给出的军令,也越来越少。 到了这个形势,曾善庆自然明白了,西门桀所说的弃车保帅,要放弃的车就是他这个外人和两万多原永州驻军,而要保的帅,自然就是刘观泉的心腹,以及他的宝贝暨南军。 “他娘的刘观泉,就这么把老子丢这里了。行,你能做初一,就别怪老子做十五。”曾善庆的心里相当气愤,他放下了所有的尊严,屈居于刘和泉这个废物之下。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了刘观泉庶出的幼子,难道在刘家兄弟的眼中,自己依然是一个外人? “曾将军,好久不见了,似乎,刘大都督已经跑了,你和你的这些将士,都成了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