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二
高中毕业后,卫子轩选择了一所本市的大学,虽然自己分数比那所学校的分数线高出几十分,但他只想找个离家近点的学校,这样就能经常回去见见那个愈加苍老的身影。 毕业的假期里,拿到通知书后,爷爷带着他在奶奶的墓前坐了很久,口里说道:“你这老婆子,cao心了一辈子,现在可以放心了吧,孙子以后肯定能有个饭碗,你在那边安心,我感觉我离见你的日子也近了”。 卫子轩没想到爷爷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心里顿时一抽:“你这老头子在我奶奶面前胡说啥嘞,你是嫌你孙子照顾不好你,在这里碎嘴”,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别提多难受。 爷爷没有理他,只是笑了笑抬头望天,他看着这个老而不衰的爷爷,不知道为什么,总觉的这个老头说的是真的。 爷爷回身说:“走吧,回家让我检查检查,你这娃子这几年没好好cao练,手腿上功夫丢了没有”。 卫子轩顿时缩了缩脖子,好好的说什么功夫,想着自己高中这几年除了假期在家里坚持练习,平时在学校里谁愿意受那罪,心里顿时有点发虚。 结果让他没想到,爷爷除了嘴上挂着笑躺在摇椅上看他练习,却没有亲自上手cao练他,他心里一松,在六易桩上步法愈加轻快飘然,上下翻滚,腾空横移。 话说爷爷每年都会将六易八卦桩重新布置,高低阵型算起来已经变化了12种,现在八卦桩最高的地方已经有四米多,上面设置的障碍物和机关也更加繁复,动静不定,变化莫测。这老头子莫非是想摔死亲孙子绝后不成,哼! 在上面来来回回蹦腾了几个来回,卫子轩一个转身脚尖就跳到爷爷摇椅前的八仙桌上,手伸向到上面的酒壶上,结果脚下一个趔趄摔了个狗吃屎,他都没看清这老头啥时候抬得腿,翻起来喊道:“哎呦,你这老头子真想绝后不成,你可就这一个孙子,我已经成年了,喝口酒都不行吗”。 卫子轩龇牙咧嘴,爷爷稍稍抬了抬头说道:“想喝自己拿,朝我个老人家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我可是你爷爷!” 卫子轩当然不服,右手掌一撑,空中一个转身左手就朝酒壶抓去,爷爷右脚将桌子一踹,酒壶在落地前被他的脚尖轻盈的一勾,画着与偶,划着优美的曲线朝着那边飞去。 卫子轩眼看这一爪无功,翻了个身脚一蹬摇椅,想将爷爷的摇椅踢远,谁想只是看爷爷的双脚着地,椅子在这一脚下竟然一寸未动,卫子轩还在空中的眼神光芒一闪,倒吸一口气。 自己这一脚的力量虽然没有全力以赴,但少说也有六分劲道,爷爷躺在上面双脚着地竟然稳固至斯,这老头一直隐而不显,想必身手功夫了得,难怪身子一直这么精神硬朗,在他印象中爷爷好像没得过什么病。 思考间,卫子轩已经落地,爷爷拿起酒壶一浇,看着他胡子上的酒渍,空气中弥漫的酱香,卫子轩嘴角不禁扯了扯。 爷爷漫不经心说到“十多年督促你继承这门手艺不使其蒙尘,继于祖上心血,没想到你这小子这么没天分,一身本事倒还是十年如一日,连我一个老头子都差得远,还想喝酒。”
卫子轩不满的嘀咕道:“我小时候也没少偷你的酒喝,今天我还不喝了”。 爷爷顿时气笑道:“真是孺子不可教,我老啦,等我死了可没人在这么管着你”。 卫子轩心里顿时一难过:“你这身子比我还硬朗,肯定比我活得久”。 爷爷跳起来就朝着卫子轩屁股踹了一脚,“愣头青,快去收拾东西,明天带你去见个老不死的,把我地窖里的冬清给装上两瓶”。 卫子轩愣了愣,想到“出门?还带两瓶冬青?” 带着满心疑惑向着外面走去,在他的印象里,爷爷是极少出远门,更何况,冬青是这老头极为喜欢的酒,酿造过程很是复杂,材料也很难寻见。 记得小时候父亲偷走了一瓶,被这老头子追着打的父亲一瘸一拐,这次竟然带两瓶去送人?也没听说爷爷有啥很重要的朋友,难不成是去见那个未曾谋面的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