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回 秦晋两国第一次大战
书接上回，晋国大夫庆郑，看着秦国使臣冷至含恨离去，悄悄对太史郭偃说“咱们晋国如此背弃恩德，激怒邻国，怕是离灾祸不远了。” 郭偃说“是呀，今年秋天沙鹿地区就出现了山崩现象，那里的花草树木都枯死了。历来这山川河流就是国家社稷的主体，这山崩树死，就是晋国将要有大灾祸的征兆，如今看君上这样对待秦国，怕是很快就要应验了。” 晋国自己的两位大夫在这私下议论不提。 再来看看秦国使臣冷至，气哼哼地回到秦国国都雍城，向秦穆公嬴任好汇报说“启禀君上，晋国那些背信弃义的小人不给咱们粮食。 他们不但不给咱们粮食，反而还要纠结梁国，准备趁着咱们今年闹饥荒，来攻打咱们秦国呢。” 秦穆公一听，就大怒，当即一拍桌子说到“哼，那晋夷吾还真是个卑鄙小人，看来这人要是没有了道德底线，还真是，竟然能做出这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晋夷吾，看来，不动点真格的，你还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既然你想打，那就打吧。 看寡人先破了梁国，再讨伐你晋国！” 见秦穆公想先打梁国，再打晋国，一旁的百里奚就说“君上，那梁国国君喜好建筑工程，所以梁国虽然国土面积广阔，建筑宫殿也多，但是，梁国的民众却很贫苦，而且梁国民众经常被拉去做徭役，所以民生载道，积怨很深，因此梁国其实是不可能在兵力上帮助晋国的。 而晋国就不同，虽然如今的晋国国君晋夷吾昏庸无道，但是晋国毕竟是一个强大的国家，其中有像吕氏、郤氏这样的大家族，也都有很强的家族兵力。 要是晋国发动绛城的全部兵力，那一定会震动四方，咱们秦国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兵法说得好‘先发制人，后发之于人’，所以君上，咱们这次要先打晋国。 而且这次，咱们讨伐晋国，是占有道义的，咱们秦国也是民心可用。 君上只要一下命令，咱们秦国的大夫们肯定会各个奋勇，而晋国却背负着背信弃义的名声，就连他们国内也有不少贵族同情咱们，他们的老百姓更是受了咱们泛舟之役的恩惠，感激咱们。 所以只要讨伐晋国，肯定会一举得胜。 至于梁国，这胜利的余威，都足以震慑梁国。” 见百里奚分析的头头是道，见秦国、晋国、梁国的形势、利弊、民心都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可谓知己知彼，秦穆公当然就采纳百里奚的建议，先讨伐晋国。 当下命令蹇叔、繇余辅佐世子嬴罃（yīng）守护国都；百里奚的儿子孟明视带领一支部队，巡视西部边境，威慑西面的戎人，以防戎人趁机偷袭秦国。 而秦穆公自己和百里奚率领秦国中军，由大将西乞术、白乙丙护卫；秦国大夫公子絷率领秦国右军，大夫公子絷率领左军。 左中右三军，共四百乘战车，浩浩荡荡向晋国杀来。 秦国军队很快就进入晋国西面边境，边境告急文书，快马疾驰，连夜送到晋惠公晋夷吾的手中。 晋惠公这下慌了，自己这边本来计划联合梁国攻打秦国，可还没行动呢，秦国倒先向自己开战了，这可如何是好。 赶忙召集群臣开会讨论吧。 晋惠公对晋国的满朝文武说“秦国无缘无故地，就来侵略咱们晋国边境，大家快想想办法，要如何御敌呀？” 见晋惠公背信弃义，把秦国激怒，还在这装无辜，晋国大夫庆郑先忍不住了，第一个发言“君上，您背弃秦国的恩德，忘恩负义，不肯解救秦国的饥荒，所以秦国才来讨伐咱们晋国的，怎么要说人家秦国是无缘无故来攻打咱们呢？ 如今之计，要以我的意见，咱们只有认罪请和，割让河西五城来保全咱们晋国的信义，只有这样，才能免去刀兵战乱。” 一听庆郑的话，晋惠公晋夷吾气得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就朝庆郑扔了过来，同时骂道“我晋国可是堂堂千乘大国，这还没开打呢，就向人割地求和，你让寡人的脸面往哪搁呢？你让我们晋国的列祖列宗脸面往哪搁呢？ 来人呀，把这个胳膊肘朝外拐的家伙，给我拖出去斩了！” 说着，晋惠公就要让殿前武士杀了庆郑，还是虢射比较理智，急忙劝阻晋惠公道“君上息怒，咱们这还没出兵呢，就先斩大将，不吉利呀。 君上，暂且先饶了庆郑的性命，让他随军出征，要是他能英勇作战，就可将功赎罪，要是他不能立功，到时候再杀他不迟。” 听了虢射的话，晋惠公深吸了两口气，恨恨地说“好吧，那就先留他几日。” 这边，晋国也整顿兵马，准备应战秦国。 晋国这边选了六百乘战车，也分左中右三军，郤步扬、家仆徒、庆郑、蛾皙等人分别率领左右两军，晋惠公晋夷吾和上大夫虢射亲自率领中军，屠岸夷作为先锋，大军离开晋国都城绛城，浩浩荡荡向西进发。 当时晋惠公所乘的马匹，名叫小驷，是郑国送给晋国的。这匹马身材小巧，鬃毛润泽光洁，步伐稳健，是晋惠公平日最喜爱的一匹马。 可是这时候，庆郑又说了，“君上，从古至今，出征打仗都是国家大事，所以出征都应该乘坐本国出产的马匹，因为本国本土的马匹，和本国的人习性相通，脾气秉性相投，便于驯服驾驭，而且，本国马匹也更熟悉本国地形道路，出征遇敌自然和主人心意相通。 可君上您却乘坐外国的马匹，这要是紧要关头，面临大敌的时候，万一这匹马和您不能心意相通，那不是把君上您处于危险的境地吗，这恐怕会对您不利吧。” 晋惠公本来就看庆郑很不顺眼了，只是耐着性子，没有杀他，这时见庆郑这乌鸦嘴又跑来说自己的马不行，晋惠公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可又不能杀了这丧门星似的庆郑，气得晋惠公朝着庆郑就是一鞭子，恨恨地说“这是我平常骑惯了的一匹马，用不着你多言，老子就是喜欢这匹马，老子乐意！”