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意
新历100年1月1日零点，天地异变，天空突然出现数不胜数的流星，九州多地震动，火山喷发，海啸……一时间各种末世论甚嚣尘上，人心惶惶，各地治安急转直下。 随着时间推移，人们发现，生活还是一如既往，再加上各国政府的引导，社会秩序很快恢复正常。 但表面平静的九州大陆，实则暗流涌动。 …… 楚荀垂头丧气地走在街上，就好像一具没有感情的木偶，他此刻的内心，也已了无生机。 “小伙子，小心一点！” 一声大喝，让楚荀回过神来，停下脚步，抬起头，看到面前就是交通信号灯杆，如果不是这声提醒，他就撞上去了。 楚荀回头，提醒他的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人，他连忙道谢：“大爷，谢谢你！”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努力了，克服了，你就赢了。”老人看了看楚荀，勉励了几句，就背着手，悠闲地离开了。 楚荀心中五味杂陈，如果万事努力就行，他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个地步，这次月考总分更不会是全班倒数第五。 再想到以前的自己，他心中更是苦闷。 想他从小到初中毕业，虽说算不上很厉害的学霸，但也一直成绩优异，中考以全校第六的成绩，考入庆和府最好的一中。 但不知道为什么，高中之后，他慢慢变得容易犯困，注意力不能集中，情况还越来越严重，甚至在高二上半学期期末考试时，数学考试到一半，在考场上睡着了。 当时，老师叫他都叫不醒，急得当场就叫了救护车，之后他也成了全校的“名人”。 这两年多时间，父母带他去找过各大医院、民间的名医，最终只说是身体气血极度虚弱导致的，却查不出致病原因。 楚荀也只能日常服用补品来缓解病情，为此还被起了个“肾虚公子”的外号。 从小到大，楚荀一直对自己的学习能力颇为自傲，现在的境况，令他无法接受。 他性格要强，自从身体出了问题后，就把所有时间都放在学习上，头悬梁锥刺股，除了睡觉，哪怕吃饭、上厕所时都在背公式，背课文，但哪怕这样，情况还是越来越糟糕，这次月考成绩又创新低。 这已经是高三第二学期第一次月考，这么下去，他还能考上大学吗？ “不是说天道勤酬吗？我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这样的结果！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给我希望！” 楚荀心中怒吼，悲愤不已，恨老天不公，恨不得对着旁边面前的信号灯柱打上几拳。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觉自己被撞了一下，回过神来，发现一个矮个子从自己身边匆匆跑过，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下意识地伸进上衣口袋，脸色大变，文具包不见了！ 这只文具包，是楚荀小姨当初从中州夏京回来时，送给他考上府一中的礼物，他非常爱惜，一直用到现在还有八九成新。 今天放学时，因为成绩不好，他一直浑浑噩噩，随手把文具包放到上衣口袋里，没想到居然被小偷给偷了！ 楚荀本来心中悲愤，心爱的文具盒被偷，顿时令他热血上头，立马不管不顾，双腿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奋起直追。 但别看那小偷身材矮小，速度却跟楚荀不相上下，两人一追一逃，很快就跑了十多分钟，却没有拉近多少距离。 小偷时不时回头，见楚荀紧追不舍，心里就很郁闷，怎么第一次出手，居然就遇到这么棘手的家伙，真够倒霉的！ 呼吸间，他肺部已经隐隐疼痛，有些火辣辣的，感觉双脚也跟灌了铅似的，速度慢慢降了下来。 楚荀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要不是心里一口气撑着，他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了。 俩人一追一逃，也引起路边行人的注意，楚荀嘴里不时喊着抓小偷，却没什么人为他出头，偶尔有个别人跃跃欲试，也被小偷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吓退了。 追逐片刻，两人不约而同都慢了下来。 “给我……站住！”楚荀喘的说话都不太利索了。 “你特么是谁啊，让我站住就站住！”小偷满头大汗地跑着，顺便回了句嘴。 “你TMD偷了我的文具包还有理了？！” 什么！自己偷的是文具包？ 小偷一愣，脚步都顿了一下，回嘴道：“嘴上放干净一点，谁特么偷了你的文具包？” “你没偷你跑什么？” “我乐意不行吗？”跑了这么久，还想让他把东西还回去，做梦去吧！况且这小子追得这么拼命，里面指不定有什么好东西呢！ 正在这个时候，小偷看到前面有条小巷子，连忙钻了进去。 楚荀也追了过去，当他跑到巷子口时，见那小偷已经快跑到巷子中间了，他心里有些着急，正好看到脚边有根木棍，迅速捡了起来，用尽力气，朝小偷扔了过去。 木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正好砸到了小偷脑袋上，正当奔跑中的小偷痛呼一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他摸着被木棍砸到的地方，感觉火辣辣，再看到脚边的木棍，心头火起，恶狠狠地瞪了瞪楚荀：“小子，我记住你了，以后别给我遇到，要你好看！” 也就是楚荀长得高大，自觉不是对手，否则现在定要把楚荀揍一顿。 楚荀看到小偷目露凶光，心里也咯噔了下，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他也就是一时上头，再加上这小偷看起来威胁不大，才拼命追了这么久，现在他体能锐减，一会两个人打起来，指不定谁赢呢。 不过，他马上又注意到小偷好像有些色厉内荏，于是装腔作势骂道：“我特么现在就要你好看！” 小偷见楚荀怒容满面，又要追上来，自觉不是楚荀的对手，扭头就跑，嘴里还不停骂骂咧咧。 楚荀犹豫了一下，还是不甘心放弃文具包，咬了咬牙，又追了上去，路过小偷刚才停下的位置，看到地上的木棍，觉得自己要防一手，把木棍捡了起来，接着再追。 很快，楚荀跑到小巷尽头，此时他体力不支，再加上捡木棍耽搁了一下，看到那小偷已经跑的快没影了。 他心里着急又纠结，凭他现在的体力，估计是追不上了，但他又不想放弃，可怎么是好！ 却在这时，旁边冷不丁跳出来一条看起来像是泰迪的串串，对着他的小腿上就咬了过去。 楚荀吓了一大跳，好在他反应快，后退的同时，手中的木棍对着狗的鼻子砸了过去。 他老家在农村，小时候，经常去爷爷家住，村上有几条恶犬，见他小就欺负他，有几回差点就被咬到了。 那时，他堂哥教了他一些对付狗的办法，印象深刻，到现在他还记得。 楚荀这一棍子砸了个正着，但奇怪的是，正常情况下，这么小的狗，鼻子被砸，肯定嗷嗷直叫逃走了，但这条狗只是退了几步，摇了摇头，居然又冲了上来咬他。 “不会是遇到疯狗了吧！” 看到狗的两眼痛红，楚荀心里紧张起来，死死盯着狗的动作，不停地用木棍抵挡、敲打着。 也是奇怪，这条狗被打的摇头晃脑，却就是不逃，越发看起来像是一条没有理智的疯狗。 楚荀心里暗道倒霉，又想到被这么一耽搁，小偷已经没影了，顿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对着土狗的鼻子和脑袋就是死命猛敲，把狗头敲的鲜血淋漓，晕头转向，就乘机一脚把狗给踢飞了。 楚荀停下来，嘴里喘着粗气，就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怒喝：“混帐东西！这么可爱的小狗都下的去手，简直畜生不如！” 楚荀扭头一看，说话的是个穿着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他此刻正在气头上，见狗已经躺在地上没了动静，指着年轻人斥道：“好哇，这条狗是你的吧，来的正好，这小畜生刚才咬了我一口，快赔钱！” “谁跟你说这狗是我的？”年轻人一听这话，脸色立马就变了，撂下一句话，扭头就跑，生怕慢一点，就被楚荀赖上了。 “呸！刚才这狗咬人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出现！” 楚荀对着年轻人的背影竖了中指，回过头，却发现地上的狗不见了，把他吓了一跳。 这狗什么时候逃走的？要是刚才趁他不注意，过来咬他一口，那他不是前功尽弃了！ 正当时，书包里的手机响了，他抬头一看天色，暗道了声糟糕，连忙从书包里取出手机，果然是母亲的来电。 “壮壮（楚荀小名），你在哪呢？”电话里传来了荀琳关切的声音。 楚荀扭头看到不远处的路牌：“我……我现在在长清街这边。” “你怎么去那边了？”荀琳顿了顿：“怎么喘的这么厉害，身体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没……没什么。”楚荀连忙忍住喘息声，找了个理由：“我刚才见天色不太好，走的快了一些。” “……你呀，要注意身体！”荀琳以为楚荀又在偷偷锻炼身体，她了解楚荀的性格，心疼楚荀的同时，又没有解决办法，心里也很焦虑。 “嗯，我现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