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白了发
南衣瞪大眼睛不让泪滑落,心里悲凉一片。 你知道我的状态吗?哪怕她多活了五年也没把握说赢下沈唧,更何况她已经受了伤。 你却想要我去,你云淡风轻的说让我去。 赫连逸第一时间护着南衣,开口把灵院的脸踩地上。 “沈轩寒你滚开,这是我meimei,你灵院的人都死完了?她一个新生赢下比赛已经不易,你们还让她去。” 沈轩寒看南衣一眼,平静无波的开口: “抽到她了。” “那又怎?我meimei是去上学,不是卖身给你们灵院,你们莫欺人太甚。” 贺彩衣拉了拉南衣把少女微微挡在身后,灵院未免也太欺负人了些,输一场又如何?堂堂灵院还输不起? “身为灵院的人,这是应该。” 赫连逸冷笑: “呵,那我meimei现在就退学,她现在不是你灵院的人,你灵院爱谁死谁死。” 南衣拦住气愤的要动手的赫连逸:“哥,我去。” 就去做个了结,就去画上一个句号。 “你去什么你去,你自己伤什么样你不知道啊你,退学,我会跟南爷爷解释。” “我试试,打不过我会认输的,我可是你meimei。” 其实她算什么呢,不过是在大事面前可随意放弃的一个小人物,灵院占据着所有学院第一的位置,他们怎么能输呢。 有时候脸面比什么都重要,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世态两字,她第一次体会的这么深刻。 少女缓缓走进规划出来的赛场,秦智说: “南衣,不行就认输。” 她竟觉得他很虚伪,我认输了,不是你们不让我认输吗?何必再假惺惺? “师傅,这次后你就能在前线听见我的名字了吧……” 南衣轻声低喃,咬着唇忍受秘术带来的痛苦,一声一声的重复: “冥河水潺潺,葬了吧……” “葬了吧……” “葬了吧……” 空旷的广场荡漾起少女虚弱的声音,赫连逸红着眼被好友按住,嘶吼: “meimei!” 少女长发寸寸雪白精致的脸庞快速灰败,此时地面瞬息间波谈汹涌。 混泥土成了容器盛着汪洋大海,南衣抬起手接住一滴雨,望向脸上震惊的沈唧: “葬了他……” 浪起,百丈高,浪落,千米宽,浪涌,皆沉浮。 沈唧在浪潮里翻涌,露出头眼前的景象已变,辽阔无边际的大海,学院不见,有的只是和天齐的海岸线。 “葬了他,葬了他……” 少女唇无血色,轻启:“葬了吧……”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们看见沈唧浮浮沉沉气息越来越弱,他们看见白发少女捂着胸口痛不欲生。 明明只是赛场那么大点儿地方,作为冬院门面的沈唧却挣脱不出。 南衣双眼模糊倒印出一张放不下的脸,我想放弃你了。 沈唧挣扎,反抗,无用后仰头露出海面:“我认输。” 哗,万人皆惊,沈唧认输了。 一个新生挑了冬院的门面,一人挑冬院两个五年级特班的学生。 “南衣今天起退出灵院,她入学不过短短两月对得起你们灵院。” 赫连逸抱着气若悬丝的南衣转身,你何必为了灵院的面子拼成这样,南爷爷看见该多心疼。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赫连逸却红了眼,眼角晶莹。 灵院赢了,但谁也没有开心,沉默着让出路。 贺彩衣追上两人: “我和你一起。” 南衣这次真的出了名,威名远扬,不过她自身状态却不好,一调养就是半年。 赫连家 南衣半躺在床上,冲贺彩衣笑的眉眼弯弯: “谢谢嫂子,我好多了。” “谢什么,赫连前辈说你留下了后遗症,往后……” 贺彩衣吹凉汤喂南衣喝下,闭了闭眼继而说道: “你的身子恢复不了了……” 南衣笑笑点头:“我知道,不就是穿厚一些罢了。” 贺彩衣不再说,看着南衣这样她总觉得眼睛酸涩。 “meimei,我进来了。” 赫连逸敲了敲门才抱着斗篷推门进去,见她正喝着汤把斗篷放床上: “瞧瞧,哥让人专门给你做的,样子是,咳咳,是你嫂子画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南衣昏睡了一个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提要求,强烈要求要嫂子喂她,不然不喝药。 赫连理拿她没法子,亲自去跟贺彩衣说才把人拐了进来,弄清原委后揍的赫连逸三天没下得来床。 你有什么出息,追个女朋友还要你meimei拿命帮你,你还不如死了呢。 贺彩衣呢每天上完课就过来照顾南衣,她是很愿意的,南衣可爱又贴心,并没有什么那些不好的大小姐脾性。 相处五个月下来两人关系很好,现在也不再抗拒嫂子的称呼。 “好看,我哥和嫂子的眼光能差了?今天天气好,我要去晒太阳。” “不行,再等半个月,现在没敢告诉南爷爷呢,你不赶紧好起来可就瞒不住了。” 赫连家压根就没敢告诉南明睿,特意叫人把南明睿拖住,就怕他疯起来没人拦得住。 “也行吧,那你们多给我弄些漂亮衣服,我好了穿,我要穿我嫂子给我画的样子。” 南衣娇俏的提要求,那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的贺彩衣一阵无奈: “好,一会儿我和阿逸多给你画些出来,保管你天天不重样。” 赫连逸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meimei在,媳妇儿也快成媳妇儿了。 两人因为南衣撮合,彼此熟悉了解不少,时不时还会暧昧一下,比如现在…… 两人在沙发那边低声商量样子,南衣装睡,听着他们嘀咕嘴角勾起。 楼下赫连理听说江言启又来了,连门都不打算让他进: “让他带着那些破烂滚,准备好迎接老南的怒火吧他,衣衣身子怎么样了?” 赫连航扶着怒不可遏的父亲坐下: “已经好很多了,不出半个月保管她活泼乱蹦,您老也消消火。” “我是想消火,有些人见不得我消火你看不见?你南叔那边还能拖多久?” “最多一个月,南叔只知道衣衣在我们这里,还不知道她伤成这样。” “嗯,尽量拖着。” “我看看去。” 赫连理不放心,每天不看一遍那心就悬着不能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