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彼岸

    好似游历寰宇，闻其玄，便足以慰平生。

    “啊……舒服……”

    陈明一脸满足地大字仰躺在床上，这一觉睡得相当舒服，还做了一个很长很壮观的梦。

    梦见自己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沿途看见许许多多奇妙之事，实在是美不胜收，不枉此生。

    好像还隐约听见一段话来着，怎么想不起来了？算了算了，每次做梦不都这样，起床。

    “该我上场表演了，得罪于我的，就等着感受你明爷爷带来的恐惧吧！”

    陈明起身懒腰一伸，口出豪言壮语，可像极了个中二少年。

    不对，在下可是个有梦想的中二少年，哈哈。

    “不对不对，还是少立flag，扮猪吃虎才是王道，别一不小心把小命浪没了。”

    洗去一身污渍，又美美地睡了一觉，只感觉说不出的舒服，似乎脑子都更加好使了。

    床头静坐，想着这几日来的遭遇，从转世之地出发，得破晓，穿恶林，斩魂兽，遇知友，再穿森林，入城北冥。

    这些经历虽然算不上什么轰轰烈烈的大事，但是对于陈明这个刚刚进入元界的死人来说，还是收获颇多的。

    他穿上新衣裳下楼去，来到了大堂。

    仍然是一片嘈杂，看来二十四小时营业制果然名不虚传。

    “伙计，现在是几月几日？”

    陈明走到柜台，开口向伙计问道。

    “客官，您瞧。”

    他指着柜台右侧一本年历溥，上面有一排排的数字，还有红圈圈。

    “今天是6月9日，您瞧这时钟，现在是正南时初过几分。”

    陈明顺着伙计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块圆盘挂在墙上，有三根长短不一的指针，应该是对应时，分，秒。

    这和人间的时钟设计一样，看来当初那批人创造这玩意的灵感应该是来自人间。

    起初的魂界并没有时间细分，人的寿命剩余几何便只能从眼中魂火得知，这种方法极为不便，且误差较大，后来应该是人间世界出现了时间细分的规则。

    那一批人死亡后在魂界醒来，经过上百年测算记录，终于完善了时间细分的规则制定，这一壮举，对于寿命有限的人类而言，可谓是功莫大焉！

    再观这时钟的外形，只见钟盘内时、分、秒三针，皆绕中心点转动。

    表面之上，上下左右分别刻着东、南、西、北，两两之间相隔距离一致，之间各有五根线段，应是用于分时之用，略微计算就能得知，全盘共24格，应该是对应24时，其中可分为东南西北各六时。

    这应该就是元界广泛使用的时钟了。

    陈明道了句谢就从楼梯走下，正考虑着之后的行程，可是出了客栈没走几步就听到有人在背后喊他。

    “陈兄请留步！”

    谁在叫我？这声音好像有些耳熟。

    陈明停下脚步回首望去，其人风华绝代，竟是许仙！

    堪比仙人下凡，所立之处，留雅四方。

    “无中生有。”

    我回头看见是他，还未开口，便听见他说的这句话，一脸笑意望着陈明。

    一瞬间，似有无数记忆涌来，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由空至空！”

    无中生有，由空至空。

    万物皆起源于空，而空本是无，以空为石，行筑大道，其乎本源，然有无不相及，遂退求其次，效之以形，仿之于质，统领其间，乃为虚空经。

    化实为虚，以……

    ————

    虚空经。

    好厉害，没想到其中所讲竟然是修炼之法。

    比如这开篇所讲，虽然才初一接触，却也能感受到其中之奥妙无穷！

    这一段话正是昨日所梦之语，醒来后却始终无法记起。

    经许仙这么一点拨，记忆便犹如滔滔江水决堤而至，轰然在陈明的脑中炸响。

    他已然呆滞在原地许久，现在终于回过神来。

    抬头看着许仙的眼睛，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隐隐有些笑意。

    这一刻，陈明仿佛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开口。

    “看来我没认错人，没有认错你。”

    他看着陈明，开口说了这句话，前面半句应该是在说陈明，后面半句却仿佛不是与陈明说。

    “探寻真理的路上，少不了枯燥乏味的等待，而我，已经等了不知多少年了。

    时间不是问题，就怕时间不能解决问题。”

    许仙对着陈明说道，又仿佛自言自语。

    听到这句话，陈明仿佛似懂又非懂。

    因为许仙的出现，吸引力许多人的目光，不过也就仅仅如此，大堂内嘈杂依旧，如此平常的对话，实在提不起人们太多的兴趣。

    而身在局内的两人，却已然宛如隔世。

    梦里所梦，为何许仙会知晓，他究竟是谁？

    这一等，又何止万年，这少年，真的会是从那个世界来的人吗？

    少年与许仙四目相对，心中皆有万千思绪。

    “陈明，跟我去饮杯清茶如何？”

    许仙微笑着开口道。

    语气亲切温和，不自觉地使人心生亲近之意。

    “好”

    此时陈明的脑中也暂且放下了对虚空经所讲内容的思考，开始对许仙身份进行猜测。

    他朝许仙走去，每一步都承载着心中的思量。

    跟着出门后，在不远处的一座茶楼上再次入座了下来，二人对坐，点了一壶绿茶。

    “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接下来我会告诉你一些你应该知道的”

    他看着陈明欲言又止的模样缓缓微笑着开口道。

    好像他的表情一直都是这样，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嗯。”

    虽然心中的确有很多问题，不过听及此话，便不再心急，先听听他怎么说也无妨。

    在这阁楼高处，往外一看便能观赏这北冥风光，楼台阁宇，街市闹巷，虽无新意，可在此饮茶观景，倒是有种出尘的意味。

    陈明此刻危座正襟，可谓是洗耳恭听，却见许仙望向楼台之外，像是赏景，却又不知此幕亦如画。

    “客官，二位的茶。”

    茶楼的伙计端着茶走了过来布好，两人桌上一人一杯，茶壶放在一侧。

    清水煮绿叶，腾腾的热气上冒，泛着一股清香，闻着便使人心旷神怡。

    许仙应是常客，在这残酷的边镇中还保留着饮茶的喜好，怪不得能修养出这么一股出尘的气质。

    他收回仿佛出神的目光，捻起茶杯抿了一口，一切都显的那样地自然。

    “你可知道轩辕剑的来历？”

    许仙放下茶杯，那让人如沐春风的笑容已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则是有些严肃的神情，看来接下来所讲之事必然非同小可。

    陈明依旧危坐，听及此问后摇头示意。这许仙一看就是大佬级人物，在明氏生存法中，此时应谨言慎行！

    他不需要回答，因为接下来许仙会告诉他答案。

    “轩辕剑便是你龙脊中的破晓剑，曾为轩辕大帝所用。”

    原来如此，陈明心头一震，这便是剑灵语中的轩辕大帝。

    “我给你讲讲这个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