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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北静太妃:这猴儿有这嗜好?

    清风徐徐,席卷了整座空房,横梁倒挂的帷幔摇曳生姿,朦胧间映照着两道依偎在一起的人影,严丝合缝。

    小湖泛舟,偶遇暴风骤雨,几经沉浮,雨过天晴之际,甄画这会儿已是娇躯酥软的利害,脚下动也动不了,螓首抵在少年肩头,雪腻的脸颊浮着两抹绚丽的红晕,美眸闭阖,长长的眼睫微微颤动,呵气如兰,透着nongnong的倦懒。

    好一会儿,水溶松开少女的雪肩,瞧见丽人额间汗水涔涔,贴上了几缕青丝,伸手替其拂开,目光落在丽人艳丽的玉容上,温声道:“耽搁的时辰久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从寻借口出来私会算起,再到雨过天晴,期间约莫有半个时辰,再不回去就不好交待,令人生疑。

    不过水溶也不后悔,他情愿令人生疑,也绝对不想一溜烟便了事,那是对水溶的极大侮辱,伤害的是男性的尊严。

    甄画秀颈扬起,水光盈盈的明眸痴痴的看向少年,柳叶细眉间绮丽流转,蕴着满满眷恋之意,这难得才与心心念念的表哥亲近,还想着歇一会儿再一口将少年吞进腹中,哪里就舍得离去。

    然而即便再不舍,甄画明白这份关系不能表露出来,只能乖巧的从少年怀中起身。

    甄画顿觉身子酥软,险些栽倒在地,雪腻的脸颊嫣红欲滴,笔直流淌的汗水,更是让她只觉心惊rou跳,芳心涌起nongnong的羞耻感。

    水溶见状,一时半会也不着急,瞧着丽人羞怯的模样,最是风情,嘴角微微上扬起来。

    稍稍整理一番,甄画瞧见少年戏谑的模样,芳心不禁羞恼,

    犹豫几许,便取出一方锦帕,

    水溶轻蹙眉头,凝眸看向丽人,见其雪腻的脸颊微微发红,那双清澈的明眸恍若盈盈秋水,不由的面容上带着几许异色。

    表妹乖巧是乖巧,可就是寡见鲜闻些,这时候不应假借外物,而是凑上前去。

    若是水溶出声,以甄画对他的情意定然不会拒绝,只是眼下这.到底折辱了表妹的深情,且先压一压。

    伸手摸了摸丽人的脑袋,水溶温声道:“画儿,辛苦你了。”

    饱受一番“摧残”,又忙活着善后,保姆式的cao作,可不就是辛苦了。

    甄画察觉到指尖的悸动,芳心“砰砰”的跳个停,心中得意之际,正想着顺势而为,然而少年的话让她明白此时不可贪欢,那股子羞意也减少几分,轻启红唇,道:“服侍表哥,原就是画儿应尽的本份,只求表哥闲暇之时,偶尔能想起画儿,画儿就心满意足。”

    水溶:“.”

    这卑微、纯粹的爱,真真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抿了抿唇,水溶将丽人扶了起来,拉着甄画那双洁白的素手按在心间,情真意切道:“表哥心里有画儿一寸之地。”

    甄画听着少年软绵绵的情话并未露出喜色,粉嫩的唇角微微撅了起来,一双美眸盈盈的望向少年,泛着点点星光,眉梢间透着几许委屈。

    原先只希望自个能让表哥心里有她,但水rujiao融后,心思就贪了起来,这人心如大海,汇纳百川,表哥光风霁月,自是这等人心,偏偏她就只占那么一寸之地,显然是不满足。

    只是有总比没有好,来日方长。

    葱白的指尖轻轻在少年的心尖儿划圈,甄画扬着艳丽的脸蛋儿看向少年,盈盈似水的明眸闪了闪,声音酥腻娇媚,询问道:“那元春jiejie在表哥心里占多大尺寸?”

    水溶闻言心中一顿,眸光幽幽。

    这在女人面前提及另一个女人,实乃大忌,于是果断岔开话题道:“不说这些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先过去吧。”

    甄画一听便知少年有意岔开,而且十有八九是元春占有很大的尺寸,芳心不禁有些失落,不过作为甜妹,散发的都是香甜,怎能拈酸吃醋,让表哥为难。

    况且此时那贾元春占优不代表日后还占优,且不说日久生情,等她给表哥生下长子,看那元春还能比得上自个。

    思及此处,甄画扬着娇媚的脸蛋儿看向少年,浅笑嫣然的“嗯”了一声,便整理起水溶的衣裳。

    水溶见状心下微微一缓,若是甄画执意相问说假话对元春不公,说实话伤表妹的心,左右闭口不言为好。

    表妹还是那个软娇的表妹。

    整理过罢,甄画抬手将鬓间的一缕青丝撩至耳后,柳眸柔光流转的看向少年,轻声道:“表哥,你先过去吧,我去厢房洗漱一番。”

    身上那股子软腻,不洗漱一番确实不舒适。。

    水溶闻言倒也没说什么,众人的目光都在他身上,甄画缺席什么的并不会有什么影响,便叮嘱一两句,串了串口供,便举步朝外而去。

    轩敞的道宫前,神前点戏,焚钱粮、开戏,戏子们粉墨登场,鼓锣镲钹的,好不热闹。

    堂前右手边,贾宝玉、钗黛、三春以及宝钗、湘云小声说着话。

    探春俊眼修眉的看着堂下的戏台,顾盼神飞之际,笑着夸道:“这戏唱的不错啊。”

    黛玉闻言轻点颔首,正欲回两句之际,那双蕴藏着迷蒙烟雨的眸子见宝钗微垂着螓首,似是思绪纷飞,一瞧就知晓这是在想情郎,不由的提着手中的帕子掩嘴一笑,取笑道:“戏是好戏,可有人在别的上面,白费了这么一场好戏,宝jiejie,你说是也不是。”

    对于宝钗,黛玉是心中是欣赏的,眼下这成了小嫂子,关系愈发亲密,素日里没事儿,总喜欢拿她打趣,管不住嘴儿。

    宝钗听着黛玉若有所指的话语回过神来,心思聪慧的她明白少女的取笑,雪腻的脸颊上浮上一抹淡不可察的嫣红,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

    这颦儿嘴还是这么刁钻,非拿着她打趣。

    宝玉正与湘云说笑呢,闻得黛玉之言,还以为这是在说自个,银月般的脸蛋儿透着几分委屈,无奈道:“林meimei,我可没有。”

    哎,meimei这是觉着他偏心了,又在使小性子了。

    黛玉闻言顿觉无语,对号入座的,真是服了他。

    面对这位青梅竹马的宝哥哥,黛玉从来不会隐藏情绪,灵动的双眸毫不客气的剐了宝玉一眼,讥诮道:“好蠢的呆子,我又没说你,自说自话的。”

    “你”

    贾宝玉闻言,气的脸蛋儿涨了起来,好似满月,指着黛玉一时说不出话来。

    他好心好意的讨好meimei,怎得meimei就这么不识好歹,不说给他一个好脸,居然还出言嘲讽于他,实在是伤人心。

    这一幕,自然让北静太妃、贾母等人瞧见,神色皆然不一。

    北静太妃瞥了一眼,柳眉微蹙的看着宝玉,心头隐隐有些不满,且不是黛玉是自家乖儿的人,但凭如今黛玉身为她的干女儿,这区区一个国公府的二房就敢甩脸皮,真是不知所谓。

    不过到底是儿媳的亲弟弟,且又是小孩子间的打闹,倒不好多言。

    元春见状亦是蹙着星眉,眼下这场景宝玉居然还闹脾性,着实是不像话,有必要教导一番。

    贾母瞧见也并未多言,而王夫人心头不满起来,招惹她的心头宝,这林丫头是愈发的心气高了。

    探春见此情形,英秀的修眉挑了挑,生怕这位二哥哥脑子一热发病,忙伸手拉了拉宝玉的袖袍,打岔问道:“颦儿,你先前说谁呢。”

    黛玉隐约察觉到探究的眸光,芳心不由的涌上一股酸涩,瞧,这哥哥稍有不如意便发脾性,丝毫不顾及现下场景,着实让她不知说什么为好。

    同为哥哥,那位“干哥哥”就宽容大度,也罢,往后在宝二哥面前注意些也就罢了。

    回过神来,黛玉将心中的酸涩藏于心底,那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落在宝钗身上,眉眼间透着几分戏谑之意,让宝钗心儿忐忑起来。

    这让黛玉揭破了,可就有些羞于见人了。

    见此情形,黛玉掩嘴一笑,轻灵的声音中见着几分埋怨、几分恼怒,道:“哎,还能有谁,不就是咱们那位尊贵的郡王爷,半晌不见人,可见咱们这些草木之人不配与之为伍。”

    这时候哥哥要是在就好了,说好的带着她们踏青,可现在别说踏青,人影都瞧不见,这“干哥哥”不要也罢。

    “嗯哼.”

    话音刚落,黛玉忽闻身后传来一阵轻咳声,不由的让黛玉芳心一颤,眉眼间透着几分欣喜,回眸望去,只见一少年长身玉立,英挺剑眉下的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丝丝戏谑之意。

    身后之人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干哥哥”水溶,

    一瞧见水溶,黛玉心中酸涩顿时消散于无,不安的心也安宁下来,只是这背后说人坏话让抓了个准,有些社死。

    尤其是探春,宝钗几人轻笑的看着这一幕,恍若比台下的戏班还有意思。

    黛玉光洁白皙的脸庞浮上一抹淡淡的熏红,恍若秋水的明眸闪了闪,捏了捏手中的帕子,轻哼道:“一声不响的站在她身后,倒像是个做贼的。”

    水溶闻言顿觉无语,背后说人坏话被当场抓了个现行,还倒打一耙,什么叫做贼,他偷什么东西了?

    轻叹一声,水溶眸光对着宝钗、探春示意一番,语气温和道:“颦儿,怎么说我也是你哥哥,不指望你敬着,好歹在外面给哥哥些脸皮。”

    不说内涵他做贼的事情,先前自嘲说什么草木之人的,天可怜见,他对这些金钗们都是极好的,怎就小视了他们,说话尖酸刻薄,带着酸酸的嘲讽,都不知让水溶说什么好。

    难不成要他一个郡王亲自伺候她们?

    黛玉瞧着少年无奈的神情中透着怜爱,这恍如兄长的宠溺,让黛玉的心中涌上暖意,那双灵动的眸子蕴着迷蒙烟雨。

    她也不是没人爱的,没人宠的,哥哥一在身旁,那些探究的视线都消散不见了,真是让人心安。

    偏过螓首,黛玉提帕擦了擦眼角,轻柔道:“哥哥既这般说,meimei听着便是。”

    哥哥待她如“亲妹”,她自是要敬重兄长,编排挤兑什么的,也确实不该。

    水溶见状眉头一挑,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起来,先前他不过是开顽笑的话语,难道听不出来?还真就是心思过于敏感了。

    思及此处,水溶轻声细语道:“颦儿坦率纯真,见之以诚,哥哥喜欢还来不及。”

    黛玉的品性如此,少了这些,那也就不是黛玉了。

    黛玉闻言心头一震,她原来在哥哥的心中有如此评价,这么说,以后还是能挤兑哥哥了.

    这时,活泼的湘云笑盈盈道:“姐夫回来了,快看看这戏,唱的挺好的。”

    水溶瞧着眼前精灵般的少女,伸手捏了捏湘云略显婴儿肥的脸蛋儿,笑着道:“云丫头高兴便好。”

    不得不说,湘云的脸蛋儿柔软异常,捏着水嫩水嫩的,有些令人爱不释手。

    湘云见少年又捏她脸蛋儿,气的鼓起了包。

    黛玉瞧见这一幕,唇角微微撅了起来,芳心中涌起一股烦躁,哥哥怎得不捏她了?哼,好一阵歹一阵的,也不知这哥哥生的什么心思,尽招meimei喜欢。

    水溶不觉有他,逗弄了湘云一番,径直朝着堂上走去,落座于北静太妃身旁。

    北静太妃瞧见心肝儿,眉眼舒缓,提着手中鹅黄的绢帕擦了擦唇角,美眸看向少年的眼神中带着几许关切,轻柔道:“你这猴儿去哪了,怎得半晌才回来。”

    水溶闻言面色恬然,然而心下却有些腹诽起来,不就是离开半个时辰,怎得就半晌了,这北静太妃关注他的程度,比作为妻子的元春都高,实在是有些.黏。

    凝眸看向北静太妃那娇媚的玉容,水溶语气平和道:“四处瞧了瞧,劳母亲担忧了。”

    北静太妃不觉有他,眸光瞧见少年颈间的袖口有些凌乱,不由的轻笑一声,伸手替少年抚平颈间的领口,语气带着几许嗔怪,道:“四处瞧瞧也就罢了,怎得还不让人随身伺候着。”

    然而在抚平领口之际,北静太妃隐约瞧见少年脖颈的印记,柳眉微挑,那双清澈的明眸看向水溶之际,见着几分异色,芳心深处涌起一股气。

    这猴儿,怪道身边不带着人,原是窃玉偷香,道观之内还风花雪月,真真是愈发的胆大起来。

    水溶并未察觉其他,见北静太妃玉容微怔,还以为这是在怪罪他,当即讨好道:“母亲,孩儿又不是小孩子,心里有数的很。”

    不就是身边没带丫鬟,这继母cao的心,实在是太杂了些,只是水溶也明白这是关心之意,他也就是吐槽两句罢了。

    真真就是缺乏安全感的寡妇。

    “哼”

    北静太妃冷哼一声,美眸盈盈的白了少年一眼,眉宇间透着几分讽刺,这猴儿还不是小孩?怎得这么没分寸。

    虽心里怪罪,可北静太妃还是仔细的把领口拢了拢,以防让人瞧出来,同时眸光不经意的环顾一圈,心中也开始计较起来,自家心肝儿是采了哪朵娇花。

    哎,画儿不在?该不是这两人又……

    思及此处,北静太妃芳心一颤,和画儿勾搭也就罢了,如今居然还在道观,这猴儿有这嗜好?

    罢了,这猴儿喜欢便是,随了他吧,左右她是做母亲的,又不是妻子。

    思及此处,北静太妃借着抚平领口的契机,螓首凑上前来,呵气如兰的低声道:“待会擦擦脖颈,办事仔细些。”

    偷人就偷人,也不知事后处理,让人瞧出端倪来,指不定闹出什么事儿来,这继母当的,cao心的事儿多了去,可若不cao心的,又怕这猴儿难受。

    真真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水溶闻言心下一顿,瞧着北静太妃横眉冷指,瞬间就明白过来。

    脖颈的痕迹,想来是表妹痴缠之际留下来的,有些宣示主权的意思。

    些许小事,无关重要,只是诧异没想到自个被北静太妃看了穿了,而且还提醒他办事仔细,这继母当的,那叫一个体贴。

    水溶压下心中的异样,目光落在戏台之上,默然不语。

    不大一会儿,张道士走了上来,手中捧了盘子,近前打了个稽首,笑道:“众人托小道的福,见了贵人的玉,实在可罕,都没什么敬贺之物,这是他们各人传道的法器,都愿意为敬贺之礼,贵人便不希罕,只留着在房里顽耍赏人吧。”

    水溶闻言目光落在盘内,只见其内有金璜,也有玉,或有“事事如意”,或有“岁岁平安”,皆是珠穿宝贯,玉琢金镂,共有三五十件。

    见此情形,水溶若有所思的看向张道士,他一回来,张道士便“适时”来访,可见是下了功夫,而且眼下这场景,原著中也有过类似,只是那时的主角是宝玉,如今倒换成了水溶。

    世上没有白费的午餐,盘内的东西不是什么稀奇之物,可对于出家人来说也是贵重物品,如此大方的,事后的香火钱定然少不得。

    不得不说,这张道士很圆滑。

    沉吟一声,水溶本想拒绝,免得白当这冤大头,只是瞧见盘内有一物似曾相识的,当即心下一动,开口道:“也罢,那就多谢张真人了。”

    话罢,自有丫鬟前去捧来,而张道士将托盘进献后,打了个稽首便退了下去,仿佛真的只是为了进献而来。

    托盘被捧了上来,水溶伸手拿了一个赤金点翠的麒麟打量一番,笑对着身旁的北静太妃道:“母亲,您瞧这件东西,像不像是云丫头带的。”

    水溶之所以收下,主要便是瞧见了这赤金点翠的麒麟,果真就是历史的轮回。

    随着水溶的话语,众人的目光皆然落了过来,尤其是湘云,眨巴着灵动的双眸,眉宇间透着几许疑惑,不知为何提及起她来。

    北静太妃瞧了瞧,轻点颔首道:“云丫头是有一个,比这个小些。”

    水溶轻笑一声,道:“都是真人的法器,佩戴在身上也是有好处的,端下去给小姐们瞧瞧,可有喜欢的。”

    古人信神佛,这道观的器物都有开光的说法,既然收了下来,那就给她们佩戴,求个心安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