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破阵

    常思缘绷紧身子，放缓呼吸，左右观望，慢慢走到刚刚的位置。平台的纹路逐渐发亮，再次升了起来，紧接着，“咻”的一声，利箭快速向她射出。她侧身避过直向面门的一箭后，甩起鞭子打掉了左侧的利箭，然后蹲下身子，躲开头顶五六支利箭。

    一瞬间，又有多支利箭射来，她彻底甩开鞭子旋转起来，宛如拿着丝带在跳舞一样优雅。董箐箐拿着笔的手颤抖起来，同时惊呼一声“好美！”孟诚却打断了她的感叹，大喝道：“找到了！右侧三点钟方向，左侧五点钟方向，一点钟方向，八点钟方向！思缘，够了，回来！”常思缘一听，不再前进，果断回头，一边呈圆形挥舞鞭子一边快速跑回来。

    期间，有几支利箭逃过鞭子的防护范围，与她的后背擦身而过，划破了她的黑色劲装，露出丝丝白暂的肌肤。孟诚丢下望远镜，拿起地上的外套，冲过去接应她，细心地帮她披上外套，轻声道：“没事吧？”常思缘见走出平台边缘，这才松一口气，挽了挽外套，看着他担心的模样，不禁心里一暖，回道：“没事！”

    等他们两人回去，就看到大家围着胖子和董箐箐讨论着什么，胖子看到孟诚过来，讨好似地双手奉上一张纸，得意道：“诚哥，我都把你说的方位画出来了，你的推测是正确的！”孟诚接过来一看，暗箭是从右边射出后，然后从左边重新射出，形成一个来回。

    他干脆坐下来，对照着平台的方位重新观察，说：“要是有更多标记的箭，可以描绘一个更全的轨迹图就好了！”董箐箐听到后，从背包翻找了很久，拿出一盒水彩颜料，说：“诚哥哥，用颜料洒到箭上可以吗？”

    胖子抢过来，举起来说：“哇！你真当自己出来写生啊！颜料都带全了！”董箐箐见他说得阴阳怪气，连忙跳起来想拿回颜料，但个子够不着胖子的一米八高个，一直拿不到。孟诚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放手。胖子见他一脸严肃，乖乖地把那盒颜料交出去。

    孟诚打开颜料，大喜道：“嗯！这样，盛叔你拿着这个蓝色颜料出去，见到箭就洒过去，我观察一下。你们两个记住蓝色箭的方位，再来描绘一次。”

    事不宜迟，常盛带着蓝色颜料走出去，同样到了那个位置，平台开始升起，利箭再次射出。他轻而易举地躲开了被血液标记了的利箭，并大刀阔斧地打落其他箭，马上给地上的箭洒上颜料。两人前进风格迥然不同，相比常思缘的借力打力，常盛更为直接粗暴，一步一个脚印，稳稳前进，不知不觉就用完了手头上的颜料。

    孟诚一边观察一边报出方位，胖子和董箐箐忙碌地动笔，生怕记漏一个。一会过后，孟诚喊道：“盛叔，你可以慢慢退回来了，我再看一次方向对照一下。”常盛闻声而动，左脚微微发力往后一跳，落地一瞬间转动脚腕改变方向，灵活地躲开了几支利箭，再次挥舞大刀，“哐哐”声不断响起，大刀与利箭的交锋如交响乐。

    只是，常盛毕竟不年轻，开始有点力竭，打落利箭的速度慢了下来，险些被几支利箭射中。孟诚看情况不对劲，对董达喊道：“阿达！拿上红色颜料去接替盛叔，刘山宗做好准备！”常思缘在平台边缘甩出鞭子，帮常盛抵挡右侧的攻击，常盛一下子感觉轻松点，专心对付左侧攻击，快步走回来。

    董达一看他下来，毫不犹豫地手持双刀冲了出去，比常盛更为勇猛，如同猛兽在横冲直撞。一时间，没有一根箭能在他身边多做停留，孟诚皱着眉，大喊道：“董达！慢一点！记得洒颜料啊！”董箐箐在一旁扶额，嘀咕道：“阿达这家伙又像匹脱缰的野马了！”

    董达被呵斥后，稍稍放缓脚步，也学着常盛那样洒上颜料。前进了三四米左右，孟诚就叫他退回来，让刘山宗上前故技重施。刘山宗没有他们那样勇猛，身法灵活，往往在利箭将射中之际就能避开，仿佛提前感知一样。这回刘山宗很顺利地完成了任务回来，孟诚收集到了大部分方位后，与胖子、董箐箐两个一起对着一堆纸埋头整理起来。

    “哎！你别乱动啊！死胖子！”董箐箐拿回他手里的纸，说：“这是蓝色箭的方位，你那边是红色箭的！”胖子碰了碰旁边的孟诚，抱怨道：“诚哥，你评评理，我拿错一张纸，她就叫我死胖子！”孟诚没空管他们，拿起每张记录的纸，然后在纸上汇总所有的方位，逐步形成了一个清晰的轨迹图。

    孟诚拿起轨迹图细细比对，确认无误后，向众人道：“各位，现在大部分的利箭轨迹我们都摸索清楚了，其实就像电影里看到的红外线阻拦一样，利箭往返形成了一道道防线，只要触碰了就会被射中。接下来，我们分成两组，盛叔、董达、胖子、箐箐先过去，我会在这里报方位提醒大家，相对安全。剩下的人就跟着我一起过去，我即便记住了方位，但身在其中可能会有所错误，所以需要灵活应变，有点危险！”

    胖子一听要分开，凑过去道：“诚哥，有难同当啊！干嘛让我先走？”刘遇上前，冷笑道：“让自己人先走，倒安排得真好！”孟诚抬手制止胖子开口，说：“胖子和箐箐身法不好，在第一组过去有两个人照应着，再加上我看着，到达机会大！要是他们跟我一起过去，危险系数太大，全军覆没也有可能。所以，我不是从自己人角度出发，而是保全所有人。”

    他的这番话让所有人都认同，常思缘站出来道：“现在不是计较的时候，就按孟诚说的做吧！你们四个先做好准备，我们在后面会随时支援的！”那四人都点点头，背上背包，走到边缘，孟诚过去吩咐道：“董达，盛叔会看好箐箐，胖子太重了，他需要你来照看，可以吗？”董达看了董箐箐一眼，看她点头同意了，他才答应道：“好的！”常盛和董达两人带头，董箐箐和胖子紧随其后，一步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