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朝堂风云
第119章朝堂风云 大乾，天都。 作为整个大乾绝对的中心，天都的雄伟远超常人想象。 城高百尺，通体白璧无瑕，显然非寻常砖石所造，城池上空，无尽青气汇聚，与寻常城池的护城青气只能笼罩在城池周围不同，天都的护城青气不但色泽更亮，而且覆盖方圆近百里，在这里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都在青气的笼罩下亮如白昼！ 大乾九州气运汇聚于此，借着城外一百零八尊鸿儒碑汇聚成青气升腾于天形成一片青色云海，而在那青气云海之上，隐隐能够看到一尊尊虚无身影端坐其中，那是一代代儒家圣贤的身影，传说中最差的一尊神像都是立命境大儒。 而这气运云海之上的神像，足有二十八座之多，护卫于云海四方，如同二十八位守护神一般，而在这二十八尊神像中心，青色云海最中央的位置，还有一尊神像，只有身形，样貌却模糊不清，那是儒家创始人儒圣的神像。 这青气云海如同天之下的另一片天遮掩着大乾天都，也是青天由来。 皇宫，朝天殿。 已经年过五旬的天子姬桓皱眉看着满朝文武，将手中一张奏折扬了扬，洪亮威严的声音在宽广的朝天殿上回荡：“武州黑云王、章州踏江王、柳州擎天王、锦州百战王、荒州战天王、燕州平天王！诸位爱卿，可否告诉朕，朕的大乾天下，出现这般多的王，朕为何不知！？” 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诸位爱卿可否告诉朕，这天下怎么了？一夜之间就多了这么多反王，是朕德行不够？还是有人尸位素餐，官逼民反！？”说到最后，姬桓双目陡然凌厉起来。 似乎感应到帝王的愤怒，天都天空中，气运云海翻腾，一股恐怖的天威从天而降，压的所有人喘不过气来！ “陛下！” 百官中，一人出列，躬身道：“据臣所知，这些反王前身都是归一教叛党，只是如今纷纷自立，于我大乾而言，此事并非坏事，而是好事！” “好事？”姬桓气笑了，手中奏章直接砸在那官员的脑袋上骂道：“你说这是好事？” “陛下，先不说大乾百姓听到这话会是怎样的感受，据奴婢所知，这些人在归一教内部时，都是阳奉阴违，对张玉清也是听调不听宣，本来朝廷只要打一个张玉清就够了，只要张玉清一倒，这些乌合之众自然烟消云散，如今纷纷自立，割地称王，这性质就变了，朝廷若依旧对其置之不理，只会让天下百姓以为朝廷已经无力讨贼，很可能引起更多的叛乱。” “司徒尚书身为朝廷三品大员，却说出这种无知之言，奴婢以为，司徒尚书才德不足以匹配三品之位，恳请陛下，削去司徒尚书官职，将其贬为庶民！” 说话的是一名宦官，俗称太监，太监参政也是姬桓登基以来做出的变革，当然，也可说是无奈，毕竟他的皇位本就是国本之争时夺来的，底蕴不足，缺少属于自己的班底，只能任用宦官为自己平衡朝堂局势。 “李公公此言差矣！”一老者出列，对着姬桓一礼道：“陛下，司徒尚书之言或许有欠考虑，然也并未说错，这些所谓反王，不过是之前归一教麾下乌合之众，看似声势浩大，实则不堪一击，兵部已经通令各部出兵，臣想不出数月，这些所谓反王便会灰飞烟灭，至于百姓所见，只需朝廷能够尽快平定叛乱，不但不会有损朝廷威仪，反而会大涨朝廷威严！” “慕容尚书所言倒是不差。”又一名宦官出列，对着姬桓躬身道：“陛下，奴婢这里最近也得到一份急报，所述与慕容尚书所言颇有出入，是有关云州的消息，太守周继用活人皮摆风水阵保官运亨通，却被反贼揭穿，导致上阳护城青气消失，贼酋陆玄连连破上阳十三城，镇边将军尹正未经朝廷许可，私自调派一支边军镇压，却被那贼酋陆玄杀的几乎全军覆没！ 奴婢记得，那周继曾是慕容家门生，却做出这等天怒人怨之事，到现在，消息却还未传到陛下这里，还要奴婢去查，这其中，慕容尚书包庇之罪怕是免不了了！还请陛下圣裁！” “陛下！”慕容尚书淡定的转身，对着姬桓一礼打熬：“所谓人皮偶之事臣确实有所耳闻，还派人前去云州秘密探查，发现根本就是子虚乌有，众所周知，归一教擅用邪术，这人皮偶根本就是归一教为败我朝廷气运，故意栽赃嫁祸，愚弄万民伎俩。” “臣倒想问一问，尚公公为何对此事如此言之凿凿，莫非也是收了那归一教的好处，想要借机替归一教除掉朝廷忠臣？” 说完，慕容尚书突然转身，对着姬桓道：“陛下，臣怀疑尚全勾结反贼，欲害朝廷贤良，请陛下斩此人首级以慰忠良！” “请陛下斩除此人，以慰忠良！” “请陛下斩除此人，以慰忠良！” 一时间，朝堂上百官纷纷下拜，希望天子能斩杀宦官。 姬桓瞥了一眼身旁的大太监，大太监会意，手中金锤敲动金钟，一时间，钟鸣之声压住了所有声音。 “诸位爱卿，朕要的是解决眼下乱局之策，不是来听尔等相护推诿的！”姬桓看着满朝文武喝道。 “陛下！”一名老者出列道：“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张玉清，这一切的根源还在张玉清身上，只要张玉清死，这些所谓反王不过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朕也知道。”看到此人出来，姬桓语气缓和了一些，摇头叹道：“但眼下这局面若是不管，会失人心的，而且这些东州之外的贼人，也并非全是乌合之众，那上阳贼酋陆玄覆灭边军精锐，如今更是扎根上阳，若长此以往，就算张玉清死，恐怕又会出现更多的张玉清！” 陆玄在上阳县做的事儿实际上是在刨朝廷的根，朝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此事确实难办，但这些归一教的地方势力并不强，老臣以为，可自天都出兵，派遣精锐以雷霆之势将这些似陆玄一般的势力扫平便可，朝廷主力如今还是该用在归一教身上。”老者躬身道。 “太师所言不错，然而如今各处都要抽调兵马，兵部也是没办法，才会让尹镇边抽调一支人马平叛，如今天都除了守护天都的禁军和御林军，已经无兵可派！”慕容尚书苦笑道。 太师乃是天子之师，海内大儒，在朝堂上辈分极高，哪怕天子姬桓对他也不好说重话，此刻他出面说话，朝堂上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 “陛下，臣倒是有一计，或可让朝廷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平定各处反贼！”宰辅谢尧出列，对着姬桓一礼道。 “讲！”姬桓点头示意道。 “是，陛下！”谢尧躬身道：“如今四方乱起，皆因各郡太守手中兵力不足，朝廷如今府库空虚，已经无多余钱粮再来打这一仗，不如让各地太守就地募兵讨贼，如此一来，即可为朝廷省去一大笔军费，也可让各地有充足的力量讨贼，朝廷可以专心对付归一教，如今于朝廷于陛下而言，归一教方是心腹大患，必须尽快除之！” 姬桓皱眉，这相当于将兵权下放给各郡太守，他们品级虽未有变化，但手中实权却得到了膨胀，这样下去，掌握募兵权的地方太守岂非相当于一方诸侯了？ 这绝不是姬桓想要看到的结果。 “陛下，各郡都设有君都尉，如若下放兵权入太守手中，郡都尉岂非被架空，要之又有何用？”立于宦官一列首位的宦官出列，对着姬桓一礼道。 “曹公公既然觉得在下说的不对，不知曹公公可是有何妙计破敌？”谢尧看向宦官皱眉道：“须知如今因归一教之事，朝廷府库已无太多余粮、” “那就只能请诸位大人慷慨解囊了！”曹公公微笑道：“我想值此国难之际，诸位大人皆儒家道德楷模，多数都是六品儒生，想来不会吝啬钱财！” “曹阉狗，你休要血口喷人，我等皆是读圣贤书之人，两袖清风，何来多余钱财？”谢尧还未说话，一名官员却是已经站出来，看着曹公公怒喝道。 “两袖清风？”曹公公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韩大人是否可以说说家中有多少田产？” “我家中田产都是祖辈传下来的，有何不妥？” “没有不妥，只是现在朝廷缺粮啊，不知韩大人为了朝廷，可否把家中田产捐出来一些？”曹公公笑问道。 “陛下，臣愿将家中百亩良田，尽数上交朝廷，以证忠心！”韩大人慷慨激昂道。 “百亩？”曹公公看着韩大人似笑非笑。 “曹敬忠，你这是何意！？” “够了，此事容后再议，退朝！”姬桓皱眉看着争的越发激烈的二人，心知今天士人既然将这个提案摆上桌来谈，想必不会罢休，只是兵权下放，非姬桓所愿，只能暂时拖延此事了！ “报~” 就在将要散朝之时，朝天殿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止住了所有人的动作，敢在这种时候进来，想必是重要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