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蝴蝶翅膀
蝶香喂完奶看小蝶福难得没有睡觉，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到处转动，不由心情大好。 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拿着刚换下的包被和尿布，准备去洞口处理一下。 现在已经是晚春快到夏季，森林里只微微凉。 她将蝶福放在洞口，从储水的陶罐里打出水来清洗。 山洞里光线昏暗，婴儿两个月视力并不好，是以她除了能时不时看见一眼蝶香，别的啥也看不清。 到了山洞外，光线好了，但是她除了能看到地上是泥土色，别的地方是绿色外，看不到什么，只能看着蝶香在那里搓洗东西。 彭冰看到蝶香边搓边往上面抹东西，再在水里漂洗，如此两遍才结束，判断这个看起来应该是自己娘的人还挺爱干净。 在山里，她们出来的地方应该是山洞，衣服粗糙，不会是野人吧？彭冰顿觉人生无光。 那边蝶香洗完了包被和尿布，甩掉一些水珠，仰头看了看四周参天大树的枝芽，看中了一块能被太阳照到的地方。 她往前走了两步，两边蝴蝶骨的位置迅速延伸出两对一米多长的翅膀。 蝶香的蝴蝶翅膀十分好看，花纹艳丽，分上下两对，下面一对还有长长的尾突，配合蝶香柔美的气质，整个人散发出十分恬静知性的气息。 唤出蝶翅的蝶香飞到那处枝芽，将包被和尿布展开铺在那里，再将其他地方晒不到的挪到这边太阳下，仿若一个林间仙子在枝芽间跳跃。 不过蝶香的美丽，彭冰一点也看不到，她看到的只是那个女人走了两步，后面好像长出了一副蝴蝶翅膀，然后扑扇扑扇飞走了！ 再看到的就是模糊的影动了。 不过，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的天，这人居然长出翅膀飞走了！翅膀！飞！ 我的天呐！这人有翅膀！会飞！ 能兽化，结合住的地方，生活条件，十有八九是兽人大陆没跑了。 丰富的小说经验让她开始思考，这是以部落来划分势力还是以种族，或者图腾来划分势力呢？ 这些兽人是单纯可以兽化，还是有信仰？有神明存在？ 理科生思维，彭冰忍不住胡思乱想，如果只是可以兽化，是部落，在这个兽人世界里安全系数应该高一些。 如果还有那什么劳什子的图腾，血脉传承，甚至神明、异能，虽然世界丰富多彩，但是她也随时能翘辫子，大家武力值都这么高，危险系数是直线上升啊！ 而且，如果这个女的是她亲妈的话，她十有八九也是一只蝴蝶，虽然蝴蝶的翅膀很是让她流口水，但是，这生存能力，想想就刺激。 这个时候的彭冰全然不知，她遇到的就是她认为最糟糕的那种情况，图腾、血脉、神明……初入此文明的她，注定要走一条不平坦的路。 两个月的婴儿精神很短，她强撑着这么久眼皮子已经很重了，很快她又睡了过去。 蝶香飞下来看到睡着的小蝶福，抱着她在外面再晒了一会太阳，等到外出狩猎的蝶素回来，两人再慢慢准备吃食。 时间一晃，炎热的夏季来了又去，六个月的蝶福已经会坐了，牙床上长出了几个小米粒，让她老是流口水。 她能看到外面的树叶已经开始泛黄，天气一日凉爽过一日，知道秋季已来临，这个倒是跟她原来所在的地球没什么区别。 四个月的时间，彭冰已经慢慢接受了自己胎穿到了一个陌生的兽人大陆的事实。 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叫蝶福。 心里无限吐槽这个名字过于敷衍，简直就是把蝴蝶反过来读，而且还不包准！ 不得不说她的想法跟蝶素的想法是一毛一样。 有一个娘亲和外婆，娘亲叫蝶香，外婆不知道，她娘也不会直呼外婆的名字。 通过听二人的交流，她学会了大部分的常用语言，只是身体发育限制，还不会说话。 这里已经有了时间概念，有年份、月份、季节，也有类似于现代文明的二十四小时、数字，她甚至还看到了简易的称，和粗糙的文字。 她娘和外婆配药时经常会用到，这又好像跟她所以为的兽人大陆不一样。 但是四个月的时间，没有看到过除她们以外的第四个人，这让蝶福很是神伤。 每天的日子千篇一律，蝶香家里蹲，研究一堆的花花草草，时不时剁一剁，切一切，烧一烧，煮一煮，好像是在研究一个什么药方。 如痴如醉，经常忘记吃饭，忘记还有一个女儿嗷嗷待哺，她得时不时嗷一嗓子才能获得自己的口粮。 而她外婆，在洞里待的时间不长，不是出去打猎，就是经常去外面不知道什么犄角旮旯里，将找到的千奇百怪的花花草草给她娘研究。 两个人经常凑在一起说一些她听不懂的话，里面专业术语太多，她还听不太懂。 每个月她娘会将研究出来的药方分几个陶罐给外婆，这个时候外婆会带着那些陶罐消失几天，每次外婆走的时候娘亲都是满怀期待，但每次外婆回来后都是摇摇头。 这之后，娘亲就更投入到自己的研究大业中去了，废寝忘食，被外婆竖着眉毛骂了好几次才不那么拼命了。 这天，天气晴朗，秋天的太阳已过了最毒的时候，蝶香跟蝶素商量着将小蝶福带出去打猎。 “娘亲，如今福福也已经六个月大了，眼看着要断奶了，我也恢复的很好，我觉得是时候带她出去看看了。往常部族里的小娃娃跟许多人在一起，能学习认识很多东西，而福福总是被关在山洞里，沉沉闷闷，只在要饿了拉了的时候哼哼两声。” “你看她既然知道自己要吃要拉了，我觉得她肯定要比别的小娃娃要聪明，整天让她看着黑乎乎的洞顶，不如带出去多见见花草鸟兽。” “你是说，现在就给她启蒙？会不会太早了？”小蝶福才六个月大，蝶族人虽然从小习医，但是一般也是要等小娃娃会说话才开始教着辨认药草。 “娘亲，我知道她跟我不一样。” 蝶香看着蝶素，无比认真，好像能透过眼睛直接看到蝶素内心深处。 蝶素注意到蝶香说的是“我”，而不是“我们”。 不由眼神躲闪，不敢直视蝶香。 蝶香感觉到蝶素的逃避，掰正她的肩膀，强迫蝶素看着她。 “娘亲，不管怎样，你都是我的娘亲，同样的，不管怎样，我都是福福的娘亲，你是她的外婆。” “香儿……”蝶素怔怔的看着蝶香。 “其实那天，我都看到了，你给福福做了在我十五岁的时候做的那件事。想必，当年我出生的时候你也做了吧，只是当时我失败了，福福成功了，对不对？” 她都看到了！ “元素探知力，其实根本不是娘亲说的后遗症对不对？这是娘亲的种族特有的能力吧，不过我没有很好的继承到。” 蝶香感到一阵黯然，她仅仅是能运用一点皮毛，就能窥探到这个能力对蝶医的巨大帮助，若是…… “福福，她是不是跟我不一样？”蝶香满怀期待的看着蝶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