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寻找大地之脉(3)
这才只是个开始罢了。 大地之脉一天找不到,人界就在劫难逃,这个秘境好像也发生了一些难以察觉的变化,不再像师长们说的那样简单,这里好像悄无声息的被扭转成了一个杀境,一个……屠宰场。 这个猜测太过恐怖,云欢不想过早地引起大家的恐慌,现在的样子很好,几个佛修合作也能够将七阶的人面狐貂拿下了,所有人都在努力变强,学会适应这危机的环境,学着坚强,保护自己和同伴。 算了,云欢在心里对自己说,揠苗助长可不好,就这样让他们当成一场危险的试炼,剩下的事从长计议吧。 冰原上最大的危机不是灵兽,而是无孔不入的严寒和贫瘠到几乎没有的灵气,所以几乎需要时时刻刻维持灵力的运转以免被冻僵冻死在这里,好在云欢的屋子法宝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灵力流失,在这里面打坐可以让他们至少少损失一半的灵力。 云欢见众人合作的越来越有模有样,便放心的化为原形再次向冰原的深处探索,这一路上遭遇的灵兽已经不是她轻易能够对付的。 几乎耗尽了灵力云欢维持不住原形倒进了一人深的雪中,被鲜血渲染声一片血海的雪地中一只不过她原形一半高的棕熊仰面倒着,棕红色的肚腹被划开四道巨大的裂口,脖颈断开一半露出森白的颈骨,铜铃大的眼睛怒睁着却已经没了气息。 九阶的灵兽相当于金丹巅峰的人修,云欢背上被抓开了深可见骨的四道爪印,躺在雪地中血液大量流出,渐渐冰冷,她的喘息声成了漫天大雪中唯一的声音,她穿在最里面的垂锻丝法衣都被直接粉碎了。 躺了一会儿云欢咬牙爬起来,她毕竟不是人,这种程度的伤还不至于让她无法行动,大地棕熊洞xue里必定有不少好东西,趁着现在还没有更多的灵兽闻着血腥味赶来,她要快一点。 从棕熊的腹中挖出巴掌大的土黄色兽丹收好,沿着棕熊的脚印找到了一处位于两山之间的冰窟,按照洞窟口密密麻麻的熊掌印来看这里就是棕熊的领地。 云欢唤出双剑握在手里,紧贴着冰壁小心翼翼的摸进去,不确定是否只有那一只棕熊还是有伴侣的,要小心为上。 晶莹剔透的冰折射了太阳光闪出七彩的颜色,一根根冰柱像擎天的巨人般顶起了洞窟,云欢走着走着忽然顿住了脚步,呼吸几乎静止,瞳孔骤然紧缩成竖线。 一个青衣持剑的修士被冻在了冰柱中,那是…… 云欢愣了许久才猛地挥出两道剑光将冰柱上下斩断,冻着人的那一节倒下来被云欢一把接住,温和的青火逐渐漫上冰柱,冰化成水,青衣的剑修软绵绵的躺在她怀里,已经,没有气息了。 青火缠绕上剑修的身体,火光中有魂魄虚影在身边凝结,恍若生前模样,微笑着朝她躬身行礼后慢慢消散,最终只剩下一枚弟子玉令,代表他的身份和来历。 收起了弟子的玉令,云欢忽然胆怯的不敢往里走,金丹期的弟子都折在了这里,筑基期的弟子…… 虞卿被迫看了一场又一场艳俗至极的舞蹈,推拒了一个又一个舞娘的斟酒和献媚,实在是忍不下去起身出了包厢站在走廊的栏杆上想破阵的办法。 楼下一阵喧哗,无论是寻欢作乐的客人还是载歌载舞的姑娘们全都向外涌去,有人喊了一声“郡主出街了!” 舒云郡主以身救国,夜国上下无不感激,这应该是她在夜国的最后一次出游了,所有人都想去见一见这位郡主。 虞卿也很好奇这位舒云郡主的模样,可是还不等他走身体已经仿佛有自主意识般跟着人潮走了出去,甚至比那些人还要更加疯狂。 “舒云!舒云!萧颂雅!”一声突兀的大吼声让人群出现了片刻的安静,随即挡在楚三公子面前的人自发让开了一条一人宽的空子让他通过。 金纱顶坠银铃的坐撵停在街道中间,透过朦胧的纱帘隐约能够看到一位端庄跪坐的优雅身影,纤细如雪的指尖拨开了纱帘露出少女那绛色的裙摆,一张巴掌大的小脸端庄娴静,漂亮的像个陶瓷娃娃。
“颂雅……”楚潮生踉跄着冲到坐撵前,开口却是哽咽。 虞卿的意识退到角落放任楚潮生占据主导,冷眼旁观这一切。 舒云郡主云鬓高挽,步摇轻晃,看着楚潮生时死水般无波无澜的眸子里溢出点点悲伤,她强压着酸意忍住眼泪,声音微哑:“潮生哥哥,你我今生注定无缘了,忘了我吧。” 一直冰凉纤细的手抚上他的脸庞,轻缓地将他脸上不知何时流下的泪痕抹去,少女眼含悲伤收回了手,身影隐于重重垂纱后,坐撵再度缓缓动起来,徒留楚潮生在原地。 一个声音在心底悄然响起蛊惑着楚潮生: 【恨吗?】 【当然!凭什么所有人都要我牺牲爱人来换生路?全夜国四百万人,男人都死绝了吗?他们不想死就要颂雅去牺牲?凭什么?】 【那就不要犹豫了,你会不断失去只是因为你不够强大,只要你强到俯瞰世间,所有人都是你足下蝼蚁,什么得不到?谁敢让你失去?】 虞卿轻嗤一声,夜国的男人没种,楚潮生就有种了?真有种就不会到最后选择投湖自杀了,死都不怕,私奔啊,还不是放不下责任啊牵绊啊,归根结底就是软弱。 【我要变强,我要杀了所有逼我们的人!】楚潮生的心已经彻底被仇恨蒙蔽。 【很好,你只要和我融为一体,你将拥有无与伦比的强大修为,没有人敢再逼迫你做你不想做的事。】那道声音继续蛊惑着。 “好,我应该怎么做?”楚潮生问。 “简单,放松身体,将一切都交给我,我将给你想要的一切!”许是眼看就要得手,循循善诱的声音终于在最后一句露了馅,激动到有些急切的声音明显是个男人,还是个老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